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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级,同一众二十五岁的青年一同竞争毕业岗位,但即便差了五岁,孔星云仍然以历年刷新的精神力记录与优秀杰出的能力成为二十五级当之无愧的魁首。这些年来缪宣一直让小系统关注着孔星云,这个孩子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子,个头也像是拔苗一般向上窜,孔星云的性格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内敛,如今也成了勒托最推崇的冷静理智与不苟言笑。而随着孔星云年龄的增长,即便缪宣的工作与第八环没有交集也能够见到他,优秀的定向生能够得到实习的机会,孔星云已经靠着贡献点刷到了不下三次远征军的实习机会,有驾驶小型航舰也有在赫利俄斯跑腿,每当这个时候缪宣总能收到孔星云送的糖果——夹在一大堆来自其他人杂七杂八的礼物里。这就要说到先锋军内部的最高理想之一,那就是睡到他们的顶头亚神,虽然这个理想目前就是个梦话,但是广大群众做做梦还是很快乐的。缪宣在范德贝伦死后也多少理解了随军亚神的哀伤,他开始有意识地疏远部下,只在战略上配合他们,他也基本上绝缘了各种围追堵截,把大部分空余时间用来学习。四年了,缪宣也终于把精神力学与器械总览修习完成,现在的他回到了现实世界已经可以独自建造全自动化农场——假如自然条件允许的话。这实在是可喜可贺,赛克斯塔和缇琉利乌也分别对缪宣的学习热情表达了高度赞许,并且纷纷提供了新课程,得到了缪宣的断然拒绝。缪宣开始让系统扫描并记录勒托已有的学科,在科技上勒托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更难得的是系统还能够做到复制它。眼下远征军与统筹军回归在即,两军中缺失的位置也需要补充,人员又将迎来一次巨大的调动与调整。缪宣后几个月的时间安排也以此为依据,在两军回归后他将协助阿忒奈完成新一届招生,接下来就是磨合新人,三十三环带的建设也不会停止,随后就是漫长的准备期,准备期结束后就轮到先锋军出征了。—————这三四年来,缪宣也已经习惯了穿戴碳基素体,比起硅基来说,碳基素体给他的感觉要更“真实”一些,不论是五感的体验还是更仿真的生理现象。穿戴着碳基素体就像重新成为了人类,而碳基素体对亚神精神体的制约也要更大一些,不过这些制约只针对素体的穿戴状态,要是亚神想要摆脱制约只需要脱下素体就够了。而自从开始穿戴素体起,缪宣就有记录梦境的习惯,最开始他零零碎碎梦到的东西冗杂繁多、没有关联,但随着记录的积累,缪宣竟也能从这些碎片中拼凑出一些当年的影子。四百年前的勒托与如今的相差并不大,制度基本上没有变化,社会风貌也差不多。主要的差距还是在科技上,毕竟诸如生态系统与防卫措施等等硬件软件都是升级过无数次的。缪宣在梦境里见到了几次亚神,那个时候勒托的亚神班子和如今的完全不同,维比乌斯之前诞生的亚神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在这么多年中依次陨落了,缪宣如今也只能在梦境和档案中见到他们的影子。而至于维比乌斯……那个时候的维比乌斯真是又凶又狗,但同样的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现在的哀伤与沉默,新生的维比乌斯性情张扬暴躁,倒有些像是“维比乌斯”这个本名的主人,他与宣蝉之间的交流也是相当直接。那个时候的宣蝉以天之骄子的好成绩进入远征军,恰好也碰上了初出茅庐的维比乌斯,两人都是第一次与对方合作,痛苦的磨合期后就是默契的配合,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远胜过如今的缪宣与范德贝伦上将。可想而知宣蝉的死亡给维比乌斯带来了怎样的打击,那一定也比范德贝伦带给缪宣的哀伤更甚。基于这些记忆,缪宣竟也有些期待维比乌斯的回归,也许这种生死后的久别重逢便是亚神体系唯一的温情了。而不论缪宣在梦境中第几次暴打了维比乌斯的素体狗头,亦或者他看到了多少次其他陌生的亚神,他一次都没有见到赛克斯塔。一次都没有——仿佛与他有关的记忆已经被这个灵魂刻意遗忘了一般。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挖掘出更多的与赛克斯塔有关的记忆,缪宣在尝试了各种方法皆无效后终于打算冒一次险。他打算催眠自己,不是用普通的心理医疗,而是使用勒托式的高强度式洗脑包催眠。碳基素体对亚神是有限制的,这就包括了催眠,对素体的催眠在本质上与睡眠和梦境是类似的。而且穿戴素体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缪宣随时可以靠脱离素体来打断催眠,算是多了一个安全保障的闸门。于是在偷偷学了催眠的相关课程后,缪宣顺走了第九环带的辅助器械,趁着外出巡航的机会给自己搭了一间催眠室。缪宣按照系统提供的说明书组装好了各种仪器,对着面前这个套在医疗舱里的东西表达怀疑:“这样搭没问题吗?”系统又翻了一遍说明书:【就是这样没错,上吧秒哥,就算出问题了我们也就是扔一具素体的事。】“可是碳基素体真的很贵……”缪宣口中感慨,动作却利索地爬入了这个小型医疗舱,他的时间有限,要抓紧实验,“那么意识催眠就交给你了。”催眠并不是能够科技设定全自动的,还需要一定的人为引导,这些工作就交给小系统。系统:【没问题!交给我吧!】缪宣躺在这个纯白的器械中,往自己的大动脉上扎了一针——现在他给自己扎针的动作也很熟练了。药液随着血液循环流遍全身,熟悉的困倦感觉逐渐浮起,缪宣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听到了系统认真地按部就班:【请放松你的身体,接下来我们将进行深层次意识的引导……】机械音有点出戏,但总体气氛正好,缪宣觉得他可以。—————缪宣又做梦了,这一次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场景,确定了这是宣蝉的回忆。这算是成功了吗……宣蝉站起身,他原本坐在床上——勒托的床真的是几百年都没有过变化,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板子上叠了简洁的被褥,而这个被褥就和睡袋差不多,就薄薄两层保暖材料,刚好能包住一个成年男性,一点多余都不给,完全没有小棉被的蓬松幸福感。宣蝉走向浴室,勒托的浴室同样小的可怜,大概就一个小电梯间那么大,清洁器材就在墙壁里,使用时弹出,打秒扣钱。浴室里似乎有人,半透明的门上糊满了水雾。宣蝉敲了敲门,耿直又酸楚道:“快点出来,你又不用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