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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二三事(上)公开惩戒/sp

    古珍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那天,他们坐着马车出来,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新奇。他撩起帘子看着,不忍错过一点景色。马车驶近了村子,远远的就听着吵闹声,离近了能分辨出女人的说话声、笑声、骂声,和,男子的哭声、求饶声。

    他仿佛知道了什么,嗖的放下帘子,猫低身子躲进车里。直到进入村子,才终于能听清她们的话:

    “这李家的真是浪……”

    “小腰那么细,屁股却又大又翘,要是落我手里我也没事扇着玩……”

    “sao货,就不能有消肿的时候……”

    乡下人露骨且粗鄙的话听得他太阳xue直跳,差点没喘过气来。隐约的,他又听见抽打皮rou的声音,以及男子的哭声

    “啊!不敢~~啊!不敢了~~啊呜呜~饶~饶了奴~~”

    到底是怎么样?

    古珍壮着胆子掀开了小角,瞥见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一个下体赤裸,臀上红肿又布满鞭痕的男子被吊在村口老树的枝桠上受着鞭打。

    树下,围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女人。

    他吓得闭上眼睛,那胴体却像是刻入了眼中一样挥之不去,脑子里只有男子纤细的腰,肥硕又满是红痕的臀腿,雪白的未受荼毒的小腿。

    直到被素哥安置在院子里,闻着熟悉的草药香时才稍微缓了过来。

    原来,妻主责打男子,是这样残忍的吗?

    他喝了一口豆蔻递过来的水,忽而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素哥的手,没头脑地问到,“母亲难道也……”

    “家主对郎君疼爱有加,自是不舍得动他分毫的。但谭乔就没这么好命了。”他说这话时,面含讥笑“之前看见郎君的面子上,家主对他还算宽和,后来见他不是个安分的,便狠狠教训过几回,且好好教导他侍人应守的规矩了。”

    “也是…这样?”

    素哥有些疑惑,一会儿后想通了关键,接着说到“乡下不正经的粗人才会这般罔顾廉耻和脸面。别说咱家了,稍稍识礼些的女子都极少当着外人管教男子的。”

    是这样,都会管教,只是,不会当着外人…

    古珍完全忘记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了……

    小院选在乡村僻静之处,一面临水一面靠山,清幽自在景色宜人。院里仍旧种着各色草药,后院除了种竹子的地方,都摆上了大大小小的笸箩,里头装的也是药材,或晒或收,也是个风景。

    平日素哥会带着古珍在前头看诊,偏僻乡村缺医少药,又是少见的男大夫,故而上门都是男子居多。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也算是每日都有事情做。

    素哥一旬里总会去山上採次药,留下家里要用的,余的便拿去镇上变卖,再采买些日常的东西回来,一趟总得两三日。还好离家时把从小跟在身边的豆蔻也带了出来,不至于剩他一人。可惜两人都不会做饭,只好麻烦隔壁院的赵哥哥。

    赵哥哥和她妻主赵姐说是受过素哥的恩,因此对他们格外照顾,平日里挑水砍柴的事儿多帮着做。赵家两个人都不错,赵哥哥勤快伶俐,手艺也好,赵姐是个木匠,纯朴老实又肯干活。

    要紧的是,她知道疼人。

    在村里这个一声犬吠都能引得满山回响的地方,他极少听见过隔壁院传来什么令他心颤的声音,反而两人常斗嘴玩笑,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和父亲的样子。

    他很爱看偷偷的往隔壁院看。看赵哥哥坐在赵姐身边,一边看她做活一边跟她讲村里的趣事。看赵哥哥在院子里忙碌,赵姐外出归来带回几包零嘴一匹花布,东西还没放下就等不及地搂住赵哥哥,说看见花布就想着穿在他身上定是好看。看赵姐拉住赵哥哥,笑着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说得他眼含娇嗔、两颊绯红,抬手将赵姐推开,自己进屋了。

    他到这快两个月,素哥的伤药都派完了好几会,也从未见赵哥哥来求过。

    除了那一次。

    那日赵哥哥一早就出了门,快午时也未曾回来。赵姐不放心,丢了活计抄起斧子就出去寻,直到傍晚才背着赵哥哥从山上下来。赵姐径直的将人背进他们院里,求素哥查看他身上的伤是否要紧,又急匆匆回去烧了水做了饭带来。得知无甚大碍后眉头终于松开些,脸却依旧黑得让人不敢看。她将饭喂给赵哥哥吃下,讨了伤药后便把人抱走。

    素哥一边送一边劝到“虽然是他过于淘气,你也别罚太重,他已是受惊吓了。”

    “您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刚踏出院门,赵哥哥就再没忍住,啜泣着开口“妻主~奴没事儿的,您放奴下来吧~”

    “闭嘴”

    “您别生气~~”

    “挨完打再说这话。”

    这下赵哥哥哭得更大声了。

    隔壁院里终于传来赵姐的呵斥声,责备声,以及让人趴过去的话。然后就是闷闷的责打声,赵哥低低的哭声,呢喃声,之后又是一阵责打声。忽的有追逐的脚步和门扇吱呀的响动。

    竟是赵哥哥跑到院子里来了。

    “妻主~奴再不敢了~您别打~~”

    赵姐立在房门边,周身散发着怒气“我劝你乖乖进来。”

    “我不要呜呜呜~~你都多久没打过我了~~”

    “再闹!院子里挨顿狠的后床上我也不会饶过你!”

    这一句说得隔壁院里原来关心着情况的三人都低下头找起事做,赵哥哥更是懊恼得直跺脚,乖乖进屋,还不忘回身掩上房门。

    之后是清脆的责打声,呼痛求饶声,和不可言说的声响。

    这样闹到半夜,隔天赵姐却天刚亮就又出了门,上山把斧头寻了回来。昨天怕夫郎受伤,她连吃饭的家伙都丢在山上。回家时,赵哥哥已做完早饭,殷勤的服侍她用餐,两人并未见什么隔阂,反而赵哥哥总往赵姐身上靠,一直撒娇。

    想来赵姐确实是有分寸的。不曾束缚,不曾羞辱,下手也不至于过重。不知瑾哥哥嫁人没,若是能得个这样的妻主,便算做和和美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