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抄家抄个寂寞
房中所有人,都被苏婳的指令吓了一跳。 三日前,苏婳还是一个爬梯子捡纸鸢,粗鲁贪玩的十二岁小姑娘。 此刻却宛若遇事冷静发号施令的大人,换了芯子似的。 “婳姐儿……”沈娇娇愕然看着苏婳。 “娘!你们快去!否则来不及了!” 苏婳知道自己行为迥异会引发怀疑,不过她不担心,她刚对沈娇娇说了自己会做噩梦,这等于给自己的转变提前找了一个借口,她早想好了说辞。 “娘!我们先听五妹的!” 苏似繁不明白自己五妹为何转变这么大。 但是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到底是童生,很快冷静下来。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五妹说的对,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咱们当务之急是要先藏钱!” 苏似繁一句话,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不多时,所有值钱的珠宝首饰玉佩,房契地契田产,银两银票全部往苏婳房内桌子一放。 苏婳眼睛一亮,忙又催道:“娘,你们先出去挡一挡,我把财物藏起来!” 不把人全支出去,她不好将财物收入空间。 沈娇娇不知苏婳如何藏钱,但她此时整个人慌得没了主意,唯有听从自己儿女的吩咐跑出房去。 沈娇娇等人刚出房,第四进院适时就响起杂乱却有力的脚步声。 随后,传来丫鬟夏竹提醒的尖叫:“沈姨娘!五姑娘!禁军!!” 身披麟皮铠甲,腰挎大刀的禁军来得很快,夏竹刚刚喊完,就如洪水猛兽涌向垂花门。 禁军头领因是武者,身躯又高大,他只用刀柄轻轻隔挡了一下夏竹,夏竹就跌出去几米。 而他身后上百带刀禁军随后纷纷涌进了第五进院。 禁军头领漠然的视线扫过房外挡着的沈娇娇等人,举了一下手中令牌:“奉旨抄家!女眷出房规避!首饰等财物留下!” 沈娇娇听到抄家登时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不过她没忘记苏婳让她拖延时间,硬撑着问道:“老爷……老爷他犯了何罪?为何抄家?” 禁军头领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自己与兵部尚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沉声道:“定国公与安国公谋朝篡位意图造反,苏家与两家来往甚密疑是同党!皇上下旨抄家,就地流放!” 就地流放?意思大理寺,刑部牢房都不用进去,这事是皇上直接定罪! 沈娇娇再次双腿发软,终于站不稳,急忙扶住苏似繁。 禁军头领无视沈娇娇脸色,对禁卫们施令挥手:“进去搜!” 沈娇娇吓得身子一震,急忙拦阻要冲入房中的禁军:“等下,我女儿还在穿衣!” 禁军头领闻言皱起眉,之前遭到沈娇娇拦阻他没有怀疑,可是再度阻拦,这就不正常了。 “奉劝规避,莫要妨碍办差,否则……”禁军头领没把话说完,但警告很明显了。 就差没明着说,妨碍办差即是抗旨,抗旨可是要砍头的。 “可是……”沈娇娇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身后的门被推开。 随后苏婳走了出来,面对禁军,她弱小的身体,不仅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淡然从容:“娘,没事,让他们抄。” 这些禁军只会抄个寂寞,便宜娘亲的私人财产,她一个铜板也不会留给狗皇帝。 “五妹,你……怎样?” 苏似繁最先反应过来,在禁军一脚踹开房门时,暗示问道。 苏婳狡黠眨眼:“二哥不用担心,我很好!吓不到我!” 转头,又给沈娇娇一个安心的笑容:“娘别怕,就算流放,只要在一起,我们都会好好的。” 沈娇娇看着苏婳小脸上自信的笑容,内心恐惧仿佛一下子被驱散,苍白着脸点头道:“嗯嗯,婳姐儿说的对,只要全家在一起,都会好好的。” 禁军这边。 禁军们早就知道兵部尚书的小妾是京城富商之女。 继承的万贯家财,多得连无数官员都羡慕。 他们满心以为会抄到不少好东西,可结果进入每个房中一搜,直接傻眼了。 每间房里除了家什、床褥、衣裳,不要说首饰什么,连一个铜板都没看见。 他们都忍不住怀疑第五进院是不是早被人抄家过。 “正房没有!” “东厢房没有!” “耳房没有!” “井里没有!” “茅厕没有!” “……” 一个接着一个禁军,对禁军头领摇头禀报。 禁军头领顿时脸都黑了,想起沈娇娇之前刻意的阻拦,还有苏婳最后走出房,行迹可疑,不禁怀疑财物全部藏在眼前的西厢房。 他当即施令:“砸墙!挖!” 只要财物还在房里,他不信会搜不出东西。 他一句令下,禁军们立即开始粗.暴拆房子。 砰砰砰的声响,可把沈娇娇等人吓坏了。 所有人视线再次齐刷刷看向苏婳,不敢说话,只敢眼神交流,寻问财物藏不藏得住。 苏婳仍旧回以众人一个高深莫测自信的微笑。 不知过去多久,禁军头领一脸铁青带着禁军们走出房来。 犀利如鹰般的视线盯着看去老老实实,实质好生厉害,规避一旁的苏婳,直截了当问道:“你把财物藏哪去了?” 他们墙拆了,地也挖了,屋顶也捅了,就是找不到一个铜板。 就是现在沈娇娇等人头发上,居然连一支值钱的发钗都没有看见。 “什么财物?我不明白官爷说什么?”苏婳装傻充愣。 不禁觉得这个禁军头领脑子有坑,否则怎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 难道他以为吓唬一下她就会说?她看去很蠢的样子么? “你!很好!” 禁军头领没想到自己小瞧了一个小姑娘,但是能在抄家前将财物弄走,那也是人家本事! 搜不到财物,他只能阴沉着脸作罢,再次施令:“把人押到前院去。” 一句话撂下,苏婳等人被禁军用刀架脖子押往前院。 不多时,苏家一家子团团圆圆,全部聚齐了。 就是往昔过年过节,都没有今夜这么齐整。 上到八十岁的老夫人,下到两岁的孩子,一个不少统统全部跪在前院。 此时前院一片绝望的啼哭声,毕竟一夜之间,苏家说倒就倒,甚至还要遭受流放,流放路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这搁谁谁都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