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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气息

    终于正式进入全民意见采纳阶段,只要在这个阶段没有太多的人提出反对异议,就将进入最终的全民投票阶段了。

这个议题一经推出,已经连续霸榜了一周多的时间,远远盖过了各大社会议题和娱乐八卦。

总统杜宏放的民众支持率一度涨了近十个百分点,要是能继续保持下去,来年的换届大选连任也未可知。

仿佛有了政府的支持就有了底气一样,大家对财阀的怨气由来已久,这几天各大社交媒体热议的话题都是“相关财阀的罪状”又或者是“对慈善税法实施之后未来美好生活的展望”。

……

"来来来,大家多些点字数啊。不超过二百字不收的。"班委在上课前,把意见表发到每个人手中。

这份对的意见与感受的调查表是由中央亲自印制的,大学作为第一批实体调查的对象,已经接到了中央政府的命令,需要在第一时间填完意见表,上缴中央。

“大家写的认真点,听说中央有专人负责查看的,写的特别好的,还能上。官媒哦,也是为校争光了。”

蒋蒙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就随大流写了些支持鼓励的意见,凑够了二百字的字数。

倒是旁边有经常关心时政的男同学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完了还感叹:“哎,财阀这么强大,经济命脉都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政府这次能不能成事。”

“杜总统聪明着呢,财阀再强大,也是要依靠民众的,我昨天看了网上的虚拟民意调查,支持杜总统的人数都超过95%了,这么强大的民意面前,财阀也只能服输啊。”

有同学对未来充满信心。

蒋蒙心不在焉,她这几天上网查看了下,与民众政府这边的热火朝天相比,财阀那边就显得清冷多了,甚至都没有任何一家主动或者间接发表过任何意见。

也不知道……

纪蔚澜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来应对。

“温绮呢?好几天都没见她了?还有江教授也一个礼拜没来上课了。”身后有人好奇询问,“该不会真的追上江教授,两个人双宿双飞去了吧?”

“你这说的哪跟哪啊?!”旁边的人不满意了,“人家江教授是正经休年休假,我校的高岭之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吗?!温绮估计是被吓着了吧,听说发了高烧呢,她表姐来学校给她请了病假,接回家去了。”

“啧啧,资本家的小姐啊,就是金贵。”

江玉书早在上个礼拜就和蒋蒙说明了情况。

他大嫂有了身孕,不出意外就是江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全家都很重视,连江玉书的父亲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地定了周边县城最好的温泉度假酒店,一家人连带着那只猫咪都去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酒店了。

蒋蒙下课往外走,没了江玉书的接送也就费了点劲,她准备脚步快些,正好就可以赶上下趟公交车。

手机震了两下。

蒋蒙看见是江玉书的mama给她发来的照片。

那只黑色的小猫,穿着一件手工针织的红色小毛衣,看起来可爱中有点滑稽。

【怎么样?我给小咪咪亲自织的,好久没手工针织过东西了,都有点不习惯了~】

蒋蒙笑了笑,她几次去江玉书家看小猫,他的几位家人都和蒋蒙很相熟了。江mama保养的很是不错,被江爸爸宠到快五十多岁,性格还像少女一样俏皮。江玉书的好相貌就遗传自她。

相比来说,江玉书的大哥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遗传了江爸爸的严肃脸。

【阿姨挺好的,我感觉小猫咪穿上好合适。】

【星星眼JPG】

【蒋蒙,你现在下课了吗?阿姨有几句话想和你聊聊。】

蒋蒙正走在去校门口的路上,聊几句也没什么,就回复了她已经下课了。

江mama的语音电话打过来,蒋蒙接起来。

“阿姨,你们到温泉酒店了吗?”

“到啦到啦~难得老江这次愿意和家里人一起来。”江mama在那头捂嘴笑着,“我们包了这边的一座温泉别墅,就不用去公共温泉池泡了,老江晚上叫了烤全羊,听说这边的厨子做羊rou很有一手的。”

“嗯,那祝你们假期愉快吧。孕妇泡温泉没问题吗?”

“放心,玉书他大嫂过了三个月了,问过医生说可以泡的。”江mama回答,“蒋蒙,阿姨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阿姨你问吧。”蒋蒙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你对玉书……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蒋蒙正在往前走的脚步停住了。“阿姨,我……”

江mama在那头叹了口气,“阿姨也不是逼你什么。”

“我这一辈子,是真的没受过什么苦。”江mama语调慢悠悠的,好像在回忆什么。

“我父母都是川文大的大学教授,是建国后的第一批知识分子。家里又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从小就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到了大学呢……又遇见了玉书的爸爸,他家里做小生意的,我当时和他交往我爸爸死活都不同意,一心也想让我找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差点拿鞋底子抽我。”

江mama说到这笑了笑,“都说做生意的花心,不靠谱。可我这辈子也就谈了这么一个对象,就嫁给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一辈人,反而是我过的最好。”

“老江嘴笨,没什么情趣,可是实打实宠了我一辈子。我们俩结婚二十多年,老江连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更别提动手了。哎……我周围的那些小姐妹啊,老公出轨的,在外面欠了赌债的,喝起酒来打人的,我见了太多太多了。”

“有的时候就想,这辈子能嫁对人,才是不容易的事啊……”

“玉书和他大哥,是我和老江一手带大的,他们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

“蒋蒙,玉书从小就长得好,小学那时候都有女孩给他写情书了。但玉书从小被我们教的就很守规矩,他从来没在外面乱来过。甚至快三十了,连女朋友都没交往过一个。”

“我们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好歹家境殷实,玉书只需要专心做他喜欢的事就好,你也是史学院的,以后哪怕和玉书一样,当个大学教授,日子也不怕清贫,家里的生意有玉书的哥哥顶着,他们两兄弟感情亲厚,总能保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阿姨和你说这些的意思是,哪怕你现在对玉书没什么太深刻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去接触一下呢。玉书是我的儿子,我能看的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玉书的爸爸看我是一样的。”

“你好好考虑下吧……”

蒋蒙挂断了电话。

她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态,顿时就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过去了几个月冷静下来,她也不得不承认,纪蔚澜带给她的影响,几乎是不可磨灭的。

犹如烫伤之后的烙印。

伤疤摆在眼前甚至让她不敢开始一段新的恋爱。

连往前迈一步都觉得艰难。

好像上辈子就已经透支掉了所有的感情一样。

江家一家人,无论是爸爸mama,还是大哥大嫂,都是难得的好相处的人。

江玉书本人品貌也无一可挑剔。

她何尝不知道江玉书这样的对象,无论是作为恋爱甚至结婚,都是上佳的选择。

但是要如何,才能朝前迈出第一步呢……

一阵冷风吹过。

蒋蒙裹紧了外衣,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校门口了。

校门口的正中央站着个眼熟的人。

破旧的棉外套上裂开的口子,被风吹走了几缕棉絮。

那个男孩头发还是乱糟糟的,鞋子上也沾满了油污。

是王素兰的男朋友,王兴龙。

蒋蒙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这个男孩就是这么一副朴实到有些寒酸的打扮,但当时他的眼神是充满希望的,哪怕日子艰苦,好像也有使不完的劲。

哪像现在这样,仿佛失了魂魄。

她想王兴龙大概是来找王素兰的。但是周内学校门禁,他又进不到学校里面。

而现在王素兰大抵也是不愿意见他的吧。

蒋蒙迎着风裹紧了外套,朝他走去。

“王兴龙。你还记得我吗?”

他抬起头,用空洞洞的眼神打量了几眼蒋蒙,“哦,那个跟素兰一个宿舍的。”

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素兰已经和刘锐然厮混在一起近半个月了,看王兴龙的状态,应该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蒋蒙心底升起一股同情来:“你都知道了吧?我问过她了,她是铁了心要和我们班的那个男生在一起了,你就别等她了,我……这两天会抽空找她一次,让她……把欠你的学费生活费都还给你。”

“别的……你多保重吧。”

蒋蒙知道自己也做不了太多。

“不行,俺就要在这等她,问她个清楚。”王兴龙在这件事上有说不出的执拗,“见不着她,俺就不走了。”

“俺是把她当没成家的老婆才对她这么好的。”

“哪能由着她找个有钱人,就把俺甩了呢?”王兴龙一面嘀咕,一面梗着脖子低下头,眼里有什么幽暗的情绪在翻滚,“村里男人都说女人不能多读书,要不然就学坏了,都怪我那时候没听劝。”

“要是直接给素兰她家里二十万的彩礼,素兰早就是俺的老婆了。”

“说不定孩子都生下来了。”

“哪能像现在这样,跟着有钱人跑了的?”

“王……王兴龙。”蒋蒙有点害怕他这个状态,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不行……”王兴龙也不理蒋蒙,自顾自地往学校围墙那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她要是不嫁给俺,俺就杀了她,再杀了她全家……呵呵……呵……”

王兴龙似乎站的时间太久,有些支撑不住,依靠着围墙坐了下来,嘴上还在不停地嘀嘀咕咕着。

他眼里没有了焦距,精神状态看着也不稳定。

莫名地。

蒋蒙的第六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危险的气息。

到底……要不要告诉王素兰呢?

——————

过了0点了,但是还算昨天的,今天照常更

地址在哪?

“你在哪?”蒋蒙边打电话边问。

“你们学校灌木丛的这个拐角。”

蒋蒙调整了方向,朝灌木丛那边走去。

“对了对了,继续朝前走。”

纪夕从视线死角钻出来,“对了,在这呢。”他举了举手。

蒋蒙翻了个大白眼,“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直接去教室找我吗?搞得和做贼似的。”

纪夕赶忙摇头,“不了不了,上次签名签的我手都酸了。我才不要去。对了,东西呢?”

蒋蒙把装着保鲜盒的袋子递给他,“喏。你要的盐水鸭。”

纪夕接过来,心满意足了。“我想吃这个很久了。”

“上次还说要来我家吃饭都没来,这次又是抽的什么风,非要我把东西带到学校当面交给你。”

“别提啦!最近不是搞出来个什么税法?”

“财阀慈善税法?”蒋蒙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纪公馆一个多礼拜山脚下全是蹲点的记者,听说还是政府官方派来的,就想采访一下‘七大财阀’的人,搞个大新闻出来,害得我都没办法跑出去玩了,生怕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露了馅。”

纪夕回想起来还气不打一处来,“我上个礼拜就想吃盐水鸭了!纪公馆的厨师做的我不爱吃,还是你做的好吃。那帮该死的记者,让我待在公馆里整整一个多礼拜!昨天清晨撤退了我不就抓紧时间联系你了嘛。”

“那纪蔚澜呢?”蒋蒙下意识地问出话来,想捂住嘴也来不及了。

纪夕打开保鲜盒,仔细嗅了嗅盐水鸭的味道,正一脸餍足。听到她的问题倒是没有多想:“纪蔚澜?他当然也在公馆里困着啊。”他说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当天一接到这个消息他就十分生气了,关在房间里连续几天和他的‘同盟队友’打视频会议电话。”

"应该算是近年来比较棘手的事了吧?"纪夕耸了耸肩,“我还希望他别倒下比较好,背靠纪家这颗大树好乘凉,我才刚靠了没多久,纪蔚澜最好能撑住。”

纪夕对纪蔚澜没什么特别的关心,回答了问题之后就又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合约问题已经解决啦,所以不久之后就要回帝都工作了。”

他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是蛮单纯的。

蒋蒙心想,做偶像能坚持这么久,有始有终的样子……倒是比有些人类都强多了。

就是业务能力实在……不敢恭维。

蒋蒙因为好奇去搜过纪夕出道的那档爆红选秀节目,纪夕在里面唱歌跑调,跳舞同手同脚,能在这个圈子坚持这么久,还真的是多亏了他的一张好皮囊。

“这个给你。”纪夕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票。

“这是什么?”蒋蒙接过来。

“嗯……下个月初我的小型演唱会加签售会,在川城结束这个工作我就要彻底返回帝都啦~这是盐水鸭的报酬。”纪夕眨了眨眼,“绝佳的好位置哦,第一排最中间。我特意为你留的。你可以带一个朋友一起来,男朋友也没关系。”

“别了别了。”蒋蒙连忙推诿,“你送给别人看吧!”

听纪夕的跑调电音歌曲和“广场舞”似的舞蹈动作。她可没有粉丝滤镜,受不了这个打击。

“不行,这个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的票有多值钱!”纪夕哼哼,觉得她不不识“好货”。

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到蒋蒙的手机里。“这我私人电话,随叫随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算是‘私联’行为了吧?”蒋蒙没好气,“被你粉丝看见,我大概会被撕碎。什么需要帮忙,我看是你想吃什么的时候,方便打电话抓我吧?”

纪夕被拆穿了也不脸红,只是笑了笑。“我走啦。”他冲蒋蒙摆了摆手。

提着那份盐水鸭,消失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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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面上还记载了日期和地址。

纪夕给的位置很不错,第一排的中间。

票价显示的是2680华元。

蒋蒙咂舌,哪怕是最好的位置,这也是在抢钱吧?

她随手在社交论坛输入签售会的名字,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大堆人在论坛上哭着说自己没抢到票。

还有一些抢到票的“黄牛”在加价售卖,哪怕一张边角的原价320华元的门票都能被炒到5000还能瞬间秒空。

更别提自己拿到的这两张绝佳位置了。

没想到这两张“纸”这么值钱。

蒋蒙本来想直接扔掉,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顺手把票揣到自己的大衣兜里。

头顶有一片阴影盖过来。

她抬头,发现是王素兰站在自己面前。

自从王素兰和刘锐然在一起之后,从头到脚的行头,都换了个变。

就像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兔毛的皮草外套,小百褶裙,脚踩着高筒靴。把她的腿衬的无比修长。

王素兰化了淡妆,早先开学的时候,那种偏远农村地区女孩的土气已经一扫而净了。任谁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也不会和之前土里土气的她相联系了。

往常王素兰接近她的时候,她都是故意避而不见的。

今天蒋蒙想起来前几天见到王兴龙的场景,想起来自己所说的“承诺”,也就没有像往常那样闪避。

“王素兰。”蒋蒙表情有些严肃,“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前男友了。”

“但穷男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占便宜的,你还是尽早把欠人家的生活费和学费还给他吧。”

她想了想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我看他精神状态也不是太稳定……你还了钱对你也有好处。”

蒋蒙原以为王素兰还会反驳几句,没想到她只是站在她面前呆愣愣望着她,不一会就红了眼眶:“我知道。我会尽快想办法凑钱还给他的。”

蒋蒙以为她良心发现了,也不准备多说什么了,她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王素兰却一把拽住她。

“蒋……蒋蒙……今天是周五。”她眼里有些慌乱。

“是啊,明天可以休周末了,怎么了?”蒋蒙诧异。

“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王素兰有些怯生生地问。

“不了吧,咱们俩没那么熟,你不想待在学校,去刘锐然家不就完事了。”

蒋蒙提起刘锐然忍不住对王素兰都升起一股厌烦感。“你们应该在交往吧。”

“不……不是。”王素兰摇了摇头,表情挣扎,似乎在做什么天人交战。“我们上个礼拜,已经分手了。”

“这件事……你替我保密。”

“上个周日,王兴龙进到学校里面……”

蒋蒙一听,乐了。“怎么了?现男友碰上前男友,修罗场了?”周末川文大是开放日,没有门禁谁都可以进来。

“不是。”她好似在回想什么,表情惊惧。“我和刘锐然正准备去他在学校附近租住的房子,半路碰见了王兴龙。”

“他看见我和刘锐然在一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阴着一张脸。”

“然后……他接近我……”王素兰声音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就准备捅我……幸好刘锐然反应快,替我用胳膊挡了一下。”

“王兴龙就逃跑了,刘锐然也生气了,觉得和我在一起太危险了,当即就分手了。”

“蒋蒙……”她浑身都在发抖,“我害怕,你带我去你家好不好?他不知道你家地址,让我躲一躲,我怕他这周末还要来。”

“我是犯了错误。”

“但是我不想死啊!”王素兰嚎啕大哭起来。

蒋蒙听的冷汗直冒,她是真的没想到王兴龙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王素兰说的没错,她是有错,但是错不至死。

这样骨子里都是偏执的男人,是实打实的“危险分子”了。无论王素兰犯没犯错误,也确实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了。

要是放任王素兰这周还在学校,可能不光是王素兰,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也会有危险。

自己家的地址,王兴龙确实不知道。

蒋蒙深吸一口气,“行,这周末你和我回家,我们抽时间去报警。”

**********************

“锐然,谢了。”

又是周末的一天,刘锐然照常带着他的三两个狐朋狗友去酒吧玩乐。

他们今天散场的早,刘锐然又没有喝酒,就开车送他们回寝室,顺便在路上炫了一把自己刚买的“超跑”。

刘锐然目送着几个哥们上了楼,手砸了一把方向盘。

“呸,真是晦气。”替王素兰当的那刀伤口有一扎长,王素兰那个前男友手下使了力气,害的他还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有伤口在身,这周连酒都不能喝。去了酒吧看着几个哥们搂着美女吃喝玩乐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只得早早散场!

“啪。”

刘锐然点起一根烟。低头抽着。

“咔嚓。”车门被什么人打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他正要回头去看是谁。

脖子上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很薄,很凉。

在黑暗的空气里,闪过一丝银光。

是刀子……

刘锐然冷汗直冒。

“王素兰呢。”拿刀抵住他脖子的人语调平稳,手都不带抖的,甚至还更贴近了他的脖子。

是王素兰的前男友。

因为上周被刺了一刀,刘锐然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

抵住他脖子的刀也不是上周的那把小小的水果刀了,刀背甚至架到了他的肩膀上,有沉甸甸的重量。

看来上次没得手……王素兰的这个前男友还换了个更可怕的“装备”。

“大……大哥。”刘锐然声音都在抖,硬是从嗓子缝憋出几个字来。“我……我和王素兰……已经分手啦……有话好好说啊……我和她交往也是因为……不知情啊!”

"她没和你在一起……"王兴龙喃喃自语,“那在哪呢?”

他扭过来,用眼睛死死盯住刘锐然,声音还是语调平稳,“在哪?快说,不说杀了你。”

刘锐然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他猛然想起来有人提过,王素兰这周不在宿舍,去了前舍友家过夜,那就是……

"她!她在蒋蒙家!"

刘锐然把手举得高高的,“大哥你饶了我!有什么仇你找她就完了!她真的不在我这!”

“蒋蒙家在哪?快说,不说就杀了你。”

刘锐然急的直冒汗,他也不知道蒋蒙家的地址啊。

刀锋又往近贴了一步。

刘锐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到了衬衣领口。

“我!我帮你问问!你别冲动!”刘锐然翻出手机,“大哥你别冲动啊!”

他快速翻找通讯录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班长的联系方式。

语音铃声一直在响,刘锐然在心底不停祈祷。

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喂。"班长的声音传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吵醒的。“刘同学啊,有什么事?”

“咳。”刘锐然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尽量正常些,“班长,我在学校碰见咱们班女生了,说蒋蒙的钱包掉在教室被她捡起来了,我现在正开着车呢,给她送到她家去,你知道她的地址吗?”

“哦,你等等,我翻翻信息薄。”

电话那头传来穿拖鞋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

刘锐然从来没觉得等待的几分钟,这么漫长过。

“这么完了,辛苦你了,刘同学。”班长说着,“唔……地址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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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会,过0点了,算昨天的

等我回来

“请帖收到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口气慵懒,刚起床的嗓音沙哑中带着性感。

纪蔚澜依靠着窗沿,锋利的下颚线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

他眼尾轻挑,漫不经心地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

桌上的金箔请帖闪烁着光泽。

“收到了。”

“那就好。”那人低低笑了几声。“魏冬青已经把游艇开到了天海城外面的公海,私密性绝对有保障。”

“你们梁家自己惹出来的乱子,明天最好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纪蔚澜冷笑一声,“杜宏放可是你们梁家的女婿。梁玺。”

“别呀。”梁玺叹息,“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我的船翻了,你姓纪的就能好过了?”

“明天的‘七大财阀会议’上,你可要站在我这边。”

“况且,这也不是我惹出来的乱子,我也是最近才接手的梁家。你知道的。”

“那么,明天见。”梁玺低笑了几声。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

纪蔚澜的目光瞥向窗外。

整个川城已经完全笼罩在夜幕之下,天空像深渊的入口一样,深不见底。

整个国家都是财阀的势力范围已经太久了。

久到纪蔚澜都忘记了川城是何时开始掌控在自己手里。



纪蔚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蜉蝣何时能撼树?

哪怕刚开始获悉这个消息,他们也没有一人觉得惊慌。

只是恼怒于主人被看家狗咬到,势必要给所有敢忤逆他们的人一个教训罢了。

明晚。

天海城魏家的家主魏冬青给他95岁的老父亲做寿。晚会就在魏冬青的私人游艇上。

商量“打狗”的恰到好处的时机。

……

“主子。”纪瑾敲门走进来。“航线准备好了,需要现在出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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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的笔录就先做到这吧,有消息警局会通知你们的。”

“好的,谢谢。”蒋蒙扶起坐在座位上还红着眼睛的王素兰。

任谁遭遇这样的事,回想起来还是会受到惊吓。

陪王素兰做笔录,从下午一气折腾到晚上,不过好赖警局离蒋蒙住的小区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姐,我饿了。”蒋苍揉了揉肚子,他们忙到现在下午饭都没顾上吃。

王素兰还是没什么精神,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好像走几步路都费劲。

蒋蒙被耗得也没什么做饭的兴致了。

“你先和王jiejie回家吧。”蒋蒙叹了口气,看了看表,“我去便利店给咱们买点吃的,一会回去。”

蒋苍答应了下来,在警局门口和蒋蒙分开。

……

夜晚华灯初上,主干道在临近午夜的时间,已经没了多少行人。

深蓝色的宾利开得很平稳,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纪蔚澜在想心事,看向窗外的眼神没有落点。

突然间,街旁的便利店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女孩站在路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听可乐,她似乎手有些冻僵了,掰了半天易拉罐的拉环都打不开。

“停车。”

……

“卧槽槽槽,这罐子也太冰了,果然不该在大冬天作死,喝什么冰镇可乐。”蒋蒙甩了甩手,拉环始终使不上力气,手滑了好几次。

熟悉的深蓝色宾利车停下来。

蒋蒙的眼角无意间瞥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车窗摇下,露出了车子主人近乎完美的脸。

那双漆夜一般深邃的眼瞳望向她,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了一样。

蒋蒙手上还举着那听可乐。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纪蔚澜了。

自从上次“纪公馆”事件结束之后,她以为他和自己之间就再没有什么交集的可能。

纪蔚澜一定在心底默默恨着她吧。

她想过了纪蔚澜对待自己的千百种态度,却唯独没有想过,会在深夜的大街上。

纪蔚澜主动停下车,他们一个人在车外,一个人透过车窗往外望。

好像被分割的两个世界,在某个时光缝隙里,短暂地重逢了。

纪蔚澜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纪瑾能察觉到他眼底微弱的情绪。

明明说好不想再见到的人,大脑却在理智回魂之前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就像蒋蒙现在望向他的眼神,还是会让他有种虚假的错觉。冰冷的躯体都有了血液回流的暖意了。

想和她待在一起。

哪怕她是个骗子,卑鄙利用了他的感情。

哪怕她根本不是“蒋蒙”。

大脑也叫嚣着,想和她在一起。

……

“你……”时隔几个月再见到他,还是以那样决绝的撕破脸的方式,蒋蒙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你……最近,还可以吧?”

是不是应对政府带来的危机已经焦头烂额了?

会怎么样呢?

你不会就此倒下吧?

毕竟纪蔚澜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就算现在不爱了,她看他的目光,也不能完全像班上的那些出身平民的学生一样,希望财阀头破血流,万劫不复。

尽管立场不同,她还是希望纪蔚澜能在这场政治危机中,全身而退。

但是这样的话以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无法问出口了。

“我正在去天海城的路上。”纪蔚澜望向她,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我后天回来的时候,能请你继续来纪公馆工作吗?”

……

“我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蒋蒙被这没由来的话砸晕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语无伦次,“我这个人,当初也就是为了钱,和程意她们合伙骗了你一通。”

“这事……做了也就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吧。”

“你要是想报复回来,也……没必要和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我……我现在课程很忙,也没时间做别的兼职了。太晚了,我先回家了。”

蒋蒙哆哆嗦嗦说完,立马就转身抄了最近的小巷子往她家小区那边赶,似乎再多呆一分钟就会遇见什么麻烦事一样。

“主子。”纪瑾扭过头来提醒他,“我们接着往机场赶吧,后半夜气象部门监控,会起大雾的。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天海城。有什么别的……等我们回川城再说也不迟,现在还是正事重要。”

纪蔚澜望着蒋蒙消失的方向,最终还是颔首同意。

“摇上车窗吧。”纪瑾向身旁的司机示意。

“是,纪特助。”

玻璃缓缓升起,在快要闭合的时候,纪蔚澜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个人往蒋蒙刚才抄近路走入的小巷里观察了一阵,好像确定了什么一样,脚下的脚步都加快了,疯了似的朝前赶。

纪蔚澜一滞,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砰。”他打开车门,甚至招呼都没有向纪瑾说一句,跨国路边的护栏,朝暗巷那边跑去。

“主子!”

……

巷子里有些黑。连盏路灯都没有。

这一带是一些已经决定要拆迁的平房,住户早就陆陆续续搬走了。

狭窄紧凑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蒋蒙的脚步声和塑料袋摩擦衣服的声响。

蒋蒙没有来的背后总感觉毛毛的。

她把手机拿出来,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正在这个时候,铃声响起了。

音乐铃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有些诡异。

蒋蒙被吓了一跳,她接起来。“你谁啊?吓死我了!大晚上的!”

“蒋蒙!是我!刘锐然,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要是在外面赶紧回家!不然你会有危险的!”

“你有病啊?”蒋蒙以为是刘锐然的恶作剧,有些没好气,“上次拿书扔你是你罪有应得,以为快到半夜了打个电话就能吓到我了?挂了挂了。”

空旷的小巷子,在尾音刚落的时候,适时响起一阵脚步声。

蒋蒙还站在原地。

来的只能是另外的人。

手机的手电筒被打开了,蒋蒙抬起手,看见王兴龙站在面前。

手电筒的白光十分刺眼,可王江龙那张平凡的脸却没有一丝闪躲的表情,他看向蒋蒙,平静的像个木偶。

蒋蒙却觉得这一刻,大脑里危险的警报瞬间就拉响了。

王兴龙背在背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他拎着一把半米长的砍刀高高举过头顶。“蒋蒙,王素兰人呢?”

蒋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双腿一阵发软,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着理智。

“王兴龙啊……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啊。她也不和我住在一起啊。”蒋蒙一边稳住声线,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

“不要骗俺,俺都打听清楚了。快说,不说杀了你。”王兴龙举着刀步步紧逼,蒋蒙步步后退。

身体碰到了背后冰冷的墙壁。

糟了。

她出了一身冷汗。

“素兰,你怎么来了?”蒋蒙故意朝王兴龙背后招手。

王兴龙果然回头。

就是现在!

蒋蒙推了他一把,拼命回头朝巷子外面跑去。

王兴龙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蒋蒙下午没吃饭,本来就不剩下多少体力了。

只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她撞进了谁的怀抱中。

毛呢风衣还带着冬日的冷霜,男性的气息却是熟悉的味道。

她被人大力拉到了身后。

她抬头,看见纪蔚澜宽厚的脊背。

他就这样,挡在了她身前。

王兴龙的脚步停住了。

蒋蒙透过纪蔚澜的胳膊缝隙看到,他似乎在打量眼前的男人。

纪蔚澜身形高大修长,比起王兴龙高了一头还要多。王兴龙估计了片刻,可能是手中的砍刀给了他安全感。

他又一次把刀高高举起。

就在这个时机,纪蔚澜一脚飞踹,还没等他的刀落下来,王兴龙整个人就被纪蔚澜踹出去了好几米远。

“当啷。”那把刀掉在了附近的地方,发出一声脆响。

王兴龙坐起来。

“呸。”他嘴中吐出一口血沫。缓了半天扶起墙站了起来。“下次……再来找你。”他喃喃着说,一面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

王兴龙一走,蒋蒙也瘫坐在地上。

“刚才……谢谢了。”她还在喘着粗气。撑着地面的手都在发抖。

纪蔚澜蹲下身来望着她。

长长的睫毛投射下的阴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看到他恰到好处刀削般的轮廓。

他抬起头,摸了摸她的头顶。

“别怕,等我从天海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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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掉马之前时间都会比较晚一些。

我发现我晚上写的会顺点,所以大家也晚点来看,或者等第二天清早吧,一般不会超过一点钟。

秘密与聚会

温绮半躺在床上,靠着靠枕。床顶的纱帐垂下来,挡住了窗外明亮的阳光。

她心中总觉得藏着一个大秘密,连续好几天也没有个倾诉的对象,好巧不巧,又出了财团慈善税法的事。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先是梦见政府收缴了她家的财产,她被扫地出门的凄惨景象,而后又是变成了女鬼的蒋蒙追着她跑了一晚上,醒来后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发了高热被学校联系了赵琪容接回了表姐的家中。

如今她刚退了烧,人还有些昏昏沉沉。但比起前两日可好多了。

温绮拿起手机在和她父亲打电话。“爸爸。”她语调有些委屈,嘴巴撅的都能挂酱油瓶了。“我们家会不会破产啊,我不想变成穷人。”

自从公布以来,身为全班乃至全系,唯一能和“财团”挂上一点边的人,平时有多少人嫉妒她羡慕她,现在就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温绮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她可不想从云端跌落到地下。

就像现在的表姐一样……

风光过后的一地凄凉要说之前她还没见识到,现下看到了如今的赵琪容,可是后怕极了。

温绮的父亲其实心里也觉得没底,这几天他们这种排不上小企业也探听不到上头的风声,只得干着急,但他还是安慰自己的女儿:“绮绮啊,不会的。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七大财阀首先就不会答应的,我们先看看形势再说啊,不用担心,爸爸的钱以后都是你们的,不会充公的。”

温绮还是委屈得直哼哼。

她父亲左哄右哄也不见她好些,只得无奈:“好啦好啦,一会爸爸还有事要忙。你自己想开点啊,再说了有你表姐夫在,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家好歹还有这一层关系呢。”

“不说了啊,绮绮,爸爸要出门了,下次再聊。”

温绮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纪蔚澜……还算是她的表姐夫吗。

自从几个月前,赵琪容从纪公馆走出来。外面的小道消息,风言风语就没断过。

说什么赵琪容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触怒了纪蔚澜,只差一步就要走到离婚的地步了。本来这消息还是没什么人信的,可是赵家生意的烂摊子接二连三的出也没人帮忙收场的时候,嗅觉灵敏的人就猜到了,恐怕这个消息也未必是“空xue来风”。

就算没走到离婚那一步,恐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赵琪容得罪了纪蔚澜,一旦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那些往常巴结在她身边的贵妇小姐们全都一哄而散,就连有血缘关系的赵家都唯恐避之不及。

好在温绮的父亲和赵琪容的母亲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还有几分情分在,作为亲舅舅也伸出了援手,现在赵琪容的吃穿用度,每月的花费都是由这位舅舅负担。

就是眼下这种境况……

温绮叹气。

爸爸果然只是在敷衍她吧,表姐都已经靠着温家接济来过日子了,还能指望得上自己那个面都没见过的表姐夫吗?

……

“绮绮。”赵琪容敲了敲她的卧房门。“起来吃点东西吧。”

赵琪容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如今她的日子全靠亲舅舅接济,伸手要钱总归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尽管还住在幽苑新城的别墅里,她也始终惶惶不安,等待着被纪蔚澜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为了削减用度,别墅里早就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现在什么都得靠她和陪嫁mama亲力亲为。

就像做饭这种小事,她都已经好几年没有碰过,如今自食其力也只得捡起来,亲手去熬一碗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越发熟练了。

做家务最是消磨时间,赵琪容也有了绣十字绣和侍弄花草的爱好打发时间,她又长时间不见客,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打扮过了。

温绮看着赵琪容如今的样子,穿着打扮和温家的居家保姆都快没两样了。

“表姐,你对我太好了。”温绮吸了吸鼻子,“你自从嫁进了……哪里做过这些啊。”

要是先前的赵琪容可能还会自艾自怜一阵。

但先是自己的母亲温夫人去世,纪蔚澜全然不管不顾。后来又亲眼见到李信死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就彻底凉了。

要不是李信拼死保她,蒋蒙匪夷所思地恰巧替她顶了罪,她现下恐怕也早就是个死人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了争斗的心思。

“我mama不在了,现在就剩温家人是我的亲人了。”赵琪容笑笑,“对你好是应该的。”

“表姐,你想姑姑吗?”温绮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暴雨夜,姑姑从神经病院的阳台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们明明第一时间就联系你了,姐夫为什么不想想办法,救救姑姑呢?”

其实连赵琪容自己都不明白,难道在那个时候纪蔚澜已经对自己厌恶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地步了吗?她都跪在雨地里哀求他了,可连续好几天,纪公馆那边连一丝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温夫人就活生生被拖死了,本来说不定还有救的……

纪蔚澜就在三天后轻飘飘地解了她的禁足,让她上京去置办后事。

连一丝歉疚也没有。

赵琪容坐在她的床边,呆滞地望着地面,瘦弱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温绮有些心疼自己的表姐,但好几个礼拜了,她始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赵琪容那个匪夷所思的事,但表姐如今的处境已经这么可怜了,她也实在不忍心再隐瞒下去。

“表姐,你认识一个叫……蒋蒙的人吗?”温绮咬了咬牙,“姑姑的死也许并不是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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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城,旧时又称天海卫。是北方有名的港口城市。也是庇护首都帝都的第一道关卡。

华国七大财阀之一,有“运输大王”之称的魏家,就是以天海城作为自己的大本营的。

今日,是魏家掌权人魏冬青父亲的九十五岁大寿。

他为了替父亲祝寿特地启用了自己历时三年建造的特大私人游艇——珍珠皇后号。

魏冬青一向喜好奢华,这次的寿宴却只是低调地在游艇上进行,且邀请的客人也是极少的。

魏家的快艇已经停在码头。有岗哨的专人查验过请帖的真伪之后,扫描了纪蔚澜的虹膜。

“比对无误,确认放行。”魏家的人对纪蔚澜鞠躬,胳膊指向码头的方向,“纪先生,您这边请。”

“你们这回可真是够仔细的。”纪瑾也大感意外,真是难为了魏冬青七十岁的高龄了还心思缜密。

“这回不同以往,家主特意交代了,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放到船上去的。”

纪蔚澜上了快艇。有专人为他们系好安全带,船长启动发动机,向公海驶去……

公海的海面一眼望不到尽头,在漆黑的深夜里平静无波。

魏家历时三年打造的“珍珠皇后号”静静停在海面上,船上灯火通明。

足足五百多英尺的庞然大物,浮动在海面上犹如一座漂浮城市,让人望而生畏。

自动扶梯从私人游艇上伸下来,纪蔚澜和纪瑾依次登上了甲板。

“欢迎纪先生,魏家主在船舱客厅恭候大驾,祝您今晚愉快。”侍者朝纪蔚澜微微欠身。透过船舱等人高的玻璃窗户,能看见室内奢华的法式沙发上精致的卷纹,就连白色的大理石地板里也夹杂着不少的金箔碎片,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你们魏家主,可真是大手笔。”纪蔚澜挑了挑眉。

魏冬青喜欢奢华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正在这时,海平面又由远及近传来发动机的响声。

扶梯再一次被放下,又有人登船了。

纪蔚澜扭头,来人剪了干练的短发,身着女士立领的黑色中山装。外套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