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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因此写信给孙权让他转告李隐舟,不要来庐江郡找张机。李隐舟分析局面,低声道:“多谢少主。”陆家与孙家虽然身处敌营,但两个少主对昔年的伙伴始终牵挂,孙权的信是为了提醒庐江的几人避难,而陆逊的信也是为了阻拦他回庐江。但置张机于险境,自己逍遥地呆在江都,未免忘恩负义。何况张机不知道庐江城的处境,还带了个不到六岁的暨艳在身边,一老一小是他唯有的亲人,他不可能放之不管。他抬起头,正欲和孙权谈下一步的行动,却见庭院空无一人,唯有残阳如血,铺出满地寂寂的光。——————————————同时,庐江郡。陆康静静坐于案前。因为瘦,他整个人仿佛一张立不住的纸,轻飘飘地塌陷在座椅上。唯有骨骼分明、竹枝一般的指节用力地扣着扶案,如同在用自己干瘦的五指支撑着全身的力量。张机的话萦绕在耳畔。“令郎所中的毒,老夫亦不能解。此为慢毒,日积月累,从发作推算,起码已累积了两三月。”两三月前,正是他携着陆绩去九江拜访袁术的时候。他问张机:“先生纵横四海,难道他真的无药可救?”对方沉默半响。“有救,只是不为老夫所有。”作者有话要说:有小伙伴说看不懂,解释下主角立场:可能是孙家散布消息,挑起许贡怒火,逼我留下,我试探一下,孙权知道的话会告诉我孙权立场:主角一直在庐江,我也写信告诉庐江的小伙伴我哥要搞事了,你们居然还是怪我,桑心,难过,友谊的小船翻了42、少年卷完结【上天色已暮,李隐舟收捡好行李,思忖片刻,还是将其中最要紧的两样取出,藏在贴身的衣襟里。顺手留了封信在案上。孙权今天的反应不大寻常,或许中间出了什么别的差错,自己贸然离开江都郡,还是留个解释稳妥些。猫着腰翻出窗户,正准备攀上围墙,一束梅枝忽然落下。逗猫似的,以枯尖戳着他的耳朵。李隐舟抬起头,便瞧见一位青年扶剑坐在墙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惹人注目地嵌在英挺的眉宇下,眉梢与眼角同时挑起,笑意中挂上三分谁也瞧不上的狷狂桀骜。“小子,想溜?”李隐舟后撤了一步,揉揉发痒的耳尖,笑得异常乖巧:“公卿误会了,我只是帮阿香送个东西出去。”“哦?”对方以剑撑着下颌,眨眨眼,“送到庐江去?”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李隐舟把牙齿磋得微微作响,这人不似孙老太那样威逼利诱之流,摆明了今儿就要武力警告了。他想了想,索性说句实话:“我不准备去庐江,公卿可否让道?”青年仍旧笑,撩闲似的:“不可以。少主的命令是看好你,你要闲得无聊,我就让我家小兔崽子来陪你玩。”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当然,你也别想跑,墙外还有几个兄弟看守。”孙权的命令?李隐舟转眸一想,无奈地叹一口气。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小聪明就像闹着玩似的,能不能奏效纯看对方的耐心。青出于蓝四个字可以送给这位孙家少主了,看来孙策这两年教育得挺成功。他随便腹诽两句,倒也没真的怨怼,自己留在江都郡有益无害,跑到庐江只能给陆逊添乱,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往枪.头上撞。可惜孙权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和他论及此事。他隔着布衫捏了捏挂在腰间的小玩意儿,确保重要的东西还在,和青年打个商量:“那我不跑,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少主?”“这个嘛……”青年头疼地看着他,小伙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换了自己淘气的儿子早挨屁股棍了,“少主已经动身去九江了。”李隐舟微微诧异:“他去找孙将军了?”“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或许是觉得无聊,对方索性盘起腿,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将军从军的时候比少主还小。我儿子今年才五岁,我都想让他早点去战场呢,在家里浑养成个绣花枕头了。”不愧是孙策的部下,带孩子的画风都是一模一样的。也和孙小将军一样不讲道理。他暂时放弃抵抗,仰着头无奈地问:“公卿究竟是什么人?”青年拧开腰间的一枚葫芦,想了想,把塞子丢给他:“我叫凌cao,也不是什么公卿,不过粗人一个。这酒不错,你尝尝味儿。”李隐舟下意识伸手接过蘸一滴酒的葫芦塞子,焦急中略有些气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必逗我玩。”晚风撩动衣襟。视线余暇中掠过一丝银光,凌cao仰着吞酒的脖子骤然一滞,定格片刻,喉结忽上下滚动:“你今年几岁?”李隐舟把东西抛还给他:“十二。”“十二。”凌cao偏头躲过飞来的塞子,握着葫芦的手指扣动片刻,似推算出什么一般,忽然跳下墙头。“走吧。”李隐舟措手不及地眨眨眼:“去哪儿?”凌cao奇怪地望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想去哪儿?不过不管是哪里,我都得跟着你。”凌cao的倒戈猝不及防,但李隐舟来不及再和他打太极了。“好,请送我去九江。”在这个时代,九江并不是一个单独的郡县,而指的是一片辖区,分属武昌、庐江两个大郡。李隐舟要去的地方,是九江处于武昌郡内,而与庐江毗邻的一部分——柴桑。也正是孙策按兵之处。凌cao一路送他至大营门口。“我已经让人通报将军了,你就在这等着吧。”两人走水路花了十数个日夜,凌cao对他一改开始的傲慢,反而还很随和亲切。李隐舟始终有些不解:“那你要回江都郡吗?可否帮我告知阿香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