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这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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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教室,同学们已经开始自习了。 钱程神神秘秘地给他塞了张纸条,肖辰安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差点气得打开窗户直接跳下去。 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呢,请大家自行脑补一下,咱们先把画面切到更精彩的黑猫水吧这边。 今儿赶上周末,大厅内坐满了约会、调情的年轻男女,只不过其中的一对显得格外扎眼——男方穿着高端、得体,怎一个飒爽了的,女方呢,穿的一袭华袍,似染一树芳华,好一个优雅、大气。西装配旗袍,本来是中西融合、很上档次的一对儿,可二人的言谈举止无不显露出他们:不是一对儿。 男方一脸猥琐地盯着女方,眼神里充斥着“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之类的话术,而女方的脸上写满了不爽,挑明了说这哪儿来的自来熟。 让我们把镜头靠近一点,听听他们的奇妙对话。 “你没事跑回来做什么,国外不好玩吗?” “哎呀,你还在为三年前的事儿赌气呢,都过去这么久了,咱要不就……” “一边儿去,谁跟你咱。” “看看看,还说没生气,thegirlalwayswithasmileonherfacewillhavegoodluck.” “你少给我在那拽洋文,读了几年国外的野鸡学校就在那可劲儿装,瞧把你能的!” “jiejie,你误会了jiejie,我真不是那意思……” “我还要工作,没事的话我就失陪了。” “诶别别别,再给我两分钟,就两分钟。” 这个时候,正巧,水吧的音响中响起周杰伦的《最长的电影》,好不应景! “算你小子运气好!” “嘿,我向来运气都好,也不想想三年前……” “你再提三年前的事,就立马给我消失!” “myfault!” 最后的一幕落在清清想刀人的眼神上。 所以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简单点概括就是,那场新人评估上,清清本来都胜券在握了,可偏偏决胜时一片乌云把月亮给遮住了,导致她部分灵能力无法使用,最终无奈只得把冠军拱手相让。本来想着比完赛去理论一番,结果毕啸翼拿着奖品就跑路了,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这三年清清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儿,也放不过这个人。 好了,让我们再把镜头转回钢三。 课堂上,老师讲的声情并茂,同学学的激情四射,只有一个例外——肖辰安在摆烂。 肖辰安看了纸条,哪还有什么心情上课啊,那张纸条就像新型致幻剂,把他的世界都给整瘫痪了,他只觉得大脑宕机,心脏骤停。 这么绝密的事情,怎么能把钱程拉进来呢? 这么危险的世界,又怎么能把钱程拖下水呢? 他简直想把毕啸翼开膛破肚,看看他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坏水,这么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进入灵动者行列这些日子,他领略过伤亡,见证过黑暗,他知道,只要接触他们就有危险,但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可钱程呢,他可就是张一尘不染的白纸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肖辰安越想越害怕,不断责怪自己的无能,他没有谢初桃的实力,也没有郑伯屿的谋略,更没有毕啸翼的狠辣,他保护不了钱程,他害怕失去这唯一的朋友。 他刚想开口,钱程就比了个“嘘”的手势打断了他,然后收起纸条,贴着肖辰安耳边说道: “别担心,我永远支持你!” 这句话令肖辰安怔了很久——他没有回应,他不再说话——原来那个需要保护的人,是他自己;那个遇到事情只知道独自承担、殊不知身边总有等着他依靠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他曾把所有的烦心事都藏在心底,捂着那个支离破碎的玻璃罐,即使双手划出道道血痕也绝不流露出悲伤,在他人眼里,他是个标准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可只有他自己会在无人深夜里收起笑容,用酒精擦拭伤痕。 抖音上曾有过这么一则文案,虽然露骨,但引人共鸣——我不想手冲了,我想被爱。 坦率、直白,这种早已被大人眼中视为不成熟的情感宣泄,终究被社会所谓的世俗标准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欲望、无边界的贪婪,似乎只有物质、唯有物质才能堵住我们的伤口,但是,物质真的有用吗?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刚好,没有那么多如果,心累了受伤了它就会滴血,物质满足不过是创可贴,简单粗暴地蒙骗所有人,宣告着你的顽强,你的成熟,可当你伤口大了深了无法愈合时,当你牢牢包扎紧紧裹住时,它终究会发炎,但这份痛楚,只有你一人明白,那些瞒着所有人装作轻松迈过去的坎,故意的强颜欢笑装成放荡不羁的样子,可谁又知道呢,其实那些东西根本迈不过去,你骗过了所有人,唯独瞒不过的,是自己。 肖辰安紧紧握住了钱程的手,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眼泪终究不争气地“啪嗒啪嗒”落在手上,guntang、炽热、鲜活,如春雨般细腻,涤荡着、净化着、修补着那满是伤痕的双手,他终于也是依靠了一次别人,那个倔强的大男孩儿,选择了相信。 放学后,肖辰安鼓起勇气,决定带他一起回黑猫水吧。 刚一推门而入,就看到了那标志的猥琐笑容,这张嘴脸挂在这个人身上,用西装暴徒来形容再好不过。 他一脸什么都知到了的样子很是得意地目送他们下楼,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无视,而后又转头看向清清,笑盈盈道: “你交代的事儿给办妥了,怎么样,运气还不错吧!” 清清虽是冷哼了一句,不过还是很佩服这位老弟的办事效率。 地下室里,谢晚棠见着了钱程,倒也不惊讶,而是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盒子里装的,是一块儿白玉,小巧精致,虽然没有复杂的花纹,但仅凭光泽也足以证明它的天资。 可奇怪的是,这块儿玉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一开始肖辰安还以为那盒子是空的,即使后来看到了玉石,也觉着它若有若无,虚无缥缈。 “这是遁形石,它可以将灵识完全隐藏,毕啸翼当年就是靠这块石头“归隐于世”的。” 说出“毕啸翼”三个字时,谢晚棠眉头一紧,但很快便恢复正常,灌了一口茶打掩护。 钱程好奇的用指尖捏住玉石,对着光仔细观赏,就像王刚鉴定真赝一般,过了好久才装模做样地来了句“好玉”。 在这期间,肖辰安试着开启灵视,还真就发现房间范围内只剩下小棠姐和他自己,钱程的灵魂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虽说肖辰安灵识不强,但钱程那更是过眼云烟,聊胜于无,实践证明,这块儿玉,的确是上好的灵器。 钱程还不太懂这些,反正估摸着这就是个保命的小玩意,赶紧道了谢给揣进兜里。 谢晚棠又在口袋里摸出一件信封,并附上了一个极具感染力的笑容。 钱程眼里这位婀娜多姿的大jiejie矜持不拘、风韵犹存,可在肖辰安眼里,这分明就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啊! 不过再怎么耍嘴皮子,这眼下也是避无可避了,他只得颤颤巍巍地接过信,战战兢兢地打开,当信封遮住小棠姐面庞时,他简直觉得他抓住了薛定谔的猫,各种jian诈的表情在她脸上放映着,似乎坏笑声都已经阵阵传来。 信上写着:欢迎报名中国民用航空湖北地区招飞体检,请于10月24日前往民航大厦参加招飞体检。 咱暂且不说内容,光是这封信的形式就很令肖辰安奇怪,在他的印象里,谢晚棠给她的东西多多少少沾点灵力,像什么信啊纸条啊这种玩意儿,那更是暗藏玄机,但这次的这个,灵视也用了,机关也摸了,他属实是没找到什么玄机。 谢晚棠看他找的样子挺滑稽的,干脆等他找完再说。 “别找了,这就是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不过上面的内容嘛,你照着办就是了。” “为什么要我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吧,这就是来自大姐大的威慑力,别人用尽灵力才好不容易制造出的压迫感,她随便一个眼神一句警告,音调一提就展现的淋漓尽致,总之就是一句话,没意见最好,有意见憋着! 不得不服! 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不想去,而是他明确知道自己右眼视力很弱,别说飞行员了,估计开动车都费劲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是她的地儿,去留全平她一句话,况且现在她手上还拿捏着钱程这么个有力筹码,不得不佩服啊,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