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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闲谈都让他愈发心痒,他难以继续周旋,终于耐不住,开口道:“你认识斯坦利吗?斯坦利·福克斯。”江野借仰颈喝酒掩去第一反应,那是她外公,她怎么会不认识。“知道,英国著名指挥家,谁不知道呢。”她还在打哈哈。梁牧丁打断她,锐利的眼捕捉她的视线:“你一定认识她,我见过你,你是他的首席大提琴。”男人飞快地讲话,丝毫不再有平日的气定神闲,“五年前在爱尔兰的新年演奏会,我见过你。”不止那时候见过你,很多年前我也见过你。他一瞬都不愿错过江野脸上的微小神情,心跳砰砰直响,他默默地想,默默期盼。江野倏地捏紧了餐巾,她太惊讶了,她以为梁牧丁只是一个早已忘却的童年一瞥,没有想到他竟还在别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参与了一点她的过去。这种被动的感觉太让江野反胃,她几乎就要生起气来,她讨厌极了被掌握,尽管梁牧丁仅仅是和她相遇过,他可能甚至不了解她,但她仍为这份“我珍藏了你不知道的你的一面”而恐慌、不悦。于是她露出笑来,干脆揭开一切含糊其辞的太极拳:“我承认,我说了慌。我认识,江祝方和斯坦利我都认识。”“梁牧丁,难道你认识我?难道你很了解我?”女人倾身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难道你还知道,在我叫江野以前,我还叫过什么?”第三十五章故人重逢?(下)<流浪(NP)(盯鞋)|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第三十五章故人重逢?(下)饭桌上陷入诡异的沉默,梁牧丁有些错愕。他面前的女人从昨天一见面就予人锋利之感,即使她声称是自己的粉丝,却丝毫不见温顺或谦逊——这跟他印象里的她实在不符,尽管她承认自己就是江祝方的女儿。梁牧丁垂下眼,走神一瞬间又想起五年前那场他惊鸿一瞥的演奏会:海顿奏鸣曲一声部的开场独奏,斯坦利别出心裁地让他的首席大提琴一人在灯下拉响奏章。彼时音乐厅白亮的灯下,女生的鼻梁又挺又秀气,臂膀又细又脆,瘦削的背脊撑起一袭缀着碎钻的黑礼服裙,那样庞大的黑木提琴倚在她瘦弱的肩,拉的弓弦却声声饱满又低沉,每一拍都完完满满地压在节点之上,也压进他的心里。她仰起脸,颈侧摁弦的指头白且细,每一落指都似要被细细的弦划出血,那样用力那样美,和她看向高台上指挥的眼睛一样盈满了光——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脸和男人童年记忆里的某一张笑靥重叠。那时尚还未成就如今的梁牧丁在台下屏住了呼吸,人生第一次意识到古典乐有时会是某种凄美的献祭,就像此时此刻,斯坦利和这位首席大提琴,他和她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她完完整整地在光下把自己献给了他,献给自己至高无上的指挥。梁牧丁几乎是立刻难以抑制地嫉妒起这个老头,尽管他们是朋友。后来在后台,梁牧丁向他问起这个女孩,这个苛刻的老头儿脸上少见地浮起骄傲的神情,他说这是他的外孙女,名叫江宁。“你叫江宁。”梁牧丁结束了这场沉默,启嗓疲倦地说。“是江老师的女儿,斯坦利的外孙女。”江野的心缓缓沉进了冰潭,她泄力般地耷拉下两肩,费力地给对面的梁牧丁一个假笑。梁牧丁垂下眼去,让江野看不清情绪。他此刻有太多事情不明白,又有太多事情不能问。例如为什么江野不再在古典乐圈出现,她的背景和实力能让她在这个舒适圈一辈子如鱼得水。又例如江野性格变化为何如此之大,就算曾经的印象再模糊,她也必定是平和文静又端庄的。再例如自己干嘛如此念念不忘,他凭什么呢,又为什么呢。梁牧丁嘴里有些发干,此刻他坐在温暖的餐厅内却打了个冷战,好似有人猛地浇了他一头冷水教他从魔怔里清醒。他是个骄傲又克制的人,而他实在不应该不可能对某个心底的影子念念不忘。梁牧丁花了两秒将一切杂念清空,索性将此归结于故人重逢太难得,且天才琴手又让他太珍重。他为江野斟去最后一点红酒,干净的指推着杯座予她。“我小时候在江老师家里上过课,见过你一两次。后来出国后偶然结识了斯坦利成为了朋友,他邀请我去演奏会,于是又遇见了你。”他语调平平,叙述也不慌不忙,梁牧丁很擅长隐藏情绪,至少除了刚刚的惊愕有些露馅,江野难以捉摸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大提琴演奏很令人印象深刻,所以能再遇见你我很意外,更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学妹。”男人继续不慌不忙地将一切铺陈得滴水不漏,江野沉默地啜着酒,总觉得一切都怪异,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昨天是我有些激动,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向你道歉。”梁牧丁的语气得体又疏离,江野实在挑不出任何错,她想了又想,看了又看,落地窗外的夜景下,梁牧丁俊朗的脸孔上仍是淡淡,说着道歉却丝毫没有狼狈,指挥家气定神闲掌控一切的模样头一次让江野对他感到火大。于是女人端起酒杯,矮下小半同他一碰,敷衍一笑:“没关系,前辈。”“不过如果有缘,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是能喊我江野。”语毕她一顿,似是思索考量一番,而后又认真道:“当然,还是希望偶像离粉丝的私生活远一点。”“以后有缘,我们还是在电视上见面吧。”作者的话:有人要回归了,哈哈。说起来目前为止,大家最喜欢哪个男人捏。第三十六章漆黑稠黏(h)灌尿强jian一千七<流浪(NP)(盯鞋)|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第三十六章漆黑稠黏(h)灌尿强jian一千七饭局不算完满,梁牧丁送江野回家时车内一路无话,二人都有些无话可讲,分别时的道别有些苍白过头。梁牧丁高挺的鼻梁在阴影与灯下划出分线,两万分的冰冷。江野在车外远远看了一眼,转身上楼。暮春的夜晚已然有了点热气和潮气,江野冲了澡,一片黑暗中窝在阳台的大圈椅里,短裤吊带,透过半掩的玻璃窗看对面高楼灯火。两丝凉风卷进窗户缝,江野赤着的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蹭过地面冰凉的瓷砖地,她一摸旁边小几的台面,却摸着了一包空瘪的烟盒。她突然又渴又想烟,干脆踩了拖鞋踢踏着就下了楼,想去街角的便利店买两包烟还有一提啤酒,却在“已休息”的牌子面前皱起眉。江野倔脾气上来,转身就往下一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