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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厨房里忙着,她仰面躺在沙发上,连连打哈欠。望了下墙上的钟,上面正好指向七点。她竟然可以这么早起床,也真多亏了在那个小镇的日子。小镇的人都习惯早起,六点多外面大街就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吵得她睡不下去,即使是连连打哈欠,她还是爬起床。这个习惯在今天还是一下子没能改过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股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她闭着眼睛,感觉有人在缓缓向着她这个方向走来,便睁开眼。秦傛正打算要叫醒她,恰好她就睁开眼,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可以吃了。我蒸了些rou包子,炒了点酸菜,可以配着粥吃。” 她从沙发上望向餐桌的方向,上面确实摆了些热腾腾的东西,闻着味道挺香的。 “恩,去吃吧。吃完了早餐,等下还有些事要干。” 秦傛好奇地看了下司徒姚,没说话,盛了碗粥给她,自己却站在那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司徒姚瞧着他,有些疑惑。 “有什么事么?” “需不需要拖地还是别的,你的衣服……我放在洗衣机里洗了。” “哦。”她喝了口粥,指着他眼前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来。“吃完早餐再说吧。就算你习惯了先做完家务事,到了我这里,是先吃了早餐再干活的。” 听了她这话,男人才终于坐了下来吃饭。 吃完了早餐,她拖着男人跟着她到外面去散下步,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在路上不时会遇到小区的人,她都是一脸淡笑地应答着。而男人站在她身侧,眼睛不时会观察着她,若有所思。 “在这里是要买什么?” 秦傛抬头望着眼前的服装店,有些不解。司徒姚牵着他的手,微微笑道。 “这里是卖衣服的,当然是来买衣服的。” “这里卖的是男装的,女装的好像不在这里。” 秦傛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在司徒姚的手里,微微顿了顿。 “就是要男装的,买给你的,走吧。” 司徒姚连拒绝的话也没让他有机会说,率先拉着他走进专卖店里,在琳琅满目的衣服面前,她侧过头,看了下秦傛,又看了手里的衣服。 “秦傛,你穿几码的?” 秦傛摇摇头。 “不知道,没注意。” 她估摸这秦傛的尺寸,这么瘦大概也不用多大的码数。 “秦傛,你……介不介意穿这样的上衣?” 她拿着七分袖的衬衣,看向秦傛。秦傛的手微微攥紧着,看着她手里边的衣服,没说话。 “那还是买薄一点的长袖吧。” 她说着,想把那件衣服挂回去,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我……试试吧。” 秦傛拿着那衣服,朝她微微点点头。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司徒姚还是看出他正在尝试,尝试走出以前的影。她点头同意,又拿着一件浅蓝的长裤给他配套。 秦傛在更衣间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她静静地等着,心底也在思考着,也许他手臂上的伤疤遮得住吧。 “我好了。” 更衣室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她抬头望去,秦傛站在镜子前,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人身材削瘦,身上的七分袖挡住了他手臂的伤疤,微微显露肌肤的白皙,下身配着浅蓝修身的长裤,更衬得双腿的修长,也显得这人的俊秀。 “好看么?” 秦傛没转过身,却是透着镜子,黝黑的眸子凝视着站在他身后的司徒姚。 “好看。” 司徒姚脸上带着浅笑,手上拎着几个袋子,秦傛站在她身侧,头上戴着司徒姚另买的帽子,避免他被炽热的光阳晒伤,一只手依旧被司徒姚牵着。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各色各样的人从他们身侧走过。他抬头顶着头上的光,看着高楼大厦上的亮光,再转回视线,这个大街上也有好多对像他们这样手牵着手的人,年轻的也有,老年的也有,而他们只是这些一对一对其中的普通一对,却又不同于他们那些人。她与他是同情心之下产生的一对,他很明白身侧这个人,她对他是同情,即使说要和他结婚,也不会是爱。 他侧过头,抬眼看司徒姚,眼脸下是浅笑。不是爱也无所谓了,关键是,他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热了?” 司徒姚的眼角末梢察觉到秦傛在看她,不禁问道,手探向他的脑门,却被他避开了。她也没觉得怎么样,递给他一包湿纸巾。 “用这个擦吧,就快到了,到了那里就有冷气可以吹的。” “我不是热。” 秦傛低声说了一句,她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这似乎在解释刚才他避开的行为。她笑了笑,加快脚步。 “秦傛,今天我们就结婚吧。” 秦傛惊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你可以这样想的。关键是,我确定了要娶你,你要嫁的人是我,就这样就行了。既然确定了结婚的对象,那就可以结婚了。虽然……”她俯下头,额头指着他的太阳帽沿,眼睛直望进他眼底。“虽然这个结婚有些简单。可以么?” 他没回答,手上捏着崭新的红色小本子。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我们结婚吧。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司徒姚牵着他走出民政局时,问出了口。 “这就结完了么?” “恩?” 司徒姚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 他低垂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手里的红本子。 “我们这样,就算结婚了吗?这就是结婚的形式么?” “是啊。这本子里有你我的名字,我们是被承认的夫妻,你我的户口本上都会写着配偶两字。”看着他不太对劲,又问了下。“你怎么了吗?若是指那些摆酒什么的,你想要的话,日后我会补回来的。” 秦傛摇了摇头,帽子遮住他的表情,司徒姚只听得他的声音低沉。 “我都不知道这样才算结婚的,要有这本东西才行的。怪不得那个人会说我不是她的配偶。”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只有他紧紧捏着红本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