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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再看他,却挡不住泪水漫过她的眼眶,沿着她的面庞滑下来。他似是惊喜,似是沉痛,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俯下身去,吻掉她的眼泪。她的泪水却越发汹涌,他听见她强自压抑的哽咽声,心中痛不能抑,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喃喃的在她耳边不住的说:好了,我在这里。琳琅的气息终干慢慢平稳下来。谢磬除了自己的外袍,躺进被子里,长手一卷,将琳琅环在自己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的,是她独有的清甜气息,他原以为他忘了,可当再次沉浸其间时,他不得不承认,有关她的记忆,从来不曾远去。她在他面前流了泪,他辛苦筑起的冰冷围墙便瞬间倒塌。他知道自己己经无可救药。即便她哭并不是因为爱他,思念他,哪怕只是因为病中的不适,因为长期被冷落的委屈,只要她还有一丝丝在乎他,只要她可以假装她有那么一点点爱他,他便可以不去计较她从未给过他的全心全意。纵然不见,却做不到不念。那么互相折磨也好过独自沉沦罢,谢磬半是快意,半是悲哀的想。二·祭品<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Gigi007)|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daphne二·祭品<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Gigi007)|PO18臉紅心跳二·祭品初秋的风己携了一丝凉意,从微微支起的窗牖缝隙中钻入屋里,掀动轻薄的纱帐,和着熹微的晨光,造出一个明灭不定的梦来。谢磬从这个宁谧的梦中渐渐醒转。闭着眼伸手去探——她已不在身侧。然而衾被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鼻尖还萦绕着她独有的清冽气息。他将头偏向床外一侧,慢慢睁开眼睛。她坐在窗下,正执着一枚木梳,细细的梳理着她的长发。一头乌发映着晨曦,显出一种别样的光泽,越发显得乌黑润泽。青丝如瀑,流泻在她莹白修长的手指间。她的侧脸线条山峦般起伏,却又婉转柔和似一池春水。他以手支颐,静静的望着她,目光不复平日的锐利深沉,只是道不尽的温柔缱绻。她似有所觉,停了动作,把目光投向帘帐中来。见了谢磬的这幅模样,便微笑道,“哥哥醒了。”晨光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霎然间明媚了那一方山水。谢磬只觉得无尽的满足感从四肢百骸涌上来,就如同不眠不休血战数日后终于休憩沐浴时浑身泡进温水里那般。他坐起身来,含笑问道:“这几日病着,昨晚又陪我说了大半夜的话,怎么不多睡会?”大概是和她一朝和好,便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从小就时常睡在一块,谢磬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烦闷,或是一些练功上的苦恼,都会拿出来和她说一说,哪怕她不回应,只是温柔浅笑的看他一眼,都能叫他无以复加的开心。琳琅挪开了视线,像是不自在般,答道:“我待会还得去给爹爹熬药。”谢磬面色淡了淡,望着她如玉般清冷的面颊,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却站起身来移步到窗下,道:“劳烦小殿下为我束发吧。”琳琅轻笑,拿起木梳来。发已束起,用簪子妥帖的固定好。琳琅细细打理完额角和鬓边,往镜中望去。尚在盛年的谢磬,身量颀长,面容清俊,棱角分明,意气飞扬,她的哥哥,是翩翩佳公子呢。而他亦从镜子里打量着她,眼神温柔,唇角带笑。俄而,他伸手握住她置干他肩上的手,稍稍引导,让她将下巴支在他的肩窝,而他偏过头去,与她耳鬓厮磨。她温热的吐息轻轻扑在他的面颊,痒痒的,挠着他的心。他的meimei,姿容无双,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万种。谢磬心里挣扎了半晌,终干叹口气,“你半点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便将她抱在怀里。美人入怀,气息若有若无的碰撞着彼此琳琅自然在他的怀里红了脸,可今日她并未推拒,大抵是因为那件事……总叫她忍不住的心悸,怕他知晓后勃然大怒,更怕他厌恶自己。谢磬含笑,眼神愈发温柔,“今日怎这般乖?”琳琅不答,白净俏脸上尽是羞意,他心里满足,只要她在身边,怎么都是好的。过了一会,他看着她有些呆愣,眼里透着茫然。谢磬疑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琳琅回过神,望着他的眼神多了复杂和无奈,最终都化成似水柔情,她贴进他的怀里,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有些忐忑和不安。她想开口告诉他,她即将要做的事,可话到嘴边如同屠刀临到脖上,叫她害怕有彷徨,再说不出半个字。今早她无端的沉梦在忽而铺天盖地的颠簸中惊醒,她奋力撑开重逾千钧的双眸时,眼前出现的是他安静平和的面庞,犹显单纯安稳。她心下涩然,在梦中,他正端坐于堂前,她俯首,深拜,祝安,随后是长久的沉默。她察觉他的目光正越过整整一室的空旷向她投来。不同干年少时的赤诚热忱,似乎有冽冷的西风随这一望恻恻灌入她怀中,在这样陌生的感觉中她不由寒噤。然后他命她抬首,她望见凝视着她的那双眸子里似乎少了什么她曾经习以为常的事物。然后她听见兄长说着一些话,梦中的虚颓使她脑中混沌不堪,她甚至忽略了这话语本身,只顾怔怔盯着他一双令她陌生的眸子。她终干发现,曾经在他眸中雀跃着的,燃着希望与赤忱的那簇火焰不见了。在想通这一切后她心中忽然有雷鸣嘶咽,劈裂她最后一捧期冀。她惊惶难抑,她所熟识的那个人,像是离去,像是死去。她不知道是什么杀死了他。在这番情境下她实在无所适从,于是她以自己一直以来最熟稔的面貌叩首,谢恩,说着冠冕堂皇又言之无物的话,他已经取代父亲成为了新一任的魔尊,魔族的王。她如这世间所有对君上毕恭毕敬的臣子一般。然后她看到高座之上的新魔尊似乎忽而恼怒了起来,霍然站起望了她许久,最后拂袖而去。满堂的侍者争先恐后跪了一地。她望着他的面貌,目送他离去,然后如所有人般久久伏首,她心中莫名的有些难受,不知所起又难以言表的酸涩自她的血脉中蔓延,引她不住战栗着,她却连泪都流不出。梦都叫她如此沉痛,何况现实。她最终闭眼不语,静静靠着兄长温暖宽厚的胸膛,谢磬拥着meimei单薄柔软的身子,一时有些踟蹰,“琳琅,可是还在恼我?”上次因为她为父亲试药,他与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尽管她不曾大声说话,柳眉倒竖,但也寸步不让,倔强的模样让谢磬痛且无奈,最终不欢而散,并就此避她几月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