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朝堂上被指着骂sao浪贱,身上的风尘味再也除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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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薇薇下午去见周昌,一进门,只见他垂腿坐在高凳上,脚下有两个年轻女孩,上身衣不遮体,一人抱着他一只脚在怀。 她们胸前有烙上的夏国礼器纹样,是周昌那次让午先生给宫内所有女奴加的装饰。这样,女奴出自列国何处一目了然,大概也让周王的自尊心空前膨胀, 薇薇稍微多看了两眼,周昌意识到了,说:“你不会连这也要管吧?这么冷的天,我连个暖脚奴都不能用了吗?” “没有,只是看这两个孩子可爱……” “你先去那边等等,一会儿有几个麻烦精要来。等把他们打发走,再和你吃饭。” 薇薇退到屏风后面坐下,两个暖脚的女孩也一起被赶到这里。她们整理好衣服,紧挨彼此坐着,始终看着眼前一方土地,非常符合器物奴隶的身份。 薇薇总是忍不住去端详她们,猜测她们来自夏国何地,说不定以前在京城见过她们。可惜她们始终没有抬眼看看薇薇,连交换个眼神都做不到。 周昌整理好坐姿,叫外面等的人进来。听声音,有申鸣、季骐和几个年纪大的人。 一个叫季伯乔的老臣,总是拿最近的地震说事。说那是上天的警告,敲打周昌要更谨言慎行,要戒酒戒rou戒色,不要再宠幸夏姬…… 夏姬?那是谁啊?薇薇想。她和周昌正好四目相对,都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周昌忍不住了:“卿说我滥用兵刑,好大喜功,我认了。可夏姬又不是夏国进贡的,不过是个奴隶,她无家、无国、无后台,能有什么影响?本国从上到下,哪个男人不睡奴隶?偏盯着我床上。” “奴隶不登厅堂、不受专宠,夏姬这还有奴隶的样子吗?异族女子霸占内廷,侵扰朝堂,绝非幸事!这种狐媚惑主的妖物,早点赶出去才能平息天怒啊!” 周昌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夏姬正好在这里,出来自己说,你算不算妖物?” 薇薇吃了一惊,被点到了,也只好起身走出去,一路走到下首,跪拜道:“妾薇子夏,拜见各位大人。” 季伯乔只轻蔑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季骐忙替他作揖相答:“小姐多礼。” 周昌说:“现在外面都说,夏姬在内廷走动引发了地震,你自己怎么看?” “妾自出生以来,多行走于鄙国内廷,也参与祭祀仪典,与内外臣相交,从来没引发过地震。” 季伯乔冷笑:“异族女子专宠于内,岂是吉兆?” 薇薇一笑:“中原各国自称为诸夏,这里面的‘夏’是什么意思?使君与妾辨夷夏,妾就姓夏,又是要辨出谁与谁?” 周昌想让她出来装可怜求饶,没想到她与外臣针锋相对,皱起眉头。 不等其他人答话,薇薇又说:“古之名相有云,‘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我诸夏本就血rou相连,共御戎狄,难道妾轩辕氏的血脉,还玷污了你神农氏的血脉吗?” 季伯乔转身正视她,说:“你既出自亡国之夏,心里必然对我周存有怨念,谁知道你是不是曲意逢迎,伺机而动?” “世人皆知,夏并非亡于大周王师。”薇薇这句话说完,屋里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世人皆知”,根本是你刚刚胡诌出来的。 薇薇继续说:“而是亡于多行不义,失了天命。前国主废长立幼、逼死忠良、耗尽民力,国人早就不堪其扰。圣主顺天讨逆,救夏人于水火,夏地都对圣主感恩戴德,妾才愿意不要名分追随圣主。妾从来没有曲意逢迎,都是真心实意,天日可鉴。” 申鸣前面听的不是很明白,到这里,他也坐不住了。前夏的王颇受爱戴,战争中夏民也绝不是“感恩戴德”。薇薇撒了弥天大谎,竟然连草稿都不用打,还说的情真意切。要不是他本人亲身经历过,要不是薇薇是他从乞丐堆里挖出来的,他简直要信她的鬼话了。 面对呆若木鸡的众人,周昌无力地解释道:“这就是夏姬的情趣,玩奴隶这件事嘛,一人一味,我就是好大喜功,就是喜欢亡国贵族的调调……” 季伯乔冷笑:“如果只听她说话,看不到夏姬从上到下一股风尘味,老朽还真的信了。” 薇薇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桀骜之气瞬间全无。 季伯乔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到她胸前:“一边说的义正辞严,一边抖动胸前那对污物,大到衣服都快撑破了,一步一晃,不堪入目。老朽早听说,现在京城里昂贵的妓女都修习六艺了。这些市井恶徒,现学现卖装成亡国贵胄,用不入流的手段欺瞒主上,抓过去毒打一顿就全招了。” 薇薇声音小了很多,颤颤发抖:“我没有说谎……” “哼,老夫从没见过胸围多于一抱的贵女,里里外外透着sao劲。只在这里站在男人面前,胸前两个尖就越来越翘,想必心里全是娼女应付酒客的套路!“ 随着他说,几个老臣眼光全集中在薇薇胸前。 “说起来,这对污物是比刚才大了一些,难道她正在发情?” “她看季伯的的样子,难道是良家妇女看男人的样?风尘女子都是这样的,越遭羞辱,越想献身过关。” “真是yin荡不堪,内廷竟有这么不合礼数的秽物……” 薇薇确实一和男人说话身体就会发热,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这时身下已经湿了,rutou也发硬突出,到隔着衣服也很明显的地步。 雪上加霜的是,薇薇越被羞辱,身体就越准备好被插入。这是因为她遭人jian污时总是伴随着侮辱凌虐,如果听到男人骂下面还不湿,她很快就要被撕裂了。 季骐看他族叔越说越难听,出来打圆场:“人不可以貌取之,兵荒马乱,总有不少公侯贵女暂时落入奴隶人之手。要是收纳这种女子会引发天怒,难道所有人都要把自己的家妓侍妾扔出来?” 季伯乔道:“那些是玩物,怎么能一样?” “谁说她不是玩物?”周昌开口,“我是让你们亲眼看看,这个女子长得有趣,又能言善辩。这样的玩意儿,你们谁拿到不多玩两天?外面竟然传言我专宠夏姬,你们也想想,她都被乱军糟蹋烂了,比一般后宫女子差到哪里去,要怎么被专宠?好了,夏姬先回去,我这几天不见她就是。” 周昌对薇薇挥手,薇薇跪下拜别。努力忍到走出门,才让眼泪掉下来。 壬午见薇薇红着眼眶回来,上前问:“怎么了?是挨打还是受辱?” “没什么,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身后的青容做口型说,是受辱了。 壬午嗤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他不管薇薇不想和人说话,跟着她进了屋,在后面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会为这些生气?” 薇薇趴到床上,抱着枕头不说话。 壬午坐到她床前的地下,伸手轻轻拍她的背,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她,像安抚一匹受惊的马。 薇薇慢慢开始抽泣,终于,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壬午顺着她的头发轻抚她,没有一丝色欲成分,只是静静地安慰她。薇薇哭了一阵子,声音小下来,抽涕着说:“因为这次,不是玩的,他是真的有心羞辱我,我就……” “我知道,我知道,”壬午点着头,“客人总是喜怒无常,他们从别处吃了气,都发泄在我们身上,不是你的错。” “他当着那么多人,连子驹大人都在……” “嗯嗯,一点都不考虑我们的感受。我们薇薇打扮这么漂亮,言谈这么得体,举手投足都有气质,竟然去了被他欺负。” “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多努力,他一说我做过营妓,就什么都没了……” “唉,客人喝多了酒,总是口不择言。他们就是为了欺负你,不是真有那个意思。” 薇薇含泪看着壬午:“你说的对,我把他当作客人,心里好受多了。” “男人都是一样的,以为花了钱就能随意欺负我们姑娘。男人都太坏了,你来打这个男人出出气,怎么样?” 薇薇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出手。 壬午笑了:“怎么了,你还嫌弃我不是真男人?将就一下,打两下出出气吧。”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我还真的很想打。” “打吧,薇薇小小的手,还能把我打死不成?”壬午带着笑意闭上眼睛。 薇薇举起手掌,对着他的头使劲扇过去,打得壬午头稍微歪了一下。她又咬着牙,抬起手扇了几下。 薇薇停下了,又哭起来。 壬午睁开眼:“再踢我几脚吧。” “为什么?你也好这个?” “不是,我是没有情欲的人。只想让你心情好点。” “午先生,你是为什么?” 壬午握着薇薇的手,一脸诚恳:“我本来就欠你的。更重要的是,这个贵客还会来吗?” “不知道,他说这几天不来了。” “没事,隔段日子,我们给他写个富含情意的小书简,还能把他勾来。薇薇聪明又美丽,人见人爱,不怕。” 薇薇被他逗笑了:“真没想到,我有被你安慰的一天。” “头牌的待遇,自然和别个不同。你以前没当过头牌,怪谁啊?” 壬午耐心地陪薇薇说男人的坏话,一直说到薇薇平静下来。 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今天你刚出门,就有人送来漂亮衣服,下次见他时你装扮上。” 薇薇还没注意桌上有东西,顺着壬午的手指看过去,是一套华贵的绿色大礼服,折叠后放在托盘里,上面摆着一套赤金首饰,尤以精雕细琢的冠冕引人注目。只是上面似乎还有血迹。 薇薇站起来,走过去,轻触那镶金丝的绿色丝缎:“这折法错了……” 她又哭起来:“让我给他穿这个,他想得美!” 壬午措手不及:“又怎么了?哪里又不好了?” 薇薇知道,自己的年龄和出身,都当不上夏国君的夫人。可是她年少的时候,也向往过穿上国君夫人的吉服,在祭祀时站在最前面,带着整个国都的贵族女子朝拜礼仪。 她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穿上那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