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75,沉希身世
下卷75,沉希身世
边境最大的狩猎场,群山掩映,枪支惊起飞鸟。 地下室游走着几十条鬣狗,哪怕用铁链拴着,可闻着栅栏内的那股人rou味几乎眼泛绿光,拼命撞开木栅栏,只闻见四分五裂声,随之一股惨叫袭来。 被咬住的人来不及抵抗,鬣狗咬住他胳膊狠狠一嘶,血水混合着撕心裂肺的痛叫让整个地下室的畜生们愈发兴奋。 它们食髓知味拖着铁链,朝栅栏里面走去,眼睛贪婪地盯着牢房深处的几人。 曹睿步步后退,眼见着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喷来,却在最后一刻铁链绷直,惊惧间他吓得尿都出来。 “沉祁阳你个怂货,有本事下来和老子打!” 他破口大骂,“让几条畜生来吓你爷爷,算什么龟孙?” 沉祁阳在二楼居高临下瞧他,嘴里斜叼着根烟,眼底眉梢皆是痞气。 “我怂啊,更何况我这做的孙子当然得好好招待长辈。” 他没脸没皮,曹睿在他这里完全逞不了嘴上功夫。 旁边的高靖拿出张纸给他瞧。 “曹大公子,这通缉令都下来了比起吃牢饭我们对你可够好。”他在这温饱不愁,又有陪练强身健体不说,还有他们这几个晚辈伺候他,挺好。 江涛噗嗤一笑。 当年他两还怕这群害马之群跑了,结果沉祁阳黄雀在后,等曹睿偷渡出国后找雇佣兵拦截。警方的通缉令下了,人却悄无声息被劫回了国内。 沉祁阳没打算弄死这几个,就这么磨着。 “沉祁阳你他妈个王八小人卖屁股的,给老子个痛快我还当你是条好汗,暗中阴我和红帆你又算什么狗屁玩意。” 他骂了一对沉祁阳丝毫未动,眉一挑全然受了,并让他继续。 曹睿讥笑一声。“说来你jiejie长得可真是够味,那身材比模特还带劲,早知道上回多压着cao两回——”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擦过他颊边。 他呼吸都停了。 而下一瞬,男人已经跳下二楼,劲风袭来,沉祁阳揪住他衣领就是狠狠一拳。 剧痛袭来,他满嘴鲜血牙都掉了两颗。 曹睿挥拳回击,然而那点绣花功夫被沉祁阳一脚踩住。 他幽沉黑戾的眸子满是寒气,跟抓垃圾似的拎着他脑袋往地上一颗,玻璃扎进曹睿嘴里,瞬间鲜血淋漓。 “满口喷粪,这嘴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曹睿还要反抗,沉祁阳一脚碾住他脑袋,跟碾灭烟头一般。 男人起身手上还带着鲜血,那如修罗般的气势竟是让鬣狗都自动退缩。 这时旁边一声不曾坑声过的赵辛伯道。 “沉大少爷,我们不过是帮洪家做事。洪帆已经跑了,你何必和我们这种小喽啰过不去?” 沉祁阳哼笑了声。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小气,前段时间因为点小事不痛快。”他道,“既然我不痛快了,那么所有人就得跟着遭殃。” 沉祁阳拍拍边上人的肩膀,让他去把曹睿的嘴撕了,或许会考虑放了他。 接着便只闻见痛叫和鲜血淋漓,那场面看得赵辛伯触目惊心,沉祁阳却连眉头都不皱。 赵辛伯:“如果我手上有着你需要的筹码呢?” 他跟着洪帆多年慢慢获得洪家信任,而洪帆和江启明之前交好,有些蛛丝马迹常年累月自然能瞧出来。 “哦?” 沉祁阳挑着眉,但明显面上淡淡,对他所说筹码二字丝毫不感兴趣。 “沉大少爷,你送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那你等着吧。”沉祁阳说完就拔腿往回走。 “这件事于我无益,但于你沉家却是天差地别,你当真没兴趣。” 眼见着他脚步不停,赵辛伯道,“你meimei沉希乃是江仲鹤亲生女儿,沉大少爷这也不在意?” 沉祁阳猛地回头。 楼上的高靖江涛等人已经挥退旁边所有人。 沉祁阳只靠在栅栏上,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他,只盯得对方背脊骨发凉。 “你说什么?” * 紫荆山庄书房内。 “大哥宽厚,当年抱走思娅的罪魁祸首徐家勤连同一干人等下狱,却并未祸及后人。” 当年徐家和沉家本就有仇。 沉子寅说据常青建交待,徐家因贪污受贿等罪行累牍,又因为私贩枪械罪受制于洪家,于是以沉家的一对足月婴儿做交易。 成则徐家后代无忧,败则代代陨落。 “只是百日宴那天,祁阳突发感冒,两个老爷子贴身照顾才让佣人没有机会下手。” 沉子寅说本是约定好卖给国外的人家,但当时思娅金镯子玉器在身,加之穿着不俗让买家疑心她家世不凡,害怕之下才拒绝了这门生意。 而抱着思娅出门的佣人虽受徐家贿赂,但明显害怕,于是将其丢弃在码头。 灯光昏沉,沉父久久地沉默后才道。 “有多少可信度?” 沉子寅摇头不知。 他只说常青建这个人为人狡诈,办事喜欢留后手,焉知他不是为了自保放出假消息。 “我知道了。” 沉父说这事他会去找人去调查,今晚辛苦他跑这一趟。 有些人说话愈不急不缓,便越能让人感知不怒自威。 但沉子寅要说的远不止于此。 “大哥,这事还没完。” 沉子寅道,“您和大嫂在收养沉希是在孤儿院,虽然表面万无一失。但或许这里面早有安排?” 暴雨猛至。 树影漂浮在窗外,如同狰狞的鬼影。沉父倏地抬眸看他。 二十多年前的沉家才在京城站稳脚跟,哪能和如日中天的洪家相比。当年江仲鹤还未发家之前,就只是洪家的一条狗。 沉子寅道:“江仲鹤情妇不少,但只有一人为他生下过女儿。” 大概太过兹事体大,连沉子寅都只能斟酌用词。 可两个都是聪明人,只这句话沉父便沉了脸色。 外界不曾传言江家有女儿,若真有个孩子到底去了哪。 他没看对面沉父的脸色,但明显感到周身一股冷肃之气。沉父面色仍然淡淡,但搁置在桌底的手已经蹦出了青筋。 沉父在等他的后半句。 沉子寅道:“而那位为江仲鹤生下女儿的妇人,如今兜兜转转,正在沉希的深蓝水湾做佣人。” 门猛地推开。 沉子寅抬头,沉母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到极致。 “沉希身边只有两位佣人。”她声音在发抖,“二弟你说的是谁?” ——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