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乱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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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瞳如今会在哪？ 北海王氏和东皇宫如今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轩辕无殇和刑天现在也想知道。 但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相对于李天澜和王圣宵不计人力物力财力去硬生生的大海捞针，轩辕无殇和刑天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么做的结果。 不可能找到的。 哪怕是将中洲，不，甚至是将全世界数十亿人全部摆在李天澜面前，让他一个一个去看，李天澜都不可能找到王月瞳。 当初孤身离开北海，不是当事人，没人能了解王月瞳内心的心酸与委屈。 她做不到站在自己家族的立场上去跟李天澜为敌。 更做不到站在李天澜身边去针对生她养她的家族。 当李天澜踏足北海的那一瞬间，王月瞳自身就已经成了北海王氏的笑话。 北海王氏有不能妥协的理由。 李天澜也有自身放不下的人事。 王月瞳夹在中间，挤压她的双方或多或少也许都考虑过她的存在，但最终还是都不曾妥协。 因为放不下，因为退不了。 所以当年的帝兵山上，李天澜那一剑直接刺进了王月瞳的心脏。 那一刻现实就这么赤裸裸血淋淋的摆在了王月瞳面前，有些事情，她真的改变不了什么，也逃避不了什么，夹在中间，只有为难。 所以她用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用自己的性命去直面李天澜的锋芒。 死就死了。 死都不怕了，还在乎什么爱情，还在乎什么家族？ 她没在乎自己的为难，她只是打算毁灭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换李天澜和帝兵山的两不为难。 东皇横扫北海在那一剑之后完全落下了帷幕。 像是一出轰轰烈烈无比盛大的...闹剧。 银月天光镇北海。 但那一剑之后，李天澜最终还是没有在下杀手。 事实不可否认。 如果没有当年的王月瞳的话，谁都不敢肯定整个帝兵山，所有的精锐，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底蕴到底会被那时杀机浓烈的李天澜折腾成什么样。 不管是什么样，起码不会像是两年前那般最终偃旗息鼓。 李天澜最终还是退了一步。 在王月瞳心里。 她和李天澜之间所有的情分，爱慕，承诺，未来，都在李天澜那退了一步的方寸之间彻底粉碎，一片虚无，点滴无存。 损失惨重的北海王氏虽然丢了面子，但起码因为李天澜退的这一步而保住了自身底蕴。 这是王月瞳不顾一切保护下来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不顾一切，王月瞳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可以做到的全部，报答了北海王氏的养育之恩。 之后还能如何？ 该对立的还是在对立。 留下来，继续让双方为难，让自己为难吗？ 那一剑断了她和李天澜之间的情分，也断了她和北海王氏的因果。 所以她离开帝兵山时，心情应该是很复杂的。 有不舍，有伤感，有遗憾。 但也应该是很坚决的。 不让自己为难，不让李天澜为难，不让北海为难。 没人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是淡然还是轻松。 但这样的局面下，轩辕无殇可以确定，王月瞳是真的想要躲起来。 “我们找不到的。” 刑天很肯定的说了一句。 “是啊，找不到的。” 轩辕无殇叹息一声，突然笑了笑：“直接找月瞳嫂子不现实，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寻找的方向。” 找到王月瞳，在他和刑天正式到来之前，以北海王氏和东皇宫的势力，还是有可能的。 但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后，这种可能，基本上就是理论上的可能了。 也许他们在到达这里的第一秒开始，有些人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王月瞳母女身上。 时空回廊的长公主。 一位欺诈权限的巅峰强者。 轩辕无殇已经确认，长公主现在就跟王月瞳的女儿在一起，这不是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而是长公主亲自告诉他的事实。 王月瞳真的想躲。 长公主一旦确认了mama的想法，其他人还想找到她？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位欺诈权限的巅峰强者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即便现在王月瞳就站在李天澜面前，李天澜都看不到她。 如果长公主想的话，随意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全世界都彻底忘记王月瞳曾经存在过，她存在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所有人对她的记忆也会完全淡化。 那是一场肆无忌惮的欺骗，而且天衣无缝。 那位长公主的意志笼罩之下，不要说现在已经被真实环境压制的轩辕无殇，就算是在他的巅峰时期，他都很难找到王月瞳。 “但是我们可以尝试着让长公主来找我们啊。” 轩辕无殇笑的很憨厚。 刑天巨大的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上次卫王得到一部分碎心剑剑意的时候，我们可以确定，碎心剑的能量起始是在东山。” 刑天默默的说道。 “只是我们能确定而已，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我们的感知被欺骗了，那么碎心剑的能量起始也有可能是在星国，只是我们被骗了，所以我们才会确定是在东山。” 轩辕无殇摇了摇头：“从这方面很难入手，而且想要找长公主的话，没必要玩那些花里胡哨的，老老实实想办法见一面才是最好的。” “殿下您手中难道就没什么可以直接联络到长公主的东西？” 刑天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这东西？” 轩辕无殇有些无奈的苦笑起来。 刑天没有说话。 时空回廊的长公主风轻舞。 即便是在时空回廊内部，她也是一个类似于符号一般的存在，这位长公主极少外出走动，从来不干预任何事物，无比漫长的时光里，只有极少数的几次大战才能看到她的影子，大部分时间里，对于时空回廊而言，她都等于是不存在的。 “长公主有好友吗？” 刑天问道。 “她没有朋友。” 轩辕无殇微微摇头：“甚至连熟人都没有。画地为牢，上古一战后，她自认罪孽深重，自封与帝宫之内，等于是跟外界隔绝了所有联系。” “那这次...” 刑天愣了一下。 轩辕无殇深深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隐瞒什么，刑天是他某一条权限的逻辑核心，换个角度来说，刑天等于是他的一部分，自然也没什么需要防备与怀疑的：“自然是为了将功赎罪，终结将至，长公主有意自己做一把钥匙。” 刑天似懂非懂。 轩辕无殇摇了摇头，缓缓道：“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东山在这点上不可信，但有一个逻辑起点是很显然的，那就是北海。可以从这个起点上编织其他逻辑，等到你真正接近或者触碰到真相的时候，长公主自然会察觉，到时你想办法让她见我们一面。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就告诉她陛下的回归过程出了些问题，她会来的。” 刑天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轩辕无殇重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开了瓶最爱的可乐，头也不抬道。 “长公主，和陛下的女儿在一起？” 刑天斟酌着自己的语气。 “嗯？” 轩辕无殇看着刑天，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严格说起来，长公主也是大哥的女儿。” “所以...” 刑天轻声道：“长公主和陛下现在的女儿融合了？或者说，是取而代之？” “那倒不会。” 轩辕无殇笑了起来：“我对长公主的权限了解不多，但大体上，她和大哥现在的女儿在一起，应该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至于最后阶段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她想要做钥匙，那必然要做一些之前没做过的事情，不过大概率，两人会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但也可以合并成整体，两人之间的思维，记忆，灵魂，都是互通的。” “就像是现在的秦微白和轮回宫主？” 刑天问道。 “大同小异。具体的谁能知道呢？如果我了解的话，我早就选欺诈权限了，在这条权限上，整个中立阵营，能够达到9.5级以上的，也只有这位长公主了。现在的欺天王不行，即便最初时掌握了所有权限的大哥，也没有达到这个高度。” 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份资料，细细的看着。 这是东皇宫实验室中最新送过来的资料，于十二小时前记录，是东城如是和司徒万劫最新的身体数据变化。 轩辕无殇静静的看着，大部分的数据他都是一扫而过，其中还包括了一部分让实验室的专家们极为重视的数据。 他最关注的，是资料最下方新出现的三个就连实验室的专家们目前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的数据。 轩辕无殇提供给了东皇宫一个专用的仪器设备，专门用来检测这三个数据。 没人知道那个仪器的具体作用。 同样除了轩辕无殇之外也没人知道那三个数据代表的含义。 三组数据，第一条代表的是精神强度。 第二条代表的是思维活跃度。 第三条代表的则是最深层次的潜意识。 轩辕无殇扫了一眼这三条至关重要的数据，有些遗憾：“这个嫂子想要醒过来大概还有两年，这才能让她今后更稳定，两年...难受，事情怕是压不住这么久了。” “劫的情况倒是不错，半年就差不多了。” 他摇了摇头：“还是找月瞳嫂子靠谱一些。” “为什么不相信秦微白殿下，也许，陛下最后发现不了什么...” 刑天企图垂死挣扎一下。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实在不想跟那位长公主打交道。 “我当然不会怀疑这个嫂子的手段。” 轩辕无殇轻声道：“但我也没怀疑过江上雨的智商，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就看他什么时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