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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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川雪枝今日住在jiejie于东京的居所。她的jiejie嘉乃追随恩人禅院甚尔去大城市闯荡,偶尔雪枝会坐两个多小时的新干线去东京找jiejie团聚,周日晚上再回岩手县上学。 她曾在jiejie家中碰到过甚尔先生一次,当时她向甚尔先生提起了过去的事并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但他表现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曾救过这个人,毫不在意的样子。据说甚尔先生的妻子去世不久,只留下一个男孩。 雪枝从壁橱里抱出床铺,在榻榻米上铺开,将自己塞了进去。床铺近期大概没有晾晒过,她今日泡过了澡,双足温热着伸进被窝,不多久就冰凉,只能蜷起来取暖。 “下次来之前应该打电话让jiejie提前晒一晒被子”,雪枝心里这么想,但又觉得不能过于挑剔,“毕竟jiejie工作也很辛苦,而且相比之前的日子,现在已经好多啦。” 现在野川雪枝知道了何为“酒类销售”,日本夜场的陪酒女们作息昼夜颠倒,雪枝原想能不能等到jiejie回来,两人讲些话,却在半途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她在睡梦中隐约听到玄关传来金属门闭合的声音,随即是两人踢掉鞋子,接着一方被推搡着,似乎撞上了墙。这些闷重的声音被日本轻量化的房屋建材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睡在地上的雪枝耳中,将她吵醒。 “甚尔,轻点呀,万一雪枝没有睡着……” 雪枝原本仍睡眼朦胧,听到这些反倒被吓得清醒了。上了国中后,身边有些女同学与男同学懵懂地交往起来,尝试着zuoai,又悄悄地同身边亲近的朋友分享。雪枝也从女伴那里听过这样的事,有说很痛的,也有说很舒服的,种种不一。真中友菜有个哥哥,据说床底下尽藏着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她们几人夏天时曾经约着,趁着友菜的哥哥及父母不在的时候拿出来看过。 友菜带着她们,打开了自家哥哥的房间门,房间内窗户紧闭,没有开空调,不多久,女孩们就闷出一身汗,裙子也好,T恤也好,都黏在皮肤上。友菜从床下拖出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几本坛蜜、深田恭子等人的写真给众人传看。写真中的女星穿着平常,半露着国中女生羞于展示的部位,凝视着镜头,无论是回首还是探身,都另有韵味。女孩子们感受到了力透纸背的暗示,却无法品尝出这些蜜糖的味道。这也不算“不干不净”吧?有人这样问了。于是友菜不甘示弱,又拿了几张碟片,雄赳赳带着她们回到开着空调的客厅,将碟片送入DVD播放器。 雪枝去上了趟厕所,又擦了下身上黏腻的汗水。再回来时女伴们都凑到了电视前面,她一个人曲腿坐在沙发上,捧起冰镇麦茶。碟片已经播了一会儿,她只看到强壮的男人穿着工装,提着手提箱,要离开这户人家,她猜想这是上门维修的工人,干完活要走了。工人回身,镜头一转,出现一位浑身淋湿的貌美夫人,对工人千恩万谢,准备支付酬劳。工人将箱子放在玄关,推拒了“福泽谕吉”,却将夫人抱住亲吻,叫她“以身体报偿”。 雪枝这才知道了世界上有这样一种报偿。 那jiejie与甚尔先生算是“以身体报偿”吗? “嗯……不要……”嘉乃的声音随着二人交缠着走动,已经离雪枝所在的房间门越来越近,叫雪枝从自己的回忆里抽离,她睡觉很老实,仍旧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听着jiejie拒绝的声音以及门外衣物摩擦的动静。她想起了那个夏天,在碟片里看到的女人,在一声声地拒绝中被强壮的维修工推挤在玄关的墙壁上,揉捏着身体,嘴唇闪着唇蜜的光泽,被男人的舌头扫过、探入。她身上的衬衫被水浇透,透出内衣精致的轮廓,好像很冷的样子,在镜头下微微颤抖。镜头才凝视片刻,工人就扯开她的衣物,而后亵玩。两人踉跄着走入室内,撞上了餐桌,女人被抱了上去,宽松的裙摆被男人掀开。与内衣同款的内裤透出了湿痕,于是工人开始用两指隔着内裤抚触那一片湿迹,嘴中讲着yin词艳语,叫夫人连连否认。 “甚尔,舔得太快了,我要死掉了!啊太棒了,手指也要,手指也进来……呜……”雪枝听到jiejie这么讲,明明是jiejie于甚尔先生做着这样的事,她却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样,将头埋入了被子,只悄悄掀开被子一角,漏进了一线微弱的光。那张碟片里也有这样的情节,夫人的衣裙早已褪尽,双腿大开,腿间竟没有毛发,下体像一朵绽放的花,被粗野的男人按在桌上舔弄着,她的胸部在此之前已经被男人舔得水光光的,乳尖立起,随着男人舔弄下体的动作一颤一颤,很快她整个人不自然地抬腰,将下身送去自己一直拒绝的那个男人嘴里,叫那男人直接含了一大口。他直接将夫人的下体含住,一手把住了她的腰肢,让夫人避无可避,随即头部晃动着,他舌头也在口腔内剧烈地左右拍打着阴蒂,另一只手揉弄着夫人的xue口,随即慢慢探入,向上挑动起来。饰演夫人的女人双腿绷直夹住了男人的头,随即看了一眼镜头,强迫自己大开双腿,腿根筋rou不断抖动着,镜头凑近,拍下了女人下体的红艳潮湿。 雪枝用力在被子里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简直要昏头了。突然她的房门从外面被拍了一下,将她惊得一抖。 “甚尔!甚尔!你干什么!我meimei还在里面!啊……天好胀……哦,哦你慢点动,天哪你太大了……”雪枝在门内听着,嘉乃应该是扶着门,说话间缓慢地深呼吸着,承受着在背后男人可怕的挺动。 窗外,对面楼栋余留的灯光渐灭,雪枝才发现,掀开的那一角中再没有光透入,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黑暗的到来而寂灭,仿佛只剩下自己,这让她想起那段独自一人的日子。听着外界一切的声音——特别是jiejie那边传来的声响,这曾经是她告知自己仍活着的明证,几乎已经是她的本能,而安静的环境更能激发她这样的本能。在黑暗中,她听到jiejie含在喉咙中的惊叹与喘息,克制但又恣意,并不若碟片中女人般娇声柔息。两人的肢体,不是坚硬的互相碰撞,而是有些粘稠的拍击声。 野川雪枝想,自己这样仔细的辨析,显得好像很不知羞,但她确实无法停止。理智上,她学习了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羞涩,但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隐晦的场景下,她的耳朵拥抱着这世界上一切的信息。她想,我想让自己感到活着,这是人欲;jiejie与甚尔先生zuoai,这是人欲。一切的一切都是平等的事情,而我无需为此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