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第2114节
书迷正在阅读:被各路大佬强制爱了(NP 高H)、让她降落(骨科)、沈先生的花式调^教(sm&调教)、侯门女夫子(男扮女装)、异世生存指南(人外)、脸红、他们总是强迫我( NPH)、亡国后我嫁给了佞臣(1v1 H)、颜性恋、吻芍【先婚后爱 1V1 H】
宛若华丽而庄严的神坛一般。 撑起神明的御座! “晚了。” 天狱堡垒之上,玄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黑暗的深度虚空中,无数天命的星辰变动轨道,宛若命运的波澜汇聚,终于显现出最终的导向…… ——那一道,渐渐熄灭的破裂日轮! 黑暗如血,从日轮之上滴落,沃灌着大地。又升起,没入了那渐渐展开的现实裂隙之中去。 宛如竖立在天地之间的巨眼。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维系着现境和石之母之间那无穷命运枷锁的核心,不是吹笛人。 他只不过是站在台前的代理,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毁灭核心,却自始至终,都在现境的眼皮子底下。 槐诗! “从一开始,作战计划的出发点就搞错了,叶戈尔先生。” 院长002说:“一切斗争成立的前提,都是双方一同争夺胜利。当一方不在乎最终的结果时,剩下的一方同样也再没有抵达终点的可能。” 他说:“吹笛人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自己究竟会失去什么。 他甚至不想赢。” 现在,现境已经再没有办法去干涉即将发生的一切。 先是深渊之军力,逼迫现境调动每一分能够调动的力量,全力以赴,隔绝了绝大多数的干扰。 再利用自己为诱饵,吸引了现境绝大多数的高层作战力量,将他们同自己一起,桎梏在了石之立方的内部。 最后,再又通过事象破坏的方式,引导现境使用彩虹桥,锁闭自身时间,隔绝了一切干涉,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再无法进行时间的传送。 现在,当现实的裂口出现,被从外部冻结的石之立方,再无法以任何的方式开启。 也再无人可以阻挡计划的运转…… 叶戈尔闭上了眼睛,克制着怒火和不安。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管想要做什么,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院长002回答:“如果还来得及挽回的话……” 伴随着他的话语,宛若黑洞一般的现实裂口再度扩张,伴随着漫天猩红的枷锁一起,笼罩整个战场! …… 啪! 石髓馆内,漏勺,掉在了地上。 厨房的门口,房叔茫然的低头,看向落地的汤勺,试图想要捡起,可不论尝试多少次,手掌都好像幻影一般,从物质之中穿过。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透明。 就在他的周围,华丽而庞大的石髓馆仿佛迎来了无形的风暴,崩裂缝隙,无数裂痕从墙壁之上蔓延,窗户破裂,光泽黯淡,迅速的落满灰尘。 就好像,恢复了鬼宅的模样一般…… 难以为继。 “彤姬小姐,再这么下去的话,在下恐怕就要撑不住啦。”房叔无奈一叹,看向了客厅:“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作为第一受害者,我也没办法啊,老房。” 沙发之上,最先开始透明化的彤姬无奈的摊手,想要捡起桌子上的薯片,可是却连这最后的干涉都无法维持了。 她说:“命运被更替了。” 确切的说,此刻正在被更替的,是‘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自从白帝子的幻影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有所预见,而随着幻影渐渐真实,原本真实的一切,却又变得渐渐虚幻…… 事象存在的前提,被更改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正在进行逐步的更替。 正如同她曾经在赫利俄斯上对巴德尔所说的那样——当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出现冲突的时候,只会出现一个后果。 更弱的命运,会被更强的命运所覆盖。 名为彤姬的存在,渐渐的化为虚无,包括她所带来和改变的一切…… “没办法阻止吗?”房叔紧张的问。 “已经晚啦。” 彤姬摇头:“当‘表征’出现的时候,病灶就已经深入骨髓了。即便是我做了什么,也无从挽回,只会徒然暴露更多弱点。 况且,严格来说,我反而才是篡改剧情的那一个呢……” 她想了一下,了然的点头:“恐怕从一开始,那个家伙所针对的,就是我吧? 哪怕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没关系,直接将我存在的基础彻底抹消,我就没办法对他进行任何的干扰。” 为此,哪怕不惜代价进行超大规模的事象破坏,强行将现实扭曲,修订命运,藉此,进行世界范围的裁剪和覆盖。 就好像将一本书前面已经写完的剧情忽然粗暴的裁剪下来之后,更替成另一种未曾发生过的模样一般。 最终,催生出自己所渴望的恶果。 走投无路的信徒,不惜一切的膜拜着不会回应自身的结局,如此狂热又愚昧的许下了不切实际的愿望,去迎接着早已经失约的毁灭。 如此的疯狂。 不,倘若视角从吹笛人身上超脱出来,俯瞰全局的话…… “或许,这就是原本的现实对我所进行的一次反扑呢。” 她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这难道就是命运的惯性么?那些被修改和抹除的可能,并没有完全消失,而且依旧存在。 所以,现实出现分歧的时候,命运的定律便试图将一切重新倒回正轨……所以不止是针对槐诗,也在针对我。” 她恍然大悟:“我差不多明白了。” “我完全不明白啊。” 房叔叹息,无可奈何:“能不能请您用更简单快捷的方式解释一下?” “唔,一言概之,我也没有办法呀。” 彤姬歪头,可爱眨眼,试图冲淡一下严肃的气氛:“这也不是我所能阻止的事情哦,老房,从一开始,重点就不在于我——” “那在哪里?”房叔不解。 “当然是将要做出选择的人啊。” 彤姬回头看向窗外,望着那一道渐渐蒙上阴翳的烈日之轮,许久,释然的一叹:“究竟是太一还是深渊烈日呢,槐诗?” 她说:“你自己来选吧。” …… 啪! 当同样的破裂声,响彻天穹之时,钉死在无穷命运之间的凤凰之剑终于分崩离析。从枷锁中解脱的宿命再度流转,导向既定的灭亡。 命运汇聚,无数星辰的幻光像是潮水一样,没入了现实的裂口之中去…… 而在那一片虚无里,只有失去意识的东君悬浮在残缺的日轮之间。 灵魂最深处,最后的光芒终于流尽,虚无的门扉无声的崩裂……被阻挡在门后的狂潮,井喷而出! 那一瞬间,黑暗如光,从日轮之上升起,扩散。 遍照所有! 宛若漆黑的太阳,自深渊之中渐渐生长完成! 这便是伟大结局的容器。 而自灵魂仿佛都要归于虚无的恍惚之中,槐诗艰难的睁开眼睛,可是却什么都看不清晰。 只有仿佛似曾相识的轮廓,从幻觉之中渐渐浮现,狂热的凝视着他的面貌。 宛若,愿望终于实现。 “啊,槐诗,好久不见。” 名为吹笛人的阴魂微笑着,望着他,宛若踏尽苦难之路的信徒终于抵达了神殿一般,虔诚的觐见: “我将这一切都献给你,为你洗尽铅华,望你恢复原本的模样——” 吹笛人弯下腰,庄重的叩拜,向着眼前的圣坛献上一切的虔诚。 欢笑着赞颂。 那一瞬间,漫天猩红之线的尽头,无穷的血液和灾厄顺应着命运的枷锁,从石之母的身躯之中流出,铺天盖地。 浸没了破碎的太阳。 仿佛为即将诞生的毁灭施洗那样,无止境的沃灌着灾厄的容器。 而在无数猩红命运的纠缠之中,槐诗已经彻底的失去意识,只是本能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瞳颤动着。 未曾看向现在。 而是落向了过去。 未曾能够发生的……过去。 就好像,看到了烈日从深渊里升起的地方。 …… …… 存续院,院长办公室,当歇斯底里的打字机陷入了彻底的沉寂,崩裂,一颗颗按键从键盘上脱落,弹簧和钢片从崩裂的外壳里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