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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那么怪异。 打开屋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被打理的一尘不染,与怪神医习以为常的邋遢也有所不同。 混杂的药草味浓郁,看来,鬼逸还真是懂得医术的,说能治慕宥宸的臂疾或许也并非是夸大。 鬼逸将慕宥宸放在他的床榻之上,看着慕宥宸身上的雨渍,伤口上淡黄色的血水,染的他满褥都是。 不禁一脸的嫌弃,淡漠的神色都阴沉了几分,慕宥宸早已不省人事,他就是再不乐意,也照样拿他没办法。 幽幽的瞪着沐千寻,毫不客气: “去烧水,沐浴,换衣裳,别弄脏我的屋子!” 鬼逸的语气尽是决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 沐千寻盯着慕宥宸垂危的只一口气儿的模样,无奈反驳,可鬼逸压根就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一出口便怼了回去。 “去是不去?你若是不听话,这屋中的药草,你一样也不许动,我这就把他扔出去,你们自生自灭好了!” “他若是死了,我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沐千寻替慕宥宸盖上被子,被逼无奈的朝着后院而去,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 她是认真的,她和慕宥宸,是要生死相随的,她也不会放过鬼逸这个耽搁慕宥宸的罪魁祸首。 遂,慕宥宸好,相安无事,鬼逸是她的恩人,反则,这小屋就是他们最后的安身之所。 “呵!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鬼逸嘴角勾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言不由衷。 ☆、第四百一十四章 你能救他 第四百一十四章你能救他 若说前院的陈设蹊跷,那真正蹊跷的还在后边呢,后院中衣衫的归置地,浴桶的方位,皆是和留香谷中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差别就是鬼逸比怪神医要讲究,任何物件儿都精致干净,厨房中多出些吃食柴火,烟火气十足。 沐千寻还以为,鬼逸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吃喝的,惊艳绝伦的气质真真不该为尘世所有。 自傲的医术,几近相同的摆置方式,让沐千寻愈发确定,鬼逸与怪神医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只是,在没摸清他们的牵连之前,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好。 浸在暖暖的浴桶中,雨水带来的寒意一瞬间被融化,滋润着浑身每一寸肌肤,热腾腾的水汽扑在面颊上,昏昏欲睡。 沐千寻没有心情享受这份久违的安逸,将身上的泥土打理干净,便快速的换了衣衫,朝着前院而去。 从樊宁带来的衣衫,一路上都弃的弃,丢的丢,没了踪影,而替换下来的那件是决计不能再穿了。 想来鬼逸平日里也是一个人居住,自是没有女装供她饰换,现下有个遮体的就不错了,她哪还会计较那么多。 难在难在,鬼逸生生比她高出了一大截,好在消瘦,拿剪刀修修剪剪,还能凑活着穿。 鬼逸的衣衫,全都是华丽的颜色,华丽到沐千寻觉着她一个女子也难以驾驭。 一件件翻过,浅紫,深紫,绛紫,暗红,配着张扬的花纹,倒是匹和他那张妖孽的脸。 前院主屋中,慕宥宸笔直的躺在床榻之上,伤口用纯白的纱布缠绕起来,一圈一圈,几乎没有一处是裸露出来的。 也难怪,谁让他浑身都带着伤呢,就差把脑袋也包裹起来了。 鬼逸的动作也是够快,慕宥宸身上已经扎了细细密密的百十来根针了,在昏暗的灯火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沐千寻扣在门框上的手一紧,紧抿着唇不说话,静静的看鬼逸施针。 鬼逸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发愣,细细的打量着沐千寻,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儿,是从未见过的。 沐千寻披散至腰间的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淡紫的绘着流云纹的衣衫松松垮垮的,将小小的身躯装进去,不见了一路上的狼狈。 轻咳一声,微眯了双目,招呼道: “怎么不过来,也不看看我把你男人扎死了没有。” 沐千寻没有应声儿,缓缓走过去,握紧慕宥宸的手,看着他依旧白惨惨的面色,悠悠叹息。 慕宥宸的手掌有了温度,但这温度却不似正常的温度,灼热灼热的。 “他会没事的吧?” 慕宥宸的伤势,谁又能说得清呢,可沐千寻还是想从鬼逸的口中得到一丝安慰,哪怕只是在自欺欺人。 “看他的造化了,我又不是神人,保证不了这个,你诚心些,或许还能感动上天呢。” 鬼逸专心的施着针,一如既往的刻薄,带着丝丝嘲讽之意。 “敢拆剪我衣衫的,你是第一个,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 鬼逸轻笑着,打破一室沉闷的寂静,他的话语总是这般出其不意,无从答起。 “得了,该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全靠他的意志了,这家伙是个能撑的。 一个人若是没有非活下去的理由,早就死了。 今夜会烧的厉害些,度过了今夜,他若是不死,就不会死了,只是会不会醒过来,还是个未知。” 鬼逸将慕宥宸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动作行云流水,言语之间流露着一份诚恳的敬佩。 纤纤玉手探上慕宥宸的额头,guntang的温度灼的心都是焦灼的,另一只攥着他手掌的手徒然紧了几分。 非活下去的理由,那他一定能为她撑过今夜的……吧,只是鬼逸的那句会不会醒来,模棱俩可,就好似一柄悬在头顶的剑。 脸上的口子上了药,淡绿的药草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明显的刺眼,轻轻开口: “这伤口可会留疤?” 瞧着沐千寻的目光,鬼逸便知她问的是脸上的口子,挑挑眉,眼神意味不明: “你在意?” “不在意,只是他会在意。” 沐千寻摇摇头,垂首,一点点泛红了眼眶,抽抽鼻子,他向来比自己还要患得患失,是她爱他不够吧。 鬼逸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盯了好久,才又堪堪应了一声,说不出的别扭,似乎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留不留疤,他醒了自己决定。” 桌上的水盆中不知加了什么药草,是夏国所没有的药草,泡在水中冰凉凉的,水隐隐发黑,这是给慕宥宸降温用的。 鬼逸入了后院,沐千寻来来回回的起身浸着帕子,一遍遍的擦拭慕宥宸的额头,手心。 可慕宥宸的温度却是一直未能降下来,愈发发烫,呼吸急促而粗重,面色仍不见一丝红润,惨白的骇人。 弯着身躯,轻轻躺在慕宥宸身侧,脸颊对着脸颊,感受着他快要烧着的触感,在他耳边不断的低喃。 “吃些东西,把药喝了,你这胎气还乱着。” 门被拉开,一股冷风忽的钻进来,沐千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