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金怀表 第三十五章：凡德洛新家
明克街独栋房3号6号、9号和10号属于典型的哥特式建筑，这有别于之前弗兰克联排出租公寓，是属于中产阶级普通精品房。 这类房屋占地面积大约在300平左右，一般情况下都分为上下双层，其中多边形四坡耸立屋顶，灰黑外纹瓷砖，以及四个非常醒目的长方烟囱是比较明显的特点。 普通独栋房没有所谓的草坪和花园，那是高级精品房或小型别墅才有的配置。 当然，它们的好处是大门直接面对街道，步行5分钟就可以抵达明克街与阿蒂仙街的交汇十字路口，无论是购买商品或是出行，都比在之前31号联排公寓要便利。 “这里没有下水道和食物纠缠在一起散发的奇怪味道，也没有吵吵闹闹的临时商贩，更没有小偷扒手。” “周围邻居普遍素质较高，他们足够友善和睦，地位也比平民高出不少，嗯，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尝试着拜访一下他们。” “法斯兰卡市尤尔达住房登记接待员”露卡希拿着叮叮当当一整串铜制的钥匙，边打开房门边介绍道： “我们房屋里每一间起居室中都有独立壁灯，其中包括三个盥洗室，唯一的缺点是门厅较小，不过有个大阳台可以弥补，冬日采光相当不错……” “二楼总共有四间独立房间，属于对门设计，最北边是大盥洗室，外侧洗漱池，里面浴缸和厕所，有折叠门分隔，比较干净卫生。” “这栋房屋的最下面，还有一个60平大小的地下储藏室，不过里面空气非常沉闷，通风效果不太行，整体环境阴凉干燥，用来储存咸rou火腿等食物是不错的选择......” “密斯先生，艾琳小姐，这就是明克街6号独栋房屋的全部信息，除了煤气费之外，不需要任何额外费用，请问还满意吗？” 露卡希熟稔地介绍完，然后站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维纳森一家，等待着客户接下来的答复。 “维纳森，你...觉得怎么样？” 艾琳此刻神情有些怔了怔，她的眼眸内映入了客厅里那一组又一组的皮质沙发和实木家具，尽管这并不属于昂贵那一类，但相比较之前居住在联排公寓中，连煤球都需要堆放在墙角，食物只能摆放在书桌上而言，这无疑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还不错，密斯，格罗佩斯，你们感觉如何？” 维纳森将目光从艾琳的身上，转移至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位哥哥身上，想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光是这个较小的客厅，就足够有我们之前居住的三居室空间大了，这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密斯说得没错，这里有独立餐厅、厨房、长方木桌、软垫靠背椅、还有大壁炉，没有什么能够比这里更好的了。”格罗佩斯快速扫过一眼，他睁大眼睛地指着这些事物说道。 奇怪，格罗佩斯今天居然说话如此正常？居然没有蹦跶出奇奇怪怪的冷幽默式词汇，这有点不像他啊。 嗯，不过仔细想想，格罗佩斯也只是20岁出头，平时喜欢冷嘲讽，但在这种事情面前，还是挺正经的。 思绪电转间，维纳森微笑望向露卡希，他状似随意地开口道： “那就要这栋吧，露卡希小姐，我们是现场签订合同还是？” “好的，维纳森先生，合同已经放在了之前的接待大厅，一式两份的置换租赁合同，等一会回去签上署名之后，你们随时可以搬过来。” 听完之后，维纳森轻轻颔首，他的目光从走廊尽头的凸肚窗一直延伸往外，透过明艳的阳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一排独栋房，此刻上面的耸立烟囱正冒着袅袅白烟。 对于上辈子看惯了现代主义风格的摩天高楼，看过这里的房子才刚刚有了类似的雏形，相比较冰冷、简洁，它们多了一丝丝人情味，没有显得那么黯淡。 中午11点21刻，不再浪费时间，兄妹四人跟着接待员露卡希返回“法斯兰卡市尤尔达住房登记大厅”，刷刷刷地快速签署了一式两份租赁合同，并到法斯兰卡市市政公证所找了公证员公证。 按照特殊调换房屋合同流程，艾琳、密斯和格罗佩斯凑至了5镑10法令，交付完押金和半年房租后，他们一家剩下的钱，零零散散加起来还有6镑8法令13便士。 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搬家，在正式告别明克街31号弗兰克二楼联排公寓后，他们站在明克街6号独栋房屋门口。 四人手中分别拿着一串铜制钥匙，特别是艾琳，一时竟移不开眼睛，任由白雾涌上，脑海中翻滚起各种回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住这么豪华的独栋房屋，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过了一阵，密斯抬起头，望着有些情不自禁的艾琳，然后扭过头望着新“凡德洛家”，嗓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 “是维纳森努力考上大学带来的改变，用传奇人物赛伯坦的话来说，这叫知识改变命运。” “维纳森呢？” 格罗佩斯扫了一眼，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望向四周寻找自己弟弟的身影，直到看见客厅右边的盥洗室门板轻轻晃动，他才收敛起目光： “他什么时候跑去的盥洗室，我都没有察觉......” 略显昏暗的盥洗室内，维纳森坐至于马桶之上，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凝重伸出右手指尖，摩挲起左手食指上的青铜戒指。 一下！ 两下！ 三下！ 右手无名指刚刚摩挲至第三下，熟悉的灰白海水再次涌来，无边无际，波涛汹涌。 维纳森紧闭双眼，努力控制着身与灵，刚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恐怖头疼，忽地直观感受到自己身影飞快向下沉入，颇有迷幻般的色彩。 奇怪，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头疼？ 维纳森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的耳畔确实一直流淌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脑海中也有呓语声在重重叠叠。 这一切的体验都和之前进入旧日王庭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头疼，没有身心被撕裂的剥夺感。 是因为我触摸超凡，成为神职者的原因？ 维纳森有些懵了，他原本想仔细检查一下问题所在，而就在此刻，那无数虚幻交叠的呢喃声退去了，周围回归到最原始的安静！ “到了？” 身体被冰凉所包裹，维纳森睁开眼睛，此刻正坐在一张古老厚重的青铜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