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最佳辩手(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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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那些沦亡之国的游学士子也能够代表诸夏之心了?” “他们能够代表天下之心?” “岂非有些可笑?” 厅殿之内,直接流出一语,闻其声,似是于那些博士之言,颇为看不上言,大秦法治贯彻郡县,那些游学士子多位混乱。 让他们参与治理诸夏。 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诸夏混乱。 “你是何人?” “此为诛心之言,如你之言,诸夏士子岂非弃之如履?” “君不见,秦国百多年来,庙堂之人大多诸国游学士子乎?” 叔孙通勃然大怒。 这人之语,不仅仅是看不起那些游学士子,连带着他们也捎带了,这是……打脸一般的侮辱。 更有一点,自己所说的并不错,秦国之内的游学士子向来极多,庙堂之上,七八层都是山东诸地的游学士子。 属于老秦人的高官高爵,反而不显! “在下冯劫!” “如足下所言,大秦庙堂之上,八层以上都曾是列国游学士子,此为战国乱世游学之风,非所求入仕之道。” “如你所言,齐国稷下学宫涵盖诸夏名士,超越大秦不知几何,那么,齐国所行就是天下所行?” “齐国所言,便是天下之言?” “诚如此,齐国如何被大秦攻灭!” “更有一言,游学士子入仕同众封建之治并无关联,秦国百多年来,一直郡县一体,仍为有大量士子入秦。” “岂非明证?” 冯劫正值壮年,眉目虽不为俊朗,仍为不俗,精气神三元明耀,为之出列,先是一礼,而后论述自己之言。 “甚至于,在下以为那些游学士子自觉才能不足为始皇帝陛下所用,而又不甘心四处奔波。” “故而所求诸侯并立,谋取立身之地。” “那般之举并无过错,谋求入仕之心,乃是士子常情,然……欲要将游学士子之心化为诸夏之心。” “荒唐也!” 接着前言,冯劫再次一语落下,给予强有力的反驳。 “你……,你……何有这般论政乎?” 叔孙通言语一滞,手持笏板,指着那人。 “哈哈哈。” “……” 两侧文武见状,不由皆有笑语之声。 “陛下之前,当有礼仪,不得失礼!” “不得失礼!” “……” 作为大秦一天下以来第一次隆重大朝会,御史大夫等人早就在一双双眼睛警惕的看向厅殿。 以防有混乱之象出。 以防有混乱之语出。 观此,当即有数位大夫出列,稳定庙堂秩序,好好谈事情就行了,不至于这般争论的想要打斗一般。 “陛下,老臣有奏!” 作为封建邦国提议的王绾近前一小步,持手中笏板,先是扫视左右群臣一眼,进而深深一礼。 那些博士之人,不堪大用多矣。 本以为他们可以在道理上辩驳那些人,想不到却弄成这般场面,若是让他们继续言语,自己之论,就不用多说了。 苍老之音沉稳的滚滚而出,一时间,整个咸阳宫殿内为之一静,一道道目光聚焦在相邦身上。 此事是相邦所提起,自当由相邦继续论述。 那些博士之人,实在是……一群不足于论之人。 周清自顾自的坐于案后,时不时喝着凉茶,滋味还行,至于封建、郡县之论,不是一时片刻就可以定下的。 今日大朝会,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那些博士所推崇的众封建之论。 同相邦王绾所推的封建之论并不同。 果然任由那些博士之人继续论述,周清觉得王绾都要出面和那些博士论述论述了,实在是竖子不足与谋! “陛下!” “秦灭六国,天下初定,诸国流亡之人仍为隐匿诸夏间,以期伺机而动,复辟宗庙,大势而论。” “果然只是韩赵魏之地乱象,则关外之地直接出兵,便可将其镇压剿灭。” “然燕国、南楚、齐国却甚远,都是一两千里之外,果然有不测之事,则咸阳不能够有及时的对策应下。” “往来文书都需要七日以上,而要事之时,七日足以变换天地,颇有鞭长莫及之感。” “此事,同大周灭殷商之初类似,故而,大周赐封王族近臣拱卫边疆,以为稳固,大秦欲安天下,当封建分治。” “分封陛下诸子为封国诸侯,镇守燕地、齐地、楚地、江南、河西之地,则可以安定天下。” “此为大秦久远之计策!” 相邦王绾如是道,述说自己对于封建之论之语。 自己之心并非私心,乃是为大秦长治久安计谋。 诸夏间,诸国复辟之人仍有很多,春秋以来,战国乱世,想要将诸国的痕迹完全抹除,不是十年八年可以做到的。 那需要一代人,两代人的时间。 才可以功成。 数十年的时间,必须给予稳定的治理那般地方。 韩赵魏三晋之地,咸阳这里的大军顷刻而至,燕地、江南、河西呢? 果然那些地方发生动乱,必然是大乱。 郡县一体,那些地方根本不能够做出有效的对策,需要咸阳这里给予文书落下,甚是耽搁时间。 故而,在那些边远之地,封国诸侯,很有必要。 闻相邦之论,始皇帝陛下居于帝座,只是听着,唯有言语落下。 “相邦此言差矣!” 虽王绾语落,文武重臣区域,走出一人。 上卿姚贾,堪为高爵,正殿之内,有属于自己的木案,尽管不是最前面,行至殿中,对着始皇帝陛下、相邦先后一礼。 “上卿有何高论?” 王绾扫了姚贾一眼,轻缓道。 “陛下!” “相邦!” “诸位大臣!” “战国乱世以来,天下却有两种制式,一者封国诸侯,二者郡县一体,相邦所语,却是将大秦两分。” “韩赵魏一种制式,燕国、齐国、南楚一种制式,诸夏一统,偏偏又一国有两种制式,岂非政出多门而混乱?” “更有一点,相邦以彼此相距远近作为划分制式准则,燕国、齐国、南楚相距咸阳甚远,大周之乱在前,果然那些地方封国诸侯自乱呢?” 姚贾言语逐步凌厉许多。 与相邦王绾所言得秦国制式两分,给予坚决的不满,给予辩驳着。 闻其言,左右群臣为之颔首,上卿姚贾之语,不无道理,可是……相邦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都有一定的优点。 也都有不小的缺点。 “上卿如何这般急躁也?” “陛下,诸位大臣。” “老夫所言,乃是于诸夏采取因时而变、因地而变的策略。” “先前之论,并非老夫最先提出,乃是百多年前,秦国惠文王之时便有,期时……司马错攻略巴蜀之地。” “先王以王族大臣直接领巴蜀近百年之久,此举同封国诸侯何异?” “昭襄王之时,也有王族大臣穰侯治理陶地。” “陛下登王位之初,也有长安君成嬌领上党太原之地。” “甚至于武真郡侯先前统管督辖巴郡、蜀郡、黔中郡、南郡四郡之地,也是直接领四郡之地。” “故而,非老夫所言也。” “诸夏归一,天下制式非有一定归一,当因时而变,因地而变,文信候《吕氏春秋》也有语,语论主张众封建,以远近划分封国诸侯。” “封国诸侯之论,靠近关中咸阳,为大,远离关中咸阳为小,春秋岁月,边疆也有数十里小国。” “如此,如何上卿言语生乱?” “而今诸夏形势,陛下郡县一体,可入韩赵魏之地,可入淮北、淮南之地,而燕地、齐鲁、江南可为封国诸侯。” “如同三代圣明天子如一,并不有损大秦统御诸夏,且大秦咸阳直领之地,富饶强大,何忧诸地生乱!” 王绾轻轻笑道。 姚贾之言,虽说也有些道理,却还远远不够。 话音落下,对着上首的始皇帝陛下深深一礼。 一时之间,与列咸阳宫殿内的文武群臣彼此相视一眼,相邦之语,似乎……有理有据,不无不可。 诸人尽皆敬佩。 实则,于他们而言,封国诸侯、郡县一体似乎没啥差别,都是大秦的臣子,都是大秦的土地。 “彩!” “彩!” “……” 先前被冯劫所辩驳无言的一位位博士,陡然神情大喜,连忙称贺。 “肃然!” “肃然!” “……” 当其时,一位位负责维持庙堂秩序的御使们纷纷出面,稳定庙堂秩序,此等朝会,焉得混乱? 周清也是微微一笑。 皇兄选择王绾为相邦,其人的确有独到之处。 其人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并无私心,不过同皇兄在政见、道路上略有差别,如今一语,不知谁可辩驳? 听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虽然在论述过程中,将自己列为有理有据的典型! 持手中茶盏,再次喝着凉茶。 哦,下一次辩手上来了。 扫视群臣之中,周清眼中一亮,不由又是一笑。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呐。 “相邦之言,在下以为,不足为证!” 咸阳令冯去疾出列,礼仪而落。 立于相邦侧后,说道己身之言。 “在下数年来为咸阳令,多有所观咸阳典籍史册。” “相邦之言百多年来秦国有王族大臣领地一方,实则不妥比于封国诸侯。” “自孝公以来历代秦王,虽有不少王族子弟、重臣领地一方,可诸般法令仍有咸阳决断。” “领地之人多在于稳定秩序,以便于推行大秦法治,且领地内的赋税尽皆上缴国府,尤其领地内的郡守、县令之人,也有咸阳决断。” “更有先前武真郡侯领四郡之地,总管督辖军政要务,然……大事所决,仍为落在咸阳,并无大周以来那般封国诸侯权势。” 冯去疾缓缓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