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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笨重,慕宥宸是生怕她摔上一跤,那可就酿下大祸了。 虽说现下胎气稳健,早已甩开了那危险的三月之期,也马虎不得。 这孩子来之不易,可不能再无意间有个什么闪失了,这万里迢迢的,可寻不来一个怪神医,更寻不来一个鬼逸了。 茫茫雪天,摆摊的小贩冻得瑟缩,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们仍要为了生计受冻。 走在安静的街市上,顺着斑驳的脚印,便可瞧见一双养眼的背影。 皇城是整个夏国最为繁荣之地,一个宅子挨着一个宅子,一条街道挨着一条街道,严严实实,满满当当,弯弯绕绕的。 慕轻悠所居之地,离沐府甚远,本不必如此费力,直接叫了马车,他们自是受不着累,挨不着冻,沐千寻却是执意不肯。 一来,好不容易回一趟皇城,她想好好的看看它,居了这么久的城,她却是从未仔细感受过它的气息。 二来,在不知慕轻悠境遇如何之前,她不想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鸾架车马,前呼后拥。 不显眼的街市,拥拥挤挤的,坐落着一间不显眼的胭脂铺子,沐千寻推门进去,店中一片暖意。 摆放胭脂的桌柜后,站着一名妙龄女子,垂首在勾画着账册,听见脚步声,未曾抬头,下意识的招呼着: “客官要些什么,胭脂水粉,还是珠钗步摇?” 久久未有人回声儿,慕轻悠一阵纳闷儿,这雪天光顾小店的人本就少,又不答声儿,莫不是碰上了什么怪人? 缓缓的停笔,抬头,一下子愣怔在原地,嘴唇蠕动了半天,终是开了口,声音干涩拘谨: “皇兄,皇嫂,你们怎么来了?” 面上的笑意有几分勉强,对此二人,她客套不来,未向旁人那般思虑着该不该行礼,还是一概的称呼。 他们回城一事,她早有耳闻,毕竟,整座城池,都成天议论纷纷的,想不知,都难。 战事停歇那次,她刻意躲着,他们也未惊扰,她曾在人堆儿里瞥见过他们一眼,后来也只是匆忙逃窜。 她不知,他们该如何再见,那便不如不见,她以为,此次与上次无异,他们还是会静悄悄的回来,再静悄悄的离开。 终其一生,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可,他们还是来了,毫无防备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从前她最亲近的皇兄,最贴心的皇嫂,如今,面对面,竟会无话可说。 轻悠本就瘦弱,比沐千寻还要娇小上几分,如今更是显得单薄,那张稚嫩的面孔,添了几分成熟。 眼眸弯弯,睫毛长长,只是不复当年的灵动可人,那个转眼即笑的丫头,如今的笑意,却是那么扎眼。 沐千寻不由得心酸,她本可以一辈子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做那个无忧无虑,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的。 她本可以找一个达官显贵,或是书香世家嫁了的,相夫教子,儿女成群,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无论如何,也不该受如今这份苦楚。 “我们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一句话,便哽住了喉,拉着慕轻悠的手,在屋中的软塌上坐了下来,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嗯,轻悠很好,皇嫂都有宝宝了,轻悠还以为……” 与沐千寻坐在一起,慕轻悠显得局促不安,整个人紧绷着,瞧着都难受。 沐千寻淡然一笑,她自是明白慕轻悠欲言又止的话语是何意,当初她无法有孕一事传的满城风雨,如今觉着惊奇,也是自然。 只是,慕轻悠无法有孕却是早已成了定数,莫不说她的病没得治,就是她的病有得治,慕以霖那双残腿,也是无力回天。 屋外大雪依旧,屋内静默一片,沐千寻早有预料,现下也仍有几分难过,这个丫头,不该对她如此疏远的。 她能做到心静如水,慕宥宸的脾性却是抑制不住,一把按在慕轻悠的肩头,声音静静的,冷冷的,带着几分薄怒: “轻悠,你是非得为了一个男人,不认我们吗? 当年之事,是他咎由自取,你扪心自问,可是怪皇兄?若是怪!皇兄将这双腿赔给他可好!” 慕轻悠身子微微一颤,咬着下唇,拼命的摇头,眸中含着泪,咽不下,落不得。 “轻悠从未怪过皇兄皇嫂,轻悠只是……只是没脸见你们。 轻悠知道,以霖他做了太多错事,可是,可是轻悠离不开他,轻悠不想,你们之间再起什么冲突。” 垂首,泪水直直的往下淌,沾染在睫毛上,晶莹晶莹的晃眼。 “傻丫头,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跟我们撇清关系了? 你可知那日你带着他离开之后,我们有多担心你,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一个人躲起来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们心里可怎么过意的去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 风生水起 第四百五十一章风生水起 拥着她纤弱的肩膀,轻轻的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抬起玉指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发丝,语气柔和。 深幽的眸,尽是疼惜,疼惜她的执着,疼惜她的蜕变,亦是佩服她的勇气,纵使是错了,也不愿回头,背离所有,也要坚持着心中坚持的勇气。 现在,他们之间的心结,算是解开了吗,这样抱着她,她心中会好受一些吗。 鼻息nongnong,慕宥宸背转身,拉过一把木椅,坐下,沉默不语,赌气似的模样。 屋中的摆设廉价老旧,大抵都是收拾的旧物件儿,却是被慕轻悠打理的一尘不染,颇有几分独特的味道。 温温的空气中,荡漾着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的香味,桃花,茉莉花,玫瑰、栀子……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珠钗镯子的色泽差了几分,做工不够精巧,质地不够纯粹,清一色的劣品。 小店地势偏僻,大抵也不会有达官显贵光顾,附近都是些个穷苦百姓,这些物件儿,便是奔着这些百姓去的。 目光在小店中辗转一圈,沐千寻幽幽一叹,居在此处,生意定然不会热闹,估摸着,也仅仅够维持生计。 慕轻悠敞开心扉跟沐千寻絮叨,絮叨他们离开皇城的这两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轻描淡写的,透着心酸,脑袋枕在沐千寻肩头,安稳踏实,睫毛忽闪忽闪的,抑制着情绪。 她说,慕以霖残废之后,性情变的愈发狂躁,不喜任何人的靠近,驱赶她,打骂她,不吃不喝,她却是从未想过离开他半步。 无法赞同他的所作所为,未曾怜悯过他的暴虐行为,她却是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唯有她知晓他内心的无助不堪。 争权夺利,步步为营,他对那个位置的渴望,近乎疯狂,就算曾从死亡的边缘游走过一遭,他