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散为流民、聚为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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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鲸吞海诀。 杨狱心中自语,念头一动,已从食材中得到有关这门武功的讯息。 随着他五感的提升,暴食之鼎的反馈也越发的详细。 玄鲸吞海诀,并非是服气法,也不是外炼法,更不是刀剑类技艺武功。 这是一门以‘丹田收气血’的奇门秘传。 筑基五关,是由浅而深,一步步强化自身筋骨皮膜血髓的过程,而这门奇门秘传,着重于血。 化丹田为海,鲸吞血气于其中,不但可以延缓自己年老体衰血气跌落的问题,更可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战力。 “怪不得那石婆子一下爆发,几乎连我都按不住…” 杨狱心中自语。 血气非内息,是要不断的流经全身,强化自身的同时,也会有着损耗,这个过程,是不可控的。 而这门玄鲸吞海诀,却可规束血气于一地,集藏匿与爆发于一体,无怪乎可称之为上乘。 “蓄能…” 一喜之后,就是头疼。 一件件上好的食材入手,但暴食之鼎的蓄能却总是不足,杨狱心中颇为憋闷。 加速暴食之鼎蓄能,已是迫在眉睫了。 …… 六扇门对于缉凶令上的任务自然没有时间限制。 但前脚出城,后脚就完成任务到底是违和了些,是以杨狱留在山中,消化着此战得失。 七八天之后,方才和戒色和尚一道出了山林。 “咦,好多流民。” 牵着马还未行至官道,杨狱就吃了一惊。 以此处遥望,官道之上逃亡的流民乌压压一片,不见首尾,不知几千上万。 让人有些惊诧的是。 这些流民之中,有的面黄肌瘦,好似身染重病,有人拖家带口,还有着驾着马车,带着行李,说是流民,不如说是逃难。 “这…” 戒色和尚也有些惊讶。 他脚步很快,一闪身,就拉住了一个流民,那流民本还不耐,但见得杨狱挎刀而来,露出畏惧。 这才回答两人的疑惑。 “若不是实在没活路了,谁想背井离乡…” 那流民惨然一笑。 他名刘十九,是自德阳府逃窜而来的,一路上不知跑了多久,几次都险些死了,直到碰到这支流民队伍,才活了下来。 在他口中,这一路上触目惊心,饿死道旁者,不知几千了。 戒色神色动容,杨狱却皱起了眉头: “德阳府虽比不得青州城,可也算富裕,怎么会有如此大面积的流民逃亡?” 由不得杨狱不疑惑。 青州并非皆是苦寒之地,顺德、木林、德林三府最为贫瘠,可德阳府,向来算是富裕的。 其地处青州西南,境内有平原湖泊大河,更多雨水,哪怕有灾,也不该是旱灾啊…… “德阳西南已然两年不见一滴雨水了。几条大河都干了,田地荒废,贼匪横行,已,已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那流民几乎落泪。 他的一家老小,几乎全都遭了灾,死的只剩他一人了。 “阿弥陀佛。” 戒色长诵佛号,将身上的干粮拿出来,开始分发给流民中的面黄肌瘦的老弱。 “大旱三年,我居然都没有听说过…” 放那流民离去,杨狱只觉心头发冷。 不说是德阳那样的多雨富庶之地了,即便是顺德府有着三年大旱,这也是要惊动道、州甚至直达天听的大事了。 可事实就是,他甚至没有听任何人提及过这件事。 他有心不信,但接连问了几人,越发怪异。 这些人十分之杂,有德阳府、有木林府,甚至还有从顺德府逃荒而来的。 不少人,还是刚刚汇聚的。 好不同意寻了几个德阳府的人询问,得出同样的答案,杨狱方才知晓,这问题真的大了。 有人,在刻意隐瞒这件事…… “杨施主,这流民队伍有些不对劲……” 这时,戒色轻声说道。 “嗯?” 杨狱眉头拧起,冷眼扫过。 “但凡流民,一旦有人施舍粮食,必会遭到哄抢,甚至争斗。可之前小僧分发干粮,那些流民竟无一人抢夺……” 戒色面有讶然,甚至是疑惑。 流民只所以是流民,一是其无路引、不得允许脱离了户籍所在州府县城,二来,则是混乱无序,犹如流沙。 纵有人想要救济,往往会遭遇哄抢。 救济不成反而被劫掠,以至于全家沦落为流民的例子,屡见不鲜。 这种不争不抢的,哪里像是流民? “这…” 杨狱也察觉到了不对。 眼前这只流民队伍,浩荡怕不是上万人,面黄肌瘦者有之、拖家带口的有之,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不像是逃难,而像是行军…… 不由的心中提起小心。 半年之前,龙渊道三州都有着县城被攻陷的记录,其中不少就是盗匪假扮流民所为。 黑山城是个例外。 那地方太穷,向来只有跑路的百姓,没有来送死的流民。 “这些流民的目标,是青州城…” 戒色面色微变。 上万甚至更多的流民,青州一地,有且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吃得下,那就是青州城。 只是…… “数万流民啊……” 杨狱心头一紧。 莫说之前诸县被流民冲击的前车之鉴不远,即便没有,以青州历来的做派,只怕也不会允许这些流民进城。 青州城,不仅仅是一州之中枢。 更是边关大城,一旦异族兵锋进犯,跨过流积山,这龙渊道三大州城,就是大明边关最重要的一道防线的三大节点! 青州兵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这座雄城。 他们完全有不纳流民的理由,而一旦这些流民被人蛊惑冲击青州。 那下场…… “这下麻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瞧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沙般流散的是流民,一旦被人整合,这就是‘义军’了! 前者,青州顶多是不纳,后者…… 青州,是边境重城,城中,有着神臂弩一千两百架! “呜呜~” 然而,不及两人动作,远处,已传来了低沉而又绵长的号角之音。 青州城,已然发现了流民! …… …… 数万人的流民何其之壮观? 自头到尾不知几里,远远看去,直好似一条黑龙。 “敌袭?!” 遥望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青州城顿时哗然,号角呜咽声中,护城河外的集市更是一片大乱。 这一刻,谁也不在乎入城费的那几个同伴了,拼了老命的想要进城,却被早有准备的兵甲卫士打了回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门关闭。 嗤嗤嗤~ 有人还想靠近,就被箭雨逼退,警告。 “任何人,不得进城!” 伴随着一声低沉大喝,城门重重关上,城头之上,披甲执锐的士兵迅速拉开,遍布城墙。 铁血肃杀之气,瞬间弥漫了整座城墙。 哪怕是力夫帮的一些头目,此时也全都变了脸色,守门的士卒来自州衙,驻守城防的,却是青州兵! “原校尉,似是敌袭!” 听着号角声,有人惊呼一声。 “嗯?!” 众星捧月般坐于正中饮酒的原景英闻言眸光顿时一亮 “敌袭?难不成是天狼王庭?!不对,他们怎么可能无声无息来到青州?” 屋内的其他人也全都精神一震。 “想不到老子有生之年,还能在青州听到这号角之声!” 一魁梧大汉甩了酒杯。 战时兵为王、定时将如草,听得这号角呜咽,屋内的所有人全都振奋了起来。 “天狼王庭绝无可能无声无息打到青州,必是其他原因。” 原景英心下也有些激动,但还是按耐住了。 “难不成是长留山?”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原景英已然长身而起。 他的速度极快,披甲、持刀、背负长弓只在眨眼间,足下几次轻点,已跃马而去,不多时,已攀上城头。 此时,城外的集市已然人去楼空,远远地,已可看到那队伍的真面目。 “那是,流民?” 以为的敌袭只是流民,原景英心下稍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精神又自振奋了起来。 唤来小兵: “去通传州衙,就说,有大批流民进犯,似欲冲城……” …… …… 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传荡远远传荡着。 似是因为看到了青州城,流民队伍一片sao动,杨狱与戒色穿梭其中,看得大门紧闭的青州城,心头皆是一紧。 “青,青州城到了!” “那,那就是青州城吗?娘,娘你醒醒……” “爹啊……” 哭喊声渐渐响起,浩浩荡荡的流民队伍越发的sao动起来。 绝大多数的流民,根本不懂这号角的意义,哪怕有那么几个知道的,也根本于事无补,无他,人太多了! 人一上万,人山人海。 哪怕是此时的杨狱,看到这一片sao动的人海,心头也不由升起一抹无力感。 “停下!” 戒色发出大喝之声。 他的声音很大,周身数百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然而,不等他们停下来看,就又被裹挟着向前冲去。 轰隆! 就在杨狱准备强行拦住这些流民之时,就听得一声巨响,青州城那紧闭的城门忽然洞开。 四匹雪域龙马拉乘的马车缓缓而出。 数队甲士鱼贯而出,于马车前铺成两队,伴随着阵阵重锤击鼓之声,车帘掀开。 一着牧守官袍的老者迈步而出,声音不大,却传荡数里乃至更远。 言辞诚恳,更似带着呜咽之声: “文洞无能,累诸位父老背井离乡,实乃大罪,大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