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今晚让哥哥叫你的名字
书迷正在阅读:实习女记者(NP高H剧情rou)、【民国】雾里失途(np)、快穿团宠:人人都爱小妖精、忙碌的投资人、在种地综艺,cao庄稼汉爱豆(NPH)、长日光阴、月下美人、【第四爱】夫为奴(女尊/GB/女攻/现代家奴/规矩调教/训诫、掠食(强取豪夺)、成为她的一天
打开车帘前,因为身上实在有些脏,纸鬼白先施咒清理了血迹。 怀里什么也没接住,小鸟没像往常那样扑过来,欢迎他平安回归。女孩坐在卧榻下,低头盯着小猫,不满地哽咽:“它怎么不动了?” 看meimei表情不对,恶龙屈指解散中指上的黑鸟,第一时间激活红瞳,读取扫描结果。 “你说猫…?”说话时,他闪了过去,蹲下身,往她嘴里塞了点回气血的药,匆忙补救。 这只小动物头上标着醒目的红字:【死亡】。跟外面那堆尸体身上的标注一模一样。 他还能读到更多信息,包括死因。但这不重要。他时间很紧,向来只扫标题。确认目标状态切换到‘已死’,就会收手。 这是畅玩活人世界的规则之一。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他制定了大量规则,条条框框,严格遵守。虽然总是被女主角推翻重订。 死亡是永久性的事件,不可逆。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换了个更委婉柔和的表达:“宝贝,小猫咪……回喵星了。” 他的听众显然很清楚他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尖锐了:“什么也没发生啊,它怎么会死?” 刚才他们中了埋伏,恶龙出去料理杀手,她躲在马车里,没有出任何意外。 所有试图突破防御的陌生人,都死在了那把根本不需要她cao控的神剑之下。他们甚至没有机会来到她面前,就算真杀过来了,也得先打赢以墨老为首的人偶众。 恶龙捡起脚边的神剑,从人偶手中接过毛巾。 赤剑饮足了血,他一握住这把剑,就感受到一阵奇妙的共振。浸泡在黑暗魔力网中,这把剑似乎很兴奋。 ——熟悉的身影自精神海内一闪而过,小男孩惨白的面庞上沾满鲜血,嘴边带着狂妄的拧笑。受杀戮意志侵蚀,他的神情似乎越发疯癫了。 剑也会嘲笑主人? 当然会了。这把剑甚至违抗过神的命令。 那一日,当他以神之躯,举剑想要将meimei斩首时,身体反被无数锁链束缚,动作滞涩,无法下手。若是强行御剑,后果大概便是剑毁灵散。 清醒以后,他意识到他虽是剑主,剑灵的心却不在他身上。那之后,便不曾随身携带此剑,转手赠予meimei。 “我才不要你的剑。” 那时她推辞了一下,实在拗不过他,只说暂时替他保管。接过剑后,眼里浮现茫然:“我记得这把剑……” 只说了个开头,余后就只有沉默。她摇摇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既然女主角要求猫咪的死因说明,恶龙便耐心解读标注,向她汇报信息。 “我们刚刚切换了世界。不同世界,对应不同强度的魔力网。不做预处理,普通生物会瞬间被坍塌的魔网碾碎。” “什么魔力网?竟然是被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小恶魔似乎更难以置信了。真有说得通的理由,就代表哥哥送她的小猫真的死了。“从世界树到圣域的时候,不也没出事?”她抓住最后一线希望,提出了质疑。 “看来我之前跟你介绍这片神圣地带的时候,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所谓世界树,是圣域的核心区域,它们是表与里的关系,同属于一个大世界。” 小恶魔抱紧了哥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他胸前:“听不懂。难道我们现在才彻底离开那个世界?这里又是哪?” 这里是哪?这还用问么? “这里是深渊外围世界,其名为【混沌之所】。我们就快要到家了。” “家……” 小恶魔完全没有步入黑暗地带的喜悦,沉浸在宠物暴死的噩耗中,伏在哥哥身上掉了好一会儿眼泪。 “我不管。我的猫猫太可怜了。它原本是软绵绵的,但是现在我都戳不动它了。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只过了一小会儿,它就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她像是在播报新闻一样,很详细地描述了小猫的凄惨状况。用词还算客观,但声音断断续续的。 哭多了伤眼,恶龙也难得地说了点很俗套的话,适当安慰一下伤心的猫主人:“小猫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感觉不到疼的,一切都过去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生老病死,是凡物逃不过的命运。这是自然铁律,宝贝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在此之前,它都是好端端的。我知道这种小动物都会死,但是它死得太快了。它还这么小……”小恶魔还是无法接受现实,疼惜不已。 这份不舍和怜悯,让纸鬼白恨不得替猫去死。什么‘好端端的’,什么‘这么小’,他全都代入成自己了。 虽然她很难过,但是他的心情却好得要死。无论是怀中人颤抖的身躯,还是那只使劲揪着他衣襟的小手,都像是从天而降的奖赏。 他很久没见她流下痛苦的泪水了,简直是久旱逢甘露。这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安慰,仿佛又抱住了小时候那个哭泣的孩子。因为他的死,她也曾悲痛欲绝。 “没有猫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才不要去死,他要自己的小猫一直陪着自己。活着的感觉太好了。 小恶魔听见了这句话,不过她无视掉了。不知是太过习以为常,不屑于走心,还是从头到尾就没当真过。 “切换世界能杀了小猫,我怎么没受到影响?”她还在校对死因,语气又带了点不忿。 气恼也好,总归有别于悲痛。她的心情确实因为那句话见好了些。 怎么会没受影响,她只是不会疼,所以不知道而已。 若是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就必然会牵扯到一桩前事。或者说,一件隐藏至今的小事。至少,于纸鬼白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微不足道。 考量之下,不说,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说了,倒可能会横生枝节,牵扯出各种情绪,雪上加霜。 欠了别人什么时,人们往往很难专心享受眼下的生活,无法心安理得。 恶魔,是用生命追求快乐和魔力的单纯生物。他从不乱喂她别的东西。愧疚也好、惶恐也好,她都不必了解其中滋味。 然而今非昔比。这些糟糕的情绪成了他的食粮。他就爱看她变脸。唯有如此,像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妖怪,才会正眼看他一次。 才会晕头转向地撞进他怀里。 “你的心,在痛。”他就此掀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小动作。 纸夭黧丝毫没感觉到心痛,只因为哥哥的触碰有些心律不齐。她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只当他在形容她的心情。 “我只不过是觉得可怜……” 纸鬼白还是指着她心脏的位置:“你的心,比以往疼得多。之所以坐在地上,其实是因为你没力气站起来。宝贝是摔下来的吧?不是我回得快,你可能也已经死了。” “我没站稳。”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都没什么感觉,她怎么就‘可能已经死了’? 空间再次颤晃,又一个人偶返回车厢。纸鬼白接过一管药剂,滴入自己的血之后,晃了晃,喂她喝下。 “有件事,看你怪可怜的,还动不动就轻生,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他的语气带了点调侃,像是在逗趣。 小恶魔一口气喝完药,脸上没了笑,眼神陡然犀利起来。注意力换了方向,不再执着于死去的宠物,尽数集中到他身上。 “少故作神秘,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关于要不要说,纸鬼白又犹豫了一下。以前不说,是怕加剧孩子自厌自弃。现在脱了绝境,应该无所谓了。 “从一开始,小黧的痛觉,就在哥哥身上。大概转移了百分之九十左右,这样你会好过一点……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这点疼什么都算不了。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一直替你分担这份病痛。” 忽然得知此事,按理说应当是新消息,但眼前人好像却并没有太过吃惊。 对于小恶魔来说,她疑惑此事已久。只是因为知识有限,想不到确切的解释。 最初是很疼的,一觉醒来却完全好了,好得太过彻底,无法不惹人生疑。有时候会很疼,有时候又没感觉。薛定谔的疼。 转移痛觉太过天马行空,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猜测的,以为是哥哥给自己施加了什么麻痹感官一类的咒术。总归不难受就好,也没去纠结这些。 如今,终于确认了真相。惊讶是有一点的,但不多。疑惑……也并不怎么疑惑。她总觉得她的哥哥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 她一直都知道哥哥对自己很好,他最大的问题不是对她不好,而是对她太好。以至于她总是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荒诞念头——他简直像是为她活着的一样。 “还给我。”小恶魔逼迫自己直视那双金瞳:“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无论是伤痛也好,独立自主也好。 虽然年纪小,但她说的话总让人挑不出错。只可惜跟她搭伙的,是最蛮不讲理的那类人。 恶龙连理由都懒得补充了,只是干脆地说了结论—— “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