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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雾,不用担心被发现。」 小玄同薄野烈立刻起身,在附近折了许多寻木枝回来,又费了老大劲,方才劈砍成柴,围做堆状,赞道:「寻木果然坚硬,这点柴禾就劈了半天!」 「寻木乃天地之宝,自有非凡之处,我这兵器的柄身,便是寻木所制。」薄野烈拍拍横放腿边的长斧道,取出火刀火石打火,然却半天未能将柴堆点燃。 「这谷底的湿气太重了,木头上全都是露水哩……」红叶盯着柴堆发愁道。 小玄心中一动,真气略提,手掌对着柴堆猛地吐出一团烈焰来,接下烈焰滚滚持续不绝,很快就将柴堆烤至干透,再过片刻柴堆终于燃烧起来。 红叶拍手欢呼,薄野烈赞道:「好漂亮的火行功法!崔公子不但剑技了得,武技也过人!」 小玄谦逊了两句,心中怔怔地,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施展的火行功法是在什么时候修习得的。 「大家都饿了吧,我这里带着好东西嘞!」薄野烈笑道,从随身革囊中取出个物事来,却是一支老大的鹿腿。 小玄一见,登感饥肠辘辘,红叶也是眼睛发亮。 薄野烈又取过几根枝杈,搭了个简单的烧烤架子,将鹿腿挂上去炙烤,过不多时便有油汁渗出滴入火中,爆起滋滋声响,寻木烤出的rou香随之弥漫鼻间,令人垂涎。 「车上也有吃的!」红叶欢欢喜喜起身,从云水车上取了些精细干粮出来,一样样摆在火堆前。 薄野烈取出刀子,顺着纹路切割鹿rou,分递与众人,唯武翩跹摇头不要,依然闭目调息。 小玄瞧见,心中甚忧,但心神很快便给口中的鹿rou吸引去,边吃边道:「好吃!好吃!鹿rou本就可口,经薄野大哥妙手一烤,这rou更是香上加香!」 薄野烈哈哈大笑。 红叶也迭声称赞,她平日里甚忌油腻食物,今儿却是狼吞虎咽,只吃得指尖唇瓣油润发亮。 「还有一样好宝贝哩!」薄野烈又从革囊里摸出一只葫芦来,笑道:「里边是我们族人自酿的烧酒,唤做火燎天,性极烈,崔兄弟喝不喝?」 小玄大喜道:「夜寒露重,酒自越烈越好!」 薄野烈大饮一口,将葫芦抛与小玄,小玄抄手接住,第一口便呛了下,接又连饮两口,方把葫芦抛还薄野烈,嘴里连呼:「好酒好酒!一入肚中便似烧了起来,难怪叫做火燎天,痛快痛快!」 两人便就着烤鹿rou你一口我一口的痛饮,酣畅之处,倍感亲热,言语间称兄道弟起来。 武翩跹也不理睬,照旧闭目调息,任由他们喝个高兴。 红叶坐在火旁,此时几块烤rou落肚,身上早就暖了,笑吟吟地瞧着他俩开怀畅饮。 「荒野寒夜,有酒有rou,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小玄晃着葫芦高声吟哦。 「就这么简单?还人生了,没出息!」红叶调笑道。 「足矣!足矣!」两个男人勾肩搭背摇头晃脑地应。 酒到浓处,薄野烈还哼起歌来,也不知是何方民谣,低沉朴素,虽然只有几个调子,入耳却是十分动听。 三人吃得兴高采烈,直至夜深方才罢休,围在火旁,各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歇息。 寻木枝杈十分巨大,四人围着火堆坐卧,旁边还有六头猼訑及云水车,半点不觉局促。 小玄半靠在一条垂落的大藤前,只觉身上一阵阵热了起来,只道是喝了酒的原故,也没多加理会,目光落到红叶身上,见她已有些支撑不住,抱着膝头连连打盹,一张俏脸儿粉晕晕的,于火光前分外可人,不觉多瞧了两眼,过了片刻,目光按不住移到武翩跹那边去,愈诧其丽,似比白天还要夺人。 他心中通通乱跳,不敢多瞧,硬生生把头低下,闭目养神,孰料心神越发不宁,忽尔一阵恍惚,那个冰火牢笼中的妖妇竟然又在脑海里悄然浮现,颜娇眼媚,妖冶入骨地望着自己,朱唇轻启,似在呢喃着什么,任他如何拚命驱赶,始终挥之不去…… ************************************************ 巨竹堡内外的景致或清雅,或秀丽,或精致,一房一舍,一楼一台,无不美如诗画。 但在它的底部,有个例外的地方,阳光长年照射不到,墙壁与栅栏上长满了浓绿的苔藓,异样的潮湿与阴暗。 小钩子抱膝坐在角落里,郁闷地盯着牢栏外一个正在独斟自酌的狮首妖将。 自打那日被武翩跹放倒后,又来了一队机关兵将她擒住,幸得以为是七绝大军遗下的残兵败卒,只草草地审讯了一下,就被送到了这里。 还好的是小钩子挺适应这种地方,她天生就喜欢阴暗,待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就像常人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 唯一不适的是:在这里,她接触不到正常的人。 看守这几间破牢房的狱卒是几具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关枪卒,而牢头则是一个狮子精,肌rou虬结高大魁梧,看上去异样强壮威猛,但似乎只喜欢酒,对她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竟然视而不见,每天除了喝酒发呆,便是对着石壁叹气,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小钩子被擒之后,身上的气脉就被完全封住,媚术大打折扣,但她始终不肯甘心,也不相信一个健壮的雄性只会对酒感兴趣。 「狮子大哥!狮子大哥!」小钩子隔着宝瓶竹削成的栅栏娇唤。 「干嘛?」狮子精转过头,大手托着 一坛酒。 「你过来,你过来下好不好?」小钩子可怜巴巴地叫。 狮子精起身,慢吞吞地朝栅栏走了过来,手里依然拎着酒坛子。 「咋啦?」他站在栅栏外问。 「奴家……奴奴肚子痛。」小钩子道。 狮子精没吭声,一副你肚子痛关我啥事的表情。 「好痛,真的痛得紧哩!」小钩子捂着小腹蹙眉轻唤,瞧来分外惹人生怜。 「亲戚来了?」狮子精隔着栅栏低声道。 小钩子愣了下,心里大啐了一口,你妹的才亲戚来了呢,你全家都亲戚来呢!无奈面上还得楚楚动人:「不是呀,奴奴也不晓得怎么了,狮子大哥你进来帮人家瞧瞧可好?」 狮子精皱了下眉,道:「好吧,虽然俺当年修习的并非岐黄之术,不过多少还是懂点的。」居然就拿出钥匙开了锁,进了栅栏。 小钩子心里有点意外,手捂小腹,嘴里叫得越发勾人:「呜……越来越痛了,奴奴可要痛死啦!」 狮子精蹲下身来,仔细察观了片刻,捉起妖精手腕,就要为她把脉。 岂料小钩子却迳自把腰带松了,分开罗衫,掀起内里的肚兜儿,露出一截粉嫩嫩香馥馥的肚皮来,嘴里道:「狮子大哥,你快给奴家瞧瞧。」 狮子精目光落在她腹上,怔道:「这样可瞧不出什么来,需得号脉方知原由。」 呆木头啊!小钩子没好气地悄骂,妖妖娆娆道:「着实痛极了,大哥先帮奴家揉揉!」 狮子精想了想,终于把手掌覆上了妖精的雪腹,触手只觉如酥似脂,嫩滑之极。 小钩子妖媚盯着他的脸,正要弄出勾魂媚色,忽感一股浑厚的真气透腹而入,暖洋洋的无比舒服,不禁诧讶。 「你炼过气?」妖精问。 「当然炼过,俺在山上修炼过好多年。」狮子精答。 妙极了!妖精心中暗喜:「过会除了要你将封住的气脉解开,还要你心甘情愿地护送姑奶奶出去!」 「嗳,好多啦,舒服多啦。」小钩子娇声道。 狮子精收掌,脸上微有得色。 「真是太谢谢啦,那个……」小钩子甜甜道,瞟了他一眼:「大哥且说,要奴奴如何报答你才好?」 「报答什么,你一个坐牢的人,能拿什么报答俺?」狮子精哂然道。 「也许有的……什么都可以哟……」小钩子盯着他腻声道,扭了扭粉肩,眸子里水淋淋的。 「什么都可以?」狮子精瞧瞧她,似乎有点上路了。 「唔哼。」妖精点点头。 「当真?」狮子精好像仍在犹豫。 「当真。」小钩子声音愈娇,水眸里满是诱惑。有些入门的媚术,并非一定需要有真气或灵力才能施展。 成功就在眼前,无论哪个男人,只要尝过她的好,她便有绝对的信心令之乖乖听话。 「那好吧,你就陪俺划拳猜枚吧,咱们输的喝酒!」狮子精道。 「划拳猜枚?」小钩子错愕,还以为耳朵听错了。 「昂,划拳猜枚!」狮子精兴奋道,指着周围,「你瞧那些呆头呆脑的家伙,没一个会耍的,真个憋死俺啦!」 这家伙是傻子么! 小钩子俏脸涨赤,憋了半晌,银牙一咬道:「好,奴奴就陪你划拳猜枚!」 只要能继续下去,自然就会有机会,小钩子心中冷冷一笑。 两人出了栅栏,桌前对坐,开始猜枚划拳赌斗喝酒。 数轮后,小钩子桃花上脸,居然屡战屡败,一连被罚了几大碗酒。 「大哥好棒,不但修为高强,就连猜枚耍子也这等厉害!」小钩子晕着俏脸儿道。 狮子精嘿嘿一笑,道:「俺确实爱猜枚耍子,但修为却不咋的。」 「大哥莫哄奴奴,适才你送过来的真气,可当真精纯浑厚之至,绝非寻常修为。」小钩子道。 「那是俺运气好,拜了个好老师。」狮子精笑道。 「不知大哥是何人门下?」小钩子顺着他的话问。 「俺师门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俺师尊却是那修至太乙大罗的圣人。」狮子精自豪道。 「哦……敢问大哥的老师是哪位大罗金仙?」小钩子笑咪咪问,心中半点不信。 「说不得,说不得!」狮子精摇摇头。 果然瞎扯淡!小钩子嗤之以鼻,却仍满面堆笑:「太乙大罗,天地共尊,为何说不得?」 「俺以前有个师弟,一下山去,便闯下了弥天大祸。老师说我天资虽然不如师弟,但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人,恐怕日后也要惹出祸端来,命我绝不许说是他的徒弟,否则定要将我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到九幽之外,教我万劫不得翻身。」狮子精说着打了个寒噤。 「如此说来,你那个师弟一定很厉害喽,他可闯了什么弥天大祸呀?」小钩子不依不饶地追问,心下越发鄙夷。 「厉害得紧!他神通广大,一根棒子打遍天上地下无敌手,最后若不是给人用计赚去,如今还没哪个制得住他!」狮子精答。 ********************************************** 【01bz 官方 QQ群(1)】:651992297(满) ********************************************** 【01bz 官方 QQ群(2)】: 620159833(新群) ********************************************** 【 】 ********************************************** ********************************************** (第六回)重兵压境 「这等厉害,那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师父不能说,难道连师弟也不能说?」小钩子步步紧逼。 「说不得说不得,一说你便晓得是哪个了。」狮子精摇头道。 小钩子终于完全肯定这厮是在吹牛,反正心思也不在这里,脸上却笑得越发甜蜜:「不知大哥修习的是何法门?」 「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移星换斗担山赶月,皆略通一二。」狮子精一本正经道。 「不吹会死啊!」小钩子心里冷笑。 「总之吾之所学,乃那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狮子精继道。 「这等犀利?大哥真乃绝世高人矣!」小钩子居心叵测地继续吹捧,连自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嘛,俺在师门当中,也就算是个寻常造诣。」狮子精哈哈笑道。 「来,咱们边说边饮,奴家敬大哥一碗!」小钩子见划拳猜枚占不到便宜,便调整了策略。 狮子精爽快举碗,两人对干一碗。 小钩子笑靥如花,心忖以自个千杯不醉的酒量,如此一对一的换,焉怕灌不倒你! 「大哥,你师弟一根棒子打遍天上地下无敌手,本事多半很大,你是他的师兄,定然更加了得。」小钩子又举酒碗,拐弯抹角道:「以你这等修为,为何却甘心屈尊于此,做一个小小的牢头?」 狮子精却把酒碗放了下去,一声轻叹,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