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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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了她的寝室,关与君却傻眼了,她来大姨妈了!—— 这应该是她的初潮,因为她入宫这许久,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呢! 幸亏穿的衣服是深色的,要不然她就要在阖宫里社死了!况且社死事小,被人知道她是女子进宫还左右诸多皇帝的想法,说不定还会将自己浸猪笼呢…… 她简单地找干净的棉布垫了垫,也只能如此挨过这几日了……幸亏寒隐初下了圣旨,这几日让她待在窝里“闭门造车”…… 毕竟是春天,还有些倒春寒,她的屋里摆着炭盆,倒不愁如何销毁那些棉布……可是这样终究不是长策啊?!她可以躲得过一次,还能躲过下一次吗?…… 关与君又开始觉得,自制卫生巾兹事体大,已经刻不容缓了…… 换衣服的间隙,关与君的脸色有些古怪:他不是穿的太监服去的书局吗?怎么那小伙计就偏要给她推销“颜色书籍”?这算什么受众用户啊…… *** 入夜的时候,寒隐初一个人在默默地想着事情。 他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心烦意乱”的神色,不住地从大殿的东头走到西头,屋内传出着脚踩在地板上那种提提哒哒又没有规律的回响,似乎越发惹人心烦。 “皇上!——”外面传进锦衣卫的轻轻叩门之声。 “进!——”还没等到锦衣卫跪下行礼,寒隐初就着急的拽着他发问:“如何?……”他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臣去死牢里对那关穆和小关公公的两个哥哥旁敲侧击,他们并不认为小关公公是女子啊……” “他们是怎么说的?——” “……”说到这,锦衣卫耳边又回响着那关穆诅咒小关公公活该断子绝孙的叫骂,仿佛依旧还在耳际环绕,挥散不去。 锦衣卫深吸了一口气,回话:“皇上,都是些不堪之语,没什么值得听的……” 锦衣卫觉得,老子能用“没根的东西”、“阉货”等这种话骂自己的孩子,应该不会认为被骂的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吧…… 寒隐初想了想,也就不深究了,但旋即又有些气急败坏,“关府上的人呢?怎么说的?——” “小关公公在关府上的存在感很低,经年累月的不会主动出头,也不会主动与人交流;姨娘更是早早就去了……” 那便是没有进展了。 寒隐初伸出一只手攥拳,不断地用大拇指摩挲攥起来的食指…… 锦衣卫觑着寒隐初的脸色:“皇上,其实这种事情很好判断啊,咱们何必舍近取远?……直接找个嬷嬷去验验身子……” “不可!——”寒隐初抬手阻止:“如果真的不是怎么办?那不就是……” ——唐突佳人?锦衣卫想。 “……打草惊蛇。” 锦衣卫:“……”好吧!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毕竟小关公公现在的地位不言而喻,其他人万一没有他们锦衣卫的嘴那么严、万一有任意一点风声走漏出去,岂不是在下小关公公的面子?日后还如何辅佐皇上?…… 锦衣卫在心底安慰着自己,似乎不觉得一个“太监”去“辅佐”皇帝有什么不对…… “好了,你下去吧……”寒隐初挥挥手,脸上的愁容比锦衣卫刚进来的时候更明显。 寒隐初觉得自己受关与君影响,都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许多;若是以往这种事会惹得自己如此两难吗?直接让黄宝去查便是了,还用得着如此偷偷摸摸的?…… “皇上,咱们不如可以向太后、太医们求助啊……”身为心腹的锦衣卫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又替皇上出了个好主意。 “母后那里先别去打扰她老人家……”不好意思打扰母后大人的寒隐初却不知晓,关与君却是策反太后策反得厉害—— “就这样,先找个‘专业’的太医过来!——” “是!——”锦衣卫站起身,打算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退去的时候,最后传来了一句寒凉的命令: “那姓关的老匹夫着实聒噪,既然不爱惜自己的舌头,想必是用不到了……” 锦衣卫身形略微一凛,这才是圣上之前的样子嘛!—— 接着两个命令的锦衣卫,很快便去办差了,不一会一个太医急匆匆地赶来了乾清宫。 先给寒隐初三跪九叩的请安,紧接着掏出一个脉枕,眼巴巴地暗示着还站着的皇帝。 “不是给朕号脉——”寒隐初烦躁地摆摆手:“朕问你,从脉象上可能看出男女?——” “回禀皇上,这是自然。男主阳,女主阴,脉象偏于阳者为男,偏于阴者为女……” 寒隐初心底稳了两分。 “……《素问》中有云:‘以妇人之两手尺部候之,若左手少阴肾脉动甚者,当妊男子,以左男而右女也’。意思就是说: 孕妇的脉象基本都是滑数脉,如果滑数脉中带有弦、涩脉象,则为男婴;反之,如果滑数中带有细脉,则多半为女婴了……” 太医捋了捋山羊胡,又接着自信地说:“皇上,通过号脉分辨胎儿是男是女,对臣来说‘易如反掌’;寻常大夫超过五个月便看不到胎儿性别,可是臣……” “住嘴!——”寒隐初感觉眉头直跳,稳早了……而且头一次觉得心腹如此不会办差。 他方才对太医说的话,就这么难理解吗?—— 山羊胡太医战战兢兢如同受了惊吓,伏地不起…… 寒隐初不耐烦地敛眉:“你们太医比大臣还更近距离接触天子,如此怕朕做什么?——” “皇、皇上恕罪啊!臣是产科大夫,确实是不‘经常’侍奉天子左右的……” 寒隐初:“……” 寒隐初心底一阵大无语,肖锋怎么办的差?不是叫他请个妇科圣手的吗?他蠢到连“妇科”和“产科”都分不清吗?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和个大老粗商量…… 他心底顿时也有些自暴自弃,走到椅子边,直接掀起坐垫,将垫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呈给太医看—— “你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情还会有什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