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响欣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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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小狗崽子大概是很珍惜这段所剩无几的能独占他哥的时间,没事就抱着他cao几下,嘴上叫哥,下身打桩,把他cao得屁股都被撞肿了一圈,裤子都差点提不上。 陈泰的秘书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了个别墅区的地址,说是送他的礼物,让他一周之内搬去那里。他犹犹豫豫地问了弟弟一句要不要也住过去,高启盛立马阴下脸,说你要是觉得我能忍住不拿刀砍他的老rou,我就去住。高启强没再说话,只是端来两碗云吞面,把面多的那碗放到高启盛面前。 “小盛……”他说,“哥哥会给你买房子的,大房子。我们以后……会住进很好的家。” 高启盛动了动嘴唇,他想说,哥,旧厂街的这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家。 他没能说出口,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哥哥接了电话,另一头的人一声不吭,能听到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高启强也放下了筷子,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手机,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的人先挂断了电话。高启强听着机械的提示音,面无表情,睫毛一颤,猝不及防地掉了粒眼泪进面汤。 高启盛埋头吃面,掩盖住自己翘起的嘴角。 他想,真好,安警官和我哥,彻底没可能了。 泰叔这老东西,确实是言出必行。 自从收下这个用来干的干儿子之后,出手倒不吝啬,送了他不少好礼,对他近乎野蛮地扩张势力的行径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小小的项目经理,到一人之下的总经理,他用了四年,陪了一百多次酒,吃了数不清的jiba。 jingye吃多了,清汤寡水的五官也生出几分媚气。陈书婷给他介绍了营养师和健身教练,他现在虽然没能练出腹肌,但也用不着束腰了。该凹的地方不一定有多凹,该凸的地方是真的凸。龚开疆那死胖仔就最爱rujiao,让他捧起两团肥软乳rou夹住那根尺寸堪忧的细茎上下撸动,最后抖个几下射在他的胸口。他还得做出副欢喜模样,殷切地说句谢谢哥哥。 这几年陈泰的身体状况也是江河日下,亲自cao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都只是让他下面插着道具用舌头伺候那根疲软的老jiba。高启强用身体换合同的事,老头子心里门儿清,也乐见其成。都知道他是婊子,建工集团能有几个人真忠心于他,任你高启强在外面怎么作威作福,也篡不了他陈泰的位。更何况,一只能下金蛋的鸡,自然比普通的鸡更能讨到主人的欢心。 高启强也确实跪在陈泰的桌子上,给干爹表演过下蛋。那一枚枚涂了金漆的蛋状硬物,接二连三从殷红的xuerou中缓缓挤出,包裹着透明粘液,在黄花梨的桌面上打着转,看着有种怪异的yin乱感。 而那个该死的短发女人就坐在一旁,翻看着他呈给陈泰的项目书,涂了梅子色口红的嘴唇一开一合,话里话外,暗示的都是高总草莽出身,干干伺候人的活还可以,这项目做的实在漏洞百出。陈泰也不替他说话,一边用手指翻搅他的软舌,把他弄出一副涎水直流的狼狈样,一边不大在意地说,程程,你跟他比什么,你是我的肱股之臣,但有些事只有他做得了,有些项目,也只有他拿得下来。 只有他能拿下来的项目,自然是那些需要他钻到酒桌下面帮高官舔rou的。 想想还有些讽刺。他和程程身为陈泰的左膀右臂,建工集团中职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两个人,一女一男,她高挑美艳,标准的都市丽人,他这个寒酸的卖鱼佬靠着这几年的金钱滋养才有了几分人样,两者之间,建工集团的高层反而更敬重程程,会被人用yin邪的目光打量,用下流的话语揣测的,是他。 他很少介意。一是他已逐渐立稳脚跟,小虎带了些兄弟敲打了几个爱嚼舌根的,建工集团的人也就学会管好自己的嘴了。二是他的廉耻心与道德感也早随着他一次次脱下衣服的动作层层剥落,浸泡在那些没过他脚踝的尸骸里。 他的脸皮已经厚到,在又一次被安欣以配合调查为由拘进警局时,能面不改色地将自己与陈泰的关系当众和盘托出。 “泰叔是我干爹啊。” 他舔了舔唇角,转了转手腕,展示着那支绿水鬼,笑得一脸暧昧。 “干爹是什么意思,安警官,不用我专门给你解释吧。你要实在不懂,可以去隔壁扫黄支队问问。” 安警官握着搪瓷茶杯,隔着蒸腾的水雾看他,神情模糊不清。 他逼着自己昂起头,做一只傲慢的鹤,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一排血做的凹痕。 最后是刑侦队长李响打破了僵局。那位从一见面就看穿他的媚俗本质的好警官走进审讯室的门,拉开安欣旁边的椅子,椅腿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噪音。他坐下来,翻了翻笔录,看到他最后那句厚颜无耻的狂言,英气的眉宇蹙皱起来。 “行啊,我回头就去跟扫黄部门那边的郑队打个招呼,下次要是真看到高总在哪孝敬干爹,别把您误抓了。” 此话一出,高启强和安欣都急了。 “你们京海市局的警察就是这么侮辱普通群众的?安欣!你就看着他欺负我?” “李响,摄像机还在录呢,你干嘛把话说这么难听!” “李响你等着,我出去就投诉你!” 最后他也没去投诉。 他有个项目,卡在了李响手里。 不过是常见的钉子户闹事,他绑了闹得最凶的那个小老板的一对儿女,想逼人签合同。签个字就能解决的事,那小老板非疯了似的爬上公安局的三楼,撕心裂肺地大喊什么官商勾结迫害良民,说要化身恶鬼弄死高启强,然后从阳台一跃而下,摔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 高启盛一边抱着他的一条腿cao他一边对此事表示不屑一顾。“那个小丑就是在哗众取宠。真想跳楼自杀去楼顶啊,三楼能摔得死人吗?” 李响那边却与高家兄弟意见相悖。这件事在网上的舆论已经发酵了,不管是出于上级的压力,还是出于他自己内心深处对高启强的憎恶,尽管高启强再三声称自己无辜,建工集团的那个项目,短期内都别想开工。 李队长此时倒是态度笃定,但他忘了,除了坚守正义的刑侦队队长以外,他还有别的身份。 赵立冬的狗腿子。 因此,当赵立冬的另一条狗腿,副区长龚开疆,为他和高启强组织了一场和解宴时,他没法拒绝。 龚开疆在菜刚开始上的时候就借口有事离开了,将偌大的包厢留给了他们两个人。高启强拿着瓶红酒朝他走过来,李响冷着脸,用手挡住了酒杯口。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这么下我面子啊?龚区长一走你就开始欺负我,不怕我告状吗。”高启强也不生气,语调像开玩笑似的,笑眯眯叫服务生送进来一壶热水。 guntang的水注入杯子,李响望着那个慢条斯理帮他倒水的男人,恭顺得挑不出一丝差错的动作,反而让他火冒三丈。 “龚开疆也是你干爹吗?” 大概高启强真是克他,他怎么一张口就是这些违反纪律的话。 高启强放下水壶,有些诧异地瞄了他一眼。 “不算吧,老龚喜欢听我叫他哥哥。” 李响被噎得说不出口,想喝口水顺顺气,指尖一碰到guntang的杯壁立马缩了回来,高启强很有眼力见地又拿了矿泉水过来,将杯子里的水兑成了能入口的温度。 这高启强,确实是会伺候人的。 李响喝了水,心里镇定了一些。 他想,他确实不能和高启强撕破脸,这人阴险得很,又惯会扮可怜迷惑男人,看他的好兄弟安欣那个一天叹八次气的衰样就知道了。他要是现在就摆出一副绝不与恶势力同流合污的架子,不知道这鱼贩子又要给龚开疆吹什么枕头风。 于是他干咳一声,给了个台阶。 “你把人家儿子女儿放了,他自然就不会缠着你不放了。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高启强冷冷抬起嘴角,脸上的神情堪称刻毒。 “他缠着我不放?我可没绑他家小孩,他有什么证据?李队长,是他造谣我,诅咒我啊,我是不敢跟这种社会败类做生意了。” 李响被他的振振有词震到说不出话。高启强犹嫌不够,俯下身子,将rou圆手掌压到他两侧肩上。 “不过,我倒是可以和李队谈笔生意。” “高启强,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面对李响的戒备,高启强挑了挑眉,又贴近了几厘米。 “这个包厢里到处都是录像设备,王秘书安排的。”他用气声说。 掌心下的肌rou瞬间变得僵硬,他的唇瓣一开一合,和男人的颧骨之间的距离微不可见。 “你的杯子里面涂了层药,催情助兴的,十分钟之内就会发作。” 李响暗骂一句,下意识就要把高启强推开,却被握住了手腕。 “赵立冬早就怀疑你了。他现在要你的把柄,你不给,你猜,他还会不会留下你这个定时炸弹?” “……这都是龚开疆告诉你的?”李响强压住心中的躁怒,同样用气音发问。 “在床上,越是不行的男人,话越多。” 高启强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荤话,便直起腰,若无其事放开声音说了句,好啊李队长,那我们走吧。 随后,便带着已经有些燥热的李响走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李响面上的温度消退了一些,也多少捡回了点警惕心。他看四下无人,便停了下来,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人。 “你要和我谈的生意是什么。” 高启强转过身,淡定地说,“我会把责任揽过来,对他们说是我提出的换地方。龚开疆没告诉过我录像的事,我从别的渠道查出来的,那边的人不知道我知道。哦,还有那两个小孩,我也调查清楚了,是你们误会了,只是孩子的外婆带他们去外省旅游了,忘了告诉孩子父母了而已,应该这两天你们就能在机场接到他们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何况这饼还是地狱里的恶鬼递过来的。 “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回报?只是一个项目的开工吗?”李响凝视着他,不知是不是药物作用,那张狡猾无耻,跋扈嚣张的rou脸,看起来像是镀了层柔光,一对下垂眼水淋淋的,看着竟有些软弱可欺。 “李警官。” 他没再叫他李队长,而是退回到了两人初遇时怯生生的称谓。 “2000年的大年夜,你和安警官救了我。你们是……我的第一个恩人,真的。那时候小龙小虎欺负我,你经常穿着警服去看我,给我撑腰。我们一起去小店里吃饭,你跟我说过你家那边做蛋炒饭的秘方,我到现在都还在用。你……你们两个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特别的蠢是吧,能被你耍得团团转,真信了你是个老实人。”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忍不住出言讽刺,不知道讽刺的是这个披着羊皮装可怜的狐狸,还是险些又一次动摇的他自己。 高启强向他走近一步,拍平他皮衣上的褶皱。 “李警官,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光鲜亮丽的高老板,用鱼贩的口吻,可怜巴巴地湿着眼睛央求他。 “这个药……你不在人身上发泄出来是不行的,你让我帮帮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只是帮个忙而已。” 高启强今天身上喷的香水,也有淡淡的海盐味,让他没来由地想起那个杂乱却整洁的小鱼档,那个窝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书睡觉的小老板。有时他会坏心眼地故意走到高启强跟前才突然叫一声老高,把那个小卖鱼佬吓得像个拧紧了发条的铁皮跳蛙一样跳起来。 他咬紧牙关,没好气地说,“怎么不随便找个旅店。” 高启强只是苦笑。“我带你去的地方,你敢信我没放录像机吗。” 李响闭了闭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塞到了高启强手里。 他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望着黑白格纹丝巾上方露出的一小截藕白脖颈,就忍不住口干舌燥。自然也注意不到,高启强此时眼中闪烁着的哪是什么泪光,分明是十足的嘲讽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