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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这谷里待久了习惯了沉默而已。 何况面对一个嫌弃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拿着虎皮想趁着阳光正盛出去晒一晒,床上那厮却突然叫住了我:“你别走。” 他声音有些发颤,听着不大对劲,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薇儿,薇儿,你没有死,薇儿,你没有死。” 他连滚带爬的扑到我身前,几乎把我推了个趔趄。 我被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他像着了魔一样哭得很伤心。 他叫我“薇儿”,我想,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昨天还当我是鬼呢,今天就变成他说梦话时不停念叨的人了。一定是他烧糊涂了。 我使劲推开身体仍旧虚弱的他,抬眸看着那一双蓄满泪水的丹凤眼。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呆愣片刻,喃喃道:“薇儿,真的是你!” 不由分说要把他的唇贴到我额头上,我连忙错开。 这人真是个混人、登徒子。 昨天还不让我碰呢,今天反过来想占我便宜。 我一边用手臂隔开他,一边寻思着是什么让他误会我是他的“薇儿”。 想了一瞬,我明白过来,一定是我的眼睛。我常常对着泉水看我的眼睛。 虽然脸上疤痕丛生,让人看了生怖,但我的眼睛却生得好看,不比他的差。 想到这儿我揭了脸上的面纱,又露出他初见我时的模样。 果然,他看到我的脸,不用我推主动放开了我,还不忘后退两步。 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自己这张脸有多丑。 以前谷里只有我自己时,也没觉得脸上的疤痕让人烦恼。现在,看着他光滑白皙的脸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 我只不过是想证明他认错人了,却连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狠狠地被他的反应伤了一回。 我复又带上面纱,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你就当我是哑巴吧,一个长相丑陋的哑巴。 被他这样打击了一番,再无兴致研究我的虎皮,一个人爬到东边的土坡上坐到日头落山了才回去。 要不是肚子饿了,我想一直坐在那儿。 还没走到我的窝棚,便看到那边火光冲天,我心中惊叫,不好,着火了。 我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却见那个窝棚已经被烧得只剩个架子,马上摇摇欲坠死在火里。 是谁?哪个混蛋把我的家点着了! 我刚想骂人,却想起那厮拖着有伤的身子别是被火困在里面了吧? 第003章 谁干的?(求月票) 许是我那些干草助纣为虐,火势越烧越旺,滚滚浓烟呛得我再无法往前迈一步,眼见唯一栖身之地化为灰烬,发个呆的功夫家就没了。 困在谷底,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就罢了,还毁了容,连带着天上掉下来的那个混人都跟着灰飞烟灭,老天是要绝我呀! 我仰天无语。 身后却有个声音责问道:“怎么不救火?看天等下雨吗?” 原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家虽没了,却留下个苦力。 我收敛了眸子中的喜悦,回头凶狠地瞪着他。 烧我房子这件事和这登徒子脱不了干系。 果然,他见我目光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不比我身后的火势逊色,竟十分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羞涩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烧个饭。” 他举着手里的树枝,晃了晃。 老兄,你这是烧个饭吗?简直是想要我的命! 我气呼呼地打掉他手中的柴火,寻思着晚上睡在哪儿比较安全。 眼睛扫过窝棚前的那颗桃树竟也被连累烧的光秃秃了。猛然想起我最值钱的家当---那张虎皮。记得出门时挂在树叉子上了,难不成竟也烧没了? 家烧了我没哭,可是虎皮没了,我的心却像有人拿刀剜一样疼起来。 不是别的,天眼见着就要凉了,没有御寒的衣物只能等着冻死。 费尽千幸万苦才得来的虎皮,竟就这样被那厮给烧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看来,老天爷给我扔下来一个祸害。 那厮见我哭了,以为我是因了这窝棚,走过来劝我:“这窝棚即遮不住风也挡不了雨,烧就烧了,我再帮你搭一个便是。” 我懒得理他。甩给他一个白眼向泉水那边走去。 当今之计是赶在入冬前再寻一只老虎,唬弄它吃了我淬毒的兔子rou,等它拉个病病歪歪了才能杀了谋皮。 这般思量着,心里就没先前那样慌了。 那厮见我不哭了,竟也跟在我身后。 我听得出他喘气的声音粗重,知他身子还虚着走不了太快。 因心里还恼他,故意走得飞快,等到了泉边再回头时他人竟然不见了。 虽说他死活与我无关,不过山谷里就我们两个人,他活着,怎么说也是个伴。 我洗了把脸,双手掬着喝了几口水,便又回去寻他。 快走到着火点,眼前一幕让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那厮竟然抱着我的虎皮在四处转悠,看样子是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虽然不记得我是谁,但我并不傻。 我救了他,他却烧了我的窝棚,还想霸占我的虎皮,如此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定不是什么好鸟! 谷里除了飞禽走兽就是我和他,估摸着他比那老虎难对付,不能跟他硬碰硬。 凡事都要智取。 他要是有办法离开这谷里还好,养好伤走人我落个踏实。万一他跟我一样找不到出去的路,留在这谷里和我做邻居,那我和他撕破脸恐是容易被他害了。 毕竟论身量我打不过他。 这样想着,我便压下心中怒火,转身想躲开他,不巧他却发现了我。 “哎,姑娘,你来得正好,晚上我们就睡这吧!这个地方背风,点上火,铺上虎皮将就一晚,明天再搭窝棚。” 我心里怔了怔,不知他这是看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在掩饰他的行为,还是发自真心。 太阳又被崖壁挡在谷外,天说黑就黑了。 他说这话时,始终盯着我的眼瞧,目不转睛。 我想他可能又把我当成了他的“薇儿”,心中不喜,便垂下眸子避开了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暂时睡在这里。 可能是为了弥补他烧房的过错,他拖着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