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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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按照以往在平安京时的作息规律,须佐之男和八俣斩应当早就洗漱完毕、熟睡着做了几轮梦了。然而,在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在床上刚打了个照面的母子此刻又在御膳宫撞了个正着。 八俣斩正窝在伊邪那羽怀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嘴里却小声说着好饿。伊邪那羽应承着说这就让宫人给他做夜宵,转眼便看见了同八岐大蛇几乎快贴在一块儿的须佐之男。 “母亲,您怎么来啦。”他笑着迎上去殷切问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八俣斩听得清清楚楚。怀里的小孩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他无比挂念的mama,登时困意全无,张开双臂就要须佐之男抱。 八岐大蛇没有阻拦,反而适时松开了搭在须佐腰侧的手,让他得以俯身将八俣斩拥入怀中。金发金眼的小玩意一沾上母亲的肩膀,忽然就从满身尖刺的小刺猬变得奶猫一样,粘人得不得了,恨不得就此长在须佐怀里再也不下去。须佐之男知道小儿子是太过害怕的缘故,一边拍着安抚一边劝慰,在看见了八俣斩被泪水糊满的脸蛋时又心疼又无奈。 “mama,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孩子哭着问道,“这里不好玩,那个叔叔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待在这里。” “叔叔?”旁边的八岐大蛇有些疑惑地皱皱眉,伊邪那羽一时没收住笑出了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高兴神色。须佐之男被问得一愣,第一时间先偷偷看了眼旁边Alpha的脸色,而后连忙转移了话题:“半夜不睡觉,怎么来这里了呀?” 伊邪那羽替弟弟道:“小弟睡着睡着饿醒了,我带他来吃点夜宵。” 言语间,宫人已经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夜班值守的御厨紧随其后。厨师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因着八俣斩是小孩子的缘故,他特意做了道奶香浓郁的奶油海鲜乌冬面。但须佐之男眼尖,一眼便瞧见那里面放了味八俣斩忌口的黑胡椒,只是他心里想着,面上却并未显露半分。 同厨师道了谢后,须佐之男便小声告诉八俣斩——这碗面里有黑胡椒,吃了会生病,自己待会儿就给他做小熊蛋包饭。 乌冬面很香,但更令八俣斩热爱的还是须佐之男的小熊蛋包饭。小孩破涕为笑着欢呼,儿御厨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并不动筷的几位贵人,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在须佐之男提出要亲自下厨时,瞥见旁边八岐冷冰冰的面色,更是紧张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颇为慌张,说自己事先并不了解小殿下的饮食习惯,因为家里同龄的小女儿喜欢这道面,便自作聪明做了出来。 御厨的围裙几乎都跟着他的腿瑟瑟发抖,须佐之男连忙宽慰道:“没关系,只是他刚换了水土,脾胃又脆弱,可能会吃坏肚子……您能帮我打下手吗?二十分钟就好。” “他让你去你就去,如果残废了动弹不了,就滚到宫内厅办离职去。” 八岐大蛇忽然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极具威慑性的命令吓得御厨连忙起身,腰躬得很低,唯恐再碍着皇帝的眼。须佐之男皱了皱眉,似乎对八岐大蛇并不礼貌的态度感到不满。但八岐大蛇并不在意,反而找到个地方坐下来,对须佐之男勾了勾手,示意他将八俣斩送到自己这边来。须佐之男下意识有些回避,旁边的伊邪那羽顺势上前把弟弟接回手中,慢悠悠转到餐桌另一边坐下,在须佐之男转身离去后一边给八俣斩顺毛,一边冲八岐大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看着那张和现在自己分外相像的脸如此挑衅,八岐心头又涌起一股烦躁。这种烦躁就好似他刚做了父亲那会儿,面对一个只会分散自己Omega注意力、一感应到他的气息便啼哭不止的八俣天,他无数次觉得自己不该留下这东西的小命。他以前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有所谓后代,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又是谁人的后代,但一转眼,四个继承了他血rou的人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放在十几年前,他是万万不可能想象到自己居然还会有孩子,更没想过自己偶尔甚至能体会到一些陌生的、被普通人称为“家”的感觉。 须佐之男的动作很快,就在八岐回想着已经快被他翻烂了的过去时,须佐之男已经端过来两个冒着热气的餐盘,鸡蛋的香气瞬间填满了整间屋子。一种隐隐的期许突然爬上了八岐大蛇心头,心想着一会儿如果Omega自觉些,他或许会赏脸尝一尝,毕竟他还从未享受过须佐之男主动送上来的手艺,仅有的几次还都是从羽姬那里半哄半骗着巧取豪夺来的。 须佐之男将两只餐盘放在了八俣斩和伊邪那羽面前,八俣斩“哇”地叫了一声,伊邪那羽有些不可思议,眨巴着星星眼对母亲道:“mama,这是给我的吗?” “嗯,快吃吧。”须佐之男应了一声,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又请宫人准备了两个食盒,你哥哥jiejie也有份,待会儿可能要麻烦小羽帮忙带给他们了。” 言毕,须佐之男转身拉开八岐大蛇身边的座椅坐下,拿起筷子挑起几根乌冬面,吹了吹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后咽了下去。餐桌那边,两个孩子已经兴高采烈地食指大动,用勺子挖开一口细嫩的滑蛋,伴着烘炒后的米饭一同吃进嘴里,连赞美的话都忘了讲,埋头苦吃的模样就像两只食意正酣的小猫。 “须佐之男,我的呢?” 刚吞下一粒虾仁,须佐之男旁边就传来一个颇有些疑虑哀怨的声音。八岐大蛇正静静地看着他,指节轻轻叩击着离汤碗不远的桌面,桌下脚尖也悄悄探过去将须佐的腿蹭了又蹭,一边发问一边将信息素压得更密实了些:“我从你醒来,直到现在,同样粒米未沾。” 须佐之男迟疑着回道:“你可以去请御厨。” 八岐大蛇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吃你做的。” 眼看着那边的两个孩子已经风卷残云着打扫米粒战场,八岐大蛇rou眼可见地不高兴了起来。正当他思忖着如何将羽姬那份蛋包饭再巧取豪夺过来时,须佐之男却起身去了厨房,不多时便又端来只碗,金灿灿的米饭上同样盖着张金灿灿的鸡蛋被子。只不过,相比孩子们那份捏成了小熊的饭团,他这碗炒饭就显得简单了些。 “这是你的,吃完了不许去抢羽姬的饭盒。”须佐之男想起了什么似的,板着脸警告。八岐大蛇点着头接过饭碗,学着伊邪那羽的动作也挖出满满当当的一勺送入口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味道瞬间溢满了口鼻,温暖又安适。 先前一同生活了十二年,须佐之男对八岐大蛇的某些古怪脾性还是有所了解,担心八岐会像以前抢羽姬的手套那样抢走女儿的蛋包饭,他特意多盛了小半碗米,多打了两个鸡蛋,目的就是让八岐大蛇把蛋包饭吃到恶心,也就没有精力去抢夺属于羽姬的饭盒了。 此事绝非空xue来风,若非有着前车之鉴,须佐之男也不会如此苦心。 时间回到他在蛇神星度过的倒数第二个冬天。那年,蛇神星偶遇了百年一次的雪灾,即便人类早有预料,在地面设置了大量地暖融雪系统和空中减雪装置,气温也依旧低得骇人。须佐之男呆在屋子里,虽然八岐大蛇对他还算不错,为他配备了皇帝规格的供暖系统,但一靠近窗边,寒意仍能穿透玻璃,在床上结出一朵又一朵的冰花。饶是如此,三个孩子也天天雷打不动地来看望他,每每望见他们冻得通红的脸蛋和小手,他这个做母亲的着实心疼无比。 当八岐扣住他的腰一次次顶入深处、舒爽得长吁一口气时,须佐试探着提出能否为他们的孩子配备冬天专门接送的代步工具。在如此的天寒地冻中,万一哪个冻伤或者滑倒摔伤,他会十分忧心。 他以为自己的建议还算合理,但他没想到八岐大蛇居然眯着眼冷笑了一声,接着就着二人还相连的姿势将他从床上强行拖下来,跌跌撞撞地抵上窗边墙壁。刺骨的冷令Omega打了个寒战,瑟缩着向八岐大蛇怀里躲了躲,然而八岐大蛇叫他向外看,向他目之所及蛇神星王都最邈远的城市角落看。 须佐之男不明所以,但为了孩子的健康,他乖乖扭过了头。然而下一秒八岐大蛇忽然开始凶狠地顶撞着内里最柔软的地方,他抑制不住地“唔”了一声,有些惊慌地转过头,金色眼珠正对上Alpha写满了欲望的红色眼睛。 八岐嘴角勾起一个笑,接着说道:“那里,住着王都里最穷苦的贫民,那里的孩子同羽姬一般大,但他们享受不到王室温暖的火炉。” 他说着,重重朝腔口闭合的两瓣rou撞过去,须佐之男被刺激得身体猛地一窜,然而紧接着又被八岐强势地抓住了腰直直朝胯上顶下来,在他承受不住的一句痛呼中撞开了生殖腔,顺利将前端挤进了里面狭小火热的地方。 “心怀天下的素盏鸣将军,别人家的儿女都在受苦,你现在这番做法,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女谋求优待吗?” 须佐之男一边压抑着呻吟,一边断断续续道:“可是你完全有能力……让他们不受那些无用的苦……唔啊!” “他们不用受这样的苦,没错。”八岐大蛇慢条斯理地揉捏着须佐之男柔软的腿根肌肤,抽送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但他们也可以选择不来见你,既然想要获得一部分,那便必须付出另一部分的代价。须佐之男,这是你们高天原教给我的道理。” 须佐之男被刺激得仰过头,后背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八岐充满了焰火气息的胸膛,生物本能催促着他向温暖的地方索取慰藉,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同敌人屈服。混乱间,他感到小腹开始抽搐,熟悉的坠痛响应着八岐大蛇终于缴械,在温暖的宫腔播洒下一波微凉的jingye。被一点点填满的感觉令他一时忘记了思考,就连腕上那条手环不知何时又醒过来咬了他一口,也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