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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惊讶看着他,“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不重要。”他两手掐在她腰间腾身坐起,脸贴在她怀中闷声说道,“我只知道,我让你受了很大委屈,听到的那会儿,我甚至不敢看你,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羞愧自责几欲疯狂。” 温雅两手插进他发间摩挲着:“让我写诗词歌赋,让我处理朝堂政事,我都不会犯难,只是这内宅琐事却会让我发疯。进宫前那几年,我曾经怀疑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够好,自己太无能,父母亲之间才会形同陌路,只要事关父母,我就会手足无措,所以关氏的案子才求到你头上,也是你我情意的开端。我和你相爱,最大的负担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祖母的病,石头一样一直压在我心里,总觉得是我害她抱不上曾孙,连累她身子不好,你母亲偏又进宫以死相逼,我就撑不住了。” “你的心事应该告诉我,你应该跟我商量。”他抬头看着她,“就算你在朝堂上亲口宣读我的十大罪状,就算我一时伤心远离了你,我也不会娶亲,伤心过去了还会死皮赖脸回到你身边,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 她楼上他脖颈亲亲他唇,低声说:“可是,两次见面都不愉快,我怕荣夫人不待见我。” “母亲这个人护短,你成了荣家的人,她自然会看你那儿都好。你厌恶内宅琐事,就万事不管,让嫂子和长姐顶着,你自管做你喜欢的事,若还是厌烦,我们就开府另住。”荣恪看着她。 温雅亮了眼眸:“果真吗?” “果真。”他郑重看着她,“听到你哭了半宵,我痛彻心扉。我要让你随心所欲,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温雅捧住他脸,雨点一般亲吻着他,他挺起腰身与她温存,柔声问道:“刚刚可疼吗?” “被你吓着了,没顾上疼。”她闭着眼眸摇头,“还挺刺激的。” 他忍不住展眉轻笑,和风细雨一般与她纠缠。 午后方出院门,一个着蓝衫一个着粉裙,戴着帷帽双双出了总督府后门,沿着街道信步向前,荣恪指指前方一处白墙青瓦的宅院:“秦义和小双打听过了,秦业夫妇不在江宁。” “是问秦渭的病根吗?”温雅问道。 荣恪点头:“堂堂大才子,别被疯病耽误了。” 温雅嗯一声:“他的疯病,可能与我有关。” “即便有关也过去了,况且也不是你的错。”荣恪的手握住她手,“走吧,我带你到处逛逛。” 温雅手窝在他掌心奇怪问道:“怎么成你带我逛了?” “你阔别故土八载,我四年前过来查案,头两个月苦无进展,寂寥的时候逛遍了整个江宁。”荣恪笑道,“先去布虎店,如何?” “好啊好啊。”温雅雀跃道,“听你说起的时候,就想进去看看。” 一路走走停停,说笑间,布虎店已在眼前。 走进去一瞧,琳琅满目眼花缭乱,颜色多样形态各异,单头虎、双头虎、直卧虎、奔跑的,踏着祥云的,脚踩五毒虫的,另有虎头帽虎头鞋虎头枕。 温雅挑一只黄色虎头枕抱在怀中,笑说道:“这个回去给昕儿。” “他多大了,能稀罕这个?”荣恪摇头。 “我送的,他自然稀罕了。”温雅调皮问他,“给你买个虎头帽吧?” 荣恪笑道:“好啊,你买了我就戴。” 温雅沿着货架走过去,一个一个瞧着仔细挑选,兴奋得不停说话。 旁边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也在挑选布虎,妻子腹部隆起,显见是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那个男人自从温雅与荣恪进来,就拿着手里的布虎发呆,一动也不动。 这位小娘子说话的声音,和他在宫里大殿中听到的一模一样,那个声音从珠帘后传来,和煦婉转,比早起山间唱歌的鸟儿还要好听,救他于水火,使他绝境逢生,这些年,他一直也不曾忘。 又看向她身旁的男子,虽戴着帷帽,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是镇国公不会错。 店中人多,他不敢妄动,安静等着他们挑好布虎,看他们跨出店门,将手中布虎扔回货架,疾步追了出来,妻子忙一手牵一个孩子跟上。 追到僻静处,男人喊一声爷,扑通跪倒在地磕三个响头,大声道:“小的给爷见礼,给太……太太见礼。” 荣恪转过身惊喜看着他:“张阿生?没想到在此处碰上,快起来。” 张阿生爬了起来,温雅也看着他,和气笑道:“原来是张阿生,白了些胖了些,你可成亲了?” “成亲了。”张阿生说着话一回头,妻子牵着两个孩子,气喘吁吁追了上来,见他回头笑骂道,“你个死鬼,只顾着在前面跑,不要我和孩子们了?” 张阿生忙招手道:“快,快过来给恩人磕头。” 女子忙忙过来跪了下去,又摁着两个孩子磕头,温雅笑道:“有了身子的人,快起来吧。” 荣恪皱眉看向张阿生:“快,扶你家娘子起来。” 张阿生扶起她来,温雅打量着他的娘子,面容清秀,眉宇间透出娇憨,笑着褪下腕上镯子递过去:“我们与你家夫君是故人,这个算作见面礼。” 青玉的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女子两手拼命后缩:“太贵重了,小女子受不起。” “你替你家娘子收下。”荣恪对张阿生说着话,从袖筒中拿出三个银锞子,递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银锞子,另一个递在张阿生手中,“这个是给未出世的孩子的。如今你的心愿可达成了?” “成了成了,因为去了趟京城,又跟着爷办过差,县太爷说小的见过世面,让小的做了里正。”张阿生搓着手嘿嘿笑,“这次跟南诏打仗,险些被征了兵,铺盖卷儿都打好了,官府出了告示,说是停战了,小的朝着京城方向,带着全家给太后皇上磕了十几个响头,多亏太后皇上护佑,小的才不用抛妻别子上战场去。” “你应该谢他。”温雅指指荣恪,声音里带着骄傲,“没有他,你这会儿还在战场上呢。” 看张阿生又要跪倒,荣恪忙道:“大街上,就别跪来跪去了。你带着妻子儿女到鸡鸣寺找秦义,他会好好招待你。” “秦义兄弟也来了?”张阿生笑道,“这几年给小的捎了好几次京城特产,小的还欠着他几顿好酒。” “去吧去吧。”荣恪笑着摆手,“有空的时候,我们也到你家里瞧瞧去。” “爷和太……太太肯去,小的倾家荡产招待。”张阿生又拉着妻子儿子恭敬行了礼,一家人往鸡鸣寺方向而去。 “我不如张阿生。”荣恪看着一家人的背影,摇头笑道。 “谁说的?”她笑着握住他手,“这次提前结束战争,你保护了多少个张阿生。” 荣恪反握住她手抿着唇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