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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9

    ,在看见谭少琛后立刻通知他。

可许多事,往往都是不必等到最后一刻的。

前一晚的那通电话就已经说明青年不会来,可沈晏文就是不死心,抱着那点侥幸心理,希望能等到他的姗姗来迟。

时间对谁都很公平,无论富贵如沈晏文,还是悲惨如谭少琛。

他在机场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登机的时间到了,他仍想再等等;广播里在催促了,他仍不愿意登机……直到机场广播直接念出他的名字,不停重复让他迅速登机,沈晏文被吵得更加心焦,转头便拖着他的行李箱走出了机场。

“你们今天休假,”在手底下两个最相熟的人问出来之前,沈晏文便拦下了的士,“不必管我。”

不甘,不舍,还有谭少琛真的就能这么决绝而带给他的恼怒,沈晏文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却只会奔往难过。

仿佛是飞机要起飞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失去谭少琛了。

沈晏文独自回了家,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不知所措;然后时间便来到了现在,谭少琛站在他的面前,眼泪婆娑。

男人没兴趣知道机场怎么了,但他却拽住了谭少琛的手腕:“机场怎么了?你说。”

——就好像不找个借口让留下谭少琛,谭少琛就会立刻消失。

只是青年在情绪的大起大落中,压根没注意到沈晏文在想什么,甚至没有拒绝那只手。

“我说什么啊,”谭少琛语带哽咽,声音细弱,“早上有趟飞机坠机了……就是你那趟……”

沈晏文略感意外,可片刻后惊喜便盖过了意外。

他柔声道:“你以为我在飞机上,出事了?”

“不然呢?”谭少琛又气又可怜地说,“不然我总不会觉得你带了降落伞,坠机之前提前跳伞,安安全全地降落了吧?那我肯定会觉得你出事了啊……”

“所以你担心我出事,”男人轻轻地说出重点,像是在诱导他,“担心我死了,才跑过来找我,才掉眼泪……”

“那不然呢?我吃饱了没事做吗?我昨晚都没睡着,现在又困又累又饿……”

“所以你还是爱着我。”

谭少琛一愣,这才察觉话里有套。他赶紧挣脱沈晏文的手,往后退开一大步,想坚定回自己的立场:“我只是……”

“你怎么想都行。”沈晏文打断了他的话,强硬却不失温柔地说,“总之你关心我的死活,我就很开心了。”

无耻的沈晏文,他可以不客气地撩他面子;耍心机的沈晏文,他可以见招拆招全给驳回去;可温柔的、好像除了爱他别无所求的沈晏文……谭少琛根本不知怎么应对招架。

原本就因为担忧而一直紧绷难受的心,在他这句话里被抚平,慢慢松缓下来,竟带着防备一起软化。

“进来吧,”沈晏文又说,“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臭男人就是特别会这套!

谭少琛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犹豫着点了点头。

还是熟悉的宅子,熟悉的客厅,只是里面灯也没开,外面天光又阴沉,乍一进去谭少琛只觉得这屋子和过去不太一样了,有些阴冷没有人味。一旦心松懈了,疲累便涌上来——他可是通宵没睡,撑到现在已经算奇迹;可他硬撑着不想表现出来,只轻声地问:“怎么没见到郑姨……”

“我让她休假了。”

男人拖回他的手腕,拖着他带到了沙发边缘,又摁上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我一个人也不常在家,家里也没太多事需要做,就让郑姨一周来一次。”

“哦,那你反正多得是房子……”“我住在公司。”

谭少琛就看着男人转身去厨房,从保温柜里拿出纸盒装的牛奶,细心拆开后倒进玻璃杯里,递给了他。

沈晏文是不太喝牛奶的,也不喜欢喝热饮。

只有他才喜欢喝甜的,因为身体不好也不太能吃冰,水都只喝温水。

那这新添的保温柜是为什么买的?里面整整齐齐码好的牛奶又是为什么买的?

答案显而易见。

青年捧着杯子,低头喝牛奶,不敢再去打量发觉这个家里的变化,也不敢再往深处发散思绪。男人就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我还是得出去……跟我一起吧。”

“……”

纵使他什么都不想看,也不能直接闭眼。

于是目光向下,又不小心落在了沈晏文的指间——他亲手打磨的戒指就在沈晏文手指上。

“苏昼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晏姝也已经嫁给了颜家,以后只有你……”沈晏文说,“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影响我和你……除了你自己。”

不得不说,气氛真的很会影响人的判断。

两个人独处在曾经熟悉的空间,哪怕就谭少琛现下坐的这张沙发,他们曾经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他还曾在发奋备考时看书看得累,而躺在男人的腿上撒娇过。

他就是喜欢沈晏文,他比谁都清楚。

“或者你不想出国,那我会尽力安排,”沈晏文说,“我可以安排别人去。”

“怎么可能,你是沈氏的继承人……这些事肯定只能你做啊……”

“如果我说,我可以不要呢?”

“什……么?”青年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也深情的眼眸。

沈晏文一字一句,说得极轻巧,却字字句句都如同小锤,敲在谭少琛心头:“我赚的钱够了,我也不可能有孩子,沈家迟早会让晏姝的孩子继承,这些事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

“都不如你重要。”男人说得含糊不清,慢慢欺身靠近他,像是情难自已。

要吻他。

两双唇近在咫尺,谭少琛呢喃着抱怨:“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说的是真的,你有前科,你万一再骗我,我不是很惨吗,我已经很惨了……”

“我证明不了,”沈晏文说,“我只能跟你签合同。”

男人话刚说完,谭少琛便闭上了眼,扬起下巴抹掉仅剩的距离,倏地吻上沈晏文的嘴唇。

——

爱情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它霸道、独裁,它不讲道理,它将理性打压得无法喘息,它就像诱惑资本家去背负风险的巨大财宝,闪闪发着光,诱人不顾一切去采摘。

谭少琛知道自己玩不过沈晏文,知道自己就是惨怕了,像是生在冰天雪地的难民,再离不开沈晏文给他带来的温暖。

也许沈晏文以后还会遇到更喜欢的人?

也许沈晏文有天察觉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也许……

没什么也许了。

谭少琛从小贫苦,安于天命;回了谭家也畏畏缩缩,从不争取,从不奢望。可人总有某一时刻会想要勇敢,想去争取,想奋不顾身,想当一秒钟的英雄。

现在就是谭少琛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