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金怀表 第八十七章：裸体女尸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屋子里还藏有其他危险的东西。” 约瑟夫抬手一挥，身体不快不慢地虚幻起来，不远处那间三层房屋顿时被黑暗笼罩，猛地一看，就仿佛是诸多民俗故事的恐怖场景。 “埃琳娜，随时监测环境变化。”弗兰克嘱咐了一句，他快走两步，黑色衣袍呼呼作响，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紧跟随着约瑟夫，借助阴影力量穿透进去，刚入房间，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恶臭味道熏倒。 “队长，现在是冬天，这尸臭是不是不太正常？” “不是尸臭，尸体腐烂的臭味不会夹杂迷迭香味，这更像是某种未知植物散发出来的味道。” 在约瑟夫微皱起眉头，从口袋中掏出黑色烟斗放在嘴巴里，于脑海内勾勒神秘符号，进入半冥想的状态。 呼...... 黑色烟斗噗呲一声，燃起赤红色火焰，然后飞快熄灭，并飘荡起了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 他猛地吸了一口，让周围灵性通过烟斗的圆口处喷薄而出，并让它们跟着本身的移动，密封了口鼻。 这是通过特殊超凡力量，在配合灵性草药制造出的“过滤器”，用来防备空气中飘荡的异常味道。 长久的丰富经验告诉约瑟夫，在不清楚是否有夹杂其它毒素情况下，有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调查，甚至是遭遇战。 “过滤鼻息时间是5分钟，可以隔绝中序列以下的超凡力量，特别是毒素类、致幻类、污染类，在这个时间点内抓紧搜索调查。” “明白队长。” 弗兰克伸出双手，褪去戴在头上的黑色兜帽，在昏黄的环境中，一张长满皱纹的苍老脸庞显露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铭刻有卷草花纹的大口径左轮手枪，几枚绯红色子弹在指尖旋转，灵动到宛若精灵。 约瑟夫微微颔首，旋即利用阴影特性包裹两人，不动声色地绕过旁边陈列的茶几、板凳、桌椅等事物，飞快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延伸上去。 在黑色阴影的加持下，两个人几乎不用走路，直接沿着扶手，在连续穿行了好几个台阶后，抵达了门口，弗兰克一把推开二楼房门，里面景色霍然让两人安静了数秒。 整间房间杂乱不堪，就好像是数月没有打扫一般，墙壁处布满了大片蜘蛛网，未吃完的果酱、水果等食物散落一地，早已发黑变质。 “队长，你看。” 弗兰克伸出手臂指向不远处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灰色大理石壁炉，在左边摆放着一张榆木摇椅，一位赤身裸体的女人正脑袋低垂地坐在上面，不停摇动。 她整个人胸腔不正常地变大了许多，浑身皮肤泛出紫黑色斑点，一条条蛆虫或长满节肢的寄生物，在口鼻处、大腿根处爬进爬出。 “是尸体，腐烂的尸体。”弗兰克表情一凝道。 他一点也没有反胃的表现，反而想去立刻过去查看尸体状态。 约瑟夫从口袋里伸出右手一摊，黑色阴影缓慢掠过房门进入房间，沿着地板很快铺满角落，不过并没有附着到尸体上。 “加上她，现在是第几具？”约瑟夫扭过头问道。 “算上警察局那边传来的档案，这已经是第6具裸尸了。”弗兰克轻点眉心，绿色眼眸一下子蒙上一层灰色，灵视之中，他看见裸尸内腔中簇拥着一团绿色、扭曲、蠕动的不知名器官。 “队长，裸尸胸口中有东西，不过我不认识。” 咔，咔咔！ 一声轻微的响动，裸尸的下颌骨忽地脱落，掉在地上，一团团合抱蛆虫快速从烂rou里爬到地板上，留下几道黄褐的痕迹。 浓烈的恶臭缭绕于四周，约瑟夫似乎能够隔绝气味般，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黑色铁质卷烟盒，一边挪动脚步走向裸尸。 在那具已经腐烂的裸尸胸腔处，在没戴手套的情况下，直接开始了检查，他不停触摸手法娴熟，大约过了5秒钟，突然在双乳处凸起了一个小小的脓包，并在不停地扭动，似乎想要挣脱开来。 “弗兰克，警戒！” “明白队长。” 弗兰克衣袍挥动，身后木门仿佛受到了未知力量的牵引，啪嗒一声迅速关上合拢，银白色大口径左轮手枪旋即出现在了手中，膛线对准了裸尸胸膛。 叽——叽叽！ 类似老鼠的声音从腹腔响了起来，约瑟夫手腕一转，阴影形如巨蛇一般，瞬间裹住尸体，将那团蠕动脓包连皮带rou的从胸腔处扯了出来。 噗呲—— 发黑发紫的血水夹杂着恶臭的脓汁飞溅开来，喷洒在了墙壁之上，胸口处被扯出了碗口大小的伤口，里面黑咕隆咚，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无数蛆虫在蠕动。 约瑟夫驱散蒸发喷溅到自己身上的血水，扭过头看向被阴影包裹住的东西。 那就像是一个毛线球，那种丝丝缕缕用黑线揉搓成团的毛线球，在球体的表面布满许多蠕动经络，它们快速变换着男性或是女性的某种器官形状。 约瑟夫眉头微皱，他将那团东西迅速塞进铁质卷烟盒，然后用灵性包裹封闭，放入口袋里，转身走向了弗兰克道： “1分钟时间，还原事件！” 弗兰克点了点头，旋即从黑色古典长袍暗袋里，取出几个叮叮当当的小玻璃瓶子，里面装着或是白色、或是红色、或是黑色的粉末，并不停散发着零星微光。 他拧开瓶盖，将几个瓶子里面的粉末按照一定顺序倒在手上，均匀调和，最后抛洒向了四周的墙角。 紧接着，巨烈刺鼻的味道蒸腾散发开来，甚至盖过了空气中的恶臭，虚空中一股难以描述、无法直视、极端古老的气息在弥漫，形成了特殊的灵性薄膜，将周围环境迅速覆盖压印、就像在拓印这间房屋之前的状态一样。 这是掘墓人途径，序列2考古家所拥有的超凡力量，复原！ 底层逻辑是借助灵性草药粉末的力量，提取复原出一定范围内所发生的事情，从而得到想要的答案，其过程就像是考古学者在修复受损文物一般。 弗兰克半闭住眼睛，嘴巴翕动，念起了古老而繁缛的咒文： “玉灵花啊，你是古老预言的草药......” “百叶草啊，你是拓印领域的草药......” “古陀罗啊，您是象征过去的草药，我祈求，我期待，我向往，古代途径的赐予……” 呜！突然刮动的阴风从窗户钻入，吹起了四周角落那些粉末，形成打转的漩涡。 约瑟夫没有去破坏周围活跃的灵性粉末，而是用阴影包裹自身，沿着墙壁巡逻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一处橱柜旁，伸出手，拉开了上面的木门。 里面摆放着杂七杂八的调味料，还有一节腊rou和几片黑面包。 腊rou已经腐败生蛆，黑面包则长上了霉菌，布满了不知名绿色嫩芽，旁边僵死着几只灰色绒毛老鼠，它们的肚子里也钻出了许多嫩芽。 “动物，植物......”约瑟夫看了几秒，他没有用手触摸，而是转身离开了厨柜，重新回到了原来位置。 一分钟转眼即逝，突然，弗兰克的眼睛睁开，眼眸一片漆黑。 他快速从腰间取出一根吸水钢笔，转身拿过桌上的一沓废报纸，用手甩动了两下钢笔，刷刷刷地画了起来，布满皱纹的手指摆动极快，甚至带动了整个身体。 约瑟夫凝目望去，只见报纸上绘出了一间黑色的三层楼房，在第三层房间的隔层中，站着一个深蓝色眼睛、高挺鼻梁、扁平颧骨的女人。 弗兰克手臂开始不自然抽搐，在画像下方抖动着书写第一行古赫密斯语单词： “祂来自黑暗，孕育世间......” 啪嗒！ 约瑟夫控制阴影，瞬间打落弗兰克手中的钢笔，目光凛冽地看着报纸上书写为首的第一个单词，那个用来代指“神灵”的第三人称代指。 “队长，我刚才......” 弗兰克猛地惊醒，他瞪大眼眸，血红色经络布满整个眼球，仿佛窥见了极其可怕的事情，以至于整条手臂都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嘘！” 约瑟夫灰蓝色眼眸盯着弗兰克，摇了摇头，示意他闭上嘴巴，别说话，一个字、一个词都不要提及。 “我明白，队长”胳膊很快恢复正常的弗兰克点了点头道。 他放下报纸，收起钢笔，缓慢地在角落转了一圈，吹了一口气，由灵性粉末释放出来的无形力量顿时消散，化作一阵微风吹开。 “赞美绯红，赞美吾主。”弗兰克在胸口连点了一个象征沉睡与绯红之主的符号。 “撤退，事件涉及的超凡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处理的了。” 约瑟夫双手插进口袋，黑暗从脚底释放开来，身影随之虚幻。 “队长，我要不要回去守3天地下大墓地？” 弗兰克下意识问道，对于贝西克的恐怖遭遇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总归来说还是想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不，不是3天，而是3周，每天保证在教堂聆听5次绯红圣经，至少5次。” “好...好的。” 话音刚落，正当身影完全消散时，约瑟夫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