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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第5题

    看完球赛的隔天一早,我到达教室后,发现怎么有个早自习不该出现的人坐在位子上。

    看见他后,我迟迟站在门口,不想跨进教室里。

    「早安啊诗妍。」我身后突然被一双手搭住,害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紫蓉,「不进去教室站在门口干什么啊?」

    我赶紧举起手,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要她声音别那么大声,要不然会……

    「波奇!」

    我翻了个白眼,对,没错,就是会一早听见波奇这个名字。

    紫蓉一脸抱歉地说:「我以为褚冠瑋今天早自习会去练习的,所以……」

    我勉强扬起了微笑说:「没关係,祝我今天好运。」

    紫蓉比起大拇指说:「宝贝加油!」

    「波奇!」他从位子上站起,朝我走了过来,当我转过身,他就像抓好了时机,把手里握着的东西朝我拋来,「接着!」

    看见东西从他手中拋出的瞬间,我的视线以及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朝那东西盯着,当那咖啡色的东西被我接在手中时,我的反应就像那天一样,直接放声尖叫了出来,这次除了也成功吸引班上同学的目光之外,因为和大家也同班了一段时间,加上我目前还没和谁结仇,所以自然大家看见我这真实的反应,就像个损友般的大笑了出来。

    被班上人给取笑也就算了,因为我还没进到教室内,所以其他站在走廊的人,也都被我的尖叫声给吸引过来了,我感到丢脸的摀住整张脸,进到教室里坐了下来,而那咖啡色的东西,在我反射动作下,丢还给褚冠瑋了。

    在上课国文课期间,当我认真写着笔记,专注听着台上老师讲解课文时,却被一旁飞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我身体抖了一下,撞到桌子发出了个不小的声响,台上老师转过头看了一眼,才转回去在黑板上写着重点。

    看老师转身过去时,我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瞪向了旁边偷偷窃笑的褚冠瑋。

    发现我向他时,他手指了指刚丢过来在我桌上的纸团,示意要我打开来看。

    我打算无视他,要把那纸团收进抽屉时,他却又揉了一个纸团朝我丢过来,我再次瞪向他时,他又气音跟我说:「打开看!」

    我不耐烦地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说:「昨天球赛你有来吗?」

    写了一个「有」字,就将纸团丢回给褚冠瑋了,却没想到他看到我的回覆之后,又动笔再上面写了些什么,将纸团丢了过来。

    「你怎么都没来跟我打招呼?你有看到我九局上半漂亮的双杀,让比赛提早结束了吗?」

    「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你打招呼,算有看到,你背号是六号没错吧?」

    「对!」褚冠瑋画上了一个露齿的大笑脸,「你昨天是跟谁一起去啊?班长?」

    「不是,我妹。」我简单写下,看着他那个大笑脸,难道是在画自画像吗?跟他平常露齿笑根本一模一样。

    「这样啊,下次如果给你票,你还会来看我吗?」这次传回来的纸上多了一隻小狗,他还不忘画个箭头指说那隻狗是波奇。

    在我要写下回覆,要传回给他时,我们上课传纸条这件事,就被走下台的老师给发现了。

    站在我们位子中间走道的老师抽走了我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内容,随后就说:「汪诗妍、褚冠瑋,你们两个给我站到后面罚站到下课。」

    我瞪了一眼褚冠瑋,像是在责怪他,要是他没先丢纸团过来,现在就不会被老师抓到,还要罚站到下课,但我看褚冠瑋脸上的表情,却没因为被叫去罚站而感到不开心,反而还是一如既往露着嘻皮笑脸的表情,彷彿被叫到后面罚站,对他来说是奖赏似的。

    因为在课堂上被国文老师叫到后面罚站这件事,传入了敏华老师的耳里,所以午休前叫我和褚冠瑋一起前往导师办公室找她。

    敏华老师坐在她位子上看着我们嘱咐着,若是下次再被抓到上课传纸条,就不是只有罚站这么简单了,要我们两个注意一点,尤其是身为校队的褚冠瑋,站在她面前手背在身后的我们两个点了点头,表示有将这些话听进去后,老师也没再多囉嗦,就放我们回教室了。

    一踏出导师办公室,褚冠瑋就碰见了刚好要进入办公室的球队教练,与教练犀利的眼神对上,他这下可被吓得不轻,像是刚做完坏事,马上就被警察撞见似的小偷一样,褚冠瑋那满脸心虚的样子马上就被教练察觉了,所以教练要他在外面等一会,说是要久违的和他聊聊。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褚冠瑋怕成这样子,不过教练他人长得又高又壮,给人一种非凡的气魄,也难怪球队的学生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待教练走进办公室去后,我暗自在心里偷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褚冠瑋的肩说:「那我就先走啦,祝你好运!」

    「汪诗妍你……」褚冠瑋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连好好说出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虽然平时他是挺爱捉弄我的,但身为他同桌的我还是挺有义气的,我从口袋拿出刚才课堂上被没收的那张纸条,刚才敏华老师在离开前还给了我,而我将那纸条递回给原本的主人,也就是褚冠瑋。

    「打开看看吧!」我留下这句话后,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回去了。

    褚冠瑋看见纸条里,他当时最后写下的问题下面有着我的字跡,完全忘了他站在导师办公室前,笑容满面,露出他招牌的阳光笑容高兴的大喊着——「汪诗妍你说到要做到!下次还要再来看我比赛!」

    经过褚冠瑋刚才那一喊,实在是有够丢脸,我想那条走廊上的人都知道了,学校里有个人叫汪诗妍。

    我走过教师办公楼与我们高一班级楼连接在一起的互通走廊,抬头正好往远处那栋比较偏僻的教学楼看去,那棵大榕树刚好被大楼挡住,只能稍微看见露出几处的树叶,被风吹动的树枝摇曳着,彷彿就像在对我招手似的,叫我过去。

    我看了一眼时间,离午休开始还有十分鐘,于是决定赌一把,看过去那能不能遇见那个男生。

    关于我为什么那么执着想再遇见那男生一次,我其实想来想去也挺不明白的,像是与他视线交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被他所散发出的独有魅力给吸引住了,所以才会那么想再见到他一面吧。

    独自走到了那栋教学楼身后,走过转角就看见了被秋日暖阳照射成灿黄的大榕树,还有从树上一跃而下的他,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天使下凡一样,我以为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但现实却硬生生将我从幻想里拖了出来,尤其是看见了那群躲在墙后抽菸的男生后,更让我觉得自己活活跌入了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