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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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神化生的激活提示,第十二次响起的时候,形势终于迎来了可喜的变化。 此时此刻,付前的人类外形甚至已经难以保持。 除了一个概念性的脑袋以及一只手,分别负责戴面具和掏肾之外,其他部位已经是完全放任,自由发挥。 而一张亮度堪比头顶月芒的绯红之网,更是已经笼罩全身。 之所以说可喜的变化,是因为安井皇帝身上更加绚烂。 毕竟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嘛! 此时此刻,安井时之比任何时候都像个皇帝。 一只华丽的六角王冠,正戴在他已经不见任何五官的脑袋上。 而脑袋之下,是层层血膜簇拥而成的长袍,华丽威严。 唯一的问题,华丽长袍上一片片rou芽正蜿蜒摇摆,像极了放久生了虫子。 而绯红的错位半圆,已经是表面最绚丽的花纹。 在付前的不断努力下,对手的污染程度已经成功反超。 所谓越堕落越快乐,这位此刻想必已窥极乐——等一下好像不是。 “你今天,必须死!” 安井时之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吼声中,付前意识到自己还需努力。 “借你吉言。” 身体直接被一刀两断,而其中一半身体上的手,再次从层层血膜里掏出一堆碎片。 还是没触发。 十几次掏肾里,居然只有一个三连,果然脸黑不能玩暴击吗? 砸瓦~鲁多! …… “如果我变得疯狂,恶名的实质化会不受控制再次开启。” 再一次去而复返,安井皇帝终于提出一个新观点,表达了相当的普世情怀。 “好啊,开启吧。” 付前用已经只能保持三根指头的胳膊,再次掏了一记。 “这是我的领域,我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没想到的是,安井时之居然真没有还手,甚至连那道墨色人形都缓缓消散,可谓诚意十足。 “把跟你权柄核心紧密相连的这里让出来?先不说你能不能彻底切断关系,这里要是被彻底污染,对你来说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吧?你不会那么做的。” “我之所以愿意进你的主场,就是因为相信在这里你是不会跑的。” 可惜付前并不接受这份诚意。 当然他也没有再掏一记,因为已经没那个力气。 随着受创越重,恢复效果已经越来越差。 一次休息只够他发动一次内脏暴击了。 “我实在不理解你的动机,如果是出于所谓的正义感,人类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安井时之却是不肯放弃。 “但你死了。” 付前理了理已经不再存在的头发,摘下了面具。 …… 得益于安井时之没有还手,这次休息效率没有下降太多。 而昏暗的仓库里,付前看着勉强凝聚的人形,并没有急着去捡面具。 已经到刚才那种程度,安井时之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不会放弃。 然而他硬是拼着不还手,还是跟自己废话了一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一刻,他最大限度封闭自己五感,并激活了灵魂深处的一个印记。 …… 真不错! 仅凭一丝明暗变化感知着窗外夕阳,付前心中感慨一句。 此时此刻,他正以从未有过的形态,坐在熟悉的客厅里。 这种状态下,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将会同步流逝。 所以不能太久。 脑海中有呼喊传来,但主动封闭的感知,让自己的反向影响降低到极限,不至于害死秦大少他们。 1、2、3、4、5。 默数五个数之后,付前激活印记,回到仓库。 几乎是瞬间,伪神化生发动,他也戴上了两只面具。 这是……核爆了吗? 再次现身月亮的时候,红月已经近在迟尺。 感受着难以言喻的高温,以及正在消散,但依旧足以让人失明的光之海洋,付前心中啧啧赞叹。 刚才安井时之那番做派,果然是在拖延时间,酝酿杀招。 虽然没有直面,还是能感觉到这一击的恐惧。 可以看到脚下无数人脸已经湮灭,甚至更远处的都不再蠕动,凝固如琉璃。 而在琉璃上面,付前发现了蠕动的一团。 王冠彻底变形,华丽长袍破烂不堪,唯有绯红花纹愈发闪耀。 为了最大程度麻痹自己,这位甚至以身为饵,没有完全脱出这毁灭一切的爆炸范围。 只可惜,顺时针拨动的五秒,让自己错过了这壮丽一幕。 谁说不能行动的时停没有意义的? 你…… 安井时之只来得及用意念发出一个字,就被内脏暴击打断。 而付前再次摘下面具,绝不恋战。 …… 驱散,恢复,去而复返,面对更难辨识的一团,付前尝试再次掏出一记。 让人惊喜的是,即便连内外都已经快分不出来,内脏暴击居然还是发动成功。 自从可以概念性掏肾之后,受伤与否的判定,似乎也变得概念了。 唯一可惜的,虽然是无视一切的真实伤害,但威力依旧是半神范畴。 简单来说,不吃减免,但伤害数字有极限。 否则对这种明显偏精神系的目标,应该用不着这么多下。 感慨中,付前又一次摘下面具。 然而这一次,眼前的景物居然没有变化。 “抓住你了……” 取而代之的,是安井时之略带癫狂的声音。 …… “你真的以为,这种短暂跳出的手段我察觉不到?” “你真的以为,除了那种无视敌我的伤害,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就算位格再高,十四次,足够我锁定那份联系了……” “现在,直面最后的死斗吧。” “坏消息,你不会成为传奇,因为那是死人的殊荣,而你将遭受永恒的折磨,甚至亚瑞尔那种安宁都会让你无比憧憬。” 不愧是传说中的一阶啊,满满的手段和力气。 面对脑海中闪过的宣告,付前没有吝啬称赞。 “打得不错。” 而在卷土重来的呓语中,他点了点类似于头的部位,手里出现了一只透明铃铛。 清脆的声响中,短暂到无法察觉的静默一闪而逝,然而眼前画面却是随之流转。 甚至这份超凡起伏之下,本就闪耀醉人的红月,也终于找到趁虚而入的机会,突破了最后的界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永恒不过是愚人的狂想,甚至理智都只是虚妄。 付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一袭长袍轰然落地,折纸般被揉成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