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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6

    和,人如空谷幽兰清雅脱俗,谁见了都会尊称一声——云馜师座。

云馜。

千衫佛的弟子,四百年曾把端肖雪打入无间狱,是位修为高深,平日里避世不出的高人。

世人皆知,四百多年前的大靖毁在沈家姐弟手中,妖妃与jian臣推动了大靖王朝的结束。后来推翻暴政杀了jian臣与妖妃的将军成了皇上,有了如今的大应国。而沈家旁支因暗中为大应皇族做事,在后期改朝换代之时得以存活,只是后代式微,早已从京城迁到了望京居住。

世人也知,云馜师座根骨奇佳,是个修行的奇才。他的本领深不可测,为人高洁和善,平日里隐居望京千衫寺中闭门修行,与俗世少有关联。

而世人不知,实力超群的云馜师座与搅乱时局的jian臣沈小侯爷长得一样。

世人也不知道,那个沈家的沈云还有个转了世的弟弟,那个弟弟正巧也住在望京,名叫——陈生。

至于陈生知不知道曲清池的二师兄姓沈,曲清池的二师兄瀚朔君来自沈家,是沈贵妃与前朝皇帝的子孙,曲清池可能要利用这个姓沈的改朝换代这事萧疏就不知道了。

“如今还真是有趣。看似是一人布局,可细究竟是谁都插了一手。”萧疏说着有趣,但表情看着可不像是觉得有趣。他单手撑着下巴,淡漠的表情慵懒到仿佛对一切都不上心,“沈云,云馜?”他说这话时盯着陈生的眼睛,审视着面前人的情绪。

陈生也在看着他。

他的眉宇在这一刻难得的皱起,虽然褶皱小的常人一眼很难察觉,可对于他而言却算是巨大的改变。

陈生有些火大,他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掌心,又看了看镜子中毫发无损的萧疏,越看越生气。

傅娘拉着他,忽见他猛地站起,被他难得的快速动作吓了一跳。她喊了一声二郎,又见陈生面无表情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不知在找什么。

傅娘跟在他身后,最后看他拿起枕头。

找不到木棍,陈生拿好枕头,自以为气势冲冲地朝镜子走了过去。

在傅娘眼中,陈生正慢步靠近镜子。

自以为凶神恶煞的陈生地拍了拍枕头,嘴里嘟嘟囔囔准备要骂人。

在傅娘眼中,陈生揉了一下枕头,嘴里只发出一个单音。

表情动作跟不上心里活动。

陈生也不管那些,只是拿着枕头打在镜子上。他被沈云打了三下,他就打镜子六下,打了六下还不觉得解恨,又拿着枕头捂住了镜子,如此过了片刻神态逐渐变得平和。

出了气的陈生捏着枕头转身,正巧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傅娘。

视线从上到下,陈生的眼睛从傅娘的眉眼来到她腰间的手上。傅娘喜好银饰,手腕上带着一个银镯子。而银镯子里映着一个人,那人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个傻瓜。

拖着枕头的陈生再次皱起了眉,刺痛的掌心和被刺激的心在此刻揪住了他的头发,让他有些想要骂人。

可陈生显然高估了自己,他嘴巴动了一下,却不知道什么话算是骂人的。他歪过头,因为这点苦思许久,心中想着他以为最恶毒的话,准备痛骂萧疏泄愤。

如此想了许久,傅娘被沈云派来的人叫走,沈云派来的下人开始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已经在沈云的院子里给陈生腾出了一间房。

陈生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直到天黑才想起他觉得最恶毒的话,虽是不知为何他私心觉得这句话最恶毒,但此刻想起,他显然是十分高兴。可惜屋子里人多,他没有办法在人前随意骂人,于是在一旁小心观察片刻,慢着步子抱起镜子,带着镜子跑到了院里。

月凉如水,院中寒梅已开,树梢上挂着雪花,黑枝覆雪瞧着别有一番韵味。

因房中温暖,陈生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如今跑了出来,虽是觉得冷也不想费力回去。

下人将雪扫净,露出有些滑的石子路。陈生小心地走了一段距离,疯来到树旁,他举起镜子,在月下端详着镜中的男人。

不知是因为月色还是寒气,镜中人影模糊,里面俊美的人看上去比平时眉眼柔和一些。

陈生眯着眼睛,因这份朦胧而不满,所以拿起衣摆擦了一下镜面,之后将镜子高高举起,用最凶恶的表情,说着自己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

萧疏靠在一旁,撩起眼皮瞧着对面的人,只见寒风中被冻红脸蛋的小少年眼睛亮晶晶,嘴唇勾起一个愉快的弧度,在月色下用最爽朗明亮的表情说到——

“我要以身相许。”

他骂的认真。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话一出能逼得人泪流。

许是之前谁对他说了这样的话,骂到他心有余悸,于是他私心认为这句话最是恐怖。殊不知这句话恐怖的地方不是骂的凶恶,而是另有深意。

淡漠的萧疏因此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第120章教训

纸灯高挂,廊下不远处的人蹲在树下,动作缓慢地往镜子上拍着雪花,对着镜子像是在与自己说话。

月色下的少年郎纯真爽朗,脸上覆盖着温柔月光,眼眸明亮的好似藏了星光。

一句以身相许惊了向来淡漠的人。

陈生骂得痛快,不知话中意思的他并未感到羞耻。

陈生这话若是其他人听到,许是会惊掉下巴,但萧疏与常人不同,他听到陈生奇怪的说法只是短暂的惊讶了一下。

萧疏也清楚,陈生八成是误会了这话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他认真对待这句话,才是今夜最大的笑话。

陈生骂完人,心里舒坦,抱着镜子慢慢原路返回。而夜里穿着单衣嚣张骂人的结果就是陈生又病了。

手也痛头也疼的人把一切的苦难怪罪于萧疏,躲在被子里心气不顺的他不想吃饭,也不想去动,只是一脸怨恨的看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陈生趴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红红的脸。他越看萧疏越不顺眼,但经过此事他奇怪的得出了难为萧疏自己更惨的结论,因此不再理萧疏,改成每日专心补蛋。

而补蛋极为费神,一连补了几日,陈生有些萎靡不振。

如今搬来沈云的院子有段时间。沈云早出晚归,陈生很难见到他。

来这之前,沈云说要让陈生学规矩,但在陈生住进来之后,沈云却没再管过陈生。倒是傅娘,因在沈云的院中变得格外拘谨,每日战战兢兢,状态十分不好。

傅娘的这些变化陈生看在眼里,可他仰起头呆了片刻,很快又忘了傅娘不安的这件事情。

十二月中旬,沈云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傅娘不知为何沈云把陈生放在他的院里,看不出沈云想法的她自然不想让陈生出去惹了沈云的眼。

好在陈生听话,从不会有主动乱逛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