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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慕宥宸的话,他信,慕宥宸没理由编这样的话来骗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慕宥宸松手,一推,沐轻言就直直的倒在地上,神情呆滞,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沐若云一眼。 该说的他也说了,该做的他也做了,沐轻言要是还执意护着沐若云的话,他也帮不了他。 慕宥宸匆匆上了阁楼,沐千寻还需要他的照顾,他不想与这些人多费口舌。 莫雪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沐千寻拿着浸湿的手帕,轻轻拭擦她嘴角的血迹,深幽的眸子中是淡淡的化不开的伤痛。 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怕失去一个人,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略微带着颤抖的声音,是nongnong的愧疚: “寻儿,原谅我,原谅我…我不该离开你的,我要是一直守着你,你就不会出事,孩子…也不会出事。 都是我混蛋,都是我不好,我…” 如鲠在喉,千言万语也诉说不尽他的悔,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就是死,也绝不离开天涯楼半步。 他们说过,要一起到老,要有一双儿女,而现在向往成伤,他该怎么告诉她不能再有孕的事情,瞒着她,又能瞒到什么时候。 沐千寻抬起手臂,无力的搂住他的腰身,脑袋埋在他温暖的胸膛,眼睛酸涩,却再流不出一滴泪,只是带着哭腔: “是我不好,都是我活该!我不该轻信旁人,与你置气,你知道吗,素然就是慕寰枫,一直在我们身边的,其实是慕寰枫。” 慕宥宸瞬间僵住了,眼瞳微缩,雷击了一样,素然就是慕寰枫,这怎么可能。 是啊,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劲,怪不得慕寰枫称病不批阅奏折,敌人都潜在他身边了,他都没有防备。 “趁着段梦重伤,正是一举拿下她的好时机,我要让她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几万黑衣人,全部给我们的孩子陪葬! 孩子不会白死,师祖也不会白死,我会用千千万万人的献血祭奠他们的亡灵。” 慕宥宸搂紧沐千寻,向她承诺。不管是谁,胆敢碰沐千寻一下,就是与他为敌! “砰砰砰”陌弦立在门外,手抬起,又放下,还是咬咬牙敲响了它,慕宥宸教训沐轻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也不想再惹怒沐轻言一次。 “什么事?” 隔着门,慕宥宸平静的声音传出,却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他也只能隔着门回应: “禀主子!段梦的队伍正在向皇城外退,应该是要暂时逃了,可要拦着?” “不用,在城外打更好,省的伤到城中的百姓,就他们将命留在皇城外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 “是!” 慕宥宸抚着沐千寻的秀发,撇见她小腹下,衣衫上早已干硬的血迹,抱着她坐在软塌之上。 替她寻了一件雪白色的长裙,没有繁琐复杂的花纹,就只是一条朴素到极点的衣裙,用最普通的布料制成。 “寻儿,把衣服换换吧…” 沐千寻低头,苦笑,伸手摸摸衣裙上被血染红的地方,抓紧,留下一道皱痕,恳求到: “不要扔掉它好不好,我们把它埋了,也算是为孩子立一个衣冠冢。” “好,寻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刚刚小产,乖乖待在天涯楼,这一切,都由我来做,好吗?” 慕宥宸轻轻的坐在它身旁,揽着她瘦弱的肩膀,眼神中是满满的宠溺与忧心。 脑袋一歪,靠在慕宥宸肩头,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疲惫,安慰着自己: “不,这场仗,我陪你打,也许…只有看着他们都死了,我才能好过些吧。” 孩子已经没了,他不想她身子再落下什么毛病,可他拗不过她,他也不想让她一个人闷着,就由着她吧,待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 “慕宥宸…” “嗯?” “我…把一半的幻术功法给了段梦。” 慕宥宸一怔,随即笑了,捏捏沐千寻的鼻子,一脸的高深莫测: “那这次就饶段梦一命也好,另一半的功法也要设法交给她,这可比杀死她有趣的多。” 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对方眼中的想法只有自己才懂。 皇城以西,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往城外移去,慕寰枫与段梦同乘一骑,炎炎夏日,段梦却披着厚厚的狐裘,歪歪斜斜的伏在慕寰枫的背上,看来是伤的不轻。 慕寰枫不甘,不甘就这样认输了,就因为一个莫雪,就打乱了他们所有的筹谋,没了沐千寻这个筹码,对付起慕宥宸来的确不易,但也并非没有希望。 “我们当真要离开皇城?离皇位,我们就只有一步之遥了…不是说今晚…” 段梦打断慕寰枫的话,厉声呵斥:“闭嘴,我们只是暂时避开,如今我深受重伤,如果莫雪杀过来,你能抵挡的住? 皇位,必须是我们的,只是不急在这一时!我不能领着他们作战,凭云落他们斗不过慕宥宸。” “不是还有儿臣,母妃就这么信不过我?” 慕寰枫不服气的辩驳,他并不认为自己比慕宥宸差到哪里,他能一次将慕宥宸耍的团团转,就能有第二次。 “对,信不过,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信不过! 你的功力为何会减退,是因为情蛊发作了!一个沐若云,就能让你这般收不住心神,没出息的东西!” 慕寰枫铁青着脸,阴云密布,原来,段梦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说而已,段梦的眼,果真够毒,跟段梦比起来,他永远都不够格。 还好,段梦误以为他是为了沐若云,要是让她知道是因为沐千寻,那段梦势必会怀疑上他。 段梦从来不用她起疑的人,他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就彻彻底底的要沦为傀儡了,一只蛊虫下去,他就会完全失去自我。 “那…母妃的伤势,何时能好转?”慕寰枫语气软了下来,轻声询问。 莫名其妙被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弄丢了,人马被迫撤离,绕是素来镇定的段梦,也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得烦透了,对慕寰枫哪来有什么好话: “最多半月,二十年都等了,还怕这半个月,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他堂堂夏国的皇子,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事,都一手由段梦左右。 他已经长大呢,已经到了可以独立顶一方天地的年纪了,段梦却还是这样,把他当孩子,把他当棋子。 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有朝一日,如果能逃离这种束缚,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亲手杀了段梦! 段梦就这么安心的伏在慕寰枫背上,真不知,她要是知道了慕寰枫这突然的想法,该作何感想。 夜色降临,夏日的夜安静的只能听见蝉鸣,微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