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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将军,到最后也只有他还能镇守边城,修为还在而已;卫守城也算一个, 可他心爱的哥儿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大将军前仆后继,到如今剩下的, 两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皇帝一脸怒容, 喝道:“朕怎么不知道大秦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下面的朝臣噤若寒蝉,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然而这时却也有自作聪明之人以为皇帝的怒火是冲着燕洵去的,况且燕洵说的话着实涨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颇有些大逆不道, 若是皇帝真的冲着燕洵发火, 那么现在就是落井下石的好时候。“大胆,大秦如今国泰民安,不过是区区妖国, 何以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燕洵,我看你倒是心怀叵测, 莫不是背地里因为是鸿胪寺卿, 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不是大秦之人了?”那文官学问极好, 字字珠玑, 引经据典, 说的许多人都跟着点头。“燕大人不是还有个保育堂,收了不少妖怪,这到底是何居心,恐怕只有燕大人自己知道吧?”说到最后,图穷匕见。燕洵的保育堂不单单有妖国来鸿胪寺为质的妖怪幼崽,还有梅西、撼山、战兔,还有宝宝和蛋弟弟。除了燕洵自己的儿子,梅西几只小幼崽来历不明,几乎是突然冒出来。以前燕洵带着幼崽们从鸿胪寺一点一点试探,从开鸿胪寺的大门,再到挪到河边,再挪到河对岸,再到去边城,再到取得秀才功名,这些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最开始的时候,鸿胪寺的妖怪幼崽根本没人关心,常人只知道这些妖怪幼崽模样异于常人,至于鸿胪寺有多少幼崽,哪只又是哪只,他们都是完全不在意,也完全不想知道的。到如今幼崽们有了秀才功名,有了那么多作坊,又经常出来溜达,身边还有了那么多朋友,这些幼崽的数量差异,以及模样差异,逐渐被人接受,被人察觉到了。原本无论是花树幼崽他们也好,还是战兔幼崽他们也好,都在燕洵身边,平日里只会跟熟悉的朋友一起玩,是从来都不会惹事的,即便是有人提出异议,也找不到反驳的点。此时忽然在大殿上喊出来,又是讨论的妖国使臣之事,这就十分微妙。史元守和司平都是脸色一变。许多人也都瞬间琢磨过来,燕洵自己偷偷养了幼崽确实不妥当,而且燕洵还带着幼崽们离开了鸿胪寺,这更加不妥当。史元守冲着燕洵使眼色,被身边的人眼尖的看到,把他挡住。眼瞅着许多人都在蠢蠢欲动,准备落井下石,发难燕洵。燕洵依旧淡定,“此时与妖国使臣来访无关,你们今天便是把我碎尸万段,把幼崽们全都撵出大秦,妖国使臣和三头大妖该来的还是要来。倒是你们这些人,即便是此时赢了我,难道就不怕被后人拿出来鞭尸?”这些人的私心昭然若揭,不敢碰妖国大妖,便觉得燕洵和他身后的幼崽们好欺负,而且有利可图,再加上皇帝发火,便都一个个搬起石头,磨刀霍霍面对燕洵。只是这样丑陋的心思即便是此时能把燕洵扳倒,也会被丝毫不落的记在史书中。“与其想着给自己谋利,倒是不如一起想想办法,看看如何把三头大妖应付过去,否则,便是我死了,你们不也得依旧面对妖国三头大妖?”燕洵说的一脸平静,他眼中毫无波澜的看着吵的面红耳赤、理直气壮的朝臣,“保育堂的妖怪全都是幼崽,你们觉得他们有本事对付大妖吗?”镜枫夜虽然是成年妖怪,但并不是大妖级别的妖怪。而知道战兔幼崽本事的杨叔宁和卫守城并不在朝堂上,此时站在朝堂上的武将并不知道幼崽们的实力。“不是有大炮。”不知道谁躲在后面,小声说了句。“是啊,还有槍,还有炮,可那些都是我砸下金山银山才得出来的寥寥数个啊。”燕洵淡定道,“一把槍的造价就是数百金,这还没算子弹。大炮大小不一样,那可真是金山银山了。”这些东西的研制和制造具体花了多少钱,燕洵自然心中有数,只不过他吩咐幼崽们上账册的时候按照他说的金子数量上的账册而已。那说话的人闭了嘴,依旧躲在后面。槍和大炮全都是燕洵自己赚的银子,自己和幼崽们一起研究,其中的危险自然是不必说,最危险的时候整个水泥屋都炸飞,就连京城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还以为是地龙翻身。这一座座金山银山砸下去,朝廷一文钱没出。此时许多人都是话到嘴边:既然有槍又有炮的,何不给京城豪门贵胄都配备上?这样的话,京城可就安全多了。高堂之上,张瑞凑到皇帝耳边小声说:“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若是以往大朝会,现在早已退朝。皇帝看着下面各有心思的朝臣,头一回觉得这些人加起来都还不如燕洵一个人有用,他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握着,默默的看着燕洵一脸淡然的面对如此之多的朝臣。他不过是小小的鸿胪寺卿而已,来上朝还是皇帝开恩。但偏偏此时所有人都不敢多说话。“都去偏殿歇息,再议。”皇帝沉声道。这是大朝会不结束,挪到偏殿继续了。不过妖国使臣再来之事也的确事关重大,也没有人敢有怨言。皇帝起身离开,下面的朝臣立刻有些乱了,说话声也嗡嗡嗡响起来。史元守和司平一个箭步跑过来,一左一右的护在燕洵身边,对着其他人虎视眈眈。“大人,这些人怕是要恼羞成怒了。”史元守低声道,“咱们势单力薄,这可如何是好。”燕洵一番话说完,不但没给皇帝面子,更是以自己一人之力站在所有朝臣的对立面。文臣是一张网,他们都有共同的利益,自然要站在一条战线上,而武将又何尝不是一张网,即便是看上去跟燕洵关系不错的杨叔宁,也是先忠于大秦,才考虑跟燕洵合作的。几个面白年轻官员恶狠狠的瞪着史元守和司平,就差在脸上写‘叛徒’两个字了。燕洵淡然的笑了下,对史元守道:“不这样的话,我手底下的作坊往后还能姓燕吗?保育堂的幼崽们还能留在大秦吗?这些人呐,是绝对不敢挡在最前面的,他们打定主意拖我下水,便是想让幼崽们挡在前面,再图谋我手中的作坊。若是我主动把这些东西献出来,说不定以后我也能位极人臣,可作坊呢,幼崽们呢?”作坊不再姓燕,那么在作坊里做工的人还能有那么好的待遇吗?他们还能干六天活歇息一天,还能逢年过节都有福利拿,自家孩子还能拿到去学堂上学的名额,甚至他们还能用低廉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