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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提醒谢柔惠的那个,谢柔嘉想起来,这是谢瑶,西府三叔祖父那边二房的次女,比她和jiejie大两岁,今年十三岁,是这学堂里姊妹们中最大的。 “要是没有jiejie你提醒我,我就是会背也不知道背哪个啊。”谢柔惠笑嘻嘻说道。 这话让周围的小姑娘们看谢瑶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羡慕,但谢瑶却没有什么激动,笑了笑没说话。 “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个不同于谢瑶那般细声细气的声音插过来说道,谢柔嘉看过去,见这是倚在谢柔惠书桌左边的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的身形如同她的声音一般,有些粗壮,相貌平平,搁在这花团锦簇的学堂里反而格外的眨眼。 听到这沙哑的声音,看到这相貌,谢柔嘉不用想,立刻认出她了。 这是二叔的长女,东府的三小姐谢柔清,与她和jiejie同岁,天生哑嗓。 “你怎么迟到了?”谢柔清接着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高兴。 对于这毫不掩饰的指责,谢柔惠并没有不高兴,依旧笑嘻嘻。 “就是迟到了嘛。”她说道。 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谢柔清哼了声。 “装什么好jiejie啊。”她说道,“又被二小姐拖后腿了吧?” 所有人的视线便转向谢柔嘉。 谢柔嘉正一面打量姊妹们一面翻找记忆,突然发现视线转到自己身上,不由一愣。 “什么?”她问道,没听清谢柔清说的什么,只听到提自己的名字。 “没有,嘉嘉说要来上学,这是高兴的事,她这么久没来了,东西总要收拾的吧,还要问问大夫有没有事。”谢柔惠含笑说道。 谢柔嘉恍然,原来jiejie让她收拾东西稍等一刻,是去做这个了,还特意去问大夫。 谢柔嘉心里暖洋洋甜丝丝,又觉得jiejie还是因为自己受了连累,其实她不该就那样突然喊出要去上学的,应该今天说,明天早上再来,这样就不会突然了。 她忍不住喊了声jiejie。 “都是我罗嗦。”谢柔惠接着说话,冲她做了个安抚的眼神,再转头看谢柔清,“这才迟到了,我又疏忽忘了让丫头来和先生告假,所以先生罚我是罚对了。” 不过这话可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同,围在一起的女孩子们便发出议论声。 “果然是怪她!”在这其中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大家看过去,见是那位一起被罚站的四小姐谢柔淑。 “总是处处添乱。”谢柔淑接着说道,被先生呵斥以及被罚站的羞恼愤怒全部对准了谢柔嘉,“你上什么学啊,既然病了就好好的养着吧。” 谢柔嘉讪讪。 “我好了啊。”她说道,“我下次早点来,绝不迟到了。” “没病还不来呢,如今病了你还装什么爱学习啊。”谢柔淑哼哼气道,不肯就此罢了。 “爱学总是好的,四meimei别这样说。”谢柔惠说道,“这次都是我的疏忽,要么该劝meimei明日来,要么改给先生告个假,都是我的错。” “是啊。”谢瑶也跟着说道,“四meimei你也说了,二小姐才病过,这样都不肯耽误功课,是好的。” 见她们开口了,其他姊妹也都纷纷说是啊是啊。 “谢柔淑,你被罚站是你惹恼了先生,可不该怪到二小姐身上。”有人笑道。 谢柔淑气的跳脚。 “我又不是因为我怪她的,我是替大jiejie不平。”她尖声喊道,“大jiejie这么好,却总是被她拖累,她偏偏还一点也不知错。” 谢柔惠听不下去了,站起来皱眉。 “四meimei,你说什么呢,我没有被meimei拖累。”她说道。 谢柔嘉觉得头大,以前那些记忆更加清晰了,她在学堂就是这样,不是被先生责罚,就是跟姊妹们吵架,吵完了又被先生责罚,自己学不好,也带累的jiejie劝架说和焦头烂额,所以她很不喜欢上学,越不喜欢越学不好,越学不好越被责罚容易吵架。 以前的她还没有失去过,不知道眼前这个让她烦恼的事情其实回头看根本就不算个事。 是啊,姐妹说的没错,先生罚的也没错,她的确是不好,是她拖累jiejie的。 “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她看着谢柔淑认真说道,“四meimei原谅我这一次吧。” 谢柔淑愣了下,似乎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这次是我不对,先生罚我,四meimei生气都是应该的,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谢柔嘉再次说道,“四meimei别生气了。” 这次不止谢柔淑惊讶,其他姐妹也都瞪大眼。 “你看,二小姐也知道错了。” 谢瑶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瞬间的沉默。 “四meimei别生气了。” “是啊,我就说嘉嘉很懂事的。”谢柔惠也笑道。 谢柔淑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谢柔清轻咳一声。 “别吵了,像什么样子,还是快些写今日的功课吧,写不完,都要被先生罚。”她粗声粗气说道。 “哦是啊,快些写吧,我们已经写了一节课的,惠惠你们还没写呢,别来不及。”谢瑶说道,一面忙抬脚迈步,对着谢柔惠一笑,“我不耽误你们了。” 耽误谢柔惠写功课可担不起,顿时其他人也都忙散开了。 谢柔淑瞪了谢柔嘉一眼。 “我要是写不完,也都你害的。”她愤愤说道。 谢柔嘉忍不住笑了。 “好啊,是我害的。”她说道。 谢柔淑看她的眼神更为怪异。 “果然是中邪了。”她忍不住嘀咕道。 门外传来清脆的咳嗽声,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探头进来。 “先生说写不完功课不准回家。”他脆声脆气说道,不待这些小姐们说话掉头蹬蹬就跑了。 屋子里响起小姑娘们气愤的抱怨。 “一天的功课怎么抄写的完?” “凭什么不让回家!” “老酸牛!” “其实也没什么啊,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嘛,他说着话等于没说。” 小姑娘们抱怨着偶尔还噗哧的笑,不过手里的动作却不慢,展开纸张,提笔,一面嘀嘀咕咕的说话一面笔下不停。 谢家的孩子都是五岁启蒙,女孩子稍晚一些,七岁开始识字,如今这里面最小的也九岁了,在这学堂两年多,先生是什么脾气性子,家里人对学堂和先生是什么态度,大家都再清楚不过了,那些受不了都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