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王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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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冒雨赶回家的时机,刚刚好。 他推开房门就开始大声嚷嚷混小子你手机咋还关机了,正在厨房里煮方便面的李响和正在李响的卧室里用卫生纸擦自己屁股缝里的浊白浓浆的高启强皆是一惊,随即便是发自肺腑的庆幸。但凡李山早回来五分钟,撞破的可就是他的好儿子在男人屁眼里辛勤耕耘的刺激画面了。 “关个机怎么了,我手机没电了。”李响头都没回,一边用同样音量喊回去,一边又往锅里磕了个鸡蛋。两包面,他加了两个鸡蛋,三根火腿肠,总该喂得饱这个刚弄完一次就嚷嚷着饿得快昏过去了的小母猪了吧。 他想起快要射精时高启强那双泪汪汪的眼,绵软的双腿虚虚盘着他的腰,拽着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小腹上,带了点哭腔说,我肚子都饿扁了,李响,你看,你都能摸得到你的guitou了吧,你再不给我饭吃,你的大rou就要从里面把我捅开膛了。 不得不承认,他当时产生了一点诡异的兴奋,真把身下的那团肥白软rou当成了食材,在高启强哀哀的惨叫声中越干越凶,捣得一下比一下深。囊袋与xue口拍打出的泛黄白沫里混入了一些红色,可能是哪里的皮rou撕裂了。他是应该怜香惜玉地放慢节奏的,可惜莽村的野狗闻见血味,只会更加燥热。 直到掐着高启强的腰rou射进了肠道深处,他才终于舍得把那根凶器拔出来。高启强瘫在床上,哭肿的眼睛空洞涣散,xiaoxue被cao得凄惨无比,两瓣烙满指痕的圆肥臀rou中间敞出一个小指粗细的roudong,红肿糜烂,xue眼翕动了几下,似乎是试图合紧这只被彻底cao开了的小屁眼。 “不行……我不行……啊……”高启强声音嘶哑,睫毛乱颤,挣扎着翻过身子,用无力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却被李响的大手握住了脚踝。他被cao得昏头转向,忘记自己已经成了耀武扬威的小陈总,还以为自己是旧厂街的廉价男妓,张口便是泣不成声的yin乱求饶。“哥哥,好哥哥,meimei求你了,我夹……夹不住……要漏出来了……我要去厕所……我……” “不行,夹好了。”李响示威似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声音压得很低,“你的zigong不喝饱我的jingye,怎么给我怀孩子?” 小母狗一样四肢着地瑟瑟发抖的跪爬姿势,让李响看得眼热,忍不住一巴掌扇到高启强摇动的果冻屁股上。高高撅起的肥臀抖了几抖,一圈外翻的嫩rou痉挛着,断断续续喷出掺杂了血丝的jingye,给李响的床单被罩印上了几处腥膻的污渍。大股粘液喷出xue腔时,将饱受蹂躏的敏感肠rou摩擦出了快感,惹得高启强两腿打颤,眼仁上翻,之前已经被cao射过一次的roubang不断跳动,又从尿眼里淅淅沥沥吐出一股透明的液体。 高启强失了力气,僵着身子喷完精就一头栽进了床铺里,满脸涕泪都糊到了李响的枕巾上。李响看这sao货被自己玩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有点愧疚,捏了捏高启强软绵绵的小蹄子,问了句你想吃什么。 高启强有气无力地说,我想吃鲍鱼龙虾海鲜面。 李响呵呵冷笑,在他的蹄心上扇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我这只有红烧牛rou方便面。 “儿子!臭小子你听没听我说话!想什么呢你,你那面都快煮坨了!” 亲爹骂了好几声,李响才回过神来,最后撒了把葱花,关上火,拿了只大碗盛面条,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爹说了什么似的。 “爸,你从一进屋就嚷嚷出事了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到现在也没说啊。” “还不是宏伟那小子!他被城里的警察抓了!你叔都急成什么样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还得我专门跑回家来找你。” 李响还是不慌不忙,从筷笼里找了双筷子搭在碗边,边端着碗往外走边说,“这是他第二次嫖娼被抓了吧,该,爸你别想了,我不可能舍下脸去捞他的。” “真的假的?李宏伟嫖妓被抓了?” 出现在厨房门口的高启强还穿着李响的校服,拉链拉到了最上面,把满是红痕的脖子遮得严严实实。他双臂环胸,完全没有要掩藏自己的幸灾乐祸的意思。 李山现在对这小子的印象很差,黑着脸对他说,“我们老李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老高本来就是我……”李响把面碗端给高启强,宣示主权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高启强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确实是有点关系的,叔叔。”高启强笑道,“我爸的京海建工,刚跟你们莽村的装饰公司签了个大合同,所以我和李宏伟,也算是合作伙伴吧。” “你,你爸?京海建工……是你爸的?”李山目瞪口呆,在看到儿子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之后,这老头干笑几声,瞪了儿子一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你也是,就拿方便面招待人家陈总!” “没事,叔叔,我就爱吃你们莽村这一口。”高启强朝李响飞了个媚眼,把面碗放到桌上,自己也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 李山又搓着手说了几句干巴巴的客套话,才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拍了一下儿子的脊背。 “谁跟你说他是因为睡小姐被抓的!这回麻烦可大了,说是缉毒队抓的他,说他几年前和人有过毒品交易,你说这不是胡扯吗,你宏伟小弟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老实孩子,怎么可能干这杀头的事。” 李响冷笑一声,端了碟咸菜放到高启强的面碗旁边。 “就他还老实……等等!你说他因为什么被抓的?” 李响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高启强也被面汤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抬起脑袋和李响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犹疑和惊悚。 “毒品啊!哦对,那几个警察进歌厅的时候,小柱就在宏伟旁边,听见带头的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姓钟的。” 李响搓了把脸,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今天晚上咱们村的就只有李宏伟一个被抓了吗,还有没有抓别人?” 他爸眉毛一竖,又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就一个还不够啊!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这还好得了吗,今晚的抓捕,十有八九是安欣折腾出来的手笔。要是和钟阿四有交集的莽村人,真的只有一个李宏伟……再加上那小子几年前刚开荤时喜欢用针把避孕套扎破的恶劣品性,该不会,黄瑶的生父,真的是…… 高启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望着面碗中的大块鸡蛋,想到鸡蛋其实也是一种胚胎,顿时失去了全部的胃口。 莽村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具有返璞归真的野性,原始的欲望支配着他们的全部行为。而繁殖欲,就是其中的一种。 安欣的电话打不通,李响只能嘟囔着这小子真是锱铢必较,大半夜顶着倾盆大雨开车带高启强回了市区。小陈总想着一会儿还得见人,临走之前还是从李响的衣柜里淘出一件衬衣一条裤子换上了。他从一堆大同小异的格子衫里挑了件颜色素一点的,又围上了自己的领巾,虽然袖口还是要挽一圈,看着也没那么突兀了。 “你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扮。老高,你有时候真挺像个娇小姐的。” 面对李响的调侃,高启强默默盯着窗上爬行的道道水痕,并没有反唇相讥的力气。 他想,李响肯定也是想要结婚生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他们每次上床,即使他是男的,李警官的荤话里也都夹杂着“怀孩子”“生殖”这些字眼。 如果他是女人的话,李响会不会也做出这种……扎破避孕套,逼他怀孕的事呢。 不会的吧。 不会的吗。李响真的能出淤泥而不染,和李宏伟之流的莽村垃圾毫无相似之处吗。 他被李响掐过的脖子,撞出过肿包的额头,同一时间隐隐作痛。 他想起黄瑶口中黄翠翠对她的叮嘱,莽村的男人都很坏。瑶瑶对莽村人有着天然的厌恶,不惜自己摔伤也要阻止他和李响亲近,会不会就是老天爷给他的预兆,告诫他,不要轻信一时的花言巧语,和这个暴躁又传统的莽村男人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他们会变成他的邻居吴伯一家。吴婶生不了孩子,年轻的时候有爱意支撑,吴伯毫不介意,还四处宣扬没孩子正好,省得打扰他们夫妻花前月下。后面年纪大了,没了花前月下,只剩柴米油盐,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吴伯拍腿大骂那只不下蛋的母鸡坑了自己一辈子,老吴家的血脉到自己这就断了。喝过酒后,吴伯拽着吴婶的头发往墙上撞,十几岁的他站在门边,看着来拉架的妇联工作者把吴伯拽开,将吴婶的眼泪看得清清楚楚。 吴婶说,都是我的错,你们别抓我老公。 她有什么错呢,就因为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吗。 他高启强也是下不了蛋的,他本来就是只公鸡。 那时他想,他绝不能落到这个境地,这么没有尊严地,为了根本不该自己负责的所谓错误,被曾经山盟海誓的爱人这样欺负。 他现在也是这个想法。同时,他也想起来了,之前在那家高尔夫俱乐部的卫生间里,李响也这么打过他。 “李响。”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你以后的孩子,想取什么名字啊。” 李响看他一眼,像是没看出他古怪的低落情绪,嘴角一扬,抛出两个字,“李高。” “李高?”高启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哪个高啊?” “高启强的高呗,那还能是哪个高,高潮的高?” 高启强噎了一下,原本想推这没个正型的流氓警察一把,手都伸出来了,想着雨天路滑,不能打扰司机,又恼怒地把手缩了回去。 “真够烦人的你,你把我的姓加进去干嘛,你觉得好听吗?” “好听啊,怎么不好听,我又不姓赵。” 看高启强还是抿着嘴唇,没什么表情,李响挑了挑眉毛,淡定地说,“哦,没听懂是吧,不好意思啊,我下次讲笑话一定考虑你的文化水平。” “我当然知道赵高是谁!” 高启强气得要命,心里暗暗记下,等一会儿下了车,一定要狠掐这烦死人的黑警一把。 “我看过寻秦记的好吧,我不笑,只是因为你的烂笑话不好笑!很无聊!” 李响耸了耸肩,看高启强终于从死气沉沉的石头变回了那副张牙舞爪的生动模样,才放心地把注意力放回了雨蒙蒙的前路上。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在京海市局,还真见到了一个算得上姓赵的人。 赵立冬最信赖的秘书,王良。 一开始高启强压根没认出人家,王良戴了个黑口罩,穿了身黑西装,眼镜还磕破了一个角,在警局的会客室碰见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哪个卖保险的让人打了。 还是王良先站起来向他打的招呼,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惊讶。 “小陈总,你怎么来了?” “哎呀,王秘书,好久不见。”他寒暄着,随口编了个理由。“这不是我正好遇见了李队,听他说,他们莽村那家装修公司的总经理遇到了点麻烦,正好呢,我们建工集团最近和他们公司有合作项目,我就过来看一眼,看能不能帮上忙。” 王良沉默片刻,向高启强走近了一步,特意侧过身隔开面色不善的李响,微微弯腰,低声说道,“小陈总,听我句劝,别心软,那个李宏伟不是善茬,你尽量别和他……” “王哥!哎呦王哥!我的亲哥!我就知道您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李宏伟哭爹喊娘的声音,让高启强额头青筋一跳,差点就没能维持住面上的假笑。 这种狗屎东西,绝对不可以和他家瑶瑶扯上关系。即使,即使确实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也不可以让李宏伟这滩踩上就擦不干净的烂泥知道。否则,这东西一定会缠上瑶瑶,缠上他们高家的。 王秘书用力闭了下眼,似乎是在忍下烦躁的情绪。“不是我想来带走他的。”他小声向高启强解释了一句,然后才转过头,迎着那个龇牙咧嘴揉着自己手腕上铐出的红痕的黄毛小痞子走了过去。 安欣走得比李宏伟更快,几步就迈到了王良面前。他先瞥了高启强一眼,看到那套明显大了一码的旧衣服,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王秘书不知道这太子爷为什么堵了人又不说话,只能先开口说道,“安警官,既然你们这边并没有掌握实际证据,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带李总走了。” 安欣这才将视线移回他脸上,缓缓说道,“确实没什么事,既然赵书记都亲自派人来打招呼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啊。王秘书,你一直戴着口罩,不大礼貌吧。” 王良笑了一声,彬彬有礼地把话顶了回去。“不好意思,咳,有点感冒。李总本身就是青华区的青年创业先锋,李总的父亲也是鞠躬尽瘁为人民服务了多年的老干部了,这样的好同志,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寒心。安警官,将心比心,这样浅显的道理,我相信安局长也经常教诲你吧。” 看着安欣的臭脸,高启强就差没当场笑出声了,他连王良是来帮李宏伟这烂货脱身的都顾不得计较了,有个文化人替自己膈应安欣这个讨厌鬼就是好。 他的嘴角刚有抬起的趋势,就因为李宏伟探出的脑袋定格在了原地。这黄毛小子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嫌似的,热情地朝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呦,老婆,你也来接我了!” 此言一出,会客室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随即便爆发出了几道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他妈有病啊?!” “李宏伟你小子找死是吧!” “李总,请你不要乱说话。” 安欣倒是没出声,可能他也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李宏伟这厮把他往前一撞,躲在他身后避开李响凶神恶煞的视线,豁出命似的扯着嗓子喊,“我可没瞎说,是人家安警官说的啊,高启强的养女是我的亲闺女。都是一家人了,我叫声老婆怎么了?” 安欣,做了什么? 安欣,告诉了李宏伟,瑶瑶是他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李宏伟是什么人,和毒虫称兄道弟,无套内射妓女,这种人,知道了自己有个被富商家庭收养的亲女儿,他会起什么打算。 “算了,不叫就不叫嘛。小陈总,什么时候有时间,让我去你家见见咱闺女啊,这应该是我的合法权益,对吧。王秘书,你说是不是?我感觉吧,赵书记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对了,李宏伟就会起这种死缠烂打的龌龊打算。 “我……我有点困了,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不留痕迹地给跟在安欣后面的张彪递了个眼神,然后就垂着头,做出疲惫压抑的神态,推开堵在门口的几人,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张彪很快就跟了上来,他们时间不多,张彪拧开了水龙头,借着水流的声音加快语速长话短说。 “强哥,确实是安欣说的。审讯的时候,安欣想诈李宏伟的口供,直接就问了句你是怎么杀的钟阿四,李宏伟吓了一跳,说钟阿四死了吗,安欣说你都不问问钟阿四是谁啊,既然你承认了认识受害人那就好办了。李宏伟只能说自己几年前跟着钟阿四混过一段时间,他们都好几年没见了,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家。安欣说你是不是想给黄翠翠报仇,李宏伟这回学精了,问了句黄翠翠是谁。在得知了黄翠翠的身份后,他很不耐烦地说他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怎么会都记得,然后,安欣就说,因为你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妓女,她还是……” “你孩子的mama。”高启强冷笑着,补充完了这句话。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安欣提到的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养女的?” “这就是安欣厉害的地方了。”张彪说,“李宏伟咬死不认,嚷嚷着说安欣在瞎扯,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孩子,让安欣有本事把那孩子弄来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安欣说,不可能,因为孩子的养父和养父的妻子都不会同意的。李宏伟当时就笑了,说就他还能有妻子。就这一句话,暴露了李宏伟确实知道自己有个孩子,而且也知道孩子的养父是你,高启强。” 嗯。因为他高启强是个众所周知的男妓,卖屁眼的同性恋,所以他有妻子这件事,才会被李宏伟当成荒诞至极的笑话,一时忘记了自己正在被审讯,忍不住大笑出声。 安欣,是比李响会讲笑话的。 安欣把他的人生写成笑话,从嫌疑人那里诱出了供词,应该给他点版权费才对。 他面无表情,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并不觉得多意外。安太子就是这样,缺乏人性,冷血至极。只要能侦破案子,掌握线索,可以不择手段,根本不在乎会造成什么后遗伤害。 ——他到现在都不敢一次性喝很多水,一看到那种大暖水壶,他就下腹泛酸,腿打哆嗦。 “我知道了,阿彪,谢谢你。李响要回莽村的消息,也多谢你告诉我。”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像奖励别的小弟一样,习惯性的抚摸了一把张彪的后颈。张彪愣了几秒,磨了磨牙,在高启强关上水龙头之前,凑到那双丰软的rou唇边上,用力嘬了一口。 “强哥,警犬和家犬,可是两个价钱。” 这小狗崽子,真够有种的,还跟他要上价了。 高启强睐起眼,用膝盖顶了顶嬉皮笑脸的警察那团鼓起的本钱,柔声说,“行啊,等我电话。” 他虽然不喜欢sm,但也是会用鞭子的。 张彪兴冲冲离开之后,他又在镜前静静驻足了一会儿,撑着陶瓷台面整理着思绪。 李宏伟安然无恙地放出来了,主要是因为,有赵立冬的直接插手。这一举动也直接暴露出了莽村的背后倚靠是谁, 如果孟安一派有心去查,说不定就能揪出一些赵系官员官官相护的小辫子。李宏伟这个小人渣的价值,真有这么大吗。 安欣用黄瑶的真实身份作饵,诈出了李宏伟的破绽。可问题是,即便如此,杀人动机仍然不成立啊。 是,钟阿四将艾滋传给黄翠翠,导致了她收入锐减,健康堪忧,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去威胁徐江,从而落到最后的惨死结局。 可就算是这样,钟阿四也只是和黄翠翠有仇,和李宏伟又没仇。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看着镜子,喃喃自语道。 “李宏伟这种人,即使知道黄翠翠给自己生了个孩子,也不可能立马就情深义重到……要杀人报仇的地步吧。” “后半句话,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但前半句,大概率是对的。” 王良的声音,从卫生间门口传了过来。 高启强惊得一抖,戴着口罩的王良弯一弯眼,大概是露出了抱歉的微笑。 “吓到你了吗,我可没偷听啊,我刚到,就听到了这一句话。” 他无心计较,只忙着追问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王良走到他身边,轻轻喟叹了一声。 “虽然我不喜欢安警官……但今天这事,他十有八九是推算对了的,李宏伟,应该真的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在你家了。而且,他爸还把这事透露给了我们领导,所以领导才这么看重他,想要用他……把你,你们陈家,绑到我们的船上。” 看他依旧神情谨慎,似乎在疑心他这番话的目的,王良又笑了笑,语气轻松平稳。 “我要说的是假的,今天晚上,我们领导也不会因为我不愿意来带走李宏伟……发那么大的火了。” 他摘下了口罩,一个还未消肿的醒目红印,出现在了他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