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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伤

    毫无疑问的宋绵和陆清淮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不止因为陆清淮又一次半强迫的和她做了,还因为他们最后还爆发了一次争吵。

    彼时两人刚做完,宋绵还没从高潮的劲中缓过来,冷不丁的突然听到陆清淮那么说,当真是从骨子里散发着寒意猛的从一切中清醒过来。

    宋绵浑身布满了刺拼命的抗拒,但陆清淮不管不顾抱她抱的很紧,强硬且偏执,她推不动他索性放弃了。

    “所以呢?我还要感谢你吗?”她平静的开口,眼睛虽红但面无表情的连其声音也是冰冷下沉的让她看起来隐约有了点陆清淮面对她时的残忍和冷漠。

    她道:“陆清淮,你总说你爱我,可你到了现在都还高高在上的在把一件你本来就不应该做的事情当做宽容和怜悯作为托词来为你开脱洗白……”

    宋绵顿了下,审视的睨他一眼,然后冰冷的用轻飘飘的语气吐出最残忍的话语:

    “说真的,你的人和你所谓的爱一样,都一样的廉价虚伪,恶心的和被苍蝇包围的垃圾堆一样,我一点都不稀罕。”

    陆清淮早已不知道何时放开了她,他就那么平静的如一潭死水的看着她。

    而宋绵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过瘾还没发泄够心中那股扭曲的恨意,所以她盯着陆清淮的眼睛毫不闪躲的,又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真的陆清淮,我一点都不稀罕。”

    刚刚做完刚刚高潮刚刚射精,他们亲密的的身体都还没分开,陆清淮就听到她说那种话。

    听到宋绵,他这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一个人把他的真心踩在脚下踩得稀碎。

    廉价、虚伪、恶心、被苍蝇包围的垃圾堆,这些都是她对他的形容词。

    她对他弃之如敝履避之如蛇蝎。

    她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刀直直的朝他刺过来,她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他的皮肤折断他的骨头生生将他的心给挖出来然后丢在地上。

    血rou模糊的一团rou蒙上了灰尘,又脏又臭的,恶心的要命。

    坦白说,宋绵能毫不畏缩的说出这种话,陆清淮已经知道她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了,可他现在并不想在不理智的时候做出一些让他们都后悔的决定。

    陆清淮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愤怒居多还是悲哀居多。

    他麻痹的冷漠消沉,大脑一片空白,没有说话或是攻击的欲望。

    宋绵一直在提高他的接受能力,从讨厌他恨他到不爱他要他去死再到现在的不稀罕,他不知道接下来她还要说什么。

    以前的时候他还能把宋绵的恨当做情趣,可是自从要领证的那晚她满心疲惫的说爱不爱的已经不重要了,到现在她平静又怀着恶意破罐破摔的说出那些话,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抛弃,什么是真正的被另一个人从心上剥离那种抽筋剥骨的疼痛,那种打击比之宋绵悄无声息离开三年还要大,后劲也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大的多。

    不说他早已经忘了自己对于她是什么样的想法,他曾以为自己不会被这种话给中伤的,无论是她还是别人。

    他有绝对的自信,他也曾以为只要占有和掌控就可以弥补所有的空缺和不完美,可是爱啊,他爱宋绵。

    一个再怎么傲慢冷漠绝对自我价值观扭曲的疯子也会因为爱变得柔软从而有了致命的弱点。

    就像今天来之前,就像那天晚上他跑到她的家里,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最初的最初想要的不过是宋绵永远的待在他身边,强迫的自愿的,爱或不爱的,只要可以永远的把她留在身边这就够了。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宋绵选择等她主动回到他身边,只因她承认她还爱他,只因她说她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现在除了等待就是忍耐,整个人压抑的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他沉默的垂着眸从她的身体抽离,去沙发旁的桌子拿了纸巾给自己清理好也穿戴好就转身走了过来,他把纸盒放在宋绵身边然后开始给她清理腿间的泥泞。

    陆清淮这种傲慢又极端的性格,宋绵想过他会暴怒也想过他会反唇相讥,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一点反应,安静沉默的就像死人一般,只带着无边的消沉和压抑的沉默专注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宋绵像一根被拉伸到最大快要断裂的皮筋,她从未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种话,她想着无论是什么结果无论陆清淮要怎么对她她都接受了。

    可将断未断,不是幸事而是折磨。

    就在宋绵的衣服都已经被他整理好以为他会一直沉默时他突然开了口。

    他站在她分开的双腿间,面无表情的不像是在生气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腕内侧处摩挲,无声的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没什么情绪道:

    “我说的真没错,你就是一直在恃宠而骄还不自知。”

    他抬眸看她,平静道“宋绵,你觉得我虚伪又恶心,烂到了骨子里,可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还记得你转告梁牧的话吗?你说我有什么可以冲你来,你会永远站在孟远的身边保护他。”

    “可是宋绵,我为什么要冲你来?你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只有拿别人来威胁你的时候才有用?到底是你真的善良伟大还是只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我舍不得伤害你所以才故意而为之的?”

    “宋绵,你一边觉得我和我的爱恶心虚伪,一遍又恃宠而骄以此获利并且在孟远那里获得美名让他忠诚的像一条狗一样将你奉若神祇为你付出一切围着你转,所以虚伪又恶心的人到底是谁啊?”

    陆清淮声音很轻很平静,平静的不怀恶意不含戾气,宋绵的心却像被绞着,面色煞白。

    她想说他是在颠倒黑白,想说他伤害无辜的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可是他说的不对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和他抗衡呢?她一心想要保护孟远不再被牵连,难道她真的没有在赌他会因她的强硬态度而对孟远宽容一些吗?

    所以她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回答,陆清淮也不在意,他抚摸着她的腕骨自顾自道:“还有,你说我高高在上,把不该做的事情当宽容和怜悯……”

    他顿了顿,疑惑的语气问她“我难道不应该吗?这难道不是我的资本吗?”

    “我这么说只纯属是因为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做到,可我没有,那这不就是对你的怜悯吗?”

    “至于你所谓的托词和洗白……”

    陆清淮拖长尾音,垂眸凝视着自己手臂上从她的牙痕流到掌心的蜿蜒似小溪的一道血痕。

    而后他突然低头握着宋绵的右臂推高她的袖子,猝不及防的在同样的位置,以狠她数倍的力度张嘴咬了下去。

    他狠的几乎是咬下去的时候牙齿就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

    宋绵痛的掉眼泪,像是被凶猛的野兽撕咬手臂,可是又像吸血鬼似的被他在手腕处又咬又舔。

    不多时他便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比他手臂上更深的牙印。

    不知过了多久,陆清淮总算松了口,宋绵疼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伤口处血rou模糊,散发着诱人的腥甜味。

    陆清淮漆黑的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伤口。

    牙齿刺破处的皮肤会结疤长出新rou,可是总有些东西会深刻到留下痕迹,从此摆脱不掉,还要伴随他们一生。

    良久,他透过她身后的镜子蹭掉了自己唇上沾染的那抹血渍后才慢吞吞的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他牵起唇角含着笑,阴森又病态的盯着她的眼睛,意味不明道:

    “手上已经沾了血的人,谁他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