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jian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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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某愚钝,不敢妄加揣测圣意,还请唐公子解惑。” 苏仪已经被唐拾讲的故事震住了,他本以为唐拾这件氅衣是朱亟赐下的,却没想到是朱亟担心唐拾着凉,亲自给唐拾披上的。 他在永安经商多年,自然知道其实朝中一些大臣也受到过朱亟类似的奖赏,甚至比一件氅衣更加贵重。 但这些受到过赏赐的大臣的官位基本皆是三品以上,而且他们多为朝廷立过功、流过血。 唐拾虽是秦国公的长子,可一无功绩,二无官身,但却能被朱亟如此偏爱,甚至跟唐拾在御书房“相谈甚欢”,还亲自让千牛备身秦风及送唐拾回府。 那秦风及苏仪也是知道的,是卫国大将军秦广的长子,虽然现在只是千牛备身,但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定然也会受父恩荫位居高位,贵不可言。 苏仪现在都有些怀疑唐拾是不是朱亟在外的私生子。 “呵~。” 唐拾高深一笑,又问苏仪:“苏掌柜,你知道我爹是新漠都护吧。” 苏仪点点头。 “我爹被陛下命为新漠都护的时候是武立三年,那时他还年轻力壮,一腔热血。不仅变卖了我们唐家在永安的全部家产,将唐家上下全部迁去了镇漠,还向陛下立下军令状:若是守护不好这新漠,唐家上下便是全部死在镇漠也不足抵罪!” 唐拾说到这里突然激动了起来,颤抖着继续说道: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爹被命为新漠都护牧守一方,权极一时!可笑的是,朝廷虽然将新漠都护府设在了镇漠城,可那茫茫大漠里哪里有城啊! 现在那座被世人誉为‘黄金城’的城墙,都是我爹带领着迁去的百姓们一块砖一块砖垒起来的啊! 沙漠中风大水少,我爹就亲自带着人植树种草,掘壑寻水;西域诸国不服管辖,我爹就亲自带兵,以武服人;商贾们不愿去镇漠经商,我爹就亲自跟他们陈其利弊,劝他们相信镇漠的未来;百姓们不愿意在这不毛之地生孩子,我爹就嗯……总之!” 唐拾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脸颊而下。 “我爹这十几年来鞠躬尽瘁,终于将那片荒芜的土地打造成了一片政律清明,和平安稳、充满机会的乐土。 可他也是人,也会疲倦,也会生病,也会变老。 他终究是敌不过常年的劳累,从前一顿能吃三碗饭的他现在只能吃两碗,而我却只能看着他慢慢佝偻了身姿而无能为力…… 苏掌柜,你能懂我的感受吗!?” 唐拾眼含热泪,猛地握住了苏仪的手。 “苏某懂,苏某懂。” 苏仪连忙表达了自己的理解,想要把手抽出来,又发现唐拾的手劲儿极大,他竟抽不出来。 不得不说,唐拾的口才极好。 苏仪甚至在唐拾的讲述中,看见了一位踌躇满志的少年将军在龙椅前发下誓愿后,就带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迁移到一片黄沙之地,十几年事必躬亲,呕心沥血,才将一座巨城立在沙漠之中。 可最后少年将军的脸上终是被岁月割出皱纹,满头青丝也被劳累染的花白。而将军的儿子却只能默默看着他的父亲吃的饭越来越少,身材也越来越矮小。 故事确实很感人,可苏仪真的很想对唐拾说: 这特娘的跟陛下赐给你氅衣有屁的关系啊!? 但他终究是没有打断唐拾的话,他怕唐拾一激动给他手捏碎了。 “看来苏掌柜也如我一般是个忠孝之人。” 唐拾松开手,满意地看了看苏仪,似乎终于找到了知己吐露心声。 “可我爹如此为国效忠,朝中却仍有人嫉贤妒能!” 苏仪心一跳,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朝中有小人向陛下进谗言,污蔑我爹现在就是新漠的土皇帝,手握三十万大军,恐有自立为国之心!” 唐拾的表情愤怒,似乎真有个大jian臣向朱亟说过一样。 “可当今陛下毕竟是一代贤君,岂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唐拾说着又看向氅衣,敬佩地说道: “苏掌柜,实话跟你说吧。我此次回京便是被陛下秘密召回来的,陛下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给那些嫉贤妒能的小人们看看,他的新漠都护不仅没有不臣之心,反而敢放心地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京城,任由陛下处置。 为了洗刷我爹冤屈,也为了不给那些小人机会,陛下决定让我留在永安也给那些小人们看看,我唐家满门忠良。” 苏仪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只是个商人,不想知道太多后被迫卷入朝争之中。 “唐公子恕苏某实在愚笨,听不懂您的意思,您就直说陛下为什么亲自给您披上这件氅衣吧。” “呵~苏掌柜莫急,听唐某给你细细讲来。” 苏仪脸一绿。 还特娘的细细讲,这是我该听的吗? 唐拾没有注意苏仪难看的表情。 “陛下的这件氅衣是为了保护我。”唐拾顿了顿,继续解释道: “我此次是自己回永安,但我唐家历经多年,早已在此没了根基,我猜想陛下定是担心我被人欺负,但又不好明说,昨夜便以害怕我着凉为由给我披上这件氅衣。 所以我为了不辜负陛下的关爱之心,昨夜将这氅衣挂在了墙上,为的就是给来的人看看我有多大的圣眷,也让那些宵小之徒最好收敛一些,不要以为没有我爹娘的保护,就觉得谁都能来给我个亏吃。” 哦…… 苏仪这才恍然大悟,他已经被唐拾的圣眷整的有点麻木了。 “那唐公子是想要打造个什么呢?” “裱个框子。” “嗯?” 苏仪没听明白。 “就是给这氅衣外边上个框子。” 唐拾一指氅衣。 “苏掌柜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小府邸破旧不堪,实在配不上陛下的氅衣,所以我只能拜托你的人打造一个好看的框子,像裱画一样将这氅衣装饰起来。” “苏某明白了。” 苏仪点点头,极为认真的看着唐拾。 “唐公子,苏某还有一事相求。” “嗯?什么事?” “以后有话直说可以吗?” “……” 唐拾觉得苏仪这个人真的很没情趣,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给苏仪讲故事,而是为了接下来的话题。 唐拾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除了氅衣的装饰,我还需要专门制做一套家具,而且这套家具恐怕在大玄还没有人见过。” “还请唐公子细说。” 苏仪眼前一亮。 他的木匠铺可是整个永安最大的木匠铺,什么家具没打造过!可唐拾却说这套家具在大玄都没有人见过,顿时让他产生了nongnong的好奇心。 “巧琴,笔墨伺候!”唐拾大喊一句。 巧琴听到召唤,连忙端着笔墨纸砚就过来了。她要在唐拾面前证明自己很有用。 可惜唐拾并没有因此觉得她很有用,还让她赶紧下去。 唐拾在桌上摊开一张纸,手持一根狼毫笔,速度极快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若不是唐拾还需要蘸墨,苏仪只怕连唐拾的手都看不见。 “呼~” 不一会,唐拾便放下了笔,轻轻把纸拿起来吹干上面的墨迹后,将其交给了苏仪。 苏仪双手结果,定睛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他一是惊叹于唐拾绘画的技艺高超,明明用的是粗大的狼毫笔,画下的线条却纤细匀称,该直直,该圆圆;二是惊叹于纸上这三样造型新颖的家具。 由于纸上画的家具都被唐拾标好了名字跟尺寸,苏仪看起来也不吃力,能清楚的看出来这三个家具大体有什么用处。 第一个叫做罗圈椅,类似于方座的胡凳,四条凳子腿垂直而下,座后却带着一个靠背,靠背上的圈木从高到低一顺而下,正好可以让人的双臂顺放其上,而且造型圆婉优美,体态丰满劲健。 第二个叫做八仙桌,苏仪不知道这八仙是哪八仙,但是这八仙桌整体造型更加简单,四四方方的桌案,在其下的束腰上则是画满了的重复优美的图案。四条桌腿三弯而下,倒是让原本沉稳的方桌多了一丝飘忽之意。 第三个叫做逍遥椅,是个造型奇特的长背椅,只不过这椅子不仅背长,而且四条椅子腿还是连着两根曲棍,人坐在上面似乎能前后摇摆一般,确实逍遥。 “唐公子,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苏仪这个本应该沉稳的中年男子,现在却露出十分兴奋的表情。 原因无他,这三样家具确实在大玄没人见过。 “正是!” 唐拾大言不惭地承认了,心底暗笑: 嘿嘿,老神棍,我这一脑子的东西可都是跟你学的,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以前你不让我随便用这些知识,现在我可不跟你客气了。 苏仪听到唐拾肯定的回答后,眼冒金光,如同看见了金山一般。 “唐公子,苏某与您做个生意如何?” “苏掌柜请讲。” 苏仪的反应在唐拾的意料之中,要是看见这么好的家具,不想做生意可就难了。 “还请唐公子能够允许我的木匠铺向外卖这三样家具。到时候赚的收益苏某愿与唐公子五五分成。” 唐拾听完却摇了摇头,假意婉拒道:“这三样家具造起来都很简单,怕是很快就会被其他的木匠学过去,到时候恐怕无法卖多少钱。” “唐公子多虑了。” 听到唐拾的担忧,苏仪倒是没有多在意,傲然笑道:“苏某的木匠铺可是全永安最大的木匠铺,整个永安城里凡是跟木头沾边的事情,就一定跟苏某的木匠铺子有关系。” 牛逼牛逼啊。 苏仪这么厉害倒是出乎唐拾的意料,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把一个木匠铺经营成这样。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那我便谢谢苏掌柜的慷慨了,不过我一下子拿走五成,苏掌柜会不会太吃亏了?” 唐拾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毕竟他就是画了张图却凭空拿走五成收益。 “唐公子不必担心苏某会吃亏。”苏仪微微一笑,反而问道: “敢问唐公子要打造的这三样家具是要给谁用?” “我自己啊。” “那唐公子缺钱吗?” “缺。” 唐拾回答地很真诚。 因为昨晚他才发现,之前带的钱财都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今天才会“碰巧”画出家具图,又“碰巧”跟苏仪五五分成。 苏仪显然没想到唐拾会这么回答,顿时被噎了一下。 他还以为唐拾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也玩笑道: “这永安城里朝臣多如狗,世家遍地走,最不缺的便是有钱人。” 唐拾不善地看了苏仪一眼,心想:过几天老子也要成为朝廷命官了,你这狗东西岂不是在骂几天后的我是狗? 不过他还是假装似懂非懂。 “苏掌柜的意思是说,这三样家具都要卖给这些有钱人?” “正是。”苏仪露出了一抹jian商笑。 “一般平民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闲钱买这个,只有这些有钱享受的人才会买。 当第一批买家逐渐发现这三样家具用起来是真舒服的时候,就会开始找自己身边没买的人炫耀。 而那些被炫耀的人定然会不服气,也会给自己家买上几套,于是这些不服气的人就会变成了第二批买家。 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这第二批买家也会继续炫耀,甚至会多买几套找之前炫耀对他们的人炫耀回去,这样逐渐就会有第三批,第四批等等源源不断的买家了。 到时候咱们大可以卖的贵一点,要是再给家具上多刻点花纹,镶上点宝石,还可以卖的更贵。 这些人都不缺钱,他们最后其实买的就是个面子,买一件东西花的钱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有面子,就越觉得自己的水平高人一等。 如果有人再骂他们两句奢靡浪费就更好了,那样他们才会觉得自己钱花的值。” 说道最后,苏仪脸上满是嘲弄的笑容。 唐拾也同意地点点头,笑骂道:“苏掌柜真是让我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无jian不商啊!” 苏仪也是笑笑,没有再多说话。 所谓言多必失,他刚刚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一些情绪,不能再多说了。 “既然苏掌柜是这么想的,那我便再给咱们的生意加剂猛药。” 唐拾图穷匕见,靠近苏仪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苏仪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许的jian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