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这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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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这里的男人
我穿着雪白的防护服和司意一同前往实验室。
“这次的课业对象是‘骞罗’。”司意看我一眼,示意我继续据说下去。
“骞罗是破厄星系的原始生物,它非常像远古时期华夏族所记载的一种神奇生物,它的血液有异香,且非常强的致幻功效。”
我顿了顿,之前看《山海经·异兽录》时,犹记得有种生物蛇头鱼身,有马耳生多足,极为符合骞罗的外形。
此时我们走到了门口。
“不错,”智能识别后开门,司意说道,“这次需要提取骞罗的血液,必须要全神贯注。”
他转头对我笑:“这是所有专业的必修课,只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我们推迟到现在进行。”
“而且,他们只需要可以抵抗骞罗的迷幻功效,但是我们需要将它的血液完美提取。”
我看着透明培养箱中绿油油的生物,神情严肃。
当尖锐的刀尖划开湿黏的皮肤,一股冲鼻的香味散开。一瞬间,许许多多嘈杂的声音要塞满我的耳朵,凌乱的画面也一帧帧闪过,许多人立在我面前,他们的面孔扭曲,就像无数次噩梦后残余的模糊印象。
我好像看到我租的那件公寓,睁眼发现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不过是梦。
是真的梦。
我屏住呼吸,踉跄一下,背后一双温热的大手。
我拧下眉,一股不适窜动在我全身的血管中。
我下意识前倾,避开他的手,握着尖刀的手攥拳抵住实验台。
“蓝什,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充满满意的愉悦。
是呀,你也做得很好。
垂下的睫毛抖动几下,我摒弃一切杂念,专注地看向我现在的任务。
骞罗的血液,勇士的毒品。
它有让人上瘾的作用,它会麻痹人的神经。
“南星桥~”这种说话自带荡漾波浪号的男人全校也找不出第二个,南星桥神情不耐,对这位蛇精人士没有一丝好感,即便他们的家族都是中央的“骑士”,所司同职。
他快走几步想速速远离这个玩意,但是北溟渠自带蛇精属性,游得比谁都快。
他突然凑近南星桥闻了一下,粉色的头发瞬间炸起,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后腿,他咬牙切齿:“你做什么!”
北溟渠懒洋洋地站着,“你身上没有味道。”
什么味道?
精致的脸蛋精彩纷呈,他已经尽量避着这个神经病了,这人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
像他这样的好战分子立誓进校便要打败天下无敌手,有些名气的都被他约战过,北溟渠也不例外。
但是这是个神经病,丝毫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种,在南星桥暴力殴打下,他顶着青青紫紫的脸躺在地上毫无反抗,不断扭动,“哦~再来~”
这一幕在南星桥单纯的心灵上刻下了屈辱的阴影。
“没有一丝交媾的味道,你还是带着纯粹的男人恶臭。”
北溟渠耷拉下眼,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了阴影。
“你打不过泽兰墨罕和崧青雨,不然怎么会对那么甜美松软的糕点无动于衷呢?”他自顾自说着,丝毫不顾及南星桥喷火的双眼。
他猛然凑近,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如,我们合作吧!”南星桥避如蛇蝎,疾速后退。
“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真的能忍住吗?我在走廊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无法控制将她吞之入腹的欲望。”他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精光。
“我们应该合作的,你要知道,在泽兰军校,在整个卡勒星系,我们都是他们眼中的异类。”
卡勒恒星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让一切阴谋无所遁形。
精彩。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yin秽的阴谋,没什么感情地赞叹了一句。
他们在潜意识里表达了对于周围没人的期望,我便顺着他们的期望在这里成功隐形。
骞罗给了我一些提示,我想再去图书馆里翻阅一些资料,没想到半路竟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我摩挲了下手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但是北溟渠的计划有点缺憾,这种场面怎么可以没有人旁观呢?
说来我都觉得可悲又好笑,上一次我还在为崧青雨构筑的虚假的暴露PLAY而羞愧不堪,现在我要亲自导演一场床戏给别人看。可喜可贺,我的接受能力在不断增强。
“不做!”
南星桥鄙夷地看着面前永远不会站直的男人。
“什么垃圾计划?也就配你这种垃圾人了!”
对此感到意外的不止北溟渠,还有我。
“垃圾计划?垃圾人!”北溟渠不可置信地重复,他阴恻恻地眯起双眼,“南星桥,你最近的暴躁rou眼可见,难道你要告诉我,眼睁睁地见到你的舍友cao弄一个小美人你无动于衷?你不想代替他们压在蓝什身上,进入她体内?”
他说着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我都不敢想象她的身体有多么完美!而你与她共处一室,打不过她的守护者,也没有抢夺她的勇——”
“啪——”
南星桥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烦不烦!”
南星桥暴躁地打断他的话,一脚踢中他的腹部,“滚!别来烦我!”
北溟渠仰倒在地上,他还不解气,他胡乱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晦气!”
他深呼吸,迫切地想要远离这个妖人。
北溟渠所描述的画面怎么可能对他没有影响,那是他日日夜夜的渴望。
天天看着她和别人zuoai简直要憋死他!南星桥此时就很佩服乌柏问雪,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老子再怎么喜欢她,也会在彻底打败泽兰墨罕崧青雨乌柏问雪之后占有她,你和你的垃圾计划不要让我察觉到,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一口气说了三个人名没有停顿,可见他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现在不和他们打是韬光养晦,养精蓄锐,这垃圾人怎么会懂他伟大的坚持!
想到一半的计划就这样夭折,我此刻的感觉倒也谈不上遗憾,淡淡瞥了眼地上满脸鲜血的男人,对他们之间的互动再无兴趣,我无声无息地转身离开。
“诶,听说了吗?北溟渠那个死妖人不举啦哈哈哈哈哈!”
“据他舍友所说,这人当时的脸都绿了。”
“既然下面那根都不中用了,不如把他的那个小宝贝给老子玩玩!”
“你也就敢口嗨,和我们说白搭啊,你去找北溟渠。”
“要说这小宝贝,还是701的蓝——”
说话声戛然而止,我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和泽兰墨罕一起经过他们,走向楼上的包厢。泽兰墨罕也看不出喜怒,虽然第二天我听说他在搏击课上越级挑战将送了一个人三天的医务室套餐。
我很少来食堂,没办法,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乌泱泱的男人就像是一群凶残的恶狼,让我本能地升起抵触。
不过这里包厢的防监控措施倒是很好。
“为什么不去给他们下药?”
我诧异地抬眸,对面俊美的脸上因为过于压抑心中的暴躁而显得格外冷肃。
因为我惊疑戏谑的目光,他看起来更加焦躁,表情更加僵硬,肌rou可见得紧绷。
当然,这是因为我曾花费挺长时间用心地去了解他才知道的,毕竟在外人看来,这人的表情和平时看起来差不多,一样的没什么表情。
我摇摇头,继续吃饭。
我听到几声较方才更加粗重的喘息,然后我听到了他的道歉:“抱歉,刚刚……我的情绪不太好。”
我不意外,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好。
不过作为暂时的盟友,我也不介意和他说一点我的想法。我放下手中的餐具,支起下巴,眼神有些失焦,像在盯着一片虚无,“南星桥……南北两家为什么要都要来泽兰呢?”
“与其说是在监督你们,倒不如说在找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呢?
“……司马家最后的占卜师……”
“那个伟大的占卜我可没能力承受……”
我狠皱了下眉。
我看向泽兰墨罕,“你知道司马善长什么样吗?”
他银灰色的眸子自带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他深深凝视着我:“你……”他看起来想问我什么,但是最后也没有出口。
我看到他调出来的影像,司马家一向神秘,很少出现在有现场记录的场合,所以那段视频里他的样子只是一闪而过。
他坐在一辆轮椅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格外无害。
我将那一闪而过的画面重复看了十遍,有个念头在我脑袋里闪过。
“东南西北,剩下的东西两家你有详细的资料吗?”
他将资料传递给我,“我现在对你而言,就是个趁手的工具是吗?”
我接收到资料,抬头对他一笑,安抚道:“怎么会呢,你知道,你是不同的。”
“不同之处,在于我还知道自己在被你利用吗?”
我翻着一堆图文资料,听到这话,也懒得摆出笑脸,只是淡淡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自寻不开心么?”
我刷刷翻过东家的资料,在脑海中构建关系网。
我抽空看他一眼,“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怎么,这样畸形的关系终于让你无法忍耐了吗?”
我又低头开始看西家的资料,“但是泽兰墨罕,最厌恶这段关系的人其实应该是我,不是么?”
你在我面前摆什么可怜?最可怜的难道不是我吗!
不理解这里的男人。
我愿意和他保持表面的和谐,也愿意装个样子去安抚他一下,虽然我知道他不悦的原因,但我无法共情。
既然他自己都不需要我的安慰,那我干嘛辛苦自己呢?
毕竟泽兰墨罕,据我最近整理思考所得——他一定会帮我的。
大概是他们家的传承吧。
我滑着资料的手一顿,视线凝在面前的照片上。
西濯缨
男
20岁
3s级精神力持有者,就读于中央第一军校
……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我又滚回来了(顶锅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