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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犯……我们的消息真的是从光辉之地里泄露的吗?”骑士团此时正在一处高地上修整,年轻的君主在不久前又爆发了一次力量,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巴尔德尔靠在帐篷中,外面是熊熊燃烧的橘黄色篝火,帐篷内只有他和苏利文。“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巴尔德尔垂眸看着腰间的长剑,“苏利文,王室从来都不缺敌人。”在这种比较私人的场合中,君王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几分疲惫的影子,和数十天离开光明防线前相比,巴尔德尔变了许多,黑暗的土地和殉职的属下让他的笑容再也不如以往那样明亮。巴尔德尔将视线转移到地图上:“圣安珀的日轮即将熄灭了,不断陨落的日轮在不断燃烧着帝国的寿命,也许过不了几十年,圣路弥尔会分崩离析吧?”苏利文大惊:“请不要说出这样的话!陛下!您是要带来光明的光明之子,日轮必将重新升起,届时一切黑恶将无所遁形!”巴尔德尔看着自己耿直的部下,良久后笑了:“你说的不错。”他不能在苏利文面前露出犹豫的一面:“替我去看看伤员,我们即将启程,不要在最后的阶段失了警惕。”得令后的苏利文立刻精神了:“是!”帐篷的卷门被向外走的骑士掀开,随后又垂下。巴尔德尔起身走到地图边,帐篷中一片宁静,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光明防线就在眼前,即将归家的骑士团中洋溢着一股否极泰来的兴奋。地图边亮着明亮的水晶,巴尔德尔看着地面自己的影子:“你来了吗?”门边出现了新的阴影,佣兵站在那里,又披上了他的黑色斗篷,他的声音在这一片宁静中格外低沉:“你发现我了?”巴尔德尔看了一眼他斗篷下的衣衫,十分客气:“血腥味太浓了……是斩杀了袭击者吗?多谢。”“不必。”缪宣将地图扔到水晶球边,“你们只剩下两天的路程,接下来我不会再跟随,请提高警惕。”巴尔德尔拿过地图展开,当他听到佣兵不再跟随时,心中升起了复杂的情绪,他原以为应该有放松,但更多的却是懊恼和遗憾。他皱了皱眉:“你不进入光明防线么?佣兵总需要补给的吧?”缪宣直接拒绝了:“我还有许多事,而且我从未说过我是佣兵。”这天给聊死了,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巴尔德尔先道:“既然即将分别……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缪宣瞥了一眼小地图中君主黄黄的小点:“假如您真的想知道……王太后那里有我的姓名。”这就是拒绝直接告知名字了。巴尔德尔用平静的微笑掩饰内心的失望:“既然连名字都不愿意给我,这样看来你也不会告诉我‘饿狼’是谁吧?”“……”说实话缪宣很想跟他说说芬里尔罄竹难书的罪行,再顺便提几句光明防线上的破事,但这些东西说了也没用,因为不论是巴尔德尔还是他,对此都无能为力。想要真正根除这些事情除非日轮重新升起……最好再来一个光明普照。缪宣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巴尔德尔听懂了:“那么,黑暗遗民……都像那个女人一样么?”恨着光辉之地,恨着光明。缪宣还是说不出话来。因为答案是肯定的。光明与黑暗两边是混杂了无数复杂情感的、解不开的仇恨。这一回巴尔德尔也沉默了。分别在即……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碰到,缪宣看着面前这张照镜子一样的脸,到底是有心规劝:“早些回王都,路上别停留。”巴尔德尔失笑:“多谢你的关心,你会来王都吗?”缪宣:“我也不知道。”第二百九十一章明光耀长夜十二端倪要去王都吗?缪宣还真的不能确定他是否会去这个光辉之地的心脏看看,但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得去狼牙口找芬里尔的晦气。缪宣一路火花带闪电,径直杀回了圣洛伦,他抵达这所边疆城市时正是深夜,大街小巷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也许这是缪宣的错觉,当他站在边城上时,恍惚间觉得圣洛伦的日轮更加黯淡了。狼牙口仍旧是老样子,浸泡在洗不干净的鲜血和臭味中,新的受刑人不知承受着何时到头的折磨,缪宣在经过哨口前广场的时候给了那几个可怜人一个解脱。血液的味道很容易就能激发起人的凶性,缪宣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被当做诱饵的可怜孩子,他在被扔进骑士团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rou。缪宣悄无声息顺着外墙像傻瓜攀爬,从圣阁无声地入侵,城堡内无数的陷阱在他眼里比大道还要平坦,可惜这一路来处处灯火通明,虽说狼牙口不缺光,但这样大张旗鼓——芬里尔早知道他会来,这摆明了就是对他敞开大门。明知道他不允许别人在黑暗的领地上搅风搅雨,但芬里尔还是这么做了,连掩饰都不屑。很好,知法犯法,罪加一筹。缪宣索性就顺着光亮的方向走,一路抵达这位边境总督的寝室门口,此时缪宣的心情极度糟糕,他一脚踹开了门,反手一道【影蚀】朝房间正中央掷去。无声的杀机一闪而逝,层层帐幔纷纷从中被斩断,像是流水一样倾泻落地,当所有遮挡视线的障碍物落下后,匕首已经齐柄没入了雕花大床的床头,差一点粉碎了装饰性的燧石,也差一点削断平芬里尔的脖颈。衣衫不整的男人斜斜靠在枕垫上,他披散着头发,侧首看着那柄力道十足的匕首。“好准头。”他轻轻笑出声,“深夜拜访……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我的小殿下?”缪宣也不想和他扯什么称呼问题了,他杀气腾腾地大步走去,在床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芬里尔,你到底想要什么?”芬里尔只披了一件睡袍,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他似乎想表达身上没有携带武器,面对缪宣的质问,他一点都没有恐惧慌张的模样,反而温和地笑起来,赤色眼眸在燧石的照射下微微闪烁。他说:“我的愿望……我当然是希望您能成为真正的君主啊。”缪宣根本不相信这人的鬼话,两人在认识不久后他满口都都是这个景愿,虽说每次都讲得真诚无比,然而从扼死父兄开始,缪宣对芬里尔的信任约等于零。哦,现在可以往负数走了。缪宣伸手猛地拔出了插在床头的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已经回到了缪宣的鞘中,同时芬里尔的侧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缪宣只保证了芬里尔不会因此而死,他最大限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