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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做点羞羞的事?_()全文无弹窗在线阅读-柚子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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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做点羞羞的事?

    

第122章 做点羞羞的事?



    提前回了凤凰街,夜弦害怕得都想直接退学。

    她怎样无所谓,但如果那些人来伤害她的孩子,夜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在这里大开杀戒。

    夜龙渊一回来就回房间钻进了被窝,傻子今天脑子还是糊里糊涂的,刚还在院子里抓蚂蚁,看到夜龙渊回来就跟他一起钻起了被窝。

    他会理厉偌清,但似乎并不想理她。

    夜弦知道自己今天做的很过分,但那也是为了保命的无奈之举。

    她不能承认自己是他的母亲,也没办法站在他这边为他争取公道。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怪不得小龙渊。

    “Eivor,你会理解妈咪吗?”

    被窝里没有声音,傻子半露着脑袋瞧瞧被窝又看看夜弦,小声说道:“他没睡。”

    夜弦当然知道,夜龙渊在跟她滞气,哪里会睡得着。

    “Eivor,今天的事是妈咪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但你确实不该推那个孩子,我教过你的,不可以随意伤害别人。”

    被窝里还是没声音,傻子掀开一点被子,却瞧见枕头的一侧已经被泪水浸透。

    “渊渊哭啦!渊渊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阿清给渊宝宝擦擦哦~”

    傻子揪起自己的衣袖给小龙渊擦起了眼泪,刚刚还隐忍着哭声的小家伙儿,哇的一声瞬间大哭出来。

    “哇哇哇哇…………”

    多说无益,还是让他好好哭一场吧。

    夜弦放弃了说教,坐在椅子上默默等他哭完。

    温绝染总说她蠢笨,什么事到她头上就会变得不可控,她搞砸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温绝染帮她解决。

    如今没了他,这些事还真的是越弄越糟。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依赖上了那个男人。

    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夜弦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如今遭受的种种苦难,她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去怪别人。

    她,只会怪她自己。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看着他,别让渊儿出去。”

    夜弦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起身离开。

    走了不知多久,街角的灯牌随着天色渐暗逐渐明亮起来。

    夜弦站在没有灯光的巷里看着手机,虽然屏幕裂成了渣,但号码她记得很清楚,温绝染逼她背下来的。

    要不………还是认个错回去吧…………

    只要肯对他低头,掉几滴眼泪,软声软气得求求他,温绝染还是会原谅她的。

    可求了他回去,那她这次逃跑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想要的难道不是真正的自由吗?

    被蜜糖包装起来的宠爱,吃进嘴里却是会让人上瘾的毒。

    什么小心肝儿、小甜心,在温绝染的心里。她只不过是出生起就被他烙印过的私有物而已。

    童年记忆里的温绝染,是个天生的坏种,他内心阴毒凶狠性格乖张暴戾。

    而现在的他,披了层衣冠楚楚的皮,学会了深层伪装,可骨子里还是一样的坏,甚至更恶更狠。

    求他,无异于饮鸩止渴。

    夜弦无法决断,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得逼她选择,从来都没有什么柳暗花明,这世上的选择大多数都是无可奈何。

    嘟———嘟———

    “喂?”

    “…………”

    “小心肝儿,第二次了。”

    “…………”

    “哼………还不开口,在等什么?”

    “…………”

    “说吧,闯了多少祸,得罪了多少人,还是说又被骗了多少钱?”

    “染染。”

    电话那头,刚刚还蔑笑着的男人突然没了声。

    夜弦死咬着嘴唇,再次吐出那两个字,“染染………”

    只听得对面一口深吸,男人的语气陡然温软又带着极度的隐忍:“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找遍了整个英国,又跑去俄罗斯一寸一寸得翻,恨不得连西伯利亚平原都掘地三尺!”

    夜弦沉默着,她甚至能想象出温绝染能有多愤怒,更说不出话了。

    但他的愤怒好像也就那短短几句,再开口时态度已经完全变成了宠溺:“弦儿,你很清楚该怎么求我,不是吗?”

    他的声音温软低沉充满了磁性,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缓缓靠近这只走投无路的小兔子,用最温柔最宠溺的声音诱哄着兔子放松警惕,慢慢得将她缠紧到无法逃脱之时,再张开血盆大口将兔子整个吞了。

    “弦儿~心肝儿~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犯的所有错误我都可以原谅,我只要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没有你我怎么活得下去呢?弦儿,我的心肝宝贝儿~~~”

    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夜弦狠狠往地上跺了一脚。

    “坏男人!sao死你得了!”

    拿着甜品回家,夜龙渊还是没从被窝里出来。

    夜弦将包装盒全部拆开,8种口味的瑞士卷看得厉偌清都流口水。

    “买了你最爱吃的蜂蜜口味和巧克力口味,乖宝宝起床吃美味的点心好不好呀?”

    夜弦小声哄着儿子,可被窝里还是一动不动,夜弦伸手拉下被子,小家伙儿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哎哟,哭得好可怜哦,要不要吃块巧克力瑞士卷补充一下体力呢?”

    瑞士卷都喂到了夜龙渊嘴边,可他却猛地撇头,翻转了小身子钻进了厉偌清怀里。

    “不吃吗?这可是刚出炉的,妈咪排队一个多小时才买到呢!渊渊不想吃吗?”

    夜龙渊不理她,只一个劲儿得躲。

    夜弦心里凉了半截,连甜点都哄不了这嘴馋的小崽子,看来是真生气了。

    “Eivor,妈咪跟你道歉好不好?是妈咪不好,没有给你主持公道,是妈咪坏,怪妈咪。”

    “呜呜…………”

    夜龙渊还是不说话,把脸埋在厉偌清怀里又小声哭起来。

    拿在手里的甜点没有半点用处,夜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一遍遍说着是自己的错。

    “对不起,渊儿,怪妈咪,是妈咪的错,都是我的错,全都是因为我…………”

    五年,她好像也没变多少,还是那个卑懦的傻兔子。

    如果当初他死都不放手该有多好,把苦果咽进肚子里,她就不会再爱上另一个人。

    哪有什么两清,从一开始就是他欠的她。

    “Eivor,是妈咪不好,不要不理我好吗?Eivor,Eivor,Eivor…………”

    “你不是我妈咪,我不要吃你的东西。”

    被窝里传来这么一句,夜弦当场愣住,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要回伦敦找纯纯妈咪,我是她的宝宝,你才不是我妈咪,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Eivor!”

    “你走吧,我不要你管。”

    “夜龙渊!刚刚mama是为了保护你才那么说,不是真的不要你了!”

    夜龙渊不听她夜弦的解释,扒着厉偌清的脖子冷冷道:“我不叫夜龙渊,是你说的,我叫Eivor·Kenberlin·Arthur,是卿纯的儿子。”

    “夜…………”

    叮玲玲———

    电话铃声打断了夜弦,她迫切得想关掉,可坏掉屏幕什么用都没有,按了半天又接通了,还是免提。

    “薇奥莉特。”

    熟悉的声音震住了房间里的两个大人,夜弦转过身想按掉电话,可惜没用。

    “给你30分钟,在霍震带人轰掉萧家大门之前,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事情一件接一件,夜弦不耐烦得啃咬着唇瓣,她可不会乖乖听话,“我不在萧家,你轰烂了都不关我事。”

    “好啊,那就试试,我也想看看如今的萧衍还有什么本事违抗我。”

    “啧!”夜弦极度不爽得咬住了舌尖,血腥味很快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地址。”

    “短信,还有,我不喜欢迟到。”

    ——————

    S市的夜幕还是那么繁华,甚至比五年前更绚烂。

    抚摸着她曾触碰过的沙发,木卿歌缓缓闭上双眼回味着与她在这里缠绵过的每一刻。

    如果当初不是在这里逼着她出卖了rou体,或许她就不会憎恨他了吧。

    明明只需要给他一丁点的爱,他就不会舍得那样伤害她…………

    木卿歌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为什么夜弦被厉偌清抛弃践踏甚至逼着她自杀之后,还是能那么轻而易举得原谅他。

    而他,就因为隐瞒了一点事情,夜弦就完全忘记了在冰岛他苦心付出的一切,开口就是离婚。

    皮质的沙发被指甲用力得刮擦出痕迹,木卿歌紧咬着牙齿,蓦得仰起头咽下即将落下的眼泪。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就不该对那天夕阳下的兔子一见钟情。

    如果能重新来过,如果能回到从前,如果他在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对拒绝他的夜弦不抱希望…………

    “哇,这么豪华!木总很会挑地方呀!”

    凄凉的心境被丑恶的声音打破,木卿歌回过头,一双泛红的黑眸如冰窖般寒冷。

    夜弦咧嘴一笑,夹着声音又开始装:“宝格丽哎!约我来这么高档的酒店,不会是想再和我做点羞羞的事吧?”

    看着那副忸怩作态的丑样子,木卿歌竟然已经开始习惯。

    松开抓着沙发的手,摘下泛白的骨节上婚戒,他转过身扯掉了领带,并且一步一步走向了夜弦。

    酒店顶层的巨大落地窗,皎洁的月光像是被揉碎了一般洒落在男人的肩头,黑色的西装顺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他单手解着领口的衣扣,领带、胸针、臂环………一件接一件得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

    夜弦眼珠子瞪得老大,等木卿歌走到她面前时,他已经脱得只剩下裤子。

    白皙的皮肤肌rou饱满,凹陷的锁骨棱角分明,夜弦从上到下打量了三四遍,盯着腹肌的线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你你………你要干嘛?”

    夜弦眼馋,但也清楚木卿歌叫她来这里肯定没好事,面对色诱,她反倒怕死了,挪着脚连连后退。

    木卿歌步步紧逼,他神色淡漠像是看破红尘似的面无表情。

    “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吗?”

    夜弦一惊,他来真的?

    “呃………也没那么想啦,我只是口嗨…………”

    面对木卿歌的主动,夜弦自己先退缩了,她一直在后退,恨不得立刻逃跑,可还没找到机会就被木卿歌一把扯住了手腕。

    “今天晚上,这副身体随你玩弄,喜欢什么姿势,想要多长时间,还是说你喜欢玩点更变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条件只有一个,我要见我的妻子。”

    当木卿歌脱口而出最后一句话时,夜弦就知道自己彻底玩脱了。

    她以为用通灵的谎言能骗这个男人好好活下去,没想到是自己越陷越深。

    她不该在这里逗留的,从知道自己在这里有这么多麻烦之后,她就该带着孩子立刻跑路。

    “木总………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根本不会通灵,我是装神弄鬼呢,怎么可能让你见到妻子啊?”

    “不!”木卿歌厉声咆哮,“不是的!你能通灵!你能让我见到她!那晚弦儿来见我了,她精准得说出了只有我才知道的细节特征,你别想撒谎!”

    夜弦拼命扯回自己的手臂,可男人的力气太大,甚至直接拖拽着她按到了沙发上。

    “你想要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钱,我也可以立刻打给你。我只要弦儿,我只要她来见我!”

    他胡言乱语似的,又拉着夜弦的双手解自己的皮带。

    夜弦被吓懵了,双腿乱蹬想挣脱木卿歌的束缚,可他却非常熟练得用一条长腿抵开她的双腿,再用膝盖强行分开,用下半身的力量直接将她按压在了真皮沙发上,两人的姿势羞耻至极。

    这种情况,夜弦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强上谁。

    “大哥!大哥你冷静点!我不是女流氓啊!”夜弦无力得喊着。

    木卿歌却早就入了魔,解开皮带扯开裤子后便开始拉扯夜弦的衣服。

    “你想要几次都可以,不够我还可以吃药。”

    “啊?不不不!不需要!木总太客气了,我没那么饥渴,我是良家妇女!”

    木卿歌跟中了邪一样,半点不听夜弦的话,撕开她那本来就质量不太好的上衣后,又一把扯坏了她那条68一条的地摊裤。

    “妈呀!别撕!我刚买没两天唔嗯嗯…………”

    夜弦的衣服被撕了个稀巴烂,她只能用双臂努力遮挡,又趁木卿歌一时大意,抬起一条右腿将他的腰腹顶开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半趴在沙发上的木卿歌大口喘着粗气,他抬起头看着身下被蹂躏得有些凌乱的女人,不知不觉又将她当成了夜弦。

    五年前,他也是在这里强行按着她承受自己的癫狂。

    她呻吟着哭泣着,用指甲无力得抓挠着沙发,强忍着屈辱和痛苦企图向他换来一丝怜悯…………

    “弦儿,你恨我吗?”

    他的声音突然颤起了哭腔,慌了神的夜弦却疑惑得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瞳里早已没了爱和恨。

    “我好恨我自己,恨我没用,恨我歹毒,恨我在这里伤害了你…………”

    他又哭了,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掉,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丑脸上。

    “为什么你永远只偏袒厉偌清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爱………为什么………为什么…………”

    哭声逐渐淹没在唇齿间的交融中,夜弦没有拒绝也没有抗拒,只是用手掌蒙住了他的双眼,心软得为他再次通灵。

    “卿歌,我爱你,以后我只偏爱你一个人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木卿歌坚持了五年的憎恨就此烟消云散。

    他哭着点头,靠着触感捧起夜弦的脸一点点吻下去。

    她的声音,她的触感,她的味道,全都是他的弦儿,她又回来了,回到了自己身边。

    随口的谎言编造出一场虚幻的梦,夜弦扮演着曾经的自己,心里却只有陌生和不解。

    她为什么能让这个男人爱到如此之深?她又和其他几个男人有什么纠葛?如果她想起丢失的所有记忆,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夜弦不知道,她甚至也不想知道,五年前习惯逃避,五年后也没什么改变。

    “卿歌,忘了我好吗?你还有自己的生活,还能再遇见更让你心动的女人,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夜弦小声劝导着。

    木卿歌却坚定得摇头,“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弦儿,我的心只属于你,永生永世都只属于你!”

    这样的爱对与夜弦来说并不是甜蜜,更像是一种负担。

    因为她,不懂该如何回应这份深情。

    “可是我一点都不好,我不值得你这么爱我,既然我已经死了,那就让回忆停留在过去,不要再为了我伤心难过,好吗?”

    如果木卿歌是个听劝的人,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苦痛。

    “不,不是的,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错。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宝物,是我不值得,是我害了你,我应该为你赎罪,别急,等我安排好一切立马就下来陪你。”

    “赎罪?你要安排什么?”夜弦急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我爸他………在美国找机构给我们代孕了一个宝宝,他已经5岁了。”

    “什么!?”夜弦的大脑突然宕机。

    什么玩意儿?代孕了个宝宝?现在5岁………难道就是今天被Eivor推倒那个?

    “谁的宝宝?哪里来的宝宝?”夜弦慌得声音都在颤抖。

    “是我们的宝宝,你忘了?在冰岛的时候你怕怀不上孩子先做了冻卵,我爸知道后就瞒着我取出了存放的卵子成功孕出了我们的孩子。”

    “…………”夜弦半张着嘴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你在生气吗?”木卿歌被蒙着眼睛丝毫没察觉到夜弦的反应,他早就疯癫得认为丑女人又通了灵,“我知道,你很生气,卿夜不是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他只是个实验产物,被代孕出来根本不是我们爱情的结晶。而我们的孩子………在冰岛好不容易怀上的宝宝却被厉偌清害得和你一同惨死………”

    “啊…………?”夜弦合不拢的嘴就像她被这一连串真相凿开的脑子,震惊到了僵硬麻木。

    “弦儿,弦儿,我没想要那个孩子,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一个代孕出来的孩子,我想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可………可是卿夜他也流淌着你的血脉,我不忍心………我还是舍不得他,你知道吗?卿夜哭起来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我真的好不忍心,真的真的…………”

    眼泪从指缝中溢出,一个已经悲痛欲绝,而另一个几近崩溃,真相完全搅碎了她全部的理智。

    “他叫什么名字?”

    “木卿夜,夜夜,我用了你的姓,不要生气不要怪他,夜夜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了。”

    对他来说是唯一,可对夜弦来说,是残酷。

    夜弦沉默了,她不敢再问任何问题,她害怕接下来的真相会彻底毁掉她现有的人生。

    她后悔了,完完全全的后悔,她不该离开伦敦,更不该离开温绝染。

    “弦儿……弦儿怎么不理我?你在生气我食言了吗?我本来是要为你殉情的,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卿夜他………他还太小,他离不开爸爸,就算我一直努力装着冷漠绝情不喜欢他,可夜夜还是黏着我,所以我想等他再大一点,等到他对我彻底失望,弦儿,我会下来陪你,用不了多久的。”

    他竟然在笑,薄唇弯起的弧度带着苦涩,他的爱卑微又可怕。

    夜弦已经演不下去了,她抽走了自己的手,面前的男人也如同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变得木然呆滞。

    好一会儿回过神时,他才恢复了刚刚的冷漠,“我没睁眼,她为什么走了?”

    “不知道。”夜弦也冷冷的,看木卿歌的眼神也变了。

    “我给你的报酬不够吗?才几分钟。”他不满得拦住了夜弦的去路。

    “只有这几分钟,通灵耗命。”夜弦推开木卿歌的手臂,她想直接走,下一秒却又被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拽回的力道粗暴,夜弦一个踉跄倒回了沙发,刚要反抗一沓子红色钞票甩在了她的丑脸上。

    “够吗?”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但夜弦也能猜到他该有多嘲讽。

    “不够?还有。”

    又是一沓子钞票,扔垃圾似的啪啪得扔到她脸上。

    夜弦斜眼看去,茶几上的摆着一大箱子钱,少说一百来万。

    “职业杀手卖命,你能卖几次?通灵又能耗你多少寿命,想要钱我有的是。”

    妈的,这些有钱人就是让人讨厌,有钱了不起啊!

    夜弦在心中暗骂着,抬手扫开身上的钞票一脸清高,“你以为钱能买来一切?我告诉你,就算是卖命我也是有原则的!像你这种…………”

    “一年100万。”

    “啊?”

    “你现在24岁,就算你能平安活到100岁,还剩76年,一共7600万,我要买断你的寿命。”

    “啊???”

    妈的,没有最疯只有更疯!

    夜弦以为自己已经够疯癫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疯。

    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谁要卖给你!我是良家妇女,才不给会给男人当奴隶呢!放开我!”

    她不答应,木卿歌便又用回了暴力手段,他强抓着夜弦的手臂用力反扣住重新压回沙发。

    “为什么要拒绝?你不是最想要钱吗?这么多钱你不要让我陪你睡也不够,你还想要什么?你就这么贪得无厌吗?你是哪里的良家妇女,一个靠杀人谋生拐卖儿童的亡命之徒,满嘴只有谎言和欺骗,现在还跟我装起了单纯!”

    木卿歌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到了夜弦的身上才勉强制服住她,但夜弦还在用力蹬腿,“谁拐卖儿童了?你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可是认识大律师的,告死你!”

    她呜呜渣渣得开始胡言乱语,木卿歌扭头拿起茶几上的文件,也就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夜龙渊的身世就被扒了个干净。

    上面显示他确实不是厉偌清的孩子,不论是姓名出生地还是出生时间以及生母信息,都与他怀疑的大相径庭。

    “Kenberlin家族,一个早已破产落魄的英国贵族,最早可追溯至维多利亚女王时期,在经历了几次世界大战和工业革命后,Kenberlin家族封地被夺成员凋零,直到现在只剩一个女性继承人Alice·Kenberlin,以及她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Eivor·Kenberlin。”

    夜弦一怔,费力得歪过脑袋:“查到了吧,我就说不关我事,他妈欠我钱,我绑着她儿子等着交赎金呢!”

    如果只是这些,木卿歌也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真相。

    翻开文件的最后一页,是一个女人抱着那孩子的照片,而照片里的两人都生了一双异色的眼瞳,就连最像厉偌清的那两颗虎牙也是遗传自那个女人。

    根本和厉偌清毫无关系,全都是他的臆想。

    木卿歌以为这样的真相会让他感到庆幸感到开心,可看着那些资料他的心里却无比空虚。

    他做得够绝了,毁掉了厉偌清,毁掉了整个厉家,一个傻子永远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后代。

    他不配,也不能。

    一张张记载着夜龙渊身世的纸张随着男人垂落的双手散落到了地上,夜弦强撑着上半身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

    她捡起地上的照片,那上面不止有卿纯和夜龙渊两个人,还有连城和她。

    只是那次拍摄时,夜弦按错了倒计时没来得及跑到画面里,这才变成了一张三口之家,照片右侧高糊的黑色人影就是她。

    不过这样也好,做实了她的谎言。

    “大哥,你查也查清楚了,能不能放了我啊?”

    木卿歌回过神,看着身下求饶的女人,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两眼一黑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

    怀里的小男孩儿睡得很香,厉偌清轻轻拔掉他含在嘴里的小手指,拿着手帕擦拭着溢出来的口水。

    他好可爱,漂亮得让人怎么看都心生欢喜。

    厉偌清笑着,抚摸着小龙渊的脸蛋,指尖轻触着那几乎完美的精致五官上,感叹也只有夜弦能为他生出这么完美的宝宝。

    “儿子,你是我的儿子,哼哼………哈哈哈………我的宝贝儿子!我有宝贝儿子啦!哈哈哈哈!”

    厉偌清难掩兴奋和喜悦低头蹭起了怀里的宝宝,果然上天还是厚待他的,能将他最爱的两个人带回来。

    天色渐晚,破旧的老宅门口亮起一片灯光。

    姜堰下车亲自打开车门,重新换上西装革履的厉至尧缓步下车,眉眼间的精神状态已然回到了从前,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威严气派。

    “夫人,牵住我的手。”

    杨筠筠抓住姜堰的手腕下了车,她似乎还不习惯被人伺候,拘谨得笑了笑道谢:“麻烦阿堰,这么晚还送我们回来。”

    “都是我该做的。”

    车子熄火,三个人一同回到了狭窄老旧的屋子里。

    杨筠筠拎着盒打包的点心进去就呼唤起儿子,“偌清,偌清,mama回来了。”

    厉偌清坐在房间的床榻上,听到母亲的声音便起身出来。

    姜堰刚踏进来就看到厉偌清怀抱着熟睡的娃满脸都是父亲的慈爱,“阿堰也来了,坐会儿喝喝茶。”

    看到他这副清醒的样子,姜堰的心情也松快许多,“少爷今天还好吗?”

    “很好,我吃过药了。”说着厉偌清又低头对着小龙渊笑了起来,“阿堰,看看我的宝贝儿子,他睡着了也这么漂亮,像不像我?”

    姜堰看过去,那小家伙儿雪白的脸蛋上还残存着几道泪痕。

    姜堰不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厉偌清,如果他知道木卿歌的孩子欺负夜龙渊,怕是…………

    “偌清,我来抱他吧,刚刚妈打包了你爱吃的点心,还有渊儿爱吃的巧克力口味,你先吃。”

    杨筠筠伸出双臂想抱走夜龙渊,厉偌清却一个闪躲不肯放手,“不用,我抱他好了,他很喜欢在我怀里,我的宝贝儿子最喜欢我!”

    厉至尧脸色渐沉,他儿子看似清醒了,可其实还是那么回事,偏执得把别人的小孩当作自己的孩子。

    夜弦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而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也早就被烧成灰了。

    厉至尧:“阿堰,之前给偌清吃的药效果一般,听说国外有更高效的替代品,我想让你帮忙弄点给他试试。”

    “之前的药效不够吗?”姜堰有些迟疑,他害怕厉至尧再被骗着给厉偌清吃毒药。

    厉至尧:“你看看他,看起来好像清醒了,其实脑子还是糊涂,抱着别人的小孩一直说是自己儿子,还一直叫一个毁了容的杀手弦儿。不换药,我怕他下半辈子都是这样。”

    只有姜堰知道厉偌清说的都是事实,但现在他不能挑明真相,“好,到时候我先让别人试药后再拿来给少爷服用。”

    “嗯。”

    厉至尧无比庆幸当初自己没看走眼,给了姜堰足够多的好处,也让他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

    虽说他儿子之前太嚣张狂妄,但对姜堰还是以诚相待,算是种的良因,有了好果。

    正当几人闲聊,姜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起身出去接听,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人。

    杨筠筠耐心得切开点心,又拿着叉子一口一口亲自喂进厉偌清嘴里,他这儿子还真是一辈子少爷命都住这种破地方了还有人伺候。

    厉至尧饮了口茶轻声叹气道:“他都三十多岁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子宠,让他自己吃。”

    杨筠筠手上没停,还仔细得擦掉儿子嘴角的奶油,“偌清多少岁都是我儿子,我宠他怎么了?以后有了孙子,我还要更宠我的宝贝小孙子呢!”

    “妈,他就是你孙子啊,也是我的宝贝儿子,是厉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厉偌清无比肯定,厉至尧却冷笑起来,“看看,他这脑子就没好起来过,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爸,你在说什么?渊儿不就是你们最想要的小孙子,是弦儿怀胎十月努力为我生下来的家族继承人啊!”

    厉至尧并不想和一个傻子争论,他已然接受了面前的一切残酷现实,如今也没什么再能让他崩溃的了。

    “罢了………罢了………你…………”

    “少爷!”门口的姜堰突然闯了进来,他一脸惊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厉至尧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阿堰怎么了?”

    姜堰攥着手机支支吾吾,厉至尧心里骤寒,难道是今晚刚谈好的合作被毁约了?

    厉至尧:“阿堰,是刘总反悔了吗?我们已经让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润难道他还觉得不够?”

    姜堰摇头,走到厉偌清面前打开了手机,“少爷,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厉偌清疑惑得看过去,一张三人合照出现在眼前。

    他盯着看了快5分钟,说不出一个字。

    姜堰继续道:“这是霍震发给我的,他查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份,这张照片是Eivor的父母。”

    “不可能!你撒谎!”厉偌清瞬间爆发,怀里的小男孩儿被吓得一哆嗦呜呜咽咽得扭起了身子。

    厉至尧和杨筠筠也被惊到了,两人拿走姜堰的手机,查看起对话框里霍震发来的各种照片和文件。

    “这………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像偌清?”杨筠筠惊讶极了。

    她抬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又低头看看照片里微笑的男子,怎么看都觉得相似。

    “老公,你看看这人,是不是…………”

    杨筠筠摇晃着丈夫的手臂,等她扭头看去时心头突然一怔。

    照片里的男人与其说像她儿子,还不如说更像她的丈夫,那双迷人至深的深邃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筠筠的心在此刻骤然揪紧,她的大脑快速运转回忆着和厉至尧快四十年的婚姻,曾经每一个不起眼的女人都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厉至尧立刻察觉到了妻子的怀疑,他放大了照片将画面停在了抱着孩子的女人脸上。

    “这个女人是异瞳,Eivor也是异瞳,虽然她长得有点像夜弦,但两个人差别也很大。她笑起来还有虎牙,Eivor继承的是她的特征。偌清,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你的孩子,除非你认识这个女人和她发生过关系。”

    厉偌清自然否认,“我不认识她,我和弦儿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出轨!阿堰可以作证,阿堰你记得的,Eivor才5岁,5年前我还忙着继承家业忙着想办法娶弦儿进门,我怎么可能出轨别的女人!”

    姜堰也很清楚,他从一开始就默认了Eivor是厉偌清的孩子,但霍震还发来了出生证明,Eivor竟然是在英国出生的,这怎可能?

    难道白城那场相遇是幻觉?是梦?

    对话框还在弹消息,霍震正跟他吐槽查到的这些信息,又说起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我靠,这男的是真像厉偌清啊,不会是亲兄弟吧?你有没有厉家的一些内幕,说点我听听呗?】

    【阿堰你说这男的会不会是厉老爷的私生子啊?我看他这眉眼是真像啊!感觉八九不离十。】

    【哎你人呢?怎么不回话?有八卦你也跟我讲讲啊,我都偷偷给你看这些了。】

    【我cao,又查到新资料了!这男的叫………叫连城,29岁毕业于剑桥大学法学院,连续三年拿到剑桥全额奖学金,牛逼,还是个高材生!】

    【这女的跟这男的好像都是法学院的,两人是同学啊?哦,好像不同级。叫什么爱丽丝肯柏林,长的嘛………啧啧啧还挺漂亮,胸大腰细是我喜欢的款。】

    【你还别说这娃长得那么像厉偌清,我也以为是在国外找的代孕生出来的。现在看来只是巧合,就是这个巧合太神奇了,我家少爷差点发狂,这娃根本不是厉偌清的孩子!】

    “不!不是的!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和夜弦的宝宝!霍震在撒谎!把他给我叫过来!我要割了他的舌头!”

    厉偌清的精神状态已经崩溃,他紧紧抱着夜龙渊发起狂来。

    厉至尧和杨筠筠见惯了他这样,更不会相信他所说的真相。

    “偌清,别欺骗自己了,这孩子有父母。”

    “我才是他的爸爸!霍震在撒谎,这是木卿歌的阴谋!他就想逼疯我,呵呵………我明白了,是木卿歌,是他的阴谋诡计,他还想霸占弦儿,那个歹毒下作的禽兽!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深夜,傻子发了狂,老破宅子里又是一片混乱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