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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勾搭上的新男人在一起自然要用新身份

    

和勾搭上的新男人在一起自然要用新身份



    布莱兹得知“惊奇秀”被取缔的通知时,早已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亲耳听到这出闹剧的结局后居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妙心态。

    一夜之间,他向出资的米勒家族和它的附庸家族们寄出了无数封信,要么至今没有回音,要么三言两语地撇清关系。去他们的,那帮无所事事的贵族人士端着比同剂量的魔药还要昂贵的鸡尾酒享受晚宴的时候,他正焦头烂额得一晚上没有闭眼,早就觉得这辈子给他们打工打腻味了。

    将近一个小时的审讯结束后,扎克严肃地对他说:“鉴于此案涉及数十条人命,我们决定将你移交圣教会,后续将由甘草平原领地的主教大人和圣子大人一同进行罪行的判决。”

    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麻木地点头,从牙缝里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话:“骑士大人,我的良心正在接受的谴责不比任何人少。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透露一件身为良好教养的绅士应当永远闭嘴的‘他人私事’,也许它将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那时代替米勒侯爵出面对付他的亲弟弟,可差点把他的全部身家和妻女都赔上。本以为能够借此翻身做米勒侯爵的心腹功臣,谁知道他却翻脸不认人。也对,一个连血缘都弃之如履的商人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一只有前科的“替罪羊”?换位思考,就算是布莱兹也会同样将他吃干抹净。

    布莱兹抽动嘴角,皮笑rou不笑地说:“您也知道,极星集市的商人入场许可名额珍贵而稀缺。一年前,为争夺‘惊奇秀’项目主办方,斯托克家族曾和米勒家族有过一段难以忽视的龃龉,摆平那位狐狸般狡猾的斯托克伯爵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

    跟在威尔森身边磨炼多年的扎克已然谙熟大陆上有头有脸的门阀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即使他只是一介低微的农场长工出身。

    听到布莱兹所说的隐情,他心下有些了然。斯托克伯爵和米勒侯爵曾为同一个家族的亲兄弟,各自结婚后便分了家。父母去世后,长子米勒侯爵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和姓氏,而弟弟斯托克伯爵不知为何不仅没有得到好处,反而另立门户,和他的兄长实质上断绝了关系。

    没想到,二人之间的矛盾却在那之后越积越深。

    正在进行拆卸工作的“惊奇秀”主会场。

    和游客们一齐被疏散的演出员工们百无聊赖地三三两两散落在各处,即使是即将无处可去的阴云笼罩着他们,似乎也感受不到一丁点悲伤或者是高兴。

    诺亚打量了一圈,朝着这里唯一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正装的鸟面男人直直走去。

    察觉到骑士的目光,他摘下帽子躬身致意:“早上好,这位骑士大人。您有什么想要询问的?”

    诺亚露出友善阳光的笑容,足以看清他那一排整齐洁白的上牙。这个鸟面男人的声音竟然像孩子一样稚嫩,诺亚的爽朗笑容也并无异样。

    “不过是闲聊几句。怎么称呼你,年轻的先生?”

    “维恩,您可以叫我维恩,骑士大人。”

    “哦,维恩,这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打算回到自己的家乡还是继续在各城镇的街头表演杂耍?放轻松点,这起惨剧其实没你们什么事。”

    “我决定和贝琪一起,”念到这个名字时维恩的嗓音很柔软,以至于透出鸟喙面具的声音诺亚听着不太真切,“带领照顾过我和贝琪的‘家人们’,重新组建一个小型的马戏团。”他的眼神落到远处的兔脸女人身上。

    “这个意外还给了我们人身自由,我反而感到很庆幸。啊,在正直的骑士面前说出了这种阴暗的想法,您不会责怪我吧?”

    “不,当然不会!说到底,那是由女神负责聆听的事。”诺亚十分理解似的眨眨眼。

    面具下传来低而短促的“嗤”声,维恩应该是笑了。不是每个人都是信仰忠诚的骑士,谈到“女神”他的语气有几分不敬的散漫,维恩说:“感谢女神,从不辜负每个夜晚都在深切期待着命运转机的有心人。”

    作为旁观者,诺亚直觉地认为话中有别的深意,但理性告诉他这其实是当事人再正常不过的、情感浓烈的感叹,便附和了几句。

    “骑士大人,您的同伴们押送布莱兹出来了,或许您也该走了。”维恩提醒他。

    诺亚回过头,看见扎克走在最前面。他和维恩笑了笑,说了再见就干脆利落地归队。

    盯着骑士的背影,维恩悄悄松了口气。

    看到诺亚走过来时,他几乎下意识地以为计划的破绽终究还是败露了。迅速从瞬间的慌乱中恢复理智,维恩平静地装作对内幕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进入葛蕾皇后区展场的胸针给了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弗朗茜丝,顺便把作为彩蛋布置的八音盒也全权交给了她安排。至于之后的事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弗朗茜丝又是为谁而来的杀手,维恩并不打算刨根问底,收起本就对除贝琪以外的他人极为匮乏的关心。

    静待弗朗茜丝任务的完成,在暗处适时调整计划的运行,也是既定目标的一部分。要是女神破天荒地肯向平民投下垂怜的目光,那么弗朗茜丝最好还是死了为妙。

    “啊嘁——!”

    你揉了揉鼻子,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咦,难道是没有完成这具身体的委托人的任务,被预言般地痛骂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发生,没完成任务还敢回去的杀手会被那位“主人”折磨得很惨的。

    当属于弗朗茜丝的记忆涌入你的脑海时,你们早就想好了一招绝妙的对策——主要是希达克里特提出的,但你不想在意这种不需要关注的细节。

    你们离开旅馆,一队骑士正夹着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领头的是两张熟悉面孔。你挽着希达克里特的手臂,若无其事地走着,和扎克他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