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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溪察觉说不过了,于是剑走偏锋,捏着他下巴问,“又要吵架是吧?”“不,啧,我跟你讲道理呢嘛不是,”瞿孝棠火速撤退,“排骨还挺香,有饭吗?”“没有,你先吃点压压肚子,一会儿我们出去吃。”“干嘛一会儿啊,我都不困了,现在出去吃呗。”“我得把床单洗了,血迹放太久了不好洗干净,你吃着,等我会儿。”瞿孝棠沉默下来,将他抵在厨台边上,“那我这衣服和内裤是你给我穿的?”“不然呢?”“我的衣服呢?”“扔了。”“扔了干嘛,”瞿孝棠靠近了抵住他额头,声音格外轻幽,“那床单也别洗了,回头我弄个框给裱起来,留个罪证。”“你这都什么癖好?”何溪推了他一下,无果,又无奈的抬起眼皮看他,“我没床单了,不洗拿什么换啊?”“明天逛超市,给你买,”瞿孝棠打定主意不让洗了,拿下半身顶着他,蹭着他,拿舌尖拨弄他的嘴唇,囫囵吞枣的说,“你好好亲我。”何溪又一阵心软的发笑,抱住他,很认真,很认真的回吻。出门前瞿孝棠给秦宣打了个电话,那头说在城西的车行,瞿孝棠便叫他就近找个酒店歇下,明天再会面,那头答应了,挂电话前说这有一对白眼狼,瞿孝棠好险没打车过去逮人。何溪始终对这人狠不下心,领着去江边餐厅吃了顿好的,出来后又给买了包烟,之前何溪有打过要他戒烟的主意,但如今想想,又没人要孩子,况且人对烟酒的欲望和对性的渴求没什么两样。烟雾从他嘴边跑向身后,晚上江风大,江面和江北的主流比起来并不算亮堂,瞿孝棠收回目光才说,“这条支流应该挺长的吧?”“嗯,四百多公里,流经七个县市,”何溪指向右前方,“往那边去,再一座城就能汇入长江。”“可以啊,地理学的不错。”“这毕竟是我家乡,”何溪说着,问道,“之前你跟我讲岩溶,除了去过那里,还去了别的地方吗?”“挺多,瞿老师不是一直希望我跟他混么,”烟燃尽,瞿孝棠在垃圾桶边停下,捻灭了才回来将他搂住,接着说,“不过,瞿老师倒是去过一趟各拉丹冬雪山,也就是长江的发源地。”“你没去吗?”“我考试呢吧,没带我,他单位也不让带。”两人沿着江边的路慢悠悠的走着,瞿孝棠说,“研院那时候在做超基性岩的研究,大约就是一种二氧化硅含量低于45%,镁铁矿物含量超75%的岩石,其实就是上地幔岩部分熔融后的残余物。”何溪听的认真,又见他拿手在面前比划着说,“喜马拉雅山运动过后,山脉和青藏高原同时大幅度隆起,花岗岩和基性岩在这时候逐渐侵入,超基性岩在这之中的比例当然会小,但这对搞地质的来说,研究意义非常重大。”“会监测到未来地球表面的变化吗?”何溪怔怔的问。瞿孝棠便笑了,宠溺的摸摸他的头,“会,还可以拯救世界,”说完,又道,“不过超基性岩有个很有趣的地方。”“什么?”“它会经常发生石化,岩变石要经过很长时间的风雨摧残,才会形成风化壳,而这个风化壳里有一种相当漂亮的东西,名字也好听。”“你快说啊……”何溪忍不住催促。瞿孝棠便掏出他的手机,点进瞿老师博客的主页,翻到一张火红色玉石的图片,递给他才说,“叫玉髓。”“真漂亮……”何溪看着叹道,那上头还有瞿教授的解说,关于各种各样的次生蚀变。瞿孝棠这时掐灭了手机拿过来揣进了兜里,将人扯进怀里亲了一口,“如果我能去一次,我也要找到玉髓,带回来给你做戒指。”“啊?那,会犯法吗?”“……”瞿孝棠嘶了口气,“何溪你是不是不知道浪漫两个字怎么写啊?”“哦……”何溪难为情,想了想又说,“还是不要去了吧,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怎么,怕守寡啊?”“你好好说话!”瞿孝棠发笑,将人搂紧了些。江风还在清扫江岸,公园广场上人来人往,路灯下他和瞿孝棠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在攒攒的人影中紧紧贴合在一起,何溪将视线又放到瞿孝棠脸上,这两天一路折腾,他下巴都有青茬了,这么想着,何溪突然问,“瞿孝棠,回去给你刮胡子好不好?”第53章小瞿夫人“仰头。”何溪拿指腹抬起他下巴,还是有些不满,“不要乱动……”瞿孝棠感觉下巴再抬高一些就彻底看不到何溪的神色了,“行了就这样吧,我脖子上又没长胡子。”“我看不清楚嘛,”何溪说着,手上的泡沫刚触到他下巴,身子突然一轻,下一秒便坐在了洗手台上,瞿孝棠挤进他腿间,握着他的腰问,“这样能看清了吗?”何溪一阵不露声色的羞赧,随后带着些恶劣的将泡沫通通抹在了他脸上。胡茬根部坚硬,还得是老式的刮胡刀容易对付,何溪专注在他下半张脸上,中间屡次推开了不听话非要靠近的某某,“你再乱动,这把刀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弑夫了!”瞿孝棠一哂,“您别客气。”“嘶,”何溪放下手,看着他,“我没帮人刮过胡子,第一次就伤着你,对我来说是个不好的开头。”瞿孝棠许是被他的认真给唬住,乖巧的不动了,“还有什么第一次给了我的?”刀刃小心的走过下巴,带下来的泡沫里夹杂黑色零星的毛茬,何溪回身开了水龙头将刀片冲干净,这过程里大概是思考了一番,才说,“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烦人的人。”“你不会在说我吧?”“说谁谁知道。”瞿孝棠哀叹了一声,“刘思雯那句话说的没错。”“什么话?”“你这张嘴要是不会说话,也可以撕掉了。”何溪听完,好气又好笑,“哪有那么多蜜罐子里的话能说啊……”“这就得多亏我了,”瞿孝棠拿过他手里的刀,放到台面上,又将人抱进怀里,“你大部分不待见我的话我都能转化成甜言蜜语。”“哟,这么厉害呢?”瞿孝棠挑挑眉,“某些时候倒是不用转化,比如——嗯……要……轻点……或者那个的时候忍不住叫我的名字,你说这算不算甜言蜜语?”何溪耳根子发烫,呆滞了几秒钟,侧过身去拿毛巾,“那我下次不出声了行么?”“不行。”瞿孝棠亲他,一下,两下,最后,“我想……”“你不想。”何溪从洗手台上下来,收拾着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