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战败if线,后续有蝉广和一点点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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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头疼愈发严重了,最甚时还会出现幻觉。那些画面闪过,让我拼凑起了某个人的一生… 或许说,我的“第一世”。 …… 天下大乱,群雄争霸。有人生,便有人死。 纵使我机关算尽,也想不出要如何面对暂时联手的袁氏、里八华、五斗米教和孙家。几方势力逼得绣衣楼喘不过气来,我心知大势已去,虽不欲降,却也不欲楼中人白白送死。于是在把真正忠于我的人都支走后,看着留下的满堂眼线卧底,拔出了剑。 …… “广陵王猝然发狂,斩楼中数十人,神志已然不清,望各位尽力寻其踪迹,早日将他抓获,也算防止他去为祸苍生。” …… 我甩开身后的追兵,向山林深处奔袭。那几家不知是想挟持我以令汉室,还是我有其他用途,总之似乎并无杀心。也得益于那些士兵束手束脚,我才能顺利到这里。 转过拐角,一处高高延伸的山崖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地方。脚步不停,我向前奔去。后方的追兵距我不过数十米,几只箭矢擦着我的衣袍飞过,但我熟视无睹。 踩在山崖边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得舒畅。我知道袁基他们也来了,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只是我也懒得再回头了。 “广陵王…” 还是刘辩忍不住先开了口。我知道他现在是五斗米教教主,要我死不过一念间的事。他若要留着我,对他并无半点好处,我绝不会交出绣衣楼也不会替他再卖命。从小一起长大,这点事,他应该还是清楚的。 数千士兵包围了我唯一的出路,傅融、袁基、刘辩、孙策都沉默地站在前方。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又为什么不先发制人,干脆让我埋尸此处。我本想像史书中写的那些英雄一样,留下一段豪气冲天的话,慷慨赴死。可我刚开口,就发现喉咙酸的不成样子。 原来是我哭了。 还好我背对着那些人,眼泪只是静静地掉在地上。我想起我的一生。不知父母,却能被史君悉心照料。分明是女儿身,分明不是刘家血脉,却要扮一辈子广陵王。一步步走到今天,无人相助。我此生不知杀了多少人,却唯独对不起楼中人和史君。 还好我早已遣散他们。否则… 我只能苦笑着咽下泪水。身后大军仍在虎视眈眈,今天不可能毫发无损地让我活下去。 还好,我本来也不想活了。 不知师尊发现我做的手脚没有。自从我一次次被过去的记忆缠绕,那些仙术,那些背叛,那些被鲜血浸润的画面让我精疲力尽。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幸运”,能得隐鸢阁阁主青睐。原来我是她的转世。石邑公主也是她,也是我。羽兮虞兮分不清,原来也是我。 哈哈……师尊为了能顺利让她的灵魂一次次转世,布下多少阵法秘术。怎么不知她也会那些,怎么不知她想不想每一次都落的如此结局呢? 我破坏了维系转世秘密的东西,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无尽的轮回。那些美好的过去,早已化作灰烬。我无力再怨恨谁,正如她每一次死前那样。我便是她,她便是我!一切都是命运,我出生,我死,我成功,我失败,都是命啊!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是兴奋地发抖,是一切终于要结束时控制不住的期待。 “诸君,”我抬高声音,对着天空说,“永诀。” 身后的那些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向我而来,远处也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太迟了。 我纵身一跃,向我生生世世所求敞开了怀抱。 整个山崖陷入死寂。 东汉末年,汉室衰微,少帝刘辩被鸠杀,广陵王死于各方势力纷争。自此,天子彻底成为傀儡,群雄逐鹿,战乱连年。 有些人悄悄集结在了一起,自称绣衣楼残部,暗中活动,专挑几个大家族使绊,却并不像广陵王以前那样支持汉室,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秋雨落,寒露起,蝉嘶鸣。 阿蝉望着窗外出神。她总是不能忘记那个班主夫人说的,“蝉”的命运。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回答。只是有人改变了她原本看得到结尾的人生。 “蝉”还活着,改变她人生的那个人却死了。 得到广陵王的死讯时,她才完成那人交给她的任务,远在千里之外。广陵王坚持要她来此据点的目的也明确了。作为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女官,无论她是否知道什么,都逃不了一死。广陵王希望她远离洛阳,至少能更容易地活下去,于是她活着。 但这样,她不但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连为她收尸下葬都做不到。 阿蝉握紧了腰侧的剑,又无力地松开。 绣衣楼中有不少无父无母的人,还有像伍丹一样被广陵王救下的人。对他们来说,绣衣楼早已成为他们的家。广陵王死,绣衣楼散,但他们不愿就此漂泊一生。自发地聚集起来后,他们又找到了阿蝉,希望阿蝉能作为这样一个群体的首领。他们发自内心地认为广陵王之死背后必有阴谋,于是想尽办法找寻真相。 可阿蝉早在很久以前的某个夜里,广陵王抓住她的手,朝她哭哭笑笑地说了一堆她不明白的东西时,就隐约明白了命运的恶意。那天晚上广陵王灌了自己很多很多酒,那时候傅副官还在。在广陵王终于停下不再说话时,傅副官出现了,他和阿蝉把这个醉鬼带回了房间。 因为要守夜,阿蝉留在了房间外,傅副官则先离开了。阿蝉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但应该没听到,不然不会不明白广陵王的意思。她虽然听完了她的醉话,却一个字也不懂。不懂什么叫“我非我”,什么叫“到底遂了谁的愿”。 也许当时应该告诉傅副官,阿蝉想,就算他是卧底,也能做比我更多的事。 那天晚上广陵王一直在梦中呢喃,阿蝉还听到了流泪的声音。 往后的每一天,她似乎都听到有人在哭泣,但怎么也找不出声音的源头。阿蝉自认耳力不差,这件事困扰了她许久。现在回想起来广陵王和她的最后一面,那双依旧美丽的眼睛里,分明都是泪水。 她和广陵王相识一场,陪伴彼此数年,感情早已不可比拟。她唯一一次会错意,就是那次。一次,便成永憾。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雨霖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