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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翡终于笑不出来了。 蓝小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不久,又醒了。额头有点烫,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生病了。 外面一个声音偷偷喊:“喂?” 蓝小翅精神一振,立刻坐起来:“大师兄!”外面是蓝翡的大弟子木香衣,正好八岁。蓝小翅仿佛盼来了救星:“快给我水!我快要渴死了!” 外面没有回答,但是不一会儿,冥巢的上方开始浸水。鸟巢嘛,防水性都不好。那水一滴一滴的,蓝小翅也顾不上干不干净,拿了脑袋去接。 她的生命力之顽强,是一度令蓝翡也为之不解的。所以几碗水一灌,她又有了精神,说:“大师兄,你好饿啊。” 外面那个声音说:“那我就没办法了,出来再吃东西吧。” 蓝小翅说:“你就不能把这个鬼冥巢挖个洞,送点吃的进来嘛?” 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声音说:“你这样关心师妹,师父真是感动。” 蓝小翅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外面衣袂轻响,木香衣已经跪在冥巢上:“师父。” 蓝翡的声音又温柔又亲切:“身为大师兄,就是应该这样关心同门。你做得很好。”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话。木香衣低着头,也开始发抖了。 蓝翡说:“不过既然师父说了断水断食,你这样做还是太伤师父的心了。” 木香衣说:“师父,弟子知错了!” 蓝翡说:“师妹是女孩儿,羽族女孩娇嫩,当然不能重罚。你是男孩,总不好意思也窝在冥巢里。不过念在你们同门情深,在这里陪陪师妹也好。徒儿来。” 木香衣走到他面前,四周一片荆棘。 羽族所在的这片土地,名叫方壶拥翠,里面有一种独独生长于此的植物,就是这片毒荆棘。荆棘赤红,与其他植物一样春生夏长,秋结籽夏枯萎。 但是其上之毒,无人能解。每每荆棘生长之后,就连地上土地也被染成鲜红一片。 而这又偏偏不是剧毒,他只是令人浑身红肿,奇痒无比。严重时会流脓不止。蓝翡说:“好了,你就在这儿陪陪师妹吧。” 木香衣也习惯了,不再言语,乖乖跪下。荆上刺扎进膝盖和小腿,他埋着头,一声不吭。 冥巢里,蓝小翅不吭声了——以前吭过,结果是蓝翡温柔地说:“宝贝儿,你这么心疼师兄,爹真是没有看错人。既然这样,你出来陪陪你师兄吧。” 等到他走了,蓝小翅终于小声说:“你疼不疼啊?” 木香衣没有吱声——废话啊,你自己来试试! 蓝小翅说:“这疯狗太坏了,出去以后你教我武功,我们一起把他打死!” 木香衣当作没有听见——真要应和让蓝翡听见,她是没事,自己恐怕要再跪上几天。 第37章 番外二 蓝小翅从冥巢里出来的时候,木香衣站都站不起来。 蓝小翅试了几次,扶不起来。羽族神医木冰砚从旁边走过,一脚过去,木香衣直接从毒荆棘上滚下来。 蓝小翅插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木老头你是不是想死?!” 木冰砚冷哼一声,木香衣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父子二人关系却极为淡薄。平时木香衣从不找他。 他也只当作没有这个儿子。 这些年蓝翡对木香衣的教导可谓严苛,木香衣身上长年各种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蓝翡一边近乎折磨地教木香衣武艺,一边好奇地注意木冰砚的反应。然而木冰砚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面对木香衣身上的伤,他神情冷漠,像面对任何一个病人。 木香衣撑着蓝小翅小小的肩膀站起来,双腿一个劲地发抖。他眉头皱了皱,还只是个孩子,却已经习惯了忍痛。 他不出声,蓝小翅当然就当他不痛了,说:“大师兄,我想学武功。你看他们都学的。” 木香衣说:“师父不让你学。” 蓝小翅仰起头:“为什么?” 木香衣说:“师父说,你是羽族大小姐,学武不雅。” 蓝小翅歪了歪头,不懂:“雅是什么?” 这个就很难解释了,木香衣一步一步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却还是慢慢说:“就是斯文,好看……出身尊贵的女孩子,要非常有教养,学武显得很粗鲁……” 蓝小翅听不懂,也不爱听,半晌扯着他的衣角,说:“我走累了,大师兄你背我。” 木香衣问:“你能再走一会儿吗?” 蓝小翅举起双手,说:“不要,你背!” 木香衣只好背起她,三四岁的小女孩,不沉。但是走了几步,他一个趔趄,几乎栽倒。蓝小翅没有醒,小脑袋凑在他颈窝里,睡得正香。 蓝小翅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她在自己的小窝里。小窝里铺满柔软的白羽,中间悬着骨制的风铃,床上放满各式各样的布老虎。 床下面玩的就更多了,什么泥车、瓦狗、陶响球之类的。蓝小翅随手抱起一个布老虎,就听外面两个女子说话。 甲女说:“到时间了,你来照顾大小姐。记得一会儿喂她喝药,她有点发热。” 乙女说:“知道了,把药搁这儿吧。” 蓝小翅出去,两个女子是蓝翡新来的侍妾,她并不懂什么是侍妾,只知道一个叫锦笺,一个叫文素。 现在锦笺出去了,文素看见她,随手把药端了,说:“过来喝药。” 蓝小翅皱了皱眉头,说:“不要。”药总是又苦又难喝。 文素满脸不耐烦——锦笺去侍伺羽尊,却留下她来照顾这么个小丫头。她一手端药碗,一手揪住蓝小翅,蓝小翅扭来扭去,拒不合作。 文素一手拧开她的嘴,直接将药灌进她嘴里。蓝小翅一用力,将药碗掀翻,自己也呛得一个劲咳嗽。 药碗翻了文素一身,文素惊叫一声:“我刚做的衣裳!!” 急怒之下,伸手就在蓝小翅身上一拧! 蓝小翅吃痛,一爪子挠在她脸上。文素的脸颊瞬间就有了一道红痕。她捂着脸,也是气急,啪地一声给了蓝小翅一个耳光,怒骂:“你不过是个杂种,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天天要让大家都这么侍候你,哄着你!!” 蓝小翅脸上有点痛,不过没哭,她从小就不爱哭。她歪着头,问:“什么是杂种?” 外面一个声音温柔地道:“原来你不喜欢我女儿。” 蓝翡从外面走过来,孔雀蓝的羽翼在阳光下有一种刺目的冶艳。蓝小翅说:“爹!”张开双手就扑过去。 蓝翡弯腰抱起她,蓝小翅告状:“爹,她拧我,还打我!” 蓝翡看了眼她脸上的巴掌印,微笑,说:“是啊,那怎么办呢宝贝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是带着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