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雨(h)
春潮雨(h)
“没电了啊。”孟臾自然而然地回答。 接着将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的说辞说出口:“我当时刚好在图书馆,没带充电器,回到宿舍才充上电,很快就开机了。” 谢鹤逸没接话,他的指腹贴着孟臾的手腕,触感像一张宣纸,干燥温柔又松垮垮的,她比平时略快的脉搏跳动频率就这样暴露出她的心绪。 孟臾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腕,但像是被他察觉,突然用了点力气箍着,她没有成功。 “才刚说过,让你有什么就说什么。”谢鹤逸稍稍皱眉,睁开眼睛看她,“孟臾,你不乖。” 孟臾垂眸抿唇,原来是她会错了意,不是让她不听话,是嫌她不说实话。 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像是马上要落雨,外头有觅食的雀鸟扑扑腾腾地飞过窗檐。 怎么办?孟臾心里很清楚只要谢鹤逸想查,他有无数种办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从来就不是自由的,哪怕谢鹤逸帮她改掉名字,换了档案,她依然无法摆脱在逃犯女儿的身份。无论换多少个手机,里面一直都安装有监控系统,数据会实时上传到云端,定期覆盖。当然,生而为人,最基本的权利她也享有,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信息便不会被调取,一旦有任何异样,经审批后便可以将她所有隐私袒露于人前。 而谢鹤逸,他甚至不用去走流程要权限,只要一句话,宁知衍就会帮他这个小忙。 到时,她的谎言不攻自破,并非是因为没电才关机。 谢鹤逸静静等待片刻,见她一直怔忡沉默,脸色有点不好看,声音也沉下来,“……还不说?” 要怎么说?实话是梁颂年找到她,说昨晚想到一个绝妙的掩人耳目的好办法,他要和她假结婚,让她毕业后以陪读的身份跟着他出国去找她mama。 真是疯了,明明说过让他当没发生过,以后人前一切如常,谁要他扮演救世主?梁颂年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被孟臾喝停,然后立刻把手机关了机,却没想到谢鹤逸突然从北京回来,还那么寸正好联系她。 但这些现在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说了就全完蛋了。 “好吧,是我故意关的机。”孟臾承认,尽量表现得像是破罐子破摔那般,心里却在想为今之计,只有两害相较取其轻了,她重新开口:“梁颂年在追我,我拒绝过,但他不死心,昨天我们在图书馆遇到,说了会儿话。我觉得属于个人隐私,所以就……关了机。你不知道手机时时刻刻都可能被读取的感觉,真挺膈应人的。” 这样也算基本能说通,至于谢鹤逸信不信,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这些,孟臾蹲下来仰起脸看着他。 “你喜欢他吗?”谢鹤逸一双眼睛深得像暗河,眸里的东西一眼望不到边。 “当然不喜欢。”孟臾满脸坦荡,毫不避讳他的注视,又蹙眉小声说:“我不喜欢幼稚的人。” 谢鹤逸轻嘲,不冷不热地笑道:“还有你嫌别人幼稚的时候?他不是读到博士了吗?” 果然是调查过梁颂年才问话的,在他面前,她总逃不过处处被拿捏的命运,孟臾难免心生怨怼,老气横秋地与他拆招:“读的书多就一定代表成熟吗,就比如……喜欢一个人,你就一定会跟她结婚吗?” 这话听着有意思,平日里看着她总觉得还没长大,一团孩子气,像只温和无害的小猫崽,其实心里主意大得很,冷不丁露出爪子挠一下,一挠一片血痕。 谢鹤逸拉孟臾起身,顺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掌扶在她的后腰窝,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孟臾大惊,她不过想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未想过能从他这里得到回应的,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复又想,只是没走心的调情吧?只是顺着她的话,下意识想要重新掌握主动权的、随意的、当不得真的调情而已。并没有她脑补的那些隐于表象之下,暧昧的、沉浸的、香气四溢的一诺千金。 像是久久没等到回应,谢鹤逸轻声讥笑,偏过头不再看她,孟臾却仿佛从他转眸的那个瞬间看出失望来。 就在那个瞬间,孟臾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她抬手揽住他的脖颈,用脸蛋软软地蹭他的颈项,软声道:“你别生气了,嗯?” 谢鹤逸被她弄得呼吸一沉,手掌向下挪动寸许,从容不迫地按在了她的尾椎骨上,然后一路向上贴着后背一快一块的摸过她的脊骨。 孟臾浑身过了电似的缩成一团,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下。 她只觉被他捏过的每一块骨头都痒得发烫,晕乎乎地去推他环住自己腰背的小臂,却听谢鹤逸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后悔了?晚了……” 他低下头吻她,慢慢流连过她的唇舌,鼻尖,下巴,脖颈,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将温热的唇贴上他的耳边,喉间的热气呵出来,柔嫩双瓣慢慢地摩擦,蹭上他戕利的下颌线,描摹出一段迤逦的轮廓。 窗外雨水飞溅,院子里枝叶扶疏,暗青色的叶子盛着沉甸甸的雨水,凉气从缝隙扑进室内。 孟臾衣衫半褪,露出半边雪色的玉峰,她正被他吻得呼吸粗重,细微的战栗突然变成瑟瑟地抖。 谢鹤逸动作凝滞一瞬,哑声问:“冷吗?” “嗯,有一点点。”间隙中,孟臾终于重新找回呼吸的节奏。 谢鹤逸没说话,直接搂着她的腰将其横抱起来,突然的悬空让孟臾有点慌,她倒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他把她搂得更紧了点,轻笑:“不要紧,一会儿就热了。” 孟臾的脸颊瞬间就guntang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热,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羞怯和窘迫,又听见他啧了下,调笑道:“瞧瞧,这不是热了吗。” 孟臾不满叫他:“谢鹤逸!” 他俯身将她放在床边,手搭在她颈间,微微笑着,还是那种漫不经心地态度,问:“叫我什么?” 孟臾不肯理他,翻身把头埋进枕间,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冷淡的沉香味道,下一秒更浓厚的冷香将她全方位包围,她想躲过去,却不由自主地贴紧。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乳尖,那两点小巧的玉珠就藏不住地挺立起来。 天色染黑,窗外雨声琳琅。 孟臾却不再感到冷,她只觉整个人烧得厉害,像是有人在她体内架起一把篝火,不停地烧,不停地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挫骨扬灰。 她趴在他腿上软乎乎地喘气,听他又问:“叫我什么?” “哥,哥哥……”孟臾被他拎起来抱着,她伏在他胸膛,不住重复那个词。 “乖宝宝……”谢鹤逸轻轻抚摸着她漆黑柔软的发顶,孟臾已经一丝不挂,仿佛一件温软细腻冷白玉器,谢鹤逸托着她的臀瓣,与她交颈纠缠,不断用温热的唇舌舔吻她白皙的后颈,他挺立的下身抵在她yinchun,却并不着急进入。 孟臾却像是有点等不及了,仰着头够到他凸起的喉结,轻轻用舌尖舔,含糊求他:“哥哥,你快点……” “急什么?”谢鹤逸克制地闷哼,怀里的她实在太热了,像一个火球,将他的体温蒸腾变高,温暖着,融化着,直至和他合体才肯罢休。 孟臾呜咽着,哼唧着,支离破碎地吻他,“你快点儿进……” 谢鹤逸被她磨得心痒,拉开抽屉,拆出安全套,翘得高挺的性器抵入她极热极湿润的紧致,少女的甬道又湿又软,毫不费力就将他的分身送到深处。 谢鹤逸的手掌按着孟臾玲珑有致的腰,下身疯狂抽动。 孟臾的全身就像是被蚂蚁包裹着啃噬,酥软无比,又酸爽至极,她有点受不住,趴在他的肩头,张口咬了下去,瞬间浮现一排浅浅的牙印儿。 谢鹤逸吃痛地呃了下,但又似乎有点享受她这种带着占有欲意味的动作。他轻声啧了下,笑骂她:“小东西,属狗的啊你?” 话音刚落,孟臾就又咬上他的喉结,不轻不重用牙齿嗑磨两下。 谢鹤逸没跟她计较,只是挺胯顶弄得更深了些。 汗湿衾被,周遭气息潮热一片,处处旖旎而yin靡。 白热化得短兵相接,rou与rou紧密得贴合,摩擦声,撞击声,压抑的呻吟声,纠缠交叠在一起,太胀了,太热了,又太舒服了,孟臾整个人抖得厉害,层次丰富的快感叠加在一起,让她脑海一片空白,极致的爽感涌向全身,她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真的好想不管不顾地叫出来,但又拼命抑制住,呻吟的声音也不自主低下去,听起来却更加色情了。 谢鹤逸往里顶了顶,压着她的耳朵命令道:“叫出来,我喜欢听。” “嗯啊——”高潮巅峰,孟臾终于冲破心中禁锢一般想,这只是他们之间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她并不清楚谢鹤逸是否如她这般纵情享受,但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终有一天,终将会有那么一天,当她和谢鹤逸分开,她一定会无比想念在他床上辗转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