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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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汤碗里已经体积已经放大三倍粗细的面条,被他用筷子捣来捣去,已然变成残渣,花了半个小时也没吃完这一碗牛rou面。 还有十分钟,他想着,手里的手机似乎有些灼热,手心的薄汗在手机屏幕上留下水印。 凌晨时分,牛rou面店里,人并不多,只有晚间的出租车司机在这里企图用这种汤汤水水的面条快速充饥,接着便是回家倒头的一场好梦。 似乎那些人和他之间有一堵城墙,他没来由的开始陷入了错乱,到底自己此行是对是错? 接着他又有些轻蔑的笑了,不过是逢场作戏,想太多,这些东西不应该早已经做习惯了吗? 大约十分钟以后,手心似乎有微微的震动,他打了一个寒颤,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手指不听使唤了,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没错,是她。 您已经到了吗?我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你? 不,贱狗,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呵呵……那就上楼去,继续等着吧! 他暗自低头深吸了一口气。 是,主人。 初冬的寒夜,街头空无一人,他在楼下抽了半支烟。 进了房间,空气中湿冷的气息让他打了个寒颤。 把暖气打开,他在床上略坐了一会儿,开始脱衣服。此时的空调还不算太热,厚重的衣服下,他略微出了汗,又因为房间里凉,脱衣服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寒颤。 但他并没有停下,接着把自己脱了个干净。 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是没出息。他兀自嘲讽自己,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既然已经来了,他想,不,他不想。 他已经习惯了。 手机再一次震动了。 脱好了吗? 已经脱好了,主人。 门口跪着。 是,主人。 地面有些凉,他专门定了有地毯的房间,就是为了如果这样的话能让自己舒服点。 他想,他是喜欢跪着的。他很享受现在。 加厚的地毯,这样的姿势,他舒服了许多。思绪也不知所踪,回想第一次等待时的心情,当时的忐忑;似乎与现在并无不同,可又是那么的不相同。 他又开始了神游,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发酵,不由得跪的更直了些。 时间似乎每一秒都难熬。 手机的来电铃声吓了他一跳。 “主人。” “地上凉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问你呢!凉吗?” “为了主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我问你凉不凉。” “凉!”听出来对方的不悦,他脱口而出。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真的该打“地上凉,主人。” 对方似乎是发出来轻声的类似于鄙夷还是嘲弄的声音,他分辨不出来,呼吸停了一拍。 “跪着吧!12分钟以后给我开门。” “那要是您没来怎么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认担心并不多余。要是让人发现房间里的他跪在门边、光着身子,别人会怎么看他? “那就回去吧!你。”说着,对方挂断了电话。 他抿嘴,叹了口气。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铃。 接着,又跪在了原地,手掌着地,无所事事的看着地面。 这个女人走进他的世界里,已经有32天了;12天之前,他第一次叫她主人;7天之前,她约他见面;3天之前,他终于想好要见面。 之后呢?他要怎么做?五年多以来,他一直陷在这种无法自拔的关系中,就像戒不掉的毒瘾,让人食髓知味、兴味盎然。 但其实,每一次的幻想终究是不尽如人意。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穿上衣服离开。 不过是一个网络上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凭什么成为主宰他一切的人? 于是,他开始穿衣服。 穿上上衣之后,又想穿裤子,他这才发现自己依旧是跪着的。 于是,他又脱掉了上衣。 主人什么时候来呢? 他早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什么都不懂,只单纯的想满足自己的幻想的时候了。 现在的他,想要的不只是单纯的快乐,更想要的,是来自心理和生理的控制。让他成为一件她的附属物,一个东西,一个玩物,一个为她而存在的存在。 仅此而已。 他每每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给别人带来了负担,谁愿意完全的对另一个人负责呢?这也太夸张了。 而且,这种只为她的存在而存在的关系,需要相当的信任和默契,才能发现对方的喜好和底线,并且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很少有人能够做得到。 就算做到了,还不一定真的能长久…… 可是,万一有呢? 算了…… 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也不会被你遇到的,你上辈子拯救宇宙了吗? 空气开始变得燥热,时间还没有到。 卫生间似乎有水声,他自言自语,房间的隔音应该不差的才对。 膝盖开始发麻了,他用手支着膝盖,向后挺直了背。 衣服就那样挂在哪里可以吗?这间房子是他定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满意呢?其实她对于见面的要求不高,而且真的很照顾他的要求了。一般很少遇到这样心大的主,尤其是女主。很多的女主,就是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当然,这样本也无可非议,本来就是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但是,像她这样的真的很少见。 或许,这也是他内心忐忑的原因之一。 这也太随便了。 唉……不戒备的,他觉得太随意;太戒备的,他又觉得对方把主动和被动弄反了,让他心有戚戚。 他今天穿的很丑的,都是原来很多年不穿的衣服了,有的已经不太合身了。 穿的太好也不行,毕竟,真的说不好见面了会发生什么,凡事见得多了,就有些怕了。 可他还是幼稚的希望有一个人能懂他…… 手臂和肩膀都有些酸,小腿尤其涨麻的厉害。 还要多久? 他可以跪,但是不能久跪,毕竟膝盖受过伤。 敲门声响起来了。 他跪着挪到了门边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拎了一个小箱子。 眼中带笑,身有寒意;头发微卷,很蓬松;银灰色围巾,深灰蓝色修身长大衣,黑色直筒九分裤,脚踩一双高跟鞋。 “愣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吗?” 原来,这就是她的声音。 有些温暖的笑容吐出的话还带有温度,可话传到他耳朵里以后有一种异样的威严,带着些玩味的,有些低沉,但不是广播腔的低沉。 连带着。她的眼神中也有了些许玩味的意思。 “您……您来了。” “嗯。”她走进房来,顺手关上了门,跺了跺脚,放下了手里的箱子。 “先起来吧!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消毒,再摆好。” 接着,她把围巾和大衣挂在了门口,内搭的黑色衬衫有些休闲,但看得出,她是职场女性,职位应该不低。 这样的人,控制度应该很好吧? 他想着,起身拿起了箱子。 脚下还有些不稳,他低头扭过身,看她。 她似乎注意到他因为久跪,小腿和大腿的后侧一大片的红色。 “活动一下,把箱子打开暖合一下。” “是。” 小小的金属箱子里,是一套束缚工具。因为很多是金属的,打开箱子以后金属表面带着一层水汽,皮质上也带着水珠。他摸了一下,真凉。皮绳都硬了。 难道她住在这附近?是走过来的? 不对,她不可能穿着高跟鞋走路这么久来这里,以至于皮绳都硬了。 “您来的很早吗?” “下次,不吃的东西就不要点,不要浪费粮食。” 什么?他迅速转头看向她。 “你坐在靠窗位,想不看见你都难吧?”她用手指了一下他,又指了一下自己的鞋子,示意他帮自己脱下来。 “您也在餐厅?您怎么知道那一个是我?”他一边帮她拉开鞋子的拉链,一边问。他从未给她发过自己的照片。 “猜的。” 说话间,他才看到她脚腕处已经冻的有些发红了。 他改蹲为跪,捧起她的脚腕,一下一下的帮她按-摩。 她看着他,似乎是笑了。 很乖,比她想的要乖的多了。 她没有白费心思。 空气中再次有了静默,可他不觉得手足无措,这种感觉让他很自在,他觉得自己瞬间就被填满了。 她开始打量这个男人。身材可以打4分,颜值3分——都是100分制。个子能有个178顶天了,瘦的像小鸡仔;戴眼镜,皮肤白;还不错,没有厚重的刘海,发型干净;皮肤还看得过去,没有痘痘,算是光溜;就是一副没自信的样子,像个没发育好的瘪肚黄瓜。 她俯视着他。没想到,这人看着瘦,其实还是挺有力气的,手法也不错,难道是在按-摩店工作过? 小腿处被来回按-摩,因为穿高跟鞋站立太久,而导致的酸痛有了很多的缓解。因为在户外时间太长而冰冰凉的脚,被他放在小肚子上暖着,有了些许恢复知觉的先兆。 嗯,细心,周到。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身份,不越规矩,不让做的就乖乖不做,没有表现的太贱,让人心烦。 分数似乎上升了。 “在想什么?吃面的时候。” “我不知道,主人。”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早就没有了第一次见“主人”的紧张和激动,他只是自己在自己的大脑里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细节,自己脑补可能发生的一切,进而获得自我满足的体验,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大篇幅的幻想之后,他又开始觉得自己荒唐可笑。 于是,他又开始分析,自己的幻想哪里存在合理性,哪里又不是很合理。 一般,这种时候,时间都过得比较快。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可能觉得好玩,把手插进他头发间又挠了一下。 “主人,痒。” 但她没有停手,所以他也没有躲开。就这样轻轻的挠挠,他低着头,手里还是在按-摩。 她大概是体寒,捂了很久脚丫都没有暖和起来。 “您……为什么呢?” 她没有回答,一只手拿起手机在做什么,一只手还是摸他的头。 别挠了……虽然洗过头,但是头皮里也不干净。而且,照这个挠法,头发是会油的,手上会有味道。 但他还是没躲。 半晌,“你觉得是为什么?” “奴说的是您为什么在冷天里站那么久。” “嗯,你觉得是为什么?”她放下手机,调了静音,用脚趾戳他肚子上的rou,似乎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会觉得您在意我,在我身上花了心思;我会觉得受宠若惊,同时又不敢承受。从来没有人在一开始就表现的这么上心的,您这样会让我有点害怕,害怕达不到您的满意,让您嫌弃。 “您喜欢我怎么称呼自己?”这一段时间,他在称呼上一直是乱的,主人一直没有给他明确的自我称呼。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直接叫我主人,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让你加上什么XX主人吗?” 他摇头。 “主人就是主人,只有这么一个。这是我当时召奴的时候明确标出来的。既然只有一个,为什么前面要加某某主人,难道,你还有别的主人?”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不容拒绝。 “没有。”他急忙否定,有些激动,手中力道也大了些。 没有别人,他不喜欢自己太贱。 “我要你认清自己,对自己有定位。你的自我定位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不相和的人,硬是要去改变,注定只能是短暂的交点。 “那如果我的定位……您不喜欢,您会不要我吗?” 女人凑近看着他的眼睛,咯咯笑了起来“那么,你是怎么定位的呢?” 好像夜里突然有了阳光,光晕撒在了她的脸上,眼里的笑意满在了昏黄。 他愣住了,他想要主人,好像要。 “我……都可以。” 女人笑了,手上做着“no”的手势,“不可以‘都可以’的。” 他慢慢收回手,握住床沿的床单。“您喜欢的样子,就是奴应该有的样子。”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怎么让她满意,她十指交叉放在腰部,收回了腿,转了转脚腕。 想了想道;“我去洗个澡,你把箱子里的东西消毒一下。里面有瓶润滑剂。‘鸟笼子’的尺寸对你来说应该不大吧?” 他回想了一下金属笼子的大小,摇了摇头。 女人起身走了。他才发现手里的床单被他揉皱了。 还真是……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