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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善终,咬牙笑道:“等小的骑在夫人身上,自然会腿软,不信夫人可以试试。” 苏妲己啐道:“好个不知死的奴才。 “程宗扬目光一闪,看到苏妲己袖上一大片未干的血迹。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死亡气息,虽然极淡,给自己的感觉却熟悉之极。 苏妲己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冷笑道:“你这死奴才竟躲到这里,让本夫人白跑一赵,自然不会对你手下客气。 “程宗扬发根都仿佛竖起来,大叫道:“谁?” 苏妲己哂笑:“谁记得那些死奴才。 “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秦桧高声道:“公子小心!那妖妇刚杀我两名兄弟,朝这边来了! ”声音远在数里之外。 程宗扬心头涌起滔天恨意。殇侯交给自己一共十个人,除了秦、吴二人,还有八名精干护卫,没想到会死在这妖妇手下。 程宗扬吼道:“干你娘的死妖妇!不必废话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来巴!” 苏妲己朱红色的丝带在空中一荡,卷起几个血红圆圈,朝自己颈中袭来。凌厉风声如同刀割,压迫程宗扬呼吸不畅。 程宗扬凝神盯住袭来的丝带,然后双肩一沉,两手握住刀柄,硬生生与苏妲己拼了一记。 丝带应刀飘开,苏妲己玉脸生寒,美目一瞬间精光大盛,飘飞的丝带犹如利剑,猛的弹起撞在刀锋上,溅起一串火花,震得程宗扬手臂发麻。 程宗扬单刀急退,化去丝带劲力,然后腰身一拧,大吼着奋力劈出。 苏妲己杏眼生寒,恨声道:“白武族的五虎断门刀--武二那厮还真看得起你!” 苏妲己虽是离开建康,其实伺机报复。她在玉鸡巷没找到程宗扬,索性杀人泄愤,又逼问出程宗扬的去向,一路追来。 被一个逃奴用连环计骗走两万金铢实是苏妲己生平奇耻大辱, 心里早巳恨极。不过苏妲己并非寻常女子,盛怒之余,先想到的仍是如何挽回损失,杀掉这个死奴才倒在其次,因此下手仍留有余地。不料这个当日被戈龙手到擒来的死奴才竟然学到武二郎的刀法,让自己两次出手都无功而返。 苏妲己收起轻视之心,素手一翻,丝带蛇信般缠在程宗扬腕上。程宗扬腕上如受刀割,鲜血进涌而出。 程宗扬心里明镜一样,无论招术还是修为,自己和这妖妇都没得比。如果见招拆招、有攻有守的打法,只会死得更快。他索性对苏妲己手中飞舞的丝带理也不理,将浑身气力聚在一处,钢刀带出的风声犹如虎啸,紧盯着她脖颈要害,一刀挥出。 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程宗扬已不是第一次用。不是自己不在乎生死,实在是实力相差太远,只有攻其必救才有一线生机。 刀势攻至半途,浑身气力仿佛突然间被抽得干干净净。程宗扬骇然望去,只见苏妲己樱唇微张,舌尖沾住他一滴飞溅的鲜血,唇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耳边仿佛传来妖狐充满诱惑力的呢哝声,在飘渺的夜风中如歌如泣,令人心潮澎湃,程宗扬浑身血液都不由自主地随之鼓荡。 程宗扬极力抗拒那股莫名的力道,握刀的手掌微微发颤,双眼仿佛被无形力量压迫着,视线变得模糊,只有苏妲己那张妖艳的笑脸越来越清晰。 苏妲己胜券在握,娇笑着伸出纤纤玉手,朝程宗扬颈中探来。 突然额角一跳,太阳xue上的伤痕传来一股灼痛,混乱的神智短暂地恢复一丝清明。 程宗扬不敢怠慢,抓住这一丝机会,横刀疾挑,刀锋劈在苏妲己沾血的衣袖上,接着腾身朝后跃去。 苏妲己玉颊血色一闪而没,她有些惊愕地看着程宗扬,不明白这个乞丐怎能从自己术中逃脱。 程宗扬余悸未消,脸上却露出狞笑,狞声道:“别忘了,我是南荒巫术的大行家! 看我的蛊虫!”程宗扬左手一挥,几道细碎的风声响起。苏妲己丝带飘飞,将那几粒小小的东西卷住,才知道是几粒细砂。 “死奴才!死到临头还耍花样! “程宗扬大喝道:“看我的蛊虫!” 苏妲己冷笑一声,曲指弹去,指尖一痛,却是一根牛毛细针。 “sao狐狸!着了我的道吧!” 程宗扬叫道:“那针上喂有南荒剧毒,只要一针就能让你丢掉半条命!” 苏妲己冷着脸抬起纤指,一枚细针剠在她白玉般的指尖上,血迹殷红。她抬手拔下细针抛到一边,指上除了一点细小的血迹,没有半点异样。 “我干!” 程宗扬惨叫道:“死丫头!该喂毒的你偏不喂!想整死我啊!” 秦桧啸声越来越近,苏妲己不再施展妖术,丝带平平伸出,前段猛然昂起,妖蛇般与程宗扬的钢刀硬拼一记,然后丝带转轮般攻出。 这种功力比拼毫无花巧可言,程宗扬每接丝带一记重击便浑身一震,不得不退开一步,化去力道。他且战且退,从大路一直退到植满绿柳的湖岸,没有找到丝毫反击的机会。 远处树影微摇,秦桧在枝梢奔驰如飞,吴战威也闯过狙击的女护卫朝这边冲来。 两人一前一后喝道:“妖妇!敢杀我兄弟!” 、“死婆娘!还不住手!” 苏妲己杏眼光芒闪动,那条轻飘飘的丝带在她手中仿佛重逾千钧,每一击都令自己气血翻腾;强大劲力沉重如山,狠狠撞人丹田,每次与劲气相撞,丹田中旋转的气轮都会为之一滞,似乎随时都会溃散。 程宗扬心里叫苦,这妖妇分明不想取自己性命,不然她这会儿稳占上风,只要用丝带缠住自己的单刀,随手一掌就把自己拍的死得不能再死。 她使出这种怪异手法,用心更是歹毒,一点一点消耗自 己的功力,再撑下去,一旦自己丹田受创,纵使能保住性命也免不了功力尽废。 那些女护卫一轮袭击杀死不少石府的随从,周围充盈着死亡气息。但这里不是鬼王峒,没有将死气直接转化为真气的环境,殇侯化死气为真阳的心法更需要时间慢慢吸收沉淀,仓促间无法使用。 额角伤痕不住灼痛,将四处飞散的死亡气息吸人体内,紧接着又在苏妲己的重击下散入经络,无法凝聚。看着苏妲己猫戏老鼠般戏谵而恶毒的眼神,程宗扬禁不住头皮发麻。 如果落在这妖妇手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在等着自己。虽然知道大势不妙,但实力相差悬殊,这会儿是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自己只有乖乖挨揍的分儿。 丝带又一次挥来,程宗扬勉力挡住。苏妲己诡异的劲力透体而入,丹田猛然一阵剧痛,旋转的气轮完全停止,无数细微气息组成的气轮摇摇欲坠,似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苏妲己唇角挑起,露出一丝残忍笑意,美目闪闪发亮,接着朱红色的丝带再次挥出,拂中程宗扬毫不设防的小腹。 程宗扬“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坐倒在地。他丹田气轮停滞,浑身力气仿佛搾取一空,连抬手都力所不及,即使丝带再慢十倍也无力闪避。 秦桧和吴战威还在数丈之外,苏妲己冷笑道:“死奴才!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可使!” 程宗扬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丹田如同刀割。苏妲己重又一击正中小腹,丹田内停滞的气轮被劲气一震,化成无数细小的星芒,正在飞快消散。这会儿程宗扬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运气真不好,要变成鬼去找凝羽了。 一只纤美玉足伸来,苏妲己绣花的珠履踏在程宗扬胸口,接着纤足一沉,脚下发出一阵骨骼碎裂般的脆响。 程宗扬脸色由白转青,又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猛然胀得血红。 苏妲己一足踏在程宗扬胸口,俏生生抬眼娇笑道:“你们再近一步,信不信我踏碎这死奴才的狗骨头!” 秦桧一手拦住吴战威,紧盯着苏妲己,寒声道:“苏夫人!公子若有不测,秦某立誓,今生今世必与夫人周旋到底!” 苏妲己啐道:“一个奴才的奴才,我很怕你吗?想让我放开他,好说,先把你的右手砍了!” 秦桧脚尖一挑,将程宗扬掉落的单刀挑起,抄住刀柄,一边伸出右手。 吴战威叫道:“老秦!别信这婆娘的!” 苏妲己柳眉倒竖,嗔骂道:“吴战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突然间,一股寒意掠来,苏妲己目光一转,顿时大骇。死奴才胸口鲜血淋漓,神情却坚毅无比。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奇形怪状的匕首,弯曲柄部形如珊瑚,刀锋虽然不长却寒光四射,宛如冰雪,正朝自己小腿划来。 苏妲己手中软垂的丝带与刀锋一触,像被风吹开一样悄然断裂。苏妲己立刻意识到这死奴才手中是一柄锋锐之极的神兵,如果被它斩中,肯定小腿不保。 秦桧应变极快,异变突起。他手中的钢刀立刻转变方向,幻化出一道光影,闪电般朝苏妲己纤腰劈来。 苏妲己纤足一点,轻烟般飞开,堪堪避开匕首的锋刀,一边用丝带格开秦桧的钢刀。她脚下故意使力,藉机将劲气送入程宗扬体内,想震伤他的心脉,不料那死奴才胸口一团真气火热如球,不但将她的劲气化尽还趁势反击,烈火般侵入自己经脉。 苏妲己像被烫到般娇躯一颤,尖叫道:“九阳神功!” 程宗扬腾身跃起,用力唾了口血沫,一手把匕首横到胸前,咬牙道:“死妖妇! 敢杀我兄弟!我跟你没完!”苏妲己一脚踏在自己胸口,程宗扬丹田内的气轮已濒临破碎。正当自己心灰意冷时,却奇迹般从苏妲己身上得到一丝微妙助力。 那股气息非常细微,但融人丹田却仿佛唤醒体内充沛的真阳,并且与额角的生死根相互呼应。潜藏在经脉内远超自己修为等级的真阳潮水般怒涨,迅速将消散的气轮重新凝聚起来。 就在苏妲己与秦桧交谈时,程宗扬体内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知感和灵觉大幅延伸,体内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清晰无比,细致入微地感受到每一丝真气的流动和运转。受到那股微弱气息吸引的真气汇聚一处,沿任脉逆行,在胸口的膻中xue凝成一团光球。 这完全与自己无关,是真气的运行摆脱自己的意念,在那股微弱气息的吸引下自发运转,行走的经脉正是九条阳脉。 吐出第二口血时,程宗扬经脉已经畅通无阻,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体内真气充盈,犹胜往昔。气息的虚实变化、运行强弱,无不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该如何确认,但程宗扬清楚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更进一步,踏入第四级入微的境地。 苏妲己素手一摆,那条朱红色的丝带灵蛇般退回,绕在臂上,一双妖媚美目紧盯着程宗扬。良久,她红唇轻动,吐出几个字:“太乙真宗!” 口气虽淡,却充满刻骨仇恨。 程宗扬持刀叫道:“死妖妇!我的九阳神功是王真人亲传!有种就来吧!” 这妖妇与王哲仇深似海,看她的神情,多半在王哲的九阳神功下吃过大亏,才在五原城蛰伏多年。这会儿身边虽然多了秦桧和吴战威,但远处的石府护卫已经被杀散,那些女护卫隐匿在黑暗中,随时都可能出现,算起来仍是敌众我寡。 眼下唯一机会就看九阳神功能不能克制住苏妲己的妖术了。 秦桧抛下钢刀,接着抢先动手;此时性命交关,他不再留手,一出手便是自己的得意招术“惊魔指“他大袖飘飞,食指、中指轮番攻出,犹 如铁笔,一指一指点在苏妲己妖幻无状的丝带上,不时发出劲气交击的细微爆响。 苏妲己一条丝带将秦桧的惊魔指尽数挡下,一边紧盯着程宗扬,似乎对他显露的九阳神功忌惮万分。 程宗扬好不容易摆脱败局,见状当即加入战团。匕首蕴含着九阳真气的珊瑚铁光芒大作,雪亮刀光狂飘般朝苏妲己攻去。 苏妲己飘飞的丝带与匕首一触,顿时像被烈火烧到般变色,边缘卷起。那妖妇杏眼含怒,忽然素袖一翻、玉掌伸出,与秦桧的惊魔指硬拼一记,右手的丝带从腰侧飞起,利刀般直刺程宗扬小腹。 程宗扬用匕首挑向丝带,正待用力划断,那条丝带忽然一滑,水一般绕过匕首的锋刀,避开九阳真气正中自己腹侧。 程宗扬大叫一声,他右手的匕首被苏妲己的虚招引开,只能用左手紧紧抓住丝带,腹侧被丝带刺入寸许,鲜血飞溅。 “死奴才,” 苏妲己厉叱一声,丝带笔直递出,要从程宗扬腹侧对穿而过。 程宗扬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接着脚下突然一空,已经退到湖岸边缘。他试着抓了一把,没能抓住湖岸,身体像岩石般从湖岸堕下,片刻后“篷”的溅起1片水花。 如果刚开始苏妲己还有意留程宗扬一条性命,这时已经是杀意毕现。她挡住秦桧的缠击,接着飞身而下,衔尾追去。 吴战威扑到岸边,黑沉沉的水面已经看不到人影。他解衣要往下跳,秦桧比他更快,足尖毫不停留地在岸边一点,流星般跃入湖中。 夜色下,湖水漆黑如墨,几个涟漪远远扩散过来,周围听不到丝毫声息。 片刻的沉寂之后,一片眩目的白光突然亮起,方圆百余步一片湖水被白光照得通明。耀目白光中,苏妲己妖艳身形飞向天际,她华丽的罗裳半幅破碎,裸露的雪白rou体在白光中仿佛透明。 接着一条身影蛟龙般从湖中跃出,人未至,一枝莹白的弧锥已经划破天穹,四射的光芒令群星都为之黯然。 吴战威张大嘴巴,看着萧遥逸突如其来的一击刺中苏妲己飘飞的丝带。苏妲己仿佛被狂风卷住,破碎衣裙同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