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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返京后,戎人内部,出了小sao动,不过西戎首领快刀斩乱麻,很快将造反者压制,并驱赶到边缘地带。这事情本来不算什么,左不过戎人内斗,可怪就怪在,那支被打压的小部落,不知道联络到哪方势力,原本奄奄一息溃不成军的小部落,没过几天就兵强马壮,甚至敢来犯边了。而且跟这事有关的,还有个传言,说是那个莫名崛起的小部落,跟朝中还有联络。“跟朝中有关联?”柳忆心下一惊,这难道就是后手?放眼朝中,犯边的事情,柳家得利最大,那这关联,柳家岂不是嫌疑也最大?何况如今柳家返蜀,连请安折子都不递了,皇上会不会觉得,柳家这是在示威或者反抗?不过,只是这样并不够。要逼迫柳家义无反顾站队,只能先把柳家逼到绝地,然后再施恩拉拢,将柳家就出水火之中。所以,扣下折子只是开始,至于后来,柳忆眯起眼睛思索片刻。要把将军逼入绝境,最好的办法,便是叛国通敌,所以无论暗中那人是谁,下一步,都是放出柳家通敌的谣言,再后来,便是给出通敌证据。如果真是这样,到确实难办了,柳忆一边吩咐夜一暗中留意,一边忍耐着忧虑又等两日,事情果真如他所料,前朝开始隐约有些风吹草动。因着请安折子迟迟不到,说柳家居功自傲的也有,说西戎情形有异的也有,不过大部分人都还是观望着,并没开口。倒不是大部分人不在意这事,而是他们在忙着其他事宜,在柳家请安折子迟迟不来的这段时间里,北边出了异常。大旱之中,没什么动作的北狄,在旱灾的尾声,居然sao动着开始有入侵的意思。这两日,无论是否有早朝,齐简都早早入了宫,柳忆抿着嘴唇,心里更加担忧。柳家的事情,山高皇帝远的,就算真爆出什么,也不用担忧父母和meimei的生命安危,只要活着,其他的都能想办法。但齐简不一样,要是皇上动了让齐简带兵的心思,那北征便推脱不掉了。打仗还是其次,关键是齐简的身体,一路奔波会不会吃不消?也不知道今天上朝,会说些什么?看眼窗外灰蒙蒙天空,柳忆围着桌子踱了半圈,点燃灯盏。烛火跳动起来,噼里啪啦打破屋内寂静,屋外风声渐渐大了起来,接着轰隆一声,闪电和惊雷齐下。柳忆几步窜去书桌旁,慌忙将那本塞入怀中,这才不紧不慢将窗子关好,没一会儿,黄豆大的雨滴,不要钱般砸下来。听着雨滴砸在屋檐的清脆声响,柳忆勾了勾嘴角,还真是齐简说所得好天气,只是不知道,齐简那边现在怎么样?想到齐简,他罕见地有些烦躁,绕着桌子又转了几圈。平时这个时候,齐简都已经下朝了,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什么迟迟还不回府?到底是西边的事情,还是北伐的事情?在他越发焦躁的时候,院外传来脚步声,身披蓑衣的身影,由远而近跑入院内,是晓斯。看见晓斯慌乱的模样,柳忆猛的眯起眼睛。这几日齐简身体不适,都是晓斯负责驾车接送,按理说晓斯回来了,齐简就该回来,可如果齐简好端端回来了,晓斯怎么会慌成这样?想到什么,柳忆两步跨到门边,声音发颤:“齐简出什么事了?”晓斯明显愣了一下,冲到门畔低声道:“柳公子别急,世子没事。”不是齐简出事了,柳忆稍微安心了些,又想到另一种可能,他侧身将晓斯让进门内:“是西边出事了?有人诬陷柳家?”没想到他能猜到这里,晓斯惊讶地眼睛都圆了:“世子刚从宫里送出消息,是小公公传的话,话语不敢太过分明,不过的确跟柳家有关系,宫里的人马上就到,柳公子等会进宫,千万沉住气。”进宫,沉住气?到底出了什么事?柳忆神色微变,还想再问什么,远处传来喧哗声。趁着家仆将人拖住,晓斯压低声音急急道:“据说昨夜有西戎探子落网,不过探子身上什么都没搜到。拷问之下,那探子只是交代,说进京来寻人,所寻的人是…”话还没说完,宫里的人便已经进了别院,柳忆看看气势汹汹的侍卫,又看眼焦急不安的晓斯,用嘴型说了个字:“我?”第49章蜀地布防图金殿内,乌压压站了一群人,皇帝摆摆手,点了其中几个。老太监会意,喊声退朝,又将皇上刚刚单独点过的几人留下,召去暖阁。齐简跟在太子和三皇子身后,边走边朝着殿外某个小太监使个眼色。那小太监是个激灵的,只是转了转眼睛,连身子都没欠。待人走远,他四下留意,确认无人,这才抬脚往宫门方向跑去。暖阁里,皇上微眯着眼睛,手上是封秘折:“昨夜之事,众爱卿怎么看?”昨夜的事,便是指昨夜落网的西戎探子,如果只是个普通探子,倒还好说,可那探子明显十分熟悉京中情况,且逼问之下,竟说出柳忆名字。联想到迟迟没有送来的请安折子,以及某些流言,大家心里都存个疑影。不过皇上如今问的直接,却又没人敢站出来明说。几个重臣低垂着头,太子和三皇子,也垂眸不语,皇上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定格在齐简身上。看着齐简和齐王年轻时,十分相似的容貌,皇上垂眸,移开目光。“怎么都不说话?”皇上放下密折,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说无妨,朕恕你们无罪。”听到这话,几位重臣才站出来,每个说上那么一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这个说此事定有蹊跷,那个接需要细查,再来一个,又道事关重大,不敢妄自猜测。皇帝听完,将手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都是这些车轮话,朕想听实话。华琮,华琼,还有齐简,你们三个呢?”臣子拥兵自重,是皇家大忌,可单凭一个不知来历的戎人,却又不能说明什么。然而不能真说明什么,有何关系,只要皇上希望真相是什么,那就是什么。齐简在心里冷笑一声,捂着嘴轻咳起来。看他这样子,皇上叹口气:“华琮,你说。”太子听见叫自己,手指微微发颤,他战战兢兢抬起头,说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并没将话说死。三皇子等他说完,也跟着说两句场面话,便轮到齐简。齐简还没开口,又是阵猛咳,咳到后来,脸颊微微泛红,呼吸声有些急促。“罢了,你先去一旁歇着。”皇帝摆摆手,老太监赶忙过去,将齐简扶到一旁,端上杯热茶。齐简于是眯起眼睛,在断断续续咳嗽间隙,抿两口茶,悠哉悠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