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潜移(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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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刻深陷情潮囹圄,意识被连番起伏的欲望与情绪冲击到快要模糊,季芹藻也清楚地记得一点——少年听命于顾采真——这个认知早就被他刻在了骨子里与心窝中,是时刻提醒他的疼,是永不愈合的疤,是触之即破的脓,是剜之不尽的疮。 属下将目标人物的各种表现,事无巨细地汇报给魔尊,这确实说得通。可反之,顾采真有必要把她自己的事情,都告诉给少年吗?甚至追求细节到,会把这些床笫之间随口说出来羞辱他的话,也重复一遍? 只遇到少年时,季芹藻以为对方的掌控欲已经足够强烈远超常人了,哪怕他与师弟泽之见面次数多了,少年都会吃味至极地缠着他索取,经常绊住他,不肯他再去摘星峰。对方口口声声说是“惩罚”,动作却在粗鲁直接中夹杂着点滴的温柔,不像是愤怒难当,倒更好似是赌气与撒娇。他本就分不清这些,日夜相对的亲昵加上同生共死的经历,给他制造了某种错觉,他便以为少年年轻冲动,脾气又怪,不会表达,口中所说的“喜欢”就是这样。 直到,他被送给顾采真,才明白自己不识情爱,误把演戏当真心,是多么可笑。 原来,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喜欢”。 落到顾采真手中后,他才深刻地认识到,她的误会有多深,又是有多恨他。若是没有少年这一节,也没有顾采真的侮辱侵犯,他也许还会有一丝犹豫,要不要破了誓言,一力承担因果,去解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言笑晏晏又寒气森森的女魔尊,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更何况,泽之曾要他和正骁都起誓,绝不将那晚所发生的事告诉除他们之外的第四人,哪怕是顾采真本人,也不行。 因为誓言,因为坚信天道大运可改不可违,也因为顾采真的威胁,他不能自杀,只能在她手心里屈辱地活着。开始时,他以为自己只是个玩物,是个被玩腻了之后就会被处理掉的“东西”,所以默默等待着被处理的那一天。可顾采真却好像怎么都不会腻,从把他囚禁在一梦谷,到把他带回真言宫。 多年前,九天仙尊之一的瑶光生藻就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后,魔宫中多了一个深受魔尊“宠爱”的贞妃。 那些曾经的荣光与坚持,亦或者是后来的坠灭与沉默,都只存在于别人偶尔泛泛提起的谈资里。 世上再无季芹藻。 那些和顾采真之间温情简单的师徒相处,遥远的仿若不是此生。在长久难熬的岁月里,他发现女子的控制欲竟是比少年当初演出来的还要霸道。之前不过是他被她扯开衣领的胸口,被一个魔侍看了一眼,她就挖了那人的眼睛…… 少年逼真演出的那种独占欲,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那顾采真呢?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所有她想得到的东西了,她又何必这样做呢? 所以,他以为……顾采真应该是不喜旁人窥探到这些私密的。 那么,少年与她到底是何关系? 为何各种私隐她都会告知? 因为一时间太过震惊,季芹藻甚至忘记了抵御身体中翻涌的情潮,原本因为抗拒而紧绷的甬道内壁被摩擦得发颤收缩,全凭本能吸吮着巨大的性器,那种柔滑紧致加上深处兜头淋下的一波波温热的蜜液,浇得她马眼发麻guitou发胀,瞬间制造出莫大的快慰,也让顾采真yuhuo更炙更疯狂!男子因为分神而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的身体,立刻被更加充盈地反复填满! “唔……”季芹藻鼻音发腻,被少年顶弄到身体内敏感的凸起软rou,立刻受不住地想要缩起身子,却又掰得双腿更开。硕大的guitou拼了命地朝窄小的内里挤,带着guntang的温度在深处碾压研磨,逼得他失声呻吟:“嗯啊!那里!别……”他本就混乱的思绪,被少年越发起劲的顶弄撞得四分五裂,散乱而没有头绪的疑惑,被巨大的情欲漩涡卷入其中,很快消失不见。 少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像是急需要获得他的回应——不光是身体上的被迫反应,还有他的回答与肯定:“芹藻,我的芹藻……你看着我……看清楚了……是我,在cao你!” 身体被插得太深也撑得太满,最柔软最私密的地方被完全打开,被迫接纳着另一个人霸道的侵犯,从初始的勉强到如今的湿滑,身体的变化令季芹藻更加不堪,他难以忍受地昂起脖颈,喉结上下滑动,这块连凸起的弧度都充满秀气的软骨,也在随着对方的侵犯而颤栗,“嗯啊啊啊啊啊!”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却根本无力阻止她强劲的抽插律动。 顾采真幻化的少年飞快地挺动着腰身,情欲也同样挟裹了她全身,但她内心深处却又有着难以细说的不满与愤怒,因为他的配合,也因为他的不配合。 她埋下头,齿尖一寸一寸刺咬着他颈侧的肌肤,口中喃喃着,“魔尊说你分不清,你怎么会分不清呢?” 她含住他的耳朵,语气有种细小的委屈,“我不信。” 她知道,季芹藻不会承认这样的事,她不过是演出对他的信赖,从而让他更加内心煎熬。而后,她就可以实施她那个绝妙的点子了,绝对可以打击到他,让他更加痛苦……她的心情很好,充满一切尽在掌握的愉快。 炽热的巨大凶器反复贯穿着季芹藻的身体,对方微凉的气息即便在热烫的情欲中依旧特别清晰,像是少年独有的,又像是顾采真独有的。 不……如果是两个人都有的特点,又怎么称得上是独有? 季芹藻的心里乱极了,酥麻从身下一直蔓延全身,连血管中的血液都被迫燃烧沸腾。在少年或者顾采真强迫下所接受的快感,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于这两个人癫狂起来的样子都这样相似,那张面具下的脸他从未见过,却渐渐觉得似曾相识,不是因为五官,而是因为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顾采真口中所说的“被cao爽了”,他悲哀地想。男人被分开双腿狠狠地顶撞着,视野所到之处都在摇晃,他快要被这种混乱倒错虚实难辨的窒息感逼疯了! “嗯啊啊啊啊啊!”他奋力昂起上身,指甲深深掐入少年上臂的皮rou里,同时一口咬在了她的肩头,而少年却根本不在意,只挥汗继续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鞭挞驰骋。直到血腥味充斥季芹藻的口腔,他的上身无力至极,被撞得后仰躺下,唇畔染着对方的鲜血,他才疲惫地闭上双眼,像是妥协了一般任凭对方为所欲为。 他并不知道,顾采真心中其实也有一份惊讶,因为他以前从未能抵抗相思蛊并保持清醒这样久过。 还是因为,和少年“久别重逢”的缘故吧! 她在心里冷冷地想,动作与语气却尽现痴缠:“你睁眼看看我啊……芹藻,是我,是我……” “是我在cao你。” “我知道,你分得清。” 巨大的情潮在欲海中掀起遮天蔽日般的大浪,季芹藻无处可逃。 相思蛊被顾采真催发得又快又急,在完全浸入情欲之前,男子的眼尾滑下一滴泪,唇角弯起一抹近似柔软的悲哀弧度,接着那染了血的薄唇抖了抖,用很低很低但少年绝对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是……嗯……我嗯啊!我是分不清,我……” 什么?季芹藻在说什么?顾采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身下的男人。 男人还想说什么,就被少年突然凶狠至极的抽插逼得说不出话来,“啊啊啊啊!” 季芹藻的耳边忽然感到一点潮湿与温凉,他以为是自己的泪水流了下去,却在睁眼时,看到少年面具后发红睁大的双目。 “我,不,信!”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震惊,继而几乎恶狠狠地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信!” “啪嗒”,又是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耳廓内,季芹藻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太热了,所以这滴泪才会这么凉。 少年为什么还要演戏呢?她到底在哭什么? 顾采真从来没有在强迫他时哭过,真可惜,也许他们哭起来会迥然不同。那他就不会把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弄混了…… 男人的目光在情欲中渐渐涣散,顾采真的心中却充斥着呼啸的风暴。 分不清?他刚刚是说他分不清吗? 季芹藻,你怎么能承认呢?你怎么敢承认?! 我应该是什么情绪?χīαωα㈠⒏còм(xiawa18.) 我现在不是顾采真,我是少年啊……我应该是什么情绪才对? 我应该流泪吗?我怎么就哭了呢? 我应该伤心?应该愤怒?应该质疑?应该吃醋?应该…… 不不不,不应该这样……都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样都不对?! 顾采真一直得心应手地扮演少年的角色,却在这一刻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中,从来游刃有余似假还真的情绪反应,忽然卡了壳,好像怎么演都不对。 她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有一股难以言说却又急需发泄的情绪涨在了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又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又闷又苦又难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季芹藻刚刚的一句话。 他说,他分不清。 哈哈哈哈!明明是她用来羞辱他的话,明明是她故意给他制造的混乱与难堪,明明她就是要让他觉得分不清。可为什么倒头来,他真的认了,她又这般不痛快? 因为,她以为他死也不会承认的。 可他怎么偏偏就认了呢?! 她是这般措手不及,而后几乎恼羞成怒。 顾采真将这一切怪罪于身下的男子身上,欲望混杂着狂乱,令她一瞬间几乎疯了,她愤愤地抿紧唇,按住男人更加暴烈地抽插起来! “嗯唔……嗯啊啊……”男人在她身下呻吟着,带着哭腔呜咽着,身子颤栗地承接她没来由的怒火。 guntang的情欲是地狱的烈焰,能熔掉恶鬼的獠牙,却化不去长久的怨怼。 在将满心恶意都加诸于季芹藻身上的同时,顾采真用少年最温柔的语气附在他耳边说道,“芹藻,是我啊……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