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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不是要替客户保密吗?” 小紫叉住腰,“别忘了,我是六扇门的捕头;要查疑犯的数据,他们当然要配合。” “喂,你是怎么冒充捕头的?不会拿个假腰牌,他们就信了吧?” 小紫得意洋洋地说:“我的捕头身分可是经过认定的。” 程宗扬一头雾水,“谁认定的?” r笨死你了,当然是这里的地方官喽。”“那个小官?” 程宗扬明白过来。这丫头用泉玉姬的身分得到丹阳官吏的信任,再用丹阳那个小官得到敖润等人的信任。敷润他们不信泉玉姬,丹阳的地方官却不能不信。 死丫头再做点手脚,轻而易举弄几份文件出来,要骗倒敖润也不是难事。 程宗扬气哼哼道:“你就骗吧,小心掉进拔舌地狱爬不出来。” 小紫忽然抱住他,轻声道1,“如果我眞进了地狱呢?” 抱着小紫纤软的腰肢,程宗扬心头一阵激荡,过了会儿道:“那我只好跟阎罗王拼命了。” 小紫抬起头惊喜说道……”你会帮我杀掉阅罗王吗?” “会!” 程宗扬大声说:“不管谁欺负你,我都把他碎尸万段!” “太好了!” 小紫举起白嫩小手高兴地说:“到时候你当阎罗王,我要当地狱女王!” “你要当地狱女王,全天下的人都该一心行善,免得落到你手里。”程宗扬说着,忍不住低头想吻她的小嘴。小紫咯咯一笑,游鱼般从他臂间滑出,让自己亲了个空。程宗扬懊恼地说道:“废什么话呢!赶紧说!那客户是什么人?” “一个波斯人。他委托雪隼佣兵圑送一件东西,交给晴州的波斯商会。” “佣兵团接的奇怪东西多了吧,月丫头为什么对这东西上心?” “他们刚接到东西,不到一个时辰那个送信的波斯商人就被杀了。” 小紫笑嘻嘻道:“死得很惨呢。” 程宗扬生出一丝好奇:“什么东西?” 小紫拿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程宗扬接过来,上面写着几行古怪符号,字迹倾斜,看起来有点像字母,但都是一半一半的。 “这是什么鬼画符?” “人家看了好久也没想出来。” 小紫眨了眨眼,“程头儿,你要能看懂,人家就让你亲一口こ你都看不出来,故意拿出来是想让我难看吧?程宗扬横竖看了几遍,忽然几个残缺字母吸引他的目光。那些字母有些像只写了一半的罗马数字,一行是上半边,1行是下半边。 程宗扬心里一动,把纸张折起来,几个残缺字母拼在一起,显出几个完整的罗马数字:1111IVI.“我明白了!” 程宗扬拍案叫道:“这本来是一些纸条!被人誊写到一张纸上才变成几行。” 程宗扬把纸张沿着倾斜字迹裁开,连成一长条再卷成筒状。错落的字母旋转着一行行拼接起来,变得清晰可辨。 小紫疑惑地看着程宗扬,&039;“你怎么想出来的?” 终于能压过死丫头一次,程宗扬得意说道:“过来!先让我亲一ロ!” 小紫眨了眨眼睛,“你先说,说完就让你亲哦。” “泰西有个大国,他们的军队发布密令时,用羊皮包在一根圆木棍上,写完后把文字螺旋状切开。送密令的人只拿到一堆零散字符,得到密令的一方用一根直径相同的木棍,把羊皮缠在上面就可以复原文字。” 这是亚历山大的发明,幸亏自己还记得。程宗扬道:“是拉丁语。罗马人的文字。” 小紫好奇地说:“你认得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自己只能勉强认出一些字根,整篇就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有几个罗马数字确定不会认错。三一四一……是时间还是数量? “晴州还有波斯人商会?” 程宗扬琢磨着放下纸条,“波斯人的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 “拜火教呢?” 程宗扬抬起头。小紫笑吟吟道:“月霜觉得委托人好像和拜火教有关,你们在大草原上遇过,她对这事很在意呢。” 程宗扬心里升起不祥预感,小心道:“那丫头什么都跟你说了?” 小紫挺起胸脯。”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还知道你跟她上过床!你这个无耻的yin贼!” “我干!你肯定用什么妖法吧!我才不信月霜会告诉你这些!” 小紫抱住手臂冷笑ー声:“程头儿你眞没用,一骗就骗出来。” 又被骗了!程宗扬心里惨叫。小紫已经用力踢了他一脚,“好啊,你敢和她上床!” “误会啊!我们之间完全是误会!” 程宗扬抱着腿叫道:“你若觉得吃亏,我也陪你上床好了!” “讨厌!” “喂,别跑啊!刚才你答应过让我亲一ロ的!哎哟……” 在船上相处几天,程宗扬和雪隼佣兵团的汉子已经混熟了。初始大家对这个六扇门的年轻捕快有点戒心,程宗扬赶紧解释只有自己小姨是六扇门的人,他本人是做生意的,跟六扇门没什么关系。冯源沉吟道:“我说副队长在六扇门好端端的,怎么非要跑到晴州当佣兵,原来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啊。” 老张道:“副队长和你的事,是你小姨牵的线吧?我看她们两个很要好啊,这雨天整日待在一起。” 新加入的佣兵汉子道:“哎哟!你不会就是和小侯爷光屁股在船上跳舞那个吧?可不是!整个建康城都知道了!眞的不是啊?我说你看起来也没那么不要脸嘛!喂,六扇门内斗的事究竟是眞的假的……” 敖润道,&039;“六扇门!六扇门!你们少说点不行吗?喝酒!喝酒!” 敖润喝了两碗 ,喘气道:“老程啊,你那天一脚把我踢晕,后面的事我没看到,但泉捕头……那功夫可眞邪门!” 程宗扬道:“郑捕头的拘魂锁也很邪门嘛。幸好我姨奶奶来得及时,要不我小命就没了。这件事六扇门自己去办,咱们就别管了。来!喝酒喝酒!” 靠着小紫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话,终于把瓠山发生的事支吾过去。接下来谈起生意,大家分外相得。敷润ロ沫横飞地说:“我们雪隼慵兵圑可是晴州一等一的大团!宗旨就是公平、正义、勇气和责任!老程你若有货就交给我们雪隼佣兵圑! 别管是不是远在天边,都保证给你顺顺利利送到!你瞧我这些兄弟,老张!八极门的高手,一身横练功夫,早就是第四级入微的境界!放哪儿都响当当的!副队长就不用说了,正经的巾帼不让须眉!冯大法,平山宗的大法师!一手火法出神入化!你去打听打听,像我们雪隼圑这样每队配一名法师,有几个佣兵圑能做到? 不说远的,建康城赫赫有名的云家,在晴州的货物也是我们押运!” “你们和云家也挺熟?” “那当然!云家在晴州有好几间商号,都是云六爷亲手打理。他跟我们团长薛延山、副团长石之隼都是过命交情!不瞒你说,老敖这次到建康就是从云家得的&039;1.“程宗扬笑道……”越说越近了。云家和我也不是外人,这顿我请客!” “哪儿能让你破费!” 敖润把ロ袋拍得山响,“我们雪隼团有的是钱丨こ程宗扬也不推辞。”正好我有事要和云家联络,沿途有没有云家的商号?” “前面就是扬州,船要在码头泊一日。喂,老张!” 敖润扭头道:“云家在扬州的商号叫什么来着?” “就是云氏商会在扬州的支号,掌柜也是云家的人。” 敖润道:“坐船坐得难受,正好上岸散散心。到了扬州,我陪你去!” 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轰笑,敖润扭头道:“冯大法!又干嘛呢?” 冯源盘膝坐在甲板上,在他身前数丈距离放着三盏油灯。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左手平放,掌心向天,右手食指、中指竖起,放在左掌上,垂眼默念片刻,然后大喝ー声,“疾!” 冯源戟指往前一挥,三盏油灯有两盏同时跳出火光。另外一盏被劲气鹿倒,灯油洒了一地。 冯源收回手,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 几名佣兵汉子纷纷道参,“不错不错!有点道行!” “这戏法变得好!” 老张怪声怪气道:“冯大法,可你这戏法有什么用?” 冯源哂然道:“用处大了!别看你一身横练功夫,我隔空往你胸ロ一指就能在你胸ロ烧个洞出来。” “得了吧!谁打仗时怀里揣个油灯让你点呢?” 老张道:“就算你法力涨十倍,能挥出个火球,起码得两个呼吸时间吧?我一步跨过去,先这么一刀,再这么一刀!你还没施完法就把你大卸八块,扔水里喂鱼了!” 冯源叫道:“死老张!看我冯大法师的猛火诀!” 说着用カー点。”啊!” 老张惨叫一声,梧着胸ロー蹦三尺高,“砰“地倒在甲板上。冯源吓得跳起来,“老张!你没事吧?” 老张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怪笑道:“玛大法,你的手艺还差点儿啊!” “呸!我点!再点!” 冯源正点得高兴,旁边忽然有人叫道:“哎哟!火!” 甲板上的灯油不知什么时候被点着,一群汉子连忙捡起东西扑打。敖润也吓了一眺:“胡搞什么!船上也敢玩火法!冯大法,烧了船你赔啊!” 冯源连忙道:“不玩了!不玩了!” 众人手忙脚乱扑灭火势,幸好灯油不多,没有酿出事来。程宗扬蓦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却不见敖润。他叫住冯源,“敖老大呢?” 冯源挤眉弄眼地笑了两声:“副队长刚才把老大叫走了,没往这边来。” 船上这些天月霜一直没有理睬自己,落在这些汉子眼中又是一桩笑谈。不管怎么说,比起一见面月霜就想要自己的命,现在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程宗扬道&039;。”冯大法,你们练火法的用过火药没有?” “火薬?” 冯源皱起眉头。老张插ロ道……”你说火器?那东西宋军使过,叫突火枪,弄根竹筒,里面塞上药、装上火捻,一点火喷出去。好像是个姓武的……” 冯源道:“武穆王!人家姓岳!” “对对!” 老张拍了拍脑袋,“那玩意儿不好使,打不着人,不小心倒把自己给伤了。 后来换成铸铁的更麻烦。火药塞少了只能打几步远,一股烟就没了。塞多了,铁筒ー炸,手都保不住。不多不少,打球不准!” 老张一番话说得程宗扬大笑起来。多了炸膛、少了没劲,不多不少又没有准头。看来岳帅的火器和玻璃一样,费了不少工夫也没成功。枪械的制作和t不一样,六朝的丝织工艺除了没有工业化,其它方面既有长时间的技术积累,也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只要提供合适原料和设计,要做出丝袜并不难。但枪械制作在这个时代最困难的不是发明子弹,或者提供枪械制作原理和设计想法,而是制作的精度。这牵涉到采矿、冶炼、模具、技术工匠、エ艺流程等一整套内容,每一件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不断试验和技术积累。即使以岳鸥举的雄厚资金和实ヵ,也不可能在十几年内完成几百项创新。 自己对枪械的了解不会比岳鹏举更多,岳鹏举已经尝试失败,自己可以打消短时间内造出枪械的念头。如果退一歩,做一个简单的爆炸物呢? 沉 吟间,老张道:“还想?火药那玩意儿贵得很,打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铢!谁有钱往那儿糟蹋啊!” 程宗扬道:“火药得多少钱?” “一斤总得好几个银铢吧。” 老张道:“听说一杆突火枪花的钱足够养五个好射手,否则宋军为何也不怎么用?” 火药不像箭矢可以回收利用;大规模做战之外,单是平常的训练费就要消耗一大笔钱,射程和威力又有限。虽然自己知道火药的巨大潜ヵ,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弓弩无疑是一种更明智的选择。 船后货舱内,敖润气得脸色煞白,指着月霜道:“你怎么能把客户的东西给别人啊!” 月霜道&039;&039;“我怀疑里面有阴谋,交给六扇门有什么不对?” r那也不成!” 敖润叫道……”咱们是讲信誉的大团!拿了客户的东西就该安安稳稳送到地方!你这不是砸我们雪隼的招牌吗?” “明知道为虎作伥你也要做?” “怎么为虎作伥?人家送的就是封信!” “送封信就会被杀?” “你小点声!” 敖润连忙喝了一声,不放心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过,睡上标记是刺客国留下的。那几个刺客画不好惹,万\ 被他们知道咱们带着东西就麻烦了。实话跟你说,这一路上我都捏着汗呢。” 月霜赌气道:“反正我把信给了六扇门,你自己去要吧。” “姑奶奶,你下次别这样了。” 敖润道:“紫姑娘虽然人好,但太年轻了不是?得,我去跟人家说清楚,让人家留点神。这个冯大法也是!我交代要他收好,万一出事就立刻用火法把信烧了,结果还拿给你!” “我是副队长,他当然要听我的!” “好好好!听你的没错,行了吧?” 敖润哄得月霜不再生气,才唉声叹气离开货舱。 越往下游,河流越发宽广,雨岸起伏的山峦逐渐被平原代替,茂密森林也让位于大片大片开垦过的田地。寛阔河面浩浩荡荡在大地上流淌,往来的楼船巨舰散布在江面,犹如密集的蚁群。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